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东风无力百花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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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茉莉惩治蓝天涯一番后，那登徒子老实不少，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茉莉在床上“画地为牢”，允许蓝天涯睡在上面，而蓝天涯也答应不再对茉莉下药。然可气的是茉莉每每醒来，总是偎在蓝天涯怀里，蓝天涯还非常可耻地推说是茉莉自己爬过界线，钻到他怀里的！好在蓝天涯不敢再动手动脚的胡来，茉莉无可奈何之余，只得由他去了。
蓝天涯将婚期定在了元月十八，时间有些紧迫，因担心玄衣卫寻来阻挠，也没有通知御剑门各地分坛及江湖各路豪杰。薛花夫人来信说身体不便，不能亲临婚礼并着浣花阁送来了缀满珍珠宝石的霞帔嫁衣以及大批精美绝伦的珠宝首饰，而谢扶瑶等人已在回洞庭的路上了。
用过晚饭，茉莉倍感无聊，一个人又晃到了流锦谷。这个小山谷真是个风水宝地，茉莉由衷赞叹着，无论外面如何的严寒阴冷，这一方小天地总是碧草如茵，繁花烂漫。茉莉总喜欢躺在这里小寐，当然，前提是蓝天涯只乖乖当个枕头，不毛手毛脚的时候，不过蓝天涯是鲜少有机会让茉莉如愿的。
这一次好不容易撇开蓝天涯，茉莉自然要玩个痛快。顺着条蜿蜒的花茎走出一段距离，淙淙流水声便隐隐传来，茉莉大喜，沿着溪流穿过一片不知名的花树，那一潭温泉便展露于眼前。温泉四周用汉白玉石砌成，打磨得十分光滑，一条台阶延至泉底，四周花树上的紫色琉璃盏，映得泉面上一片雾气氤氲，似梦似幻。
茉莉低呼一声，用手掬了捧水，温度刚刚好，转头四下观望，这流锦谷平素没有蓝天涯吩咐，别人是不许进来的，而蓝天涯应该还在和手下商议事情吧！茉莉打定主意，便飞快地除了衣衫下水，泉水刚好及胸，花瓣不断飘落，连泉水都浸上了丝清香，茉莉舒服地呻吟一声。
就在此时，茉莉忽觉一个温热滑腻的东西缠上了自己腰部：
“蛇？”
茉莉呆了一呆，尖声惊叫起来：“救命啊！”
他想跑，可是那个东西越缠越紧，根本就动不了身，茉莉双臂拼命扑腾着，溅起大片浪花，几乎要哭出来：“蓝天涯快来救我！我要被蛇吃掉了，你这个混蛋……”
“澈儿，别怕，我在！”蓝天涯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从水中钻了出来，抓住茉莉胡乱挥舞的手臂，心中很不快，难道自己长得像蛇？
“蛇……有蛇！”茉莉见到蓝天涯稍微镇定些，颤声说道，却也没想蓝天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蓝天涯也没料到茉莉反映这么大，愧疚地将茉莉拉进怀里，失笑道：“没有蛇，是我傻丫头，我吓到你了吗？”
茉莉抹了抹脸上了水珠，恍然大悟：“不要脸的色坯！你……你作弄我……”也顾不上两人赤身相对，提拳狠狠扑向蓝天涯。
“澈儿，你不讲道理，是我先到这里的……啊……澈儿，别打！”蓝天涯惨叫着连声告饶。
“你还狡辩，你看到我过来，为什么不出声，你……你就是不安好心……”
“是你自己要脱光光给我看的，我为什么要阻止……”
“你……无耻……”茉莉气的浑身直颤，对这蓝天涯撕咬起来。
“疯够了没有，恶婆娘！”蓝天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突然出手，抓着茉莉双臂，反剪在背后：“这可是你自找的！”
茉莉被制，这才注意到蓝天涯双目赤红，像只恶狼盯着猎物般凶狠地盯着自己，心中虽然害怕，兀自倔强地道：“你要干……干什么！你要敢把我怎么样，我……我一定拨了你的皮……”
“澈儿，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蓝天涯咬着茉莉珠玉般圆润的耳唇，温柔地呢喃着。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茉莉顿觉一阵无力，艰难地撇开头：“你放开我……淫贼……唔……”
蓝天涯低叹一声，不耐烦地用唇封上茉莉的樱桃小口，抽出一只手，沿着茉莉玲珑有致的娇躯上下游走。
“澈儿，你真美！”蓝天涯呻吟一声，琐碎的细吻移向茉莉颈部，修长手指摩搓着茉莉光滑的肌肤，微一用力，将茉莉盈盈椒乳握在手中，来回拨弄。
茉莉怎经得起他这番挑逗，“嘤咛”一声，软倒在蓝天涯怀里。
