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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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唐晓晨他女朋友吧？”张旭阳看着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他认识的那个唐晓晨不是会喜欢这种乖乖女的人。
“噗——”虽然没有喝东西，但是顾晓霖被他突如其来的、万分肯定的语气吓得往前一扑，“你你你胡说什么！”
“欸？！你们还没确认关系？”这回倒是张旭阳惊讶了，“你不是她女朋友你为他做这么多？难道……你在追他？”
“追你妹！”顾晓霖一时没绷住形象，破口道。她真想把面前的饮料直接浇他脑袋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追唐晓晨那智障傻.逼！
“那你干嘛为了他几次三番来求教练为他争取十月份比赛的名额？”张旭阳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因为他每天都去游泳馆训练时候，见到过好多回她蹲在门口堵游泳教练，有一次他还见到她给教练递了一罐增肌用的蛋白粉，看牌子还是Y国产的进口货。
虽然见多了别人给爸爸送礼时候那种阿谀奉承的嘴脸，但他倒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个年纪的学生做这一套做得那么自然熟稔的。
“纯友谊不行吗？”顾晓霖白了他一眼，说得理直气壮。
张旭阳用一种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顾晓霖扶额，这年头说真话怎么都没人信了？她叹了口气问他：“你找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张旭阳喝了一口饮料：“我本来还想着帮你一把的，但是既然你没那个意思就算了，当我没说。”
“……”顾晓霖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又不说了的人了！懒得再装温柔，直接威胁道：“你说不说！”
“不说。”他倒是优哉游哉地开始喝起饮料来了。
“小屁蛋儿。”她一手托腮，歪着头看她，笑得一脸嘲讽。
“喂！不许叫那个名字！”张旭阳立马瞪着她。
顾晓霖根本不受他的警告威胁，轻蔑一笑：“你要是不告诉我唐晓晨到底怎么了，明天到了学校，所有人都会这么叫你，信不信？”
“你……太阴险了！”张旭阳没想到顾晓霖突然变脸，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谢夸奖。”她当做褒扬不客气地收下。
张旭阳上下打量了笑眯眯的她几眼，终于说道：“十月份的比赛，教练把唐晓晨的名字从参赛人员上划掉了。”
“你说什么？！”闻言，顾晓霖一愣，不相信地看着他，条件反射地说道，“教练他分明已经答应……”
张旭阳叹了口气道：“我刚刚训练完时候看到一个男老师……好像姓孙——我听教练喊他‘孙老师’——他让教练把唐晓晨踢出游泳队，因为唐晓晨的文化课成绩不达标。”
“艹！”顾晓霖一拳砸在桌子上，“孙老狗我日你妈！”
张旭阳被这力道十足的“咚”吓了一跳，不仅是他，就连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好在这个点大家都去吃饭了，店里本来就没多少人。
“冷静，冷静啊……”张旭阳尴尬地朝周围的人歉意地笑了笑，赶紧伸手让对面的姑娘别激动。他咽了口口水，心想，刚刚那副乖巧的样子都是骗人的吧！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之前他还在怀疑，像唐晓晨那样的人，怎么会被一个乖乖女镇住？
不愧是连那个暴力狂唐晓晨都要低头的女人……果然是个狠角色！哎……把这件事告诉她到底对不对啊，总感觉她会干出很危险的事情呢……可是，他实在不想看到他的好兄弟唐晓晨就这样被踢出游泳队！
一遇到唐晓晨的事情她就容易控制不好自己。被张旭阳一提醒，她才猛然意识到对面还有别人在，立马收敛了表情，秒变脸微笑道：“嗯，这事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屁蛋儿。”
“喂！说了不许叫那个名字！”张旭阳看着她的微笑，却感觉更加毛骨悚然了，连反驳她的语气都不由自主降低了几分……喂喂，把这件事告诉她，真没事吧？“咦，那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正在这时，张旭阳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他侧头看了一下顾晓霖的身后。
橱窗外，一群女生勾肩搭背，刚刚路过，穿着的是秀禾的校服。
顾晓霖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瞥了一眼：“……咦？”
“你认识？”听到顾晓霖发出了一声疑问，张旭阳问道。
“是啊……”顾晓霖盯着被刘娜娜左手勾着脖子的女生的背影。
起先她看到刘娜娜她们几个带着杨玉倩，是没感到什么意外的，但是她看到她的跟屁虫宋妍也在队伍之列，就觉得有几分奇怪了。
“要过去打个招呼么？”张旭阳问她。
“不了。”她看了一眼那群人，把头转回来，“不熟。”
除了让她印象深刻的杨玉倩，她对其他人的确都不熟。
“哦。”既然顾晓霖都那么说了，张旭阳也没什么表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打车吧。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
“嗯。”顾晓霖点点头，起身拎起书包。
橱窗外——
“别乱动！你想喊顾晓霖吧？我劝你最好别打搅我们班长的好事！你没看到她刚刚对那个男生笑得多开心吗？万一被我们几个大电灯泡插一脚坏了班长的好事，她生气了怎么办？”刘娜娜用力压着宋妍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班长校花的名头不是空穴来风啊，我看那男生长得超帅的！”
“娜娜，那男生我知道，是游泳队的！初三的！”刘娜娜派的小团体之一，宣传委员邓颖立刻爆料道，“下个月不是要运动会了吗，我们宣传组已经去开过会了，初三的学姐特地让我们多多关注这个新转来的游泳健将，据说之前在A国上学呢！”
“哇，那岂不是高富帅！”美术课代表全丽红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距离很远的星爸氪，“我们这样的破学校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富二代？！啊啊啊啊啊，好想认识一下！”
邓颖嘲笑好友的花痴：“喂，丽丽，你忘了我们班的杨威了么？好歹他也是官二代啊！”
“杨威那种成绩差到连走后门都叫人尴尬，求别提他好吗？正常的二代哪会来我们这样的破学校啊！”全丽红不经大脑地说道。
话音刚落，刘娜娜就停下了脚步，一直没说什么话的杨玉倩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首先反应过来的邓颖脸色一变，赶紧拉了拉全丽红：“喂！”
刘娜娜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都没看全丽红一眼，但说话的对象却是她：“你不是说今天作业太多了吗？那你先回家写作业吧。”
“……”全丽红张了张嘴，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道歉道，“娜娜，我没说你……”
“还不滚？”刘娜娜扭头冷冷地盯着全丽红。
