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197、总司篇

　　市村铁之助是在两天后被找回去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自己的双刀，像个流浪小狗一样蹲在河边旁发呆。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他居然是在第一次遇到冲田总司的地方被找到的。

　　那时他看着来往的行人，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目露迷茫。

　　三番队的队士们高兴地叫着他的名字，扑上去抱住他。小家伙目露惊恐，连忙躲闪，“这队服……你们是新选组！喂，不要忽然抱住我……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没犯事！！诶？？我什么时候加入新选组了？？！！”

　　就这样，市村铁之助被带回了新选组。

　　茶室中，冲田总司和市村铁之助面对面坐着。

　　两人都有点紧张，铁之助是因为陌生，冲田则是没想到默认已死的人能再次回来，陷入震惊中。明明按当时七郎的说法，铁之助是必死无疑的。

　　不过无论如何，人还能回来就是好事，他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他！

　　冲田从其他队员那里听说了铁之助失忆的事，于是试探着问：“你先说说你还记得什么？……你还记得我，还有七郎吗？”

　　铁之助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呃，抱歉……与其说还记得什么……您，还有那个‘七郎’……我都没有印象了。哈哈，对不起……”

　　看到总司的表情，他呐呐地放下手，有些小心又有些难过地说道：“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哥哥离家的那一天。那天他对我说，他要去见一个人。还说……如果回不来，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去找他。听你们说，这已经是半年前发生的事了。所以……哥哥他再也没有回来，是吗……”

　　……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找他……
　　认识这么久，冲田还是第一次听到铁之助说起自己不知所踪的哥哥的事。该说不愧是兄弟吗，连警告人的说辞都一样……

　　可铁之助回来了，他的哥哥却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冲田总司试图安慰他：“铁之助……”

　　小少年迅速打起精神，连连摆手：“哎，你不用安慰我啦！其实分别的那一天，听到他那么说的时候，我就想过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现在只是证实了这个猜测而已。”他苦笑着挠了挠头，“哈哈，真是难以想象呢，居然已经过去半年了，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前几天的事呢。”

　　他努力回忆：“嗯……两天前，我从岛原的一个小巷子里醒过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辰哥又失踪了，我只能四处流浪这样子。今天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吓一跳呢！我还以为我犯了事。没想到我居然加入了新选组，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相信你们！”
　　他拿出佩刀给总司看，“你看，刀镡上还有新选组的标志，不会有错的！我开始还以为这是我捡的呢。谢谢你们来找我，不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呢，哈哈。”

　　少年摸着后脑勺傻笑。

　　虽然因为哥哥的事，神情仍有些故作坚强的样子，但先前的压抑、绝望的情绪在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那些痛苦似乎伴随着这半年的时光，一同在他的记忆中抹除了。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而坚强的孩子。

　　冲田总司问：“你能想起来是什么让你失忆了吗？哪怕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也好。”

　　铁之助的笑容逐渐消失。

　　冲田注意到他的反应有些异常，一般人被这么问，通常会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比如“实在不记得”或“好像有点印象”这种回答。

　　但铁之助却只是茫然地问：“冲田君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这件事？”

　　他眼睛一亮，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啊，我想起来了！新八君说我们从前关系很好，那我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嘿嘿，这几天让你担心了，主要是实在想不起来了，抱歉抱歉！”
　　他双手合十做讨饶状。

　　冲田总司看着他这番孩子气的动作，恍惚想起了他刚认识铁之助的时光。从外表上看，不久前的阴霾好像彻底从他身上祛除了。但时光……终究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刻痕，即使失去了记忆，铁之助也无法彻底回到从前。

　　他叹了口气，不再问下去：“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他温和地笑道：“欢迎回家，铁之助。”

　　“家……”听到这个词，铁之助一怔，肩膀垮了下来。他喃喃道：“可我已经没有家了。原来这里是……我的家吗？”

　　这一瞬间，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冲田总司实在太温和了，明明自己只是不想继续这个令他不适的话题，可看到青年的笑容，当他说出“欢迎回家”这句话时，铁之助却有种做错事的感觉。“总司君……我可以这样叫你的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茶杯。他看到了杯中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有些茫然、有些疑惑，他的样子……已经变了这么多了吗？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有了许多莫名的心思，即使他已经想不起来这心思是因何而起，可它就在这里，无法忽视。

　　少年默默捏紧茶杯，小声说出了心里话：“总司君，你或许是出于好心，很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知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不想知道。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真奇怪，明明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的。”他敲了敲头，又对冲田总司抱歉地笑道：“嘛，就当我说了奇怪的话吧，总司君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只是关于我失忆时发生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了。”

　　冲田总司rua了rua少年的头毛，“……或许忘了也好。……抱歉，你刚回来，我就问来问去的，你一定很累了吧？”他向趴在门外偷看的人招了招手，“快去休息吧，新八君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铁之助听到终于能结束这个话题，高兴地蹦了起来：“好耶！”

　　在所有人离开后，冲田总司温和的表情迅速冷了下去。

　　铁之助没有头绪，他却有一个。

　　青年交握的手掌好像一个拧在一起的结，正如他此刻无比纠结的心绪。他疲惫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他的额头抵着手掌，用无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七郎……七郎，是你做的吗？为什么……？”

