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幸[综]》Sonata

33、第 33 章

　　不知不觉，冬日已经来临。
　　幸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几个月了，出于对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他们的信任，所以小孩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焦急不安的情绪。相反，与爷爷奶奶还有鼬和佐助相处的时间里，他过得非常愉快。偶尔也会在晚上散步的时候遇上卡卡西，自从幸摆正了心态之后，两人之间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无话可说。现在也可以对着卡卡西小小地耍个赖皮什么的了。

　　“……”睁着一双死鱼眼的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矮豆丁。
　　幸一点都不嫌累地仰着头，露出大大的笑脸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好巧！”
　　“……好巧。”一连十好几天都能在去慰灵碑的路上遇到你在散步，真是好巧呢呵呵。

　　幸走到卡卡西身边，期待地看着他，“我能牵你的手吗？”
　　“……”我能说不吗？= =
　　卡卡西从裤兜里伸出右手来，看着小孩儿把手上的手套摘掉，任小孩儿抓住自己的手指。小小的手掌只能勉力抓完他的两根手指，软绵绵暖乎乎的，感觉挺新奇的。
　　……一米八的大高个牵着不到一米二的小屁孩儿，看着都累。
　　“你要去哪？我先送你？”卡卡西半垂着一双眼，低头问小孩儿。

　　幸握着卡卡西的手用力捏了捏，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去有你的地方，可以吗？”
　　“……”牙白，这真的是一个5岁的小孩儿吗？

　　“小孩儿，”卡卡西蹲下/身，古井无波的黑色眼眸与幸清澈透亮的碧眼对视，“有些地方不是你想去就可以去的。”卡卡西指着慰灵碑的方向，“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木叶。”
　　卡卡西对这个回答并没做出任何表示，正准备直起身来，却不想小孩又开口道：“那些深爱着村子并为之奋斗终身的忍者们的家。”
　　“……”
　　卡卡西单手把小孩一把捞了起来，夹在身侧，“既然你想看，那就好好看。”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睨了幸一眼，“你真的才5岁？”
　　幸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刚才那句话，是别人对我说的。”
　　“哦？”卡卡西虽然有些好奇那个人是谁，但是回答可能会涉及未来，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想知道。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对一个小孩儿说这种话，你听得懂吗？”
　　“不是很懂。”幸乖乖摇头。
　　卡卡西轻声笑了一下，这么耿直的宇智波真的是很少见啊。

　　在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慰灵碑附近，卡卡西把幸放了下来，到花店买几束花，幸乖乖自觉地在门口等着他。等到卡卡西出来之后，幸跟在他身边，自己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地随他来到慰灵碑，那个沉睡着众多木叶英灵的地方。

　　幸陪着卡卡西站在凛冽的风中，看着他黝黑深邃的眼眸，幸不由得伸出手拽住了他放在腿侧的手。小孩子的体温本就偏高，在接触到那双大手的时候，被他冰冷的手挣开了。幸退而求其次，抓住了他的裤腿。
　　卡卡西这次倒是没管他。

　　“呐卡卡西。”
　　“嗯？”卡卡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陪他聊下去的意思。
　　“大家为什么都会沉睡在这个地方呢？”
　　“……因为他们深爱着村子并为之奋斗终生。”卡卡西用刚才幸的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是和平年代长大的小孩，你当然不懂。
　　幸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为什么深爱村子？”
　　卡卡西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了许多人的身影，“或许是为了家人，或许是为了同伴，或许是因为他们孤孤单单在村子长大，别无所爱……”
　　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带土，想到了琳，想到了四代夫妇……
　　“总之，原因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复杂，谁知道呢。”
　　“为了这种爱而放弃生命值得吗？为了村子而舍弃生命真的值得吗？”
　　……卡卡西意味不明地盯着说出这种话的小屁孩儿。
　　——你这句话很不对劲啊我跟你讲，要不是你是个小孩儿，说不准我就会因为你这句话把你抓到审讯班也说不定哦？
　　“他们都是伟大的人。”
　　“……”全木叶村的人都知道。卡卡西翻了个白眼。
　　“每一个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幸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来，继续抓住卡卡西的裤子。
　　卡卡西：……

　　“人只要活着，就会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拥有无数个可期待的未来。”
　　“在这里的大家，用无限个无限的可能和无数个无数的未来，换取了村子的无限可能和未来，更多人的可能和未来。”
　　“生活在村子里的我们都应该对他们报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谢。”
　　“但是站在这里的我们却为他们感到悲伤和悔恨。”
　　卡卡西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长篇大话的小孩，幸闭着眼睛却不看他。

　　“对于村子而言，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但是对于个人而言，他们的牺牲值得吗？”幸睁开眼，透彻的碧色眼睛直直地看向卡卡西——
　　“你很痛苦。”
　　卡卡西捏紧了拳头。
　　“你希望他们从来没有为这个村子牺牲过。”

