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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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茜淑一进门便瞧见了跪在一旁哭的凄惨的小桃，似是有些心疼的道：“父亲，小桃……可是犯了什么错，让您动了那么大的气。”
温霞也有些不忍道，“老爷，小桃这丫头自小服侍淑儿，本性不坏，若只是小错，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吧。”
“小错？如果谋害主子也是小错，那还有什么是大错！”湛峰的眼神让温霞一颤。
鲜少见他动这么大的怒，上次瞧见这眼神，还是湛茜妤的母亲温馨被人诬陷偷盗之时，当时他也是这般怒不可遏，拼死都不肯交出温馨，牢牢地将温馨护在身后，果然这对母女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人，也是她这一生的仇敌，没了大的，这小的也很是碍眼。
湛茜淑似是很吃惊，立刻道：“不会的，小桃怎么会谋害主子呢？莫不是小桃做了什么让父亲误会的事情。”
瞧她这模样，看着真是一点都不知情。湛峰心中的疑虑少了几分。
小桃跪着挪动了湛茜淑的身旁，而后伸手抱住了湛茜淑的腿，“小姐，小桃……小桃就是将大小姐推下湖的人，小姐小桃真的知道错了，小桃再也不敢了，小姐你救救小桃吧！”小桃紧紧的抱着湛茜淑，仿佛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听到她的话，湛茜淑却犹豫了。但最终似是还是有些不忍，“父亲，姐姐……小桃……”湛茜淑似是说不出口，但她那纠结的模样，在湛峰眼中，已是洗清了嫌疑。
“不能饶！”温霞冷下了脸。
“这样的丫头在府上，难保日后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不能留。”温霞做出当家主母的做派，不带私情必要严惩。
“娘……”湛茜淑轻声唤道，低头望向小桃，眼底的不忍暴露无遗。
“既然如此，将小桃发卖望凤楼。”湛峰那一双眼透着寒光，望向地上不断求饶的小桃，竟让周围的温度都凉了几分。
闻言，温霞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如今处置了小桃，便是相信了她们，此次算是躲过了一劫，本以为这次能让那个眼中钉吃点苦，想不到她竟想起来了。
“不，小姐……您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真的知错了，小姐……”小桃紧紧的抱着湛茜淑的腿，根本不肯放手。
湛茜淑望向湛茜妤，“姐姐……小桃她……”
她的话未说完，便见湛峰抬起来了手，“还不拖下去！”
门外来了两个小厮，直接将小桃拉开，刚到门口便听湛茜妤道：“等等……”
湛茜淑的眸子亮了起来，她果然是个傻的，这样被人谋害，竟然还要为小桃求情。若是小桃能留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湛茜淑等着湛茜妤求情的话语，却听湛茜妤道：“我腰间的玉佩，是不是你弄碎的。”湛茜妤看向一脸希冀的小桃。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却因为她的等等，生生停下了抽泣。
“不……不是，奴婢瞧见大小姐是应玉佩突然碎了，弯腰去捡，奴婢这才有了……机会……”小桃越说越轻，而后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湛茜妤皱了皱眉，而后挥了挥手，“拖下去吧。”
小桃的求饶声又重新传了出来，湛茜淑面上的不快立刻显现出来虽只是一瞬，却让湛茜妤捕捉道，而后勾了勾唇角，她越是不舒坦，她便更为高兴。
温霞赶忙拉住湛茜淑的手，湛茜淑这才低下头收敛住面上的表情。
“既然已经处理了小桃，妾身同淑儿便先行离开了。”湛峰朝温霞点了点头。
“慢着。”湛茜妤出声制止。
“听小桃话里的意思，妹妹好似对我的婚约格外的感兴趣。”
“没，妹妹怎么会呢……只是有些羡慕姐姐能有这样的良配。”湛茜淑提起心，小心应答。
如今父亲就坐在一旁，她不由的怀疑起湛茜妤如此说的用意。
“是呀，小妤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妹妹顶多就是羡慕，哪敢有什么别的心思，更何况你同那刑部尚书之子实乃良配，姨娘和你妹妹都为你高兴呢。”温霞的话听着格外的顺耳，看着也是个识大体的。
湛峰的面色有所缓和，“没有就最好，那日后是你的姐夫，若是存了那肮脏的心思，可不是让人嗤笑。”
“肮脏”这两个字对湛茜淑来说着实难堪了些，她羞红了脸赶忙低声应下，那声音中好似带着些许委屈和不甘。
温霞拉着湛茜淑的手不住的收紧，往后退了一步，便想离开。
“父亲，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同那萧恒，八字都没有一撇，他怎么就成了淑儿的姐夫了。湛茜妤柔声道。
