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43、鬼使黑篇

　　田中穗子，性别女，生于2177年9月，死于2205年8月，终年28岁。24岁结婚，无子女，父母健在，家境普通，职业家庭主妇，婚姻状况极其槽糕，死于家庭暴力。

　　以上是这次任务对象的基本信息。

　　因对人间留有怨恨拒绝去地狱，在对峙过程中打伤新人鬼差。阎魔将抓捕她的任务交给鬼使兄弟，但是在两兄弟找她时，发现她附身在活人身上，吸收怨气壮大自己的实力。

　　在交手过程中，鬼使白受了伤，无法正常行动。

　　但以此为代价，田中穗子也元气大伤。

　　为了躲避鬼使黑的追捕，她故技重施，跨越海域逃往中原。因为超出了管辖范围，日本地狱没有权限在中原地区办事，因此只派了一个鬼使黑来，通过与阎王交涉，请中原地狱的无常协助。

　　其实说是交涉，就是上门把自家领导的文书给阎王看，阎王再随意指派一个人。流程非常简单。

　　……就是有点丢脸。

　　她还没有害过人，鬼使黑不太愿意对她下狠手。考虑到即使找到了田中穗子，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引起她的过激反应，中原的无常还不熟悉，不知道他们抓鬼是什么套路，所以自然而然想到找一个既不是鬼差、又能协助捉鬼的人类。

　　现在的问题是，等找到她，这边应该采取什么策略。硬碰硬的话，除非必要，否则不予考虑。和她来硬的结果就是演变成现在这样，同样的错误傻子才会犯第二次。

　　大多数鬼魂都不能准确地记得生前的遭遇，只有田中穗子这种死于非命的，才能想起来。但就算想起来，也只能想起片段，比如自己是怎么死、为什么而死的。

　　如果脑子里只有那些悲惨的记忆，生前再怎么善良无辜都会黑化。她又吸了怨气，负负相加，结果那真是负到没边了，只要让她见血，绝对立刻变为厉鬼，八百匹马都拉不回来。

　　抓去地狱前，首先得净化她的怨气，而净化这种工作，别说来自地狱的鬼差了，阎王都办不到。

　　还有，怎么才能不伤害被她附身的活人的前提下让她出来，这也是个问题。

　　所以人在中原、能帮助抓鬼、能净化怨气、能够在田中穗子不起疑心的前提下接近她，满足这四样条件的，鬼使黑只能想到百名取。

　　中原派了一位最近搭档受伤，正在休假的白无常帮忙协助，但中原实在太大了，搜索难度与与日本相比压根不在一个等级，如果说在日本是稍微努力一下还能找到踪迹，在中原基本就是大海捞针了。

　　现在那位白无常正在努力缩小搜索范围，也是辛苦她俩眼瞪着屏幕，眼睛都快瞪瞎了。他趁着这个时候来请帮手。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没想到这边也有问题。

　　他万万没想到百名取目前处在“融合期”，这个时期……稍微有点麻烦。这还真是撞“大运”了，三年只出现过两次的融合期，居然这次好死不死撞上了。

　　鬼使黑也是有幸与阿芸一样领教过的，虽然百名取还是那个百名取，但会变得非常不讨喜……非·常。

　　虽然融合期的她行事更果断，但总是果断过头，极度自我中心。这样是很有个性，酷冷女孩嘛，但鬼使黑自认为是个肤浅的男人，所以他还是喜欢那个做事有分寸会考虑他人想法说话还中听的百名取。

　　他有点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不该来，他甚至已经开始联想她和田中穗子一言不合，开始对撕的场面了。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绝对不能空手而归。毕竟……

　　这是个免费的劳动力啊！

　　百名取虽然战斗力一般，但辅助能力强势，因为天生缺失爱魂的原因，对人之七情所衍生的各种邪门歪道的抵抗力极高，幻术几乎免疫，所以通常能够一眼看穿真相。她几乎是种族天赋全点在幻术上的物种的克星，鬼就是其中之一。据他所知，目前的修真界像这种程度的，应该只有已经入道的修真者能做到。

　　但那些入道的都是稀有物种，中原5亿4167万人口，修道者占一半，但目前真正入道的只有3万人，总人口数的零头都没有。而在其他国境，情况只会比中原更凄惨。

　　请那些人？……请不起，请不起，那预算，想想都替上司心疼。而且就是捉个鬼而已，犯不着花这钱。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早和我走，现在更好。”

　　百名取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抱着枕头站在宿舍楼外的草地上听他逼逼了一个小时，听完了就准备回去睡觉，结果这家伙居然还想现在就把她叫走，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现在当然不可以，明早也不可以。”

　　“诶，为什么？”

　　“具体情况已经大致了解，等你们什么时候找到她，你再什么时候叫我。”见他满脸不乐意，她耸耸肩，解释道：“我现在有正经职业，不能和以前一样随叫随走，再怎么也得完成本职工作，才能做别的事。”

　　“……正经职业？？？”

　　“五险一金，每月工资稳定还有福利，有房有助手，工作环境还不错。”

　　鬼使黑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哈？你居然会找工作？”