　　卡卡西一把把小孩儿给拎了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高举过头顶，面色阴沉，“喂，你是不是因为你脑子里的某些认知，觉得我不会揍你？”
　　然而幸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只是小孩儿脸上的表情十分懵懂和疑惑，“为什么要用生命来换取生命？为什么要用一个生命来换取更多的生命？因为数量少，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吗？”
　　“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交换呢？……”
　　“卡卡西，我不懂……”
　　卡卡西看着小孩儿茫然空白的表情，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将他放到了地上。

　　跟一个天真的小屁孩儿较什么真。
　　卡卡西挠了挠头发。蹲下/身来看着开始陷入生命存在意义的小孩儿，然后弹了他一个脑奔儿。
　　“啊！”
　　陷入自己思绪的小孩儿被额头的疼痛给惊醒了，他捂着额头，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看着卡卡西。
　　“喂——我说，”卡卡西依旧垂着死鱼眼，仿佛之前因为幸的话而动怒的人并不是他，“在考虑这些问题之前，至少先学会怎么写字吧。”
　　幸皱了皱眉头，被小瞧的滋味不大好，“我会写字。”
　　“会读书吗？”
　　“会。”
　　“会算数吗？”
　　“会。”
　　“会……”
　　“少瞧我！你们这些大人！”幸炸毛了，“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别想当然地认为我会是怎样的，那只是你的想法！”
　　卡卡西平静地看着幸，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幸被看得不好意思，冷静了下来。
　　卡卡西眉眼弯弯，意外地冲小孩儿露出了个笑脸，“你看，你不是也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吗？”
　　幸愣了一下，顺着卡卡西的手指看了过去，是庄严肃穆的慰灵碑。
　　“就像你说的，他们深爱着村子并为之奋斗终生，为此付出生命到底值不值得？他们生命的意义不是你我能够评述的。”
　　“别想当然地认为他们的生命会是怎样的，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卡卡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每个人生命的意义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幸仰着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卡卡西双手插在裤兜里，弯下腰，问小不点：“会忍术吗？”
　　“……不会。”
　　“忍者守则会背吗？”
　　“……不会。”
　　“上忍校了吗？”
　　“……没有QAQ”
　　卡卡西眉眼弯弯，笑眯眯地说，“你还有得学呢，小不点。”
　　“嘤QAQ”
　　“等你忍校毕业之后，才是你考虑刚才那些问题的时候，”卡卡西依旧笑着嘲讽小孩儿，“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幸被噎得没什么话说。眼珠子一转，小孩儿一派天真地问卡卡西，“卡卡西忍校毕业的时候毛就长齐了啊？”

　　卡卡西：……
　　——我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好厉害——明明跟我现在一样大的年纪，真不愧是卡卡西！”

　　卡卡西：……

　　“果然，卡卡西无论哪方面都是常人难及的天才呢！”幸笑眯眯地给卡卡西的膝盖送上最后一把刀。
　　卡卡西：……呵呵。

　　“嗷！”幸捂着脑门，“你打我！”
　　“都说了别太得意了小鬼。”
　　“像你这样因为小孩子的实话而恼羞成怒的大人是很糟糕的我跟你讲！”
　　“哈——？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你这是实话啊？”
　　“这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哼，讨人厌的臭小鬼。”
　　“哼，糟糕的白发老爷爷。”
　　现年20岁的卡卡西老爷爷：……
　　“嗷！你又打我！QAQ”

　　*

　　旗木·暗部·卡卡西：未来的我是如何跟这么个臭小鬼保持良好关系的我很好奇：）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暗部卡：想想未来会遇到这么个小屁孩儿就觉得人生无望，把我葬在慰灵碑吧：）
幸：谁稀罕！懒散死鱼眼还看小黄书的糟糕大人！
暗部卡&幸：呸，辣鸡！
***
晚上7点还有一更
***
谢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么么啾
读者“汪叽君”,灌溉营养液+42017-06-21 02:04:38
读者“酥小饼”,灌溉营养液+102017-06-21 01:59:57
读者“中级非酋”,灌溉营养液+12017-06-21 00:40:44
读者“华沙罗”,灌溉营养液+402017-06-20 23:49:07
读者“音时雨无”,灌溉营养液+12017-06-20 23:26:43
读者“木岩”,灌溉营养液+12017-06-20 01:15:24
读者“玛门”,灌溉营养液+502017-06-20 00:28:00
读者“Tennant”,灌溉营养液+102017-06-19 21:58:18
读者“叶虫儿”,灌溉营养液+102017-06-19 21:19:19
读者“梦想成真”,灌溉营养液+12017-06-19 21:11:46
读者“中级非酋”,灌溉营养液+12017-06-19 20:57:32
读者“忆安歌”,灌溉营养液+12017-06-19 19:1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