“其实……这婚事若是妹妹喜欢，便同尚书家商议一番，这亲便定淑儿吧。”湛茜妤说的很是风轻云淡，好似这桩人人艳羡的婚事，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湛茜淑不敢置信的望向湛茜妤那平静的脸，她……莫不是真是个傻的吧？
“胡闹！”湛峰低声斥责。
湛茜妤望向温霞，“姨娘先行离开吧，我还有些话要同父亲说。”
温霞本也是一脸好奇，但如今并不适宜继续留在这儿，只是湛茜妤此番举动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翠柳和杏儿也走出守在了门口，待温霞母女离开院落，湛茜妤这眼泪便落了下来。
“爹爹当女儿想要让这桩婚么？女儿……也是逼不得已。”湛茜妤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
一见湛茜妤落泪，湛峰本想教训的心也少了一半。
“女儿落水受了凉，大夫说……日后怕是难有孕。”湛茜妤抽噎道，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湛峰却楞住了，难有孕！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爹爹，那可是尚书嫡子，他们家能容忍一个不会下蛋的嫡妻么？日后他们见女儿迟迟未有孕，纳夫人女儿也不能有半分怨言，我们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如何能让他们收敛。”湛茜妤越说越觉得委屈，这眼泪更是凶猛起来。
“女儿日后少不了受罪，倒不如……倒不如寻个普通人家，他若是靠着父亲，断然不敢给女儿太多气受。”湛茜妤说话间，湛峰的神色已经变了好几回。
从一开始的不满到震惊如今却只剩下了心疼。
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却被一个丫鬟害的不能有孕，日后别人定会拽着这点给她气受。他怎么舍得。
“爹爹，女儿是真的不想嫁了，好不好？”
“好，日后若是没遇到好人家，你就留在府里陪着我，这府里定是无人敢骑在你头上！”湛峰已经做好了养她一辈子的准备，他们湛府虽非官宦人家，但只要她在府中，他就能护一日。
“爹爹你最好了。”湛茜妤露出了笑脸。
*
之后一月里湛茜妤便老老实实的呆在院落中养病，她并不怕事情不成。
他们家既然是尚书家最合适的人选，他们自然不想放弃联姻的机会，嫡女换成庶女这身份虽是低了些，但比起儿子不举这个事实而言，这一切又变得无关紧要了。
刑部尚书家的聘礼来的很快，就连成婚日期也早早的定下了，待湛茜淑及笄，便娶亲。算起来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虽说是匆忙了些，但无人有怨言。
湛茜淑巴不得这婚礼越早越好，温霞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生怕出了什么叉子，还几次前来打探湛茜妤的口风，企图套出她为何让婚的理由。
只是每每问起这湛茜妤便同她打哑谜，从这头说道那头，迟迟谈不上正事，次数多了也就让湛峰知晓了，便下了禁令。日后谁都不可问大小姐婚事之事。
但这聘礼刚到，便有人气的不行。
她院里便有两个为她打抱不平的，连翠柳这样的好脾气，都愤愤不平，更别说小杏这咋呼的。
好不容易安抚了两个，却被匆匆赶来的湛齐沥的厉色吓了一跳。
“那萧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求娶你时，将你夸到了天上，还道见过你一次，便欢喜你。如今转眼便能同她人订了亲，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哥哥，既然他这人不可靠，妹妹如今认清了他也是好事，总好过日后才发现。”湛茜妤给他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也是，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如今这帝城人人都在传你是生了不治之症这才被退婚！我妹妹身子骨早就养好了，有他们这般胡言乱语的么！”湛齐沥本是文人，怕是做不出将人揍一顿的事情。但是噎着这口气，别提有多难受。
一瞧见那萧恒便想撕开他那张斯文的脸，但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好了，消消气吧。他们想说便说，我不会在意的，哥哥也别在意，还有几十日便要春闱，你得加紧念书才是。”
湛齐沥将茶一饮而尽，而后便沉默下来。
“小妤，我在太学时同那秦翰私交甚好，不如下次我将他请到家里，让父亲瞧瞧，你也可偷偷见见，看看合不合心意？”
湛茜妤：“……”
秦翰？那个才名远播的探花郎？不过……她兄长这般是怕她嫁不出去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婚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