　　*

　　“欧！阳！建！国！你这废物除了拖后腿还会干什么！！！”

　　百名取这边在开会。

　　本来她是不想参加的。在她印象里，开会就是几个人互相扯皮，又臭又长又无聊，除了浪费生命没有其他用处。但佳木说她开会是为了总结过去的经验和不足，对好的事和坏的事进行褒奖与批判，这有利于以后的行动。

　　百名取想了想，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参加吧。

　　结果三人才刚连上，佳木上来就拍着桌子爆发了。

　　主要是这人在和百名取说话的时候还温温柔柔，笑得无比和煦，结果建国一来立刻川剧变脸。吓得狐之助一个激灵跳到百名取大腿上，团成一个球瑟瑟发抖。

　　建国迅速露出一个委屈脸：“不管怎么说，骂人家废物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佳木：“啊？这就过分了？我没有说你是敌方派来专门拖后腿的间谍已经很客气了！”她涂着红色美甲的手怒戳屏幕：“你自己数数，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像这种药剂拿错的低级错误你犯了多少次？临阵教唆刀剑逃跑又有多少次！你不记得，你家一期一振的帐记得很清楚！！”

　　建国那边的一期一振迅速从怀着掏出一个账本：“我看看……佳木大人，准确的记录是，拿错药剂31次，误伤平民28次，在任务目标面前暴露13次，任务失败16次，至于临阵教唆逃跑……佳木大人，次数太多实在无法记录，就好像人们不会记得这辈子吃了多少面包一样。”
　　“但是不必担心呢……”这位有着水蓝色头发，外表温柔，而且也一直是以温柔著称的付丧神笑眯眯地收好账本，“一旦主人真的想叛逃，在下会立刻将他首落死，绝不辱没时之政府的名声。”

　　建国迅速离一期一振三丈远：“你最近跟安定那小子走太近了！这种吓人的口癖有必要学吗！”

　　一期一振：“啊，对你是有必要的。必要的恐吓有利于督促你履行职责呢。”

　　建国：“？？？这位刀剑男士，请你放尊重点，我才是主人！有刀剑恐吓主人的吗？像话吗这像话吗！”他迅速躺地蹬腿撒泼，“啊我不活了！你们都骂我，这日子过得也太没尊严了！我不活了！”

　　百名取：地铁老人手机.jpg

　　佳木：藏狐.jpg

　　这个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像个农村大妈一样撒泼的样子，实在过于辣眼睛。可恶啊，这人到底在用自己的贵族脸干什么掉逼格的事啊！

　　要不说论治建国，还得一期来。当一期一振一脸温和地拔出本体时，建国立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爬起来乖乖坐好。

　　佳木目露同情：“这个本丸就靠你支撑了，一期。”

　　一期一振表情苦涩：“佳木大人不必担心，一期尚能支撑……有个废物主人就是这样呢。”

　　建国不甘心地回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够了啊，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干什么都骂我！而且大佬和大佬的刀剑不都已经摆平了吗？从成果来看，说不定还比原来的计划好！”

　　百名取：#
　　佳木：#

　　杀意，起来了。

　　佳木本来被一期这么一闹，火都已经平息下来了。结果他非要杠一下，她那个火啊，立刻又上来了。

　　佳木像个火药桶一样，瞬间爆炸：“闭嘴你个废物！就是因为你永远带着侥幸心理，才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这次别人可以替你摆平，兜住你捅的篓子，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万一事情大到连百名取也无能为力了呢？你到底要别人给你擦屁股到什么时候？别人又凭什么为你的错误买单！你居然还有脸振振有词和我杠，我真恨不得把你的头按进马桶里，让马桶水好好冲冲你脑子里的屎！”
　　“闭嘴不许说话！你自己好好想想从我们组队到现在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说你是间谍都是在高估你的智商！balabalabala……”

　　于是佳木就这样骂了近一个小时，火力又猛又密集，360种骂人的花样轮番上场，中途她的近侍三日月宗近甚至给她添了好几次水，让她歇一歇，她一巴掌把近侍拍走继续骂。

　　百名取没见过这阵仗，原谅她山里人没见识，没见别人现场吵架的场面。她全程一脸敬畏地嗑着瓜子，心里偷偷记下佳木的骂人语录，说不定回头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狐之助窝在百名取大腿上，同样一脸敬畏地嗑瓜子。百名取一边rua着狐狸毛，看着建国憋屈的样子暗暗偷笑。

　　英雄好骂！

　　虽然这次的意外，说实在还挺多的，但除了欧阳建国，其他都是不可抗力。不可抗力毕竟无法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并且下次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但欧阳建国……前科还真是多到令人惊叹。

　　嘛，人毕竟都是要向前看的。以前的她可以不管，但如果下次欧阳建国继续犯这种低级错误，打乱她的计划……呵呵，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对这个憨批做出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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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建国啊……他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要知道他可是一看逼格就很高的黑巫师来着。他的故事就留到决战篇说明吧。
百名取杀心已经起来了，建国如果再不好好干，他就要被制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