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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教皇这个小妖精(7) ...

  •   酒馆里的后续事宜都是希尔维斯处理的,事实上,现在酒劲儿已经开始上来的苏怀瑾全程只是维持着一个呆呆地望着他的姿态,做好了一个标准的壁花。

      但表现在外表上,就是他对此事司空见惯气定神闲了,酒馆里的其他佣兵们噤若寒蝉,都开始不住地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老天……那可是一个光明法师!

      怪不得没有佩戴徽章呢,光明神殿向来不是很在意那些世俗的承认,他们的法师等级往往体现在牧师法袍和戒指上,这个人既没有戴戒指,法袍也被斗篷遮了一大半,也难怪他们会看走眼。

      这个高级魔法师看来是踢到铁板了,也是,光明神殿跟那些小公国可不一样,据说连魔导士都时常能见到呢。

      要知道,高级魔法师和魔导士之间可是一个著名的大坎儿,只有越过去了,才算是迈入了另一个阶层,将与普通人完全区分开来,成为真正被重视的高手。

      只是不知道,这个才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被一个轻松撂倒高级战士的光明骑士保护——就算光明骑士的战斗力远高于普通战士,看那举重若轻的样子,只怕真可能是一个剑士呢!

      老天,那可是剑士,还是光明系的,在骑士团里也算是实权人物了吧?

      总之——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等闲有缘得见的。

      大家各怀心思,真正关心那个正在被揍的艾利的倒是不多,甚至不少人看到他的样子,还颇有幸灾乐祸之感。

      只能说,仗势欺人并且有股讨厌傲慢劲儿的人,在哪儿都不受欢迎。

      希尔维斯三下五除二就把胆敢调戏他的宝贝教皇的魔法师打成了狗,他像猫戏老鼠一样对人家各种逗弄,艾利是有苦难言,现在他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被下了那一点儿面子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现在倒好,面子里子都被人家踩碎揉烂了。

      不过——这小牧师最好不要被他碰见落单了。

      这么年轻的牧师在光明神殿能有多高的地位呢,光明魔法不仅对普通人毫无攻击力,而且比其他系的魔法还要晦涩难懂许多,再加上还得有对光明神虔诚的信仰作为加持才能更加强大,可不是光凭天赋就能速成的东西,这人居然跑到酒馆来酗酒,想来也不会有多么虔诚的吧。

      倒是这个骑士也是年轻得出人意料,不过修炼斗气的人本来就容易显得年轻,又不像魔法那样对时间的积累要求太多,也不至于太惊世骇俗。

      这么一个天才骑士能成为他的专属?呸,至多不过是有个身居高位的父亲,或者靠那副皮相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吧?

      如果是前者,这骑士肯定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说不上有多么尽心,没见他这么晚才“刚巧”出现的嘛?

      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好说了,漂亮的男女比比皆是,这骑士前程远大,不知道有多少小情儿等着被挨个儿抚慰呢,总不可能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他身边。

      所以说,内心阴暗的人最喜欢用自己来揣测别人的想法,通常还会对此深信不疑并觉得得意洋洋……我们只能祈祷光明神保佑他了。

      啊哦,口误,光明神才不会保佑他,神正在亲自暴打他呢。

      眼看着旁边的阿德里安已经醉眼朦胧起来,似乎快连站都站不住了,希尔维斯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拍拍已经被揍成猪头的艾利的脸,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件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明白吗,看见你我的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就想打人,你那个废物扈从不是我的对手,你能看出来吧?”

      艾利慌乱地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飞快逃出了酒馆,连身后响起的哄笑声都不管了。

      即使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在这个一点都没有光明骑士精神的骑士面前乱转。

      光明神也太不公平了……这种性格暴躁、仗势欺人的人,凭什么给他那么好的天赋呢。

      被这样一个人侍奉,他就不会觉得不舒坦吗!

      被吐槽了的光明神却没心思再分给那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角色,他一把捞过站在那儿直往下出溜的教皇,给人带上兜帽,直接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呃……这位骑士先生……”

      “怎么?”希尔维斯毫不费力地把苏怀瑾抱在怀里,转头笑看着后面出声的老芬奇,“你要给那废物报仇吗?”

