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旅》李消遥的剑

3、风云突变

　　下午突然接到雷波的电话。“恬恬，又有一起自残案！快点过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沁恬马上和秘书交代了一下诊所的事情，匆忙赶到了雷说的地址。

　　一走进大楼，沁恬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水煮肉片的香味，但是又好像有点不同。走进大门，这股味道就更浓了，沁恬看到大家都戴着口罩。远远的看到雷，她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直接走到法医面前问，“怎么样？”
　　法医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的特殊身份，回答道，“李成，男，45岁，留下遗书说是因为生意失败。。。”
　　沁恬打断了他的废话，直接问自己想知道的，“直接致死原因？”
　　“失血过多。”

　　又是失血过多？难道又是用刀片自残的？她走到尸体面前，揭开了上面的白布。他的面容倒是很安详，脸上似乎还带着笑。不对，他的笑容怎么有点奇怪。。。沁恬仔细端详起尸体的面孔来，忽然有所发现，“陈法医，你看他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法医依言过来，撑开尸体的嘴，探头看了一眼，突然推开尸体呕吐起来。

　　“怎么啦？”沁恬有点诧异，按理说陈法医也是身经百战了，怎么会反应这么大？正想自己过去察看，那边的雷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连忙过来拦住沁恬。
　　只听到陈法医大叫道，“他吃了！他真的吃了！”一边叫还一边在狂吐。旁边的警察听到以后也跟着冲出房间狂吐。到底怎么了？沁恬一下子揭开整块白布，眼前的情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死者的左腿自膝盖以下已经没有了，可以肯定用的不是锋利的刀具，因为伤口并不整齐，似乎是被锯断的。沁恬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原来死者将自己的左腿锯了下来烧熟了，肯定还曾经尝过味道，嘴里还残留着一块自己的腿肉。勉强压下胸中的一阵翻腾，沁恬强作镇定，硬着头皮检查起现场，却并没有发现有运用术的痕迹。“什么时候发现的？”也有可能是警方的介入破坏了施术的痕迹，必须找到最先到达现场的人来问问。

　　雷当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中午接到的报案，第一个目击者受到刺激太强烈当场晕倒，现在还在医院没有醒来。”
　　“我必须和他谈谈。”
　　“嗯，我也要找他。走！一起去！”
　　沁恬点头，正要迈步，胃里的翻腾终于还是没有压住，急匆匆的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

　　沁恬虚弱的靠在座位上，刚才她吐的天昏地暗，现在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偏偏还要马上赶到医院去找案件的目击者。雷侧头看看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
　　“你呀，叫你不要掀开白布的你就是不听。那么多年经验的警察和法医都受不了，你以为自己可以撑下去？”
　　“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谁叫你那么没用，只好让我亲自出马了！”调皮的一笑，沁恬扭转头看向窗外，却意外的看到了凯的车子。

　　“雷，靠边停一下，凯在那边！”她兴奋的手舞足蹈。
　　“咦，什么时候改叫他凯了？不是凯哥哥吗？”雷调侃她。“这里不能停车，而且我们赶着去医院，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了。”
　　沁恬听话的点头，拿起电话。那边响起拨号音，嘟－嘟－，好久以后才有人接听。
　　“凯！我。。。”
　　兴奋的话语却被打断，“恬恬，我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一下我打给你好吗？”
　　“好啊，反正我没什么事。”我也是很懂事的！顺便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干吗？”怎么不在公司，一个人在路上晃？
　　凯的回答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我在公司。。。。。。。”手机从手中滑下，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会呆呆的坐着发呆。

