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47、鬼使黑篇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习惯了睡床并且认床还不喜欢睡觉时旁边有人的百名取表示，她想念本丸舒服柔软的大床。尼玛这一晚上，那边稍微有个动静就立刻被惊醒，睡个屁的觉，光想打人了。

　　到凌晨四点左右终于睡着，结果没睡多久，七点半准时醒了。有时候她挺恨自己这生物钟的，真的。

　　一觉醒来腰酸背痛，不过精神还算充足。百名取借用这家人的按摩器按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僵化的腰背舒服了。

　　鬼使黑吐槽：“你躺够了没有，你这把骨头是比老年人还硬吧。”

　　人一舒服，潜藏在骨头里懒癌细胞就要开始支配身体了。百名取摸出手机：“我不但想再躺会儿，还想登个游戏做日常。”

　　鬼使黑：“你这条咸鱼！玩什么游戏，游戏哪有任务好玩儿。”

　　百名取：“才八点，急什么。”

　　白无常终于修好了她那出了故障的微型飞行摄像头，用手机操纵它，从窗户缝隙里飞进对面家里。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反馈在手机上，有上下左右键操纵方向，界面就像玩游戏一样。

　　巡查了一圈，白无常：“那混账人渣在睡觉，舒芷在做早饭，孩子在看书，田中穗子在……嗯？卧槽？”她惊了，“她在干什么？”

　　“我看看。”鬼使黑凑到屏幕前，盯着那个画面看了有三秒，迟疑地说道：“……在洗碗……？”

　　白无常赶紧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这画风不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拼命洗脑舒芷，让她干死那混账吗？”

　　鬼使黑：“还互相帮忙做起早饭了？为什么我居然觉得这个画面很和谐？这女的怎么这么淡定，喂你旁边是鬼，拜托你配合一下装得害怕一点！”

　　拍摄的画面中，田中穗子双脚不着地，在厨房里飘来飘去，给舒芷端盘子递鸡蛋，顺便分享自己的做饭心得。满脸血加上开了瓢的脑袋，再加上插在头上的菜刀，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真让人没法看！

　　你不是怨魂吗！说好的怨魂又怨又丧呢！

　　白无常一脸惊恐，赶紧把这个现象记录下来：“完了，这莫非是物极必反？对人类恨到极点，反而表现地人畜无害？卧槽？这年头怨魂不按套路走了，我们的攻略计划要重写了吗。”

　　百名取清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日常，“哪来的攻略计划？不都是说等我收集了情报再制定吗？”

　　白无常：“不，少女，姐说的是攻略怨魂的套路。”

　　“玩什么套路。多点真诚，少点套路。”虽然她自己也很喜欢玩套路。“别急，不要被表面迷惑，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鬼使黑：“叫我们别急，那你倒是快行动啊！”

　　白无常：“这时候？一家都在屋里呢。”

　　鬼使黑：“放心，他们发现不了她。”

　　百名取清完日常任务，下游戏，关手机，招呼小蝴蝶，“我走了。”下楼前，她回头冲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见机行事。”

　　鬼使黑和白无常也比大拇指：“没有问题。”

　　就见百名取下了个楼，再从阳台往下看时，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就见对面楼下的门动了一下，但似乎是眼花，眨了下眼睛，那边的门还是关得好好的，就连飞行摄像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无常把眼镜摘下来，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戴上，“幻术？”

　　鬼使黑：“还是最高级的。”

　　白无常：“这种幻术，不是她这个年龄能做到的。”

　　鬼使黑：“开玩笑，如果她学幻术，可比这厉害多了。”

　　他一直觉得，百家不让她学习幻术，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衡着想。不让以幻术见长鬼族和狐族羞愤到想自杀。

　　言辞之间，满是得瑟，白无常斜瞥了他一眼：“之前就想问了，你们两个……”话刚要出口，赶紧打住。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太直白的话，大家认识没多久，不太好。于是她改成：“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鬼使黑：“三年。”

　　也就三年而已嘛。

　　白无常推了推眼镜：“幻术这种东西，大部分时候看种族天赋，所以鬼族和狐族的幻术才能吊打其他种族。她昨天和刚才使用的幻术，是由年长者存储在那只蝴蝶中的吧？作为人类，幻术能修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嗯……至少有二百年的道行。可惜姐不是菜鸟，区区几百年的道行，姐也有。”

　　鬼使黑：“如果我说，你口中强大的鬼族和狐妖的幻术，她根本看不到呢？”

　　“不可能。”白无常反驳，“人类最容易被幻术迷惑，就算不用幻术，也可以通过机械控制人类的大脑，让他们看到一些画面。我认为不存在看不到幻术的人……不，应该是不存在看不到幻术的物种。就算是鬼族和狐族本身，对幻术的抵抗能力也有界限。但界限之内的，也并不代表他们就看不到幻术。这是常识。”