下身轻微的刺痛，让茉莉霎时清醒过来，曲膝死死抵住蓝天涯欲下沉的腰身，此刻，她已被蓝天涯压在身下，平放在一块斜延伸出水面的光滑巨石上，茉莉侧头避过蓝天涯热吻，手臂撑住他火热的胸膛：“不要……我不要……”
茉莉想喝止蓝天涯，可喊出口的却是不成调的呻吟声，听在耳内更加撩人心火。
“别胡闹了，澈儿！”蓝天涯气急败坏地咕哝一声，轻咬着茉莉耳珠，左手抓住茉莉双腕，紧紧固定在头顶，右手向下划过茉莉平坦的小腹，轻而易举地就分开了茉莉用尽全身力气才并拢的双膝，异样温柔地哀求着：“澈儿，你就从了我吧……”
“不，我不要……我还没有嫁给你……”茉莉又羞又怯，却丝毫没有办法抵挡蓝天涯，嘤嘤哭了起来。
“该死！”
蓝天涯低咒一声，离了茉莉身躯，恨恨地瞪着茉莉：“好吧，澈儿，我且再忍你两日，等洞房花烛夜，瞧我如何整治你！”言毕划水上岸，大步而去，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劈里啪啦”花树断裂的声音，时而夹杂着蓝天涯的呼喝声和“嗤嗤”剑气声。
茉莉把身子沉入水里，暗叫“好险”，差一点就要被这登徒子得逞，日后非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茉莉在水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估计蓝天涯走了，才蹑手蹑脚地上岸，抓起件衣服，胡乱就往身上套。
“死丫头，想生病么！”
茉莉身子一僵，手忙脚乱地拿衣服遮住胸部，怒道：“不要脸，淫贼！”
蓝天涯目光在茉莉身上逡巡一圈，冷笑着走上前：“你的身子我早看八百遍了，此时才遮遮掩掩的，不觉多余么？”
“无耻，你别过来……”茉莉慌乱地向后退，不料脚下一滑，惨叫一声，向下栽倒。
蓝天涯一个箭步冲上，将茉莉捞在怀里，捏着茉莉茉莉手中衣衫硬声道：“松手！”
“不，我不！”茉莉死死拽着衣服不撒。
蓝天涯又再冷笑，“嗤嗤”几声脆响，茉莉手中衣衫成了碎布条。
“你……你……”
“澈儿，这个时候，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哼……”蓝天涯威胁地看茉莉一眼，不再说话，不知从哪里抓过一块白布巾裹在茉莉身上，仔细擦拭着茉莉身体。
茉莉满面涨红，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蓝天涯再产生什么别的念头。
随后，蓝天涯又将一件浴袍披在茉莉身上，系好带子，这才打横抱起茉莉坐在草地上，轻轻揉搓着茉莉湿漉漉地秀发。
茉莉手臂支在蓝天涯腿上，一双黑眼珠滴溜溜乱转：“原来，对付这登徒子的最好手段是眼泪！”茉莉暗自发笑，打是打不过了，看来日后有必要好好琢磨琢磨哭的技巧，如何才能让眼泪收发自如呢？茉莉闭目胡思乱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嘴角兀自带着丝狡笑。
婚礼的前两天，谢扶瑶到了，随行的还有谢升谢平等人。茉莉和谢家兄弟稔熟，笑嘻嘻地要上前打招呼，谢升用眼光指了指谢扶瑶，便即垂首，不苟言笑，看的出对这位蓝夫人甚是畏惧。茉莉不经意地扫了众丫环仆人一眼，赫然发现若水也在其列。心中微微有丝不快，不知道谢扶瑶是什么意思。
蓝天涯自然也注意到了，当场就拉下了脸，但碍于母亲颜面，只冷哼一声。
谢扶瑶看在眼里，并没有立即说话，吩咐若水等人卸行李下去后才转向茉莉，淡淡地道：“若水这丫头跟在我身边多年，性子温顺，我不忍心见她如此凄惨光景，所以才讨了来，留在身边做个粗实丫头，赵姑娘不要多心才好！”
茉莉微微笑了笑，得体地道：“让伯母见笑了！对于蓝天涯的过往，哪是光靠发泼吃醋就能解决的？他若是心怀赤诚，便是身处万花丛中，也不会负我！”美目波光流溢，瞥蓝天涯一眼，续道：“这两天我还想着提醒他呢，若水、轻柔等几位姐姐，好歹侍奉他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不能给她们名分，也该接回来好好安顿，让她们无衣食之忧！”
这番话，谢扶瑶也不知信了几分，总之是点了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心！”
茉莉谦恭两句，不再说话。
蓝天涯满面堆笑，拉住茉莉坠后几步：“娘子，你真好！谢谢你肯相信我！”
“夫君且慢道谢，也莫高兴太早！”茉莉死死掐着蓝天涯手心，脸上的笑容却甜美得让人沉沦无法自拔：“那一番话是说给你母亲听的，夫君切莫当真！你的风流帐，咱们日后慢慢再清算！”美目狠剜蓝天涯一眼，转眼又换上副端庄的笑颜，款步而去。
