《[综]审神者火神的日常》鸦大仙

4、第四章

　　淡粉花瓣旋转着落下的场景，在火神记忆中占据重要一隅的就是开学初到城凛报道的时候。开学伊始，伴着舞落的樱花，熙熙攘攘的新生和大量社团招新的吆喝此起彼伏。而身为归国子女的自己，在一众还未发育完全的高中生之中显得格外高大、鹤立鸡群。一路上用天生凶恶的眼神拒绝了许多运动社团抛出的橄榄枝，直奔挂着略显简陋海报的摊位——篮球部。没有过多言语，他飞快地在入部申请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扬长而去。

　　只有篮球就够了。这是火神特意从美国飞来日本的唯一目的。

　　然后，火神认识了一个看似很弱，实际也强不到哪里去的——黑子哲也。

　　明明自称影子、存在感稀薄的他，却将自己所有篮球的天赋和潜能激发了出来。火神是黑子哲也的光。然而只有影子的相伴，光才能如此耀眼夺目。几年前，蝉联两次WinterCup冠军的诚凛高中，在成军短短几年后，终于结束了与奇迹时代所在的列强的角逐。同时一举拿下了当年IH、WC的双冠，这才完全制霸日本高中篮坛，实现了当初他和黑子第一次相遇，火神放下的“成为全日本第一”豪言壮语。

　　他还依稀记得当结束的哨声响起，几乎让整栋体育馆为之颤动的欢呼声有多么震耳欲聋，又有多么让人潸然泪下。一向在赛场上以猛虎形象示人的火神，抱着自家前辈们和黑子泣不成声。

　　“火神君，你现在是全日本的光。”表情并不丰富的黑子，望着自己的蓝色眼眸就如同初升太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倾诉着一切他心里所想。

　　「不，因为有你，我才能成为光。」
　　而你是我的影子。这些话，火神始终没法说出。
　　汗水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滑落，他用力吸了吸鼻水。

　　“Thank you, Kuroko. I mean it！！！”
　　火神一时间竟慌乱地忘记了如何用日语表达感谢，语法混乱得就如同到现在为止始终无法使用准确的敬语一般。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他完全没印象黑子最后说了什么。

　　高中毕业之后，他立马以体育资优生的身份重返美国读大学，同时为进军美国篮球职业比赛做足了准备，身为自己篮球启蒙师父的阿列克斯和师兄冰室辰也在此期间也帮了自己很多忙。光是球鞋就不知道磨坏多少双，身上的淤青和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不计其数。然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他都可以假装未觉察，但脚踝愈来愈清晰的痛感却始终无法忽视。

　　直到那一天，对手无意的犯规动作直接让早就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自己，彻底摔了个粉碎。

　　没关系，他现在过得比想象中要好。火神望着躺在掌心的花瓣出神。

　　“主人……”
　　清光察觉到火神的神游，同时作为他们的主人，刀剑能隐隐感到审神者内心不自然的情绪波动，毕竟他们的灵力依附于审神者的力量。虽然目前为止，这个力量实在有些薄弱。

　　“这是樱吹雪的状态，表示刀剑斗志昂扬，情绪高涨。”
　　误以为火神对樱花过敏的清光，赶忙为自己的同伴辩解：“是一件好事。”

　　“嗯。”缓过神来的火神点点头，“很好看。”

　　明明知道对方在夸奖的是随风飘落的樱花，但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又重新回来。
　　为了掩饰害羞，用本体作为遮挡物的山姥切只好冷冷地小声说道：“……没什么，就当你帮我洗衣服的回礼。”

　　火神很感动，然后——
　　“那就拜托你把这些花瓣打扫干净了，山姥切。”他拍了拍山姥切瘦弱的肩膀。

　　山姥切：……叫你开心到飘花。

　　打开冰箱，火神发现里面的食材已经不足以填饱自己和这两个不速之客。虽然清光曾明确表示过刀剑不需要补充人类的食物，但这话现在看起来可信度不太高。最起码，如果还是自己一个人独居，前几日采购的分量还是足够他撑到下个礼拜的。

　　所幸消防员的福利实在是不错，火神也负担得起多出来的山姥切所需要的开支。但以后……脑海中浮现出自家被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占领的画面，他打了个激灵。

　　难道以后自己得节俭到每顿只吃十个汉堡？
　　不要啊，他绝对会因营养不良而死掉的。火神捂住脸在心里哀嚎着。
　　翻了翻自己的存折，上面的金额似乎还可以让自己度过一段汉堡无忧的日子。收拾了一下，火神拿上手机和钱包，打开了门：“我出去买做晚饭的材料，清光和山姥切有什么想吃的吗？”

　　“布丁！”清光举手。
　　已经停止飘花的山姥切：“……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那么，拜托你们看家了。”感觉多了两个弟弟的火神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特意没携带钥匙。

　　“主人，一路小心。”
　　“……一路小心。”

　　话尾的余音被关上的大门所隔绝，火神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嘴角勾起的弧度。独居久了，想到家里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去，心情莫名开朗的火神很快就将晚餐的食材采购完毕。大型超市时不时会推出价格优惠的肉制品，而今日猪肉的打折力度十分令人心动，就连原本只打算买几块肉饼回去做汉堡肉的火神都忍不住将今天的晚餐临时换成了火锅。