　　鬼使黑：“常识之所以是常识，只是因为知道的人多了，并且确实是事实，才叫常识。”他拖着下巴，视线投向对面屋子：“所以有些东西鲜有人知，在常识之外，但你却不能说它就是错误的，因为它也是事实。”

　　“嚯。”白无常笑了一声。

　　她不信。

　　但不得不承认，鬼使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不到幻术的人类，真的存在？这不科学。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技术人员，对未知的事物抱有强烈的探索欲是必备的素质。她认为实践才是鉴明真知的唯一途径，自己的眼睛和记录下来的数据不会出错。

　　白无常推眼镜，镜片一阵反光：“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鬼使黑：“你就看好吧。”

　　*

　　百名取“潜入”的过程十分简单，只是使用了小蝴蝶的幻术存储库中的“万境无踪”，然后就光明正大地来到目标门口，开门、进门、关门。她自己是毫无感觉，甚至不能分辨幻术是否起作用了。

　　但经过以前的很多次试验，教授的幻术从未失过手，所以她很放心。

　　来到厨房。

　　她一脸冷漠地看着田中穗子顶着这让人心脏受不了的外貌，在眼前飘来飘去，在孩子进厨房的一瞬间，她飞窜到孩子面前，扮了个大大的真·鬼脸。

　　孩子毫无感觉地从穿过她的身体。

　　接着人渣丈夫也出来吃饭，田中穗子没吓到孩子，转过去吓人渣丈夫。各种招都用上，然而他还是毫无感觉。她拔出脑袋上的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受死！”

　　百名取看得嘴角抽搐。

　　这个人是真的迟钝，田中穗子的动作明显到就连孩子都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往那里看。然而被刀架脖子的主依然毫无感觉，并且因为嫌弃早饭不够好，又开始骂一些难听的话。

　　舒芷全程冷漠脸。

　　田中穗子停下动作，把菜刀插回脑袋里。

　　她站在人渣丈夫身后，那张从百名取看到她时就一直在笑着的脸，终于扭曲。

　　一开始，是血从眼睛里冒出来。然后是脑袋开了瓢的地方开始疯狂往外飙血，血顺着脸颊、顺着身体淌下，将她白色的连衣裙染得通红。她穿着这身由鲜血染红的红裙子，低低地笑着。

　　鲜血顺着小腿淌到地上，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厨房。

　　百名取默默带上了面罩。

　　舒芷看了田中穗子一眼，人渣丈夫以为在看他，一拍桌子：“你有什么意见！”

　　她低头继续吃早饭。

　　视奸成员之一白无常松下一口气：“吁……这才是怨魂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孩子等会儿要上补习班，舒芷给儿子顺书包，顺着顺着，低头开始掉眼泪。孩子抱住母亲的胳膊，“妈妈……”

　　她摸摸孩子的头发：“去上课吧。”

　　孩子出门后，没过多久人渣丈夫也出去找朋友喝酒了。看那大腹便便，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带着一瓶酒摇摇摆摆地走出门，百名取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十分不愉悦，真想冲上去一个耳光扇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家里空了之后，田中穗子又恢复了白裙状态。

　　她帮舒芷收拾屋子，等收拾完，她飘到厨房，等再出来的时候，她递给舒芷一把菜刀。

　　“有点钝，磨一磨。”她趴在舒芷肩上，像是耳语般轻声呢喃：“这样下手更快。”

　　舒芷的手在发抖。

　　“不用害怕，有我在。下不了手，就由我来。”她握住舒芷的手，“我是来帮你的。”

　　舒芷的手依然在抖。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帮助她，被出卖，被虐待，她对那个被称为“丈夫”的男人的恐惧，已经让她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你就自由了。”

　　“为了你的孩子。”

　　直到最后一句话，舒芷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为了我的孩子……”怯弱的她，终于停止了颤抖，雪白的刀面倒映着她憔悴的面庞，“为了我的孩子。”

　　她开始磨刀，那一阵阵的，听得百名取牙酸。

　　中午，孩子和人渣丈夫都没回来，舒芷忙完家务事，想在客厅沙发上躺一会儿。这一躺，正好给了百名取下手的机会，直接让她睡过去。

　　这样陷入幻术中，就算发生了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田中穗子也不能附身在她身上，操纵她的身体。否则田中穗子也将陷入幻术。

　　舒芷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但百名取从昨晚开始，就只注意到了她的手腕上扎着的东西。只不过那时候离得太远，看不太清。现在一看，好像是针，那针扎在血肉中，直接穿过皮囊，露出针头和针尾，看样子不是新伤。

　　正想再看看清楚，田中穗子过来了。

　　就等着她的百名取让小蝴蝶飞到田中穗子头顶上，小蝴蝶扇动蝶翼，田中穗子感觉倦意袭来，慢慢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幻术：前尘梦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