      “哪儿能啊,”老芬奇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朝苏怀瑾打了个手势,“这位……大人刚才混着喝了不少,这儿的酒挺烈,要是就这么走了,明天起来肯定得不舒坦。”

      “不劳费心。”希尔维斯不以为然道,回头大步跨出了酒馆。

      一直到他存在感极强的金发背影看不见了,像被集体掐了脖子一样的酒馆才重新有点儿热闹起来。

      “乖乖……那位大人气势好强,我都不敢吱声儿了……”

      “天呐,看那样子,指不定是位剑士大人吧?”

      “那还用说,我看至少是剑士,说不定还更高。”

      “啧啧,那个叫艾利的点儿真够背……你们说谁能想到在咱们这地界儿碰见光明法师呢,说起来,他们竟然不禁酒吗?”

      “酒有什么好禁的,没见识……教义只说不过度酗酒罢了。”

      “可这样的话,那个艾迪……他那还不算酗酒啊?”说话之人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桌上摆满的空酒杯,“这纯粹是把酒当白开水喝的吧?”

      “我看他那样子,倒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喝醉来着……这番回去可该不好受,我见他喝的好几样后劲儿可大着,更别说都混在一块儿……”

      “比起这个,更该担心的难道不是那位骑士吗?那急的,还有,你们是没看见他看艾利的眼神……啧……”

      “哈哈哈哈哈……” 大家对视几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人的心态是很奇怪的,对于高级魔法师艾利,虽然也有着本能的敬畏心理,但由于对方比他们实力比他们高得有限,再加上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着实惹人讨厌,他们即使敢怒不敢言,也暗搓搓地很想看着他吃瘪。

      可对于神兵天降的希尔维斯,一来他干掉了大反派艾利,二来他表现出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在场所有人,大家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这样的强者就该抱得美人归”的念头,嗟叹羡慕两声也便放下了。

      当然,希尔维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

      他现在陷入了另外一个大麻烦当中——喝醉了酒的教皇实在是太不省心了。

      苏怀瑾完全对洋酒没有一点儿研究,更不知道这异界大陆的酒力全在后劲儿上,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出了酒馆的大门,被微凉的夜风一吹,脑子一下子就变成一坨浆糊了。

      他被希尔维斯以公主抱的姿势打横抱着,却完全没感觉到自己不是在用双脚走路,抬手就去勾人家笔挺的鼻子,还笑嘻嘻地嘟囔着什么。

      他那点儿体重倒是给一个神造不成多大困扰,但好歹也是个身材修长的成年男子,希尔维斯抱着他走在街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再考虑到这个小惹祸精还在不停地骚扰自己的鼻子,他深吸一口气,看看四周无人,便直接用了瞬移,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对方的房间里。

      ——他当然知道他的教皇住在哪个房间了。

      苏怀瑾对地点的瞬间改变并非浑然不觉,他略带疑惑地发现那点儿吹得他很舒服的凉风瞬间没有了,可扭动着身子转了两圈后还是得不出有效的结论,他便愉快地放弃了思考。

      “你来啦……”可没谁知道探花郎的酒品差成这个样子,简直好像得了拥抱依赖症,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贴在希尔维斯的身上,“你……咦,你不要来回乱晃!”

      “……”希尔维斯无奈地把脚下颠三倒四的人扶正到床上去,顺手给他来了个光明魔法省的他明天早上起来难受,至于那一肚子酒精,却得靠他自行消化了,“别闹,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放点儿热水?”

      “我要——睡觉。”苏怀瑾迷迷糊糊的,一挨到柔软的床铺就像没骨头一样瞬间倒下去,抱着丝滑微凉的被子舒服地蹭了蹭,连鞋子都没脱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别……等等,”希尔维斯哭笑不得地拉住他, “洗了澡再睡,听话。”

      苏怀瑾皱皱鼻子,孩子气地又往被子里拱了拱,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光明神大大地叹了口气,尽量轻柔地拨开他额角散落的发丝:“好歹擦擦身上吧,一身酒气,你就不觉得难受嘛?”