　　“……当我脑子被门夹过好了。”相信她，她已经后悔过无数次了，一想到家里那群不省心的兔崽子，她就要叹气，“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工作，就要做好，不说业绩怎么怎么样，至少要有点责任心。”

　　“嗯…那就算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不识趣地硬是要拉人走。不如说，听到她找了工作，他还挺高兴的。以前还担心这货会不会毕业后就当个自由职业者，如果是活络一点的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这货还有一定程度的社障。

　　有一个工作，对于她是好事，既然有工作就好好干吧。

　　不过他有点好奇这货找的是什么工作，他一直觉得以这货的性子，要么搞研究，要么干神职，很适合她。“工作是做什么的？”

　　百名取：“审神者，给时之政府办事的。”

　　鬼使黑一听，“你说什么？！”

　　百名取又重复了一遍：“审神者。”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明明是你问我。”

　　鬼使黑的样子很激动，“你脑子真被门夹过了吧！说！求职前做功课了吗！”

　　“有。”

　　“说实话。”

　　“没有。”

　　“……我就知道！”

　　“淡定点，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激动？”

　　别人可能真不清楚，他们这些直接接触生死的鬼使还不清楚？死亡人数说明一切。审神者，这个与现世完全脱离，却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甚至是为了所有种族而战的职业，听起来很帅，可以说是当今现世彼岸共同关注的焦点。

　　但审神者即使战死也不会获得因有的荣誉，因为他们的资料全部保密，为了不连累别人，最好死也要死得无声无息。他都替阵亡审神者委屈。

　　此外，审神者还必须合理管理自己的手下——刀剑付丧神。付丧神不需要物质，只需要精神上的关爱。管理失误会造成额外伤亡，这个“额外伤亡”的死亡率，几乎与正儿八经阵亡的审神者持平。

　　关爱？她能做到前面一个字，那就是把自己关屋里。

　　这他妈就是个火坑。这场战争才开了头，她还这么年轻，就打算把这辈子都折进去？无论她自己怎么想，鬼使黑表示很反对。

　　“辞职吧。”这是为了她好。真心的。

　　百名取：“不会辞的。”

　　“听我一句劝，这个职业不适合你。”鬼使黑怕自己讲得不清楚，给她圈下了重点，“非常·不适合！”

　　“你又知道了。”

　　“别不信，我和你讲……”

　　“等等，别和我讲，我不想听。”她挥手打断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不合适又能怎样，她打算以后都干下去了。“再多说一句，我不帮你了。”

　　鬼使黑立刻憋下肺腑之言一万字，和任务比起来，目前当然还是任务重要啊！但因为实在不甘心，他的表情憋成一副宛如便秘的模样，愤愤道：“……那好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鬼使黑并不打算放弃劝说。融合期嘛，就是自我为中心，不喜欢听人劝告，所以他打算等她正常了，再好好劝劝她，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听的。

　　他可不想某天忽然被通知她已经狗带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回去了。”百名取觉得自己可以走了，任务交代完了，话也说完了，不走还准备吃个夜宵吗。

　　“有啊。既然你不和我走，借小蝴蝶用一用，就算确定了范围，范围也小不了。”说完他一伸手，等着她拿小蝴蝶出来。

　　“……不借。”百名取：“想都别想。”

　　“喂喂，过分了啊，你人不和我走，东西总要借吧。”

　　她依然坚持：“不借。”

　　他不爽地问：“为什么。”

　　“上次借你，小蝴蝶差点散架了，我修了好长时间。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借？你说我为什么不借？”

　　“还不是因为你的设置那么麻烦，要是简单点至于吗？”

　　“当初你不是也说‘好’吗？”她皱了皱鼻子，“既然这么麻烦，别借得了。”

　　“不行！”这鬼使黑就不干了，“当初造它的时候，我也有一半功劳，你说不借就不借？我也有一半的使用权！”他中气很足。

　　百名取拔高声音：“一半？说得我都快信了。”

　　鬼使黑：“想法是我提的。”

　　百名取：“具体是我实施的。”

　　鬼使黑：“材料是我找的。”

　　百名取：“制造是我筹备的。”

　　鬼使黑：“外形是我设计的。”

　　百名取：“技术是我提供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掌握核心技术的都是老大，鬼使黑就负责打酱油跑腿，百名取从头到尾参与设计。

　　为了把小蝴蝶捣鼓出来，每天请教教授，教授不知道怎么解决，教授帮她请教授的教授，为了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让人失望，她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心力，那段时间每天梳头，头发都是一把把地掉。她这个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得幸亏她基因好，毛囊健壮，现在头发依然浓密。

　　鬼使黑的中气漏了个一干二净，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找了工匠打磨……”

　　百名取：“灵力回路是我画的，存储幻术是教授帮忙的，那几个教授到现在还惦记着我，让我读研读博搞研究。核心技术是我们提供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完全没有夸大捏造。

　　……啊！好气啊！

　　因为是事实，找不到理由反驳。……可如果不是为了任务，谁会没事找她借小蝴蝶？上次纯粹是意外，他不都解释过了吗，谁会没事把它摔着玩儿，他也很心疼啊！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他的难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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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鬼使黑：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百名取：妈的……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