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八章 祭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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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谈话，除了他和莱伊瑟尔，没有任何人知道。
药研藤四郎旁敲侧击的问过，无论是加州清光，还是大和守安定，都只说晚上睡得很熟什么都发生。这么一来，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呢？肯定是莱伊瑟尔做了什么，让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药研藤四郎也并不想深究了。
因为无论莱伊瑟尔有什么目的，都将在终焉揭晓。
一连走了好几天，路上也再次遇见了一波借着追杀的名义来看美人的冒险者，不过这一次塞拉瑟莉娅并没有第一次的时候那样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所以在某些人心知肚明下，之后的旅途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都是跟在塞拉瑟莉娅身边时间不久的付丧神了，不说加州清光这个还有着一段密不可分的过去的付丧神，大和守安定和药研藤四郎待在塞拉瑟莉娅身边的时间也不短，自然知道怎么才能和她融洽的相处下去。
其实塞拉瑟莉娅很好懂，作为纯粹的看心情行动的女人，只要能让她保持新鲜感比什么都好说。
所以一路上药研藤四郎和大和守安定也很顺利的打入圈子里，很自然的与以前一般相处。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虽然还是一样的相处，但是莱伊瑟尔明显比以前更加沉默了。除了日常的对话外，在药研藤四郎和大和守安定提起话题引起塞拉瑟莉娅的兴趣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沉默的，堪称光明正大的盯着塞拉瑟莉娅，可是就是不说话。
就比如现在。
“......哎——？所以魔王就这样死在了最忠诚的手下的叛变下了？”塞拉瑟莉娅托腮嘟嘴，十分失望的拖长了语调，“还火烧啊——火烧好疼的！我不喜欢火烧这个结局。”
讲完了一个故事的药研藤四郎失笑：“嗯——第六天魔王真的就这么死掉了......”语气有点惆怅。
同为一个世界的付丧神，大和守安定自然知道药研藤四郎的故事出自哪里，他眨眨眼睛转移了话题：“这是自然的嘛！死亡哪有不疼的！塞拉怎么知道火烧很疼啊？”问题刚一出口，大和守安定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问的什么鬼问题哦！这哪里用说，想想都知道火烧很疼的啊！
可是大和守安定没有想到，却得到了另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
塞拉瑟莉娅还在想着魔王的故事，便漫不经心的答道：“当然是因为我被这么烧死过嘛！”话一出口，就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致，把魔王抛到了脑后去，“我不仅被烧死过，还被淹死、万箭穿心、分尸、毒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没发生过的哦！”
对着面前几双瞪大的眼眸，塞拉瑟莉娅列数了几个之后，耸耸肩笑道：“——只不过嘛，我都不记得了就是了，死一次就完全——都不记得啦！反正我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想让我死得不能再死，挫骨扬灰永生不得超生就更好了！”
说完，她吃吃的笑了：“就是可惜了，就算我不记得了，也还会永远的活下去啊！真可惜呐，要是什么时候重新回去的时候看看他们什么表情就更好了！”
用开玩笑的语调说出这些话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惊骇的内容。
就算没有人应和她，她一个人也能唱出精彩的独角戏，只是思维跳脱的女人很快就失去了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你们说啊，那个忠诚的属下，在背叛魔王之后，这么凄惨的死去的时候，有后悔过吗？”塞拉瑟莉娅偏过头，明明问的是“你们”，纯黑色的眼珠子却紧咬着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莱伊瑟尔，自说自话，“——肯定没有吧！因为选择了的东西已经握在手中，就算后悔了——现在已经不是你去选择，而是它来选择你了啊！可是那错过的东西已经抛弃了你。它已经不要你了，你对它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啊！”
“你说对不对呀，伊瑟尔~”
像是逼问，也像是随心所欲的提问，也或者只是习惯了在所有的事情之后说一句“对吧，莱伊瑟尔？”
箭拔弩张的气氛让另外三双眼睛都聚集在了莱伊瑟尔身上，可是他好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端着一脸光风霁月的笑容，淡色的唇微张，缓缓地说道：“是的，塞拉你说的从来都是对的。”
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每一次她的习惯一样，他也如同往常一样回答她。
药研藤四郎看着似乎如往常一样的两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并不是很意外的想法。
这很不对劲儿！就算因为时间过于久远而模糊了记忆，但是他绝对可以肯定，在前主人和现主人之间，从未发生过这样一段对话！是哪里开始不对了吗......还是说......
加州清光的内心充满了不安，这种不安在他们愈发的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这里 、这里是——黑暗森林！”当看到那不远处的上空漂浮着的一团不详的紫黑色浓雾的时候，加州清光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不可置信的眼眸瞪大了，看着莱伊瑟尔平常如昔的脸。
“主、主人？”他呐呐道，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弥漫起一种不知所谓的惶恐。
“怎么了吗？加里安？”莱伊瑟尔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那双眼睛依旧澄澈如同大海如同天空。
从相遇以来，这个与别的加州清光有很大差别的加州清光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可靠，虽然有点主人控，但是绝对是一个稳得住的小伙伴，于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伙伴这么不淡定的样子，大和守安定也有点疑惑了，可是当他看到药研藤四郎平静得好像一开始就全部都知道的表情，就只能把心底的疑惑压下来了。
正如药研藤四郎之前想的一样，他的大将，那个生于恶、长于混沌的女人勾起一个极端恶意的笑：“你还没看出来吗？笨蛋清光啊——这里从来都不是伊瑟尔告诉你的所谓‘过去’，不过是一个披着‘过去’外壳的祭坛。”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九十八章 祭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