      “唔……”苏怀瑾从被子里漏出半只湛蓝的眼睛来,似睡非睡地看了他一会儿,好像有些犹豫。

      不说他自己,单就这幅身体作为一个养尊处优惯了还有点儿轻微洁癖的教皇,现在的清洁状况就已经让他很不满了。

      可他又实在懒得动弹——他简直感觉身上所有的骨头里都被灌满了香醇的酒液,熏得人发昏,还隐隐透着股难耐的热气儿,让他总觉得身上的法师袍有点过于厚重了。

      希尔维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道:“我来帮你,不用你自己费劲儿……听着,在热水里泡泡,把身上不干净的东西都洗干净,亲爱的,你不会希望明天早上发觉自己都馊了的。”

      苏怀瑾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似乎有道理,终于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然后自发自然地伸出两只手要抱。

      希尔维斯:“……”

      他认命地再次把人打横抱起来,潜意识里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苏怀瑾慢吞吞地勒住他的脖子,把脸放在他脖颈的凹陷处,猫一样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光明神发现,事情变得有点糟糕了。

      不是……他发誓在此之前他绝对没有对自己这最虔诚的信徒产生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他可不是那种会潜规则下属的禽兽上司……毫无疑问,他喜欢阿德里安,但那……那不一样。

      他会像喜欢一个后辈子侄那样喜欢阿德里安,或像……随便什么,总之那种喜欢可以被分为许多种,也可以被分给许多人,所不同之处只在于,阿德里安占有他这种喜欢的程度最深。

      毫无疑问,如果现在这个灵魂是通过强迫的手段占据了阿德里安的身体,他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帮他夺回来,并让那窃贼悔不当初。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这个灵魂来得理由充分又光明正大,更奇怪的是,从内心深处来说,他竟然觉得这从没相处过的人更加亲近。

      现在这小醉鬼安安分分地赖在他怀里,他竟会觉得如此安心,就连无奈都带着宠溺,巴不得他更无赖一点,在自己面前更放松一点。

      #救命难道我在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受虐狂吗#

      “你不要——晃!”苏怀瑾理直气壮地揪了一把垂在眼前的金发,随即发现这好像跟拽着马缰有着同样的效果,便乐呵呵地玩儿了起来,不一会儿酒把那缕金发绑成了麻花。

      希尔维斯……希尔维斯心里苦哇……

      也得亏他是神,这要是个普通人,非给折腾去半条命不可。

      艰难地折腾了了好一会儿,期间还不得不动用了斗气和魔法,光明神终于在十分钟之后全须全尾地把他的小祖宗放进了浴缸的热水里。

      然后他任劳任怨地拧了一条毛巾,开始帮着对方擦洗。

      苏怀瑾却还是半点儿不给面子,他似乎挺喜欢水,也不理会希尔维斯的动作,而是兴致勃勃地扑腾起来,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不一会儿就把两个人都搞得湿漉漉的,然后指着像落汤鸡一样的神哈哈直笑。

      “……你消停点儿吧算我求你了。”希尔维斯苦着脸握住他的手腕,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堪称奇迹的纵容和耐心到底打哪儿来,他找准了对方手腕上的脉门控制住他的行为,然后趁着这短暂的安宁飞快地进行着清洗。

      苏怀瑾又挣扎着想要扑腾,却奇怪地发现自己的手脚好像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他费劲儿地尝试了一会儿,终于委委屈屈地安静了下来。

      希尔维斯松了一口气,快手快脚地做完工作,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施了个帮助烘干的光明魔法,又赶紧裹上松软的毛巾。

      据说凡人的身体脆弱的很,可别一不小心感冒了。

      苏怀瑾从刚才消停了以后就忽然变得异常乖巧起来,也许是第二波酒劲儿上来了,他呆呆地连焦距都对不准,两只宝石一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希尔维斯,让抬手抬手,让搂脖子搂脖子,满脸的信任和依赖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希尔维斯呼吸顿了一下,差点儿被萌得一个踉跄。