杨玉倩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
全丽红知道今天自己是捅娄子了，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愣愣地站在原地。
“走。”心情显然不佳的刘娜娜对邓颖她们几个就继续往前走了，留下全丽红一个人站在马路上。
刘娜娜带着她们几个进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饭店，就先去卫生间了。
杨玉倩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邓颖：“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邓颖看了看她：“不关你的事。”
小团体总是排外的，邓颖并不喜欢这个新人，土里土气的就算了，眼神看起来还不老实，总是乱瞟，真是欠调|教！要不是看在刘娜娜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允许这个新来的挤到她们的小圈子里来！
杨玉倩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刘娜娜已经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了，她便闭嘴没有继续追问。
“都愣着干什么？点菜啊！今天我们小宋妍请客，大家别客气啊！”刘娜娜招呼大家道，仿佛刚刚全丽红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从始至终，宋妍都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
…………
此时此刻，嘉禾市第一医院。
唐晓晨提着医院门口买的粥回到医院的时候，722号床铺一片凌乱，但是刚才还躺在那儿的人却不见了。
他伸手摸了摸床铺，已经没有温度了。
上厕所去了？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一推门进去，一个人都没有。
他愣了愣，妈妈去哪儿了？
他皱起眉跑到服务台去问值班护士，两个护士正在聊天。他过去拍了拍桌子，试图引起她们的注意：“722床的唐歆去哪儿了？”
唐晓晨的语气向来不太礼貌，护士抬头一看是个染了头发还烫卷的小屁孩，穿着盛产混混的秀禾的校服，一看就流里流气的，更加不重视他了，敷衍道：“人不在吗？去厕所看了没？”
“看了，没在。”唐晓晨抬头看了看走廊的监控，追问道，“你们没见她出去？”
“没啊。”护士不经思考立即顺嘴回答道，答完又有点不确定，转头去问另一个护士，“你看到没？没吧？”
另一个护士愣了愣，不确定道：“没吧？”
唐晓晨看两人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赶紧往电梯跑过去，试图追出去看看。焦急地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一个一个减少，直到显示为“0”。门一开，唐晓晨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没想到撞上了迎面走进来的男人。
“不看路？”男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烟味，被他撞了一下，不悦地皱眉道。
唐晓晨也不是个善茬子，只是他现在没心情反击，便没多话就走出了电梯。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被唐晓晨撞了一下的男人看着秀禾中学的校服消失在视线中，自语道：“秀禾？”
唐晓晨刚抬腿欲走，就看到脚边掉落的一包高档烟。难道是刚刚那个人掉的？他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弯腰随手捡起来往兜里一揣，开始四处寻找妈妈的身影。
七楼服务台。
“722号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男人用手指叩了叩桌子。
两个护士立刻站起来：“不在？我们去看看！”
不信任护士的办事效率，男人自己掏出手机，盯了一会儿手机上通讯录里的那个名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了过去，等了半天，电话那头才接通，他开门见山道：“你人呢？”
“去明珠市的路上。”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女声。
闻言，男人焖了一口火气：“你还嫌不够乱？伤还没好就跑出去了？！”
“我就算躺在医院里，顾老板你又不给我钱整容。”她说得理直气壮。
被她的不可理喻气到了，男人问她：“你大晚上的跑去明珠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明珠的医院才有好医生啊，在这种破地方，万一我的脸留疤了怎么办？”
“你要去明珠弄你的脸？钱哪儿来的？”那个女人有多少家底，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怎么会突然有钱去整脸？
“反正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她不答，反而恶人告状道，“你以为我这罪是拜谁所赐？要不是王高勇那蠢货，我会落得这种下场？！”
提起王高勇，男人顿时语塞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是啊，不仅是她这次受伤，从一开始她的人生都被王高勇毁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他……
“明哥，”电话那头的女声突然放柔了声音，她换了个称谓，“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也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放弃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你的房子了，我走了，你和嫂子都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男人眉头一皱，问了一连串问题：“你要留在明珠？谁照顾你？那你儿子呢？”
“你就别管我了，我会活得很好的你放心，至于晓晨啊？”女人拖长了尾音，轻笑了一声，“你让我白住在那房子里这么多年，现在连本带利还给你一个儿子，是不是超值？”
“你搞什么！”男人火了，“你不带走晓晨？！”
女人冷笑了一声：“当年是你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是你说会负责的！晓晨的名字也是你起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他，晓晨长这么大你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你现在又凭什么让我带一个拖油瓶走？顾德明，自己犯下的罪，得自己去赎吧！”
“唐歆你……”
“嘟嘟嘟嘟……”
男人试图再拨一次过去，却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人工语音提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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