　　刚好家里的砂锅闲置很久了。
　　这么想的火神，又去逛了一圈蔬菜区，将那些绿油油的蔬菜丢进了购物推车。

　　说起来，家里的宝矿力水特应该只剩下没几瓶了。考虑到随时可能出警，来超市也不太方便，火神推车走到了放置酒水饮料的区域。原本固定放有宝矿力水特的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找了半天火神才在红酒柜台旁边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时，他发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对方看起来一脸为难。而顺着他的眼神向上看去，火神心领会神地走过去。
　　被突如其来的阴影覆盖的青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为难许久的高度，而火神却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地拿下被放于最顶部的意大利产红酒。

　　“给。”火神小心地将红酒递给对方。
　　刚才他瞄了一眼价格签，这瓶红酒的价格快比得上他半年的工资了。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接过红酒，微微抬头看他：“不好意思，谢谢你。”
　　“没事。”上次的匆匆一面，火神并没能仔细看清这个邻居的长相。棕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双肩，与发色相同的瞳孔正带点害羞的笑意望着自己。不同于上次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黑色西装，青年这次换了一件休闲的衬衫，下装也是较为随意的风格。可能是因为服饰的缘故，加上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身高，对方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人。

　　鬼使神差之中，火神按住了对方握着红酒的手：“那个，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
　　青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愣了半晌后，他才旋起一抹苦笑：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已经成年了。”

　　“啊……抱歉！”触电般地抽回手，火神尴尬地说，“几岁？我是说，你几岁了？”不管多久，在语法随意的自由国度，墨守成规的礼貌用语总让火神面对高中那40分的国文试卷一样犯难。

　　“21岁。”
　　比我大一岁……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吗？”青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声一样，火神瞬间涨红了脸。

　　“那个，不好意思，我是火神大我。”
　　说了失礼的话，却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深觉自己的失态，火神率先作起了自我介绍。
　　“……的说。”Shit, 这该死的敬语。

　　青年摆摆手：“我们年龄应该相差不大，所以不需要用敬语。”
　　“介绍晚了，我叫沢田纲吉。”将酒瓶用胳膊夹住，纲吉伸出手，“请多指教，火神君。”

　　反握住对方的手，火神讶异地发现对方的手掌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出火神意料之外地布着老茧。

　　看来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啊。火神心想。

　　相比于火神的满载而归，他的这位邻居最终只拎着一瓶红酒。
　　为了一瓶红酒特意跑一趟吗？火神用余光瞥了瞥对方线条柔和的侧脸，真不懂有钱人。

　　“火神君是不是在想，为了一瓶红酒特意来一趟超市的我很奇怪？”沢田纲吉率先开了口，他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浅棕色眸子让火神不禁心虚地别过头。

　　“……没有。”
　　“没关系，是挺奇怪的。”纲吉低下头，火神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

　　“但如果不买回去，他肯定会杀了我的……”他低语，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反正那家伙也使唤我快近五年了，都习惯了……”他的叹息消散在夏夜的微风中。

　　他没有明确指出性别，火神不好随意猜测他们的关系。
　　不过，看沢田纲吉的样子应该是很苦恼于对方的任性。

　　“辛苦你了，沢田。”腾出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同情，火神真诚地说道。

　　纲吉愣了半晌，突然转移了话题：“火神君是做什么的呢？”

　　话题扯开得技术十分生硬，但火神却丝毫没有觉察。

　　“你觉得呢？”他很少那么拐弯抹角，但今天却没由来地想反问回去。碰到眼前这个人，今天鬼使神差做出得事情已经不像平时的火神了。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对方身上与生俱来的神秘感。他承认他对眼前这个不知什么时候搬来的神秘邻居，有那么一丢丢的探索欲求。

　　“啊，让我想想。”对方故作苦恼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他先给出了一个答案：“健身教练？”

　　“为什么会这么想？”火神停下了脚步，侧脸看他。

　　“火神君很高，身材也很好。”对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第一眼都会这么想”的表情。

　　火神对于他的理由不置可否，摇了摇头。

　　相继几个答案都被否认后，纲吉举起了白旗。
　　“抱歉，我猜不到。”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可以告诉我吗？”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已经达到了自家公寓所在的楼层。

　　“等下次见面，再告诉你。”见到对方略有失望的小表情，火神就像个对大人恶作剧成功的小孩那样雀跃不已。虽然他们之间的年龄仅一岁之差。

　　纲吉耸了耸肩膀，笑着点头答应。

　　“真羡慕火神君呢。”沢田纲吉进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不知所云的话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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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他，真的有那么羡慕自己的身高？

　　直到清光来开门之前，火神都怔怔地看着自家的门把手。

　　178cm左右的身高，对于日本人来说，也还过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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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已知的情报有：
1、作为审神者，火神的灵力应该是刀剑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弱的。
2、火神不讨厌樱花，但讨厌飘到房间来，因为打扫起来很麻烦。
3、先前冰室辰也有提到说和火神一起住，被他婉拒了。
4、火神忘记问邻居的职业，对方也没有主动递上名片。
5、山姥切的被单被洗了，清光偷偷找了一条火神的浴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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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怎么可能长到190cm，身为意大利人纲吉他师兄的迪诺才183cm。
——但他还是攻。
「已知的情报」是文中虽没有提及，但有点意思的小细节。
这章稍微提及了一下火神辉煌的过去，放眼现在的生活，心情复杂。
文笔拙劣，如果笔下的小火神能得到你们的喜欢那真的太好了ww
系统自带的封面真丑略略略:)
哇昨天几乎网审了2个多小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