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过去与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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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刀剑付丧神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
若是按照历史存在时间之长来计算，年纪最小的刀剑也都有五百岁了，就算是时之政府的量产刀剑，他们也拥有历史上那振真正的本体刀所经历过的记忆、情感和性格。
所以所有的刀剑付丧神都拥有其最初的性格“模板”，即是历史上那振刀剑的性格，比如对原主的执着和喜爱，对原主的愤怒和恼恨，对原主的崇敬和爱戴......也有对过去完全不在意的。但是多多少少性格也会和原主有几分相似，也算是物似主人形。
而之所以说刀剑付丧神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是因为他们虽然有最初的性格“模板”，实际诞生的人类年龄至多也才十几岁，毕竟时之政府出现的时间也就这么长，诞生于各个不同本丸的付丧神们有着性格各异的主人，与之结缘。
所以一切从这里开始走向岔路。
相同的付丧神，相同的过去，从这个结点开始，有了不同的经历，遇到了不同的人，性格也从最初的“模板”上有了细微的变化，而后又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那么，还有哪一振刀剑可以说自己就是历史上的那振刀剑？还有哪一振刀剑可以被称为最初的“那振刀”？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相似的又不相同的存在了。
这一个结点，是开始，亦是结束。
每一振刀剑也只有这么一个结点，因为在那之后的“碎刀”，可以称之为消散或者死亡，那是真正的消散，不留一丝的痕迹的。
但是药研藤四郎此刀，与别的普通刀剑付丧神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拥有两个结点。
不算只是刀的时间里，从他自锻刀炉里诞生，药研藤四郎结缘的主人有两个，并非是单纯的离开一个审神者之后，与另一个审神者结缘。
在曾经的本丸里，经历过被排挤、被怨恨、被迁怒、被嫉妒之后，迎来的是深刻的、永恒的死亡，而之后在地狱火里痛苦挣扎重新诞生的药研藤四郎，有了第二任审神者，这就是第二个结点，说是新生也不为过。
所以，一直认为与曾经的“过去”都断掉了的药研藤四郎，在看到五虎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因果链。
他曾经从塞拉瑟莉娅处得知过，一个人身上的因果链多得数不清，欠下了因，无论今后如何躲避或者逃避，果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临；而被种下了因的人，无论知道与否，最后的果也都会出现在身边。因果链之所以叫因果链，是因为它连结了这个世界上的种种存在，可以说，如果一个人的身上不存在任何因果，那么这个人的“存在”就已经被消失了。
所以他们之间的因果从来都没有断开过。
一瞬间想了很多，药研藤四郎顾不得此时在脑海中出现的是什么，他飞快的转过身，皱眉低声呵斥：“退！闭嘴！”
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药研藤四郎，可是让鹤丸国永感到十分有趣，也让大厅里那群付丧神们隐隐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寻常的意味。
站在门边的付丧神俨然就是被带回来的五虎退。苍白的小脸，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也显得空荡荡的小小的身体，都说明着这个孩子的状态并不好，身边也并没有五只小老虎跟随着。被药研藤四郎吼了一句，五虎退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因为瘦弱而显得更大的琥珀色眼瞳里泡着晶莹的液体，他强忍着泣音，倔强的看着药研藤四郎。
“我不！我就是要说！”五虎退这振短刀，从未有如此大胆过。
就像一个哥哥教训弟弟一样，药研藤四郎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退，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别人掺和。”说出了那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为自己开脱？还是求得谅解？他不需要。
这幅场景让在一期一振身后扯着他的衣服的退瑟缩了一下，看着那门边的另一个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羡慕和期待。
顾不上此时的环境，和那些付丧神是什么样的表情，五虎退只知道他必须要说，因为......因为药研哥才不是那样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刀！他明明......他明明，比谁都要温柔。
五虎退咬了咬唇，扳着门框的手紧了紧，他直直对上药研藤四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药研哥一点儿都不冷漠，才不是那种欺骗同伴、利用同伴的人，药研哥......明明比谁都要重视我们，明明比谁都要可靠，明明......明明比谁都要温柔。”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五虎退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盛大的哀坳。
“是我们的错，是我的错！自私的是我们，因为药研哥太受主人的喜爱了，因为药研哥太温柔了，明明我们都那样对待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五虎退的手在门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还有五指里渗出的鲜红色的液体。
“为什么......为什么还这么温柔的告诉我们，‘因为我们是兄弟啊’.......”好像是很冷很冷，五虎退忍不住蹲下，紧紧的抱着自己。
“可是就是我们这样的兄弟......将你丢在了战场上。是我......是我把药研哥你推入了检非违使中.......”五虎退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瞳中蔓延开一片猩红血色，他仿佛声嘶力竭，“是我害死了你！”
短短的几句话中藏着的大量信息冲击着付丧神们此刻摇摇欲坠的心灵。
鹤丸国永有些惊讶的瞪大了金色眼眸，摸着下巴，看着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咂咂嘴：“想不到啊......原来药研竟然有这样的过去么。”
“好了，不要说了，退。”从五虎退开口开始就一直垂着眼眸、遮掩住自己眼中剧烈波动的药研藤四郎终于开口了，他抬起眼，紫色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疲惫。
宛如清风一般，药研藤四郎轻声说道：“退，都过去了，我没有死。”
这双紫色眼眸中流淌着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强大。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已成定局的无法改变，那么对于药研藤四郎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如果让他来说的话......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熊熊燃起的黑色火焰之中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和那个笑容，是他此生最想要抓住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过去与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