      “艾迪,你喜不喜欢我?”希尔维斯抱着他回到卧室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忽然不经大脑的话就问出来了,问完以后吓了自己一跳。

      苏怀瑾皱眉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刚还在后悔自己问的是什么破问题的光明神一下子就急了,连忙拍拍他的脸颊,用诱惑的语气问道,“我可是你的父神,你该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我……”苏怀瑾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极为难解的问题,好一会儿才认真而严肃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仿佛一下子有惊涛骇浪在心上炸开,希尔维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快要被心里的苦涩淹没了。

      “我在……等他呢……”醉鬼又迷迷糊糊地喃喃了两句,伸手去摸他笔直得如同雕塑一般的鼻梁,“你、你的鼻子怎么这么高,不该这么高的……”

      希尔维斯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人是谁?”

      “什么……?”对方却似乎反应不过来,奇怪地看着他,被抓住的手还不老实地想要挣脱。

      “我说那人是谁……你喜欢的人,是、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你在说什么呀……”搅乱他心湖的罪魁祸首却好像把刚才说过的话都忘了,表情无辜得让人无奈,“我喜欢的是你呀,你……诶?”

      如果说心能像过山车一样风驰电掣地忽上忽下,那无疑就是形容希尔维斯现在的心情了。最要命的是,现在醉成一团浆糊的教皇连内心世界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呢喃,他就是想用读心术得到答案都做不到。

      “你到底——”他愣了一下,然后急切地把对方的手握在掌心,想要借这个机会问个明白,“艾迪,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我是谁,你还记得吗,我是谁,你喜欢的是谁?”

      “唔……”苏怀瑾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凶巴巴地连带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球,“你真笨……”

      “是、是,我想不起来了,你先别睡……”希尔维斯感到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他不厌其烦地骚扰着对方,想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期待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答案,“告诉我,我是谁?”

      醉到完全糊涂的教皇嘟嘟囔囔了两句,无非是埋怨他欺负自己之类的话,却好像故意折磨他一般,迟迟不肯回答问题,最后居然翻个身,嘴巴微微张开,就那么睡着了。

      希尔维斯看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可没有喝酒,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再感到不可思议,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载了。

      最让他有苦说不出的就是,他自己都完全不明白这种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又是何时产生的——他明明一直对阿德里安毫无邪念,可跟这个新的灵魂算起来根本还没相处过多少时间呢,好好的怎么就会爱上了呢?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完全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意,刚才那颠三倒四的一番对话,除了隐隐约约感觉到人家心里确实有个人之外,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问题是,他完全想不到证明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理由。

      作为一个神,混成这样也实在太悲催了点儿吧……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摸青年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点白皙的额头,满心的自伤自怜。

      想了想,又趴下去亲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拍拍那被子卷成的一个团,轻声抱怨:“好不容易从会上偷溜出来下来看你,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嘛……”

      他想了半天,实在觉得不甘心,再看看离必须回去的点儿还有一夜的时间,就干脆也脱了外套,用魔法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自己,上床直接连人带被子地卷到怀里。

      睡得昏天暗地的苏怀瑾浑然不觉,他在睡梦中正觉得裹着被子有些热,忽然一具凉津津的东西贴过来,他便干脆利落地抛弃了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被子,手脚并用地扒上那个清凉的物体。

      他本来想像抱抱枕一样把那东西抱住的,结果却烦躁地发现那玩意儿的体积似乎比自己还大,又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扑腾了一会儿之后,就超级机智地把自己塞进了那东西的怀抱里面去。

      唔……这样就舒服多了。

      希尔维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主动投怀送抱进来、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回的新晋心上人,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片刻之后,他只能像今天晚上无数次那样捏着鼻子(?)妥协,伸长手臂加固了一下自己的怀抱,右手轻轻拍打着对方单薄的后背。

      真是的……瘦成这个样子,难道圣殿的伙食就这么差嘛?

      微凉还带着潮气的淡金色发丝与神明的金发在黑夜中交缠在一起,光明神金色的眼睛一闪,如同凡人一般缓缓阖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能啊本能啊,两个人都敌不过本能的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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