蓝天涯苦着一张俊脸呆立半晌，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冰水般，一直凉到心里。
夜幕降临，栖霞山庄挂起了无数灯笼，照红了整个庄子。茉莉痴痴凝望着镜中红红的笑脸，喃喃自语：“青丝垂肩，雪肤乌眸，这个美人就是我么？明天我就要嫁做人妇了，做了别人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子？”茉莉想起母妃，又想起了师娘，失声笑了。缓步行到榻边手指轻轻抚摸着绚丽夺目的大红嫁衣，片刻失神：“原来这才是最好看的衣服，红盖头上的鸳鸯真好看，比我绣得可好多了！”
茉莉正发呆，门“咯吱”一声打开，秋盈端着洗漱水进来：“赵小姐，您别光顾着开心了，明日鸡不叫可就要起床的！”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觉得开心！”茉莉娇羞地啐道，坐回梳妆台前。
秋盈只笑了笑，便利索地帮着茉莉卸妆。
茉莉盯着镜中秋盈娴熟的动作，微微皱了下眉。
在茉莉镜中看不到的侧面，秋盈出其不意地掏出了柄亮晶晶的匕首，朝茉莉后心狠狠刺入。
茉莉像是背后生了眼睛般，侧身避过，反手挥掌击在“秋盈”右肩上。那刺客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你是若水吧！”
那刺客冷笑几声，揭下面具，原本好看的瓜子脸再无一丝平日里的柔弱谦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之色。
“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茉莉淡淡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秋盈是个左撇子，替我梳头发时，都是左手抓梳子，而且蓝天涯的几位侍妾中，只有你跟在夫人身边，传了她的易容术也没什么稀奇！”
“你果然聪明，也确实漂亮，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让公子喜欢上你！”若水恶毒地盯着茉莉，嘶声控诉着：“你知道吗，我从十岁就开始伺候在公子身边，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用什么样的熏香，甚至他什么时候需要女人，我都知道地清清楚楚，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全部，在此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要去违背他！”
若水目光落在榻上光彩夺目的嫁衣上，凄楚地笑了：“我一直都清楚，公子那般人物，他是不会娶我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会穿上嫁衣！我只是想着能这样守在他身边就知足了，可是你的出现让我仅有的一丝希望也成了泡影，公子他，呵呵……他甚至为了你将我赏给了他的手下，呵呵……公子可真绝情啊，你说我该不该恨你们呢？”
茉莉怜悯地看着若水，沉默片刻才幽幽道：“你就是恨我，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如果……如果他留下了你们，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再见他！”
“你和门主一样的绝情，你们果然很般配！”若水恨声道。
“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茉莉冷然地移开目光：“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蓝天涯，你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我是不会心软的！”
“不会再有下次了！”若水柔声笑了起来：“赵小姐，您猜得到我粗通易容术，那有没有想到我也深谙用毒之道？”
茉莉脸色微变，一阵甜腻的香气扑面袭来，意识飞快模糊起来，此时方才抱怨没有听赵正的话，将百草灵玉带在身边。耳边若水的尖笑声渐渐远去，茉莉终于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东风无力百花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