　　“怎么了？”眼角瞥到她奇怪的反应，雷问道。
　　“跟上凯的车。”她清醒过来，冷冷的吩咐，“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们马上绝交！”
　　出什么事了？难道被她发现什么了吗？雷有点担忧的看着沁恬。唉，凯这个家伙就是太喜欢玩了，好不容易看到他们两个有点进展了，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情啊！
　　“恬恬，凯很爱你的。如果你爱他的话就应该相信他，不要疑神疑鬼。”雷不死心，想说服沁恬不要追查下去。
　　沁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停车，我下车自己追。”
　　“好了好了，我跟上去还不行吗。真怕了你了。”凯，你自求多福吧！只能求老天保佑你这次不是偷腥了！如果你伤害了恬恬！。。。。。。

　　远远的看到凯开车到了一个宾馆，门口果然有个女人在等他，看样子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沁恬立刻也下车跟了上去。雷犹豫了片刻，想想也跟上前去。就慢了这半拍，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沁恬在Reception那边盘问了。

　　“对不起，我们不能向你透露客人的资料。”小姐很有礼貌的拒绝了沁恬的要求。
　　“雷。”沁恬看向他。唉，他苦笑，只好出示证件，“警方查案，请给予配合。”
　　“这个。。。”小姐有点犹豫，是一个大帅哥，而且还是高级督察。。。沁恬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特别行动专家？”看到沁恬的证件，小姐的脸上写满了佩服，马上也变得合作起来：“他们进了1501，是罗述凯先生长期在酒店定的房间。”
　　长期？沁恬脚下一个踉跄，雷连忙扶住她。“定了多久了？”
　　小姐查了一下记录，“2001年7月开始的。”

　　原来他在外面金屋藏娇已经3年多了！沁恬心头巨震，神情也变得恍惚，不知道雷又说了些什么，小姐又回答了些什么，直到雷将她扶出酒店，重新上车又坐了好久才慢慢恢复。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就是雷那依然波澜不惊的俊朗面容，那双眼睛却泄漏了他的真实心境，充满了担心与心痛。“恬恬，你。。。没事吧？”
　　沁恬勉强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实在是力不从心。“没事了，刚才只不过有点意外。”
　　“恬恬！。。。”雷还想劝说，却被沁恬打断，“好了，戏看完了，我们去医院吧。”
　　“唉！”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唉，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凯，你这样伤害恬恬，我看你再怎么面对她！

　　终于到了医院。目击者已经清醒过来，不过情绪很不稳定，暂时还不适合录口供。不过以沁恬的专业水准医生也很放心的让她见目击者。两人在走廊外等的时候雷有点担心的问道，“恬恬，你真的没事吧？”
　　“我有事。”
　　“呃？”
　　“中午吃的都吐光了，麻烦你给我买杯咖啡来，否则我待会儿实在没有精力给他催眠。”不想看到雷担心的眼神，沁恬故作轻松的调笑。何况催眠确实是很伤精力的事情，还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沁恬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死撑多久。但是，必须死撑下去！她要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

　　沁恬精疲力竭的走出病房，雷马上迎上前来。他的神色有点奇怪，但是沁恬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深思，只交代了一声，“他看到很多虫子从死者腹部爬出，很明显，死者被下了蛊或者被下了降。”其实她还有很多疑点，也知道很多可以提醒警方去查的，但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等一下！”雷叫住她。
　　“什么事？”她有点不耐烦了。
　　“恬恬，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她刚才没有把自己的手袋带进病房，想必雷帮她接了电话。一定是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她转过身面对他。
　　“是海南打过来的。”
　　海南？并没有认识的人在海南啊？难道是。。。？她抽了一口凉气，厉声道：“我爸妈出事了？”
　　“是车祸，还在抢救。。。。。。”接二连三的意外消息让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终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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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恢复知觉以后，沁恬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雷仍然在一旁守护着她。见她醒来，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恬恬，醒了？”从小到大这是你第一次晕倒，恬恬，不要吓你的雷哥哥啊！

　　为什么我要醒来？为什么不可以长睡不醒？我不要面对这些事情！雷，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该面对的事情谁都帮不了我。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问道“我爸妈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有醒来。”
　　“我要过去。”说着就要下床，但一阵目眩让她重新躺了下去。
　　“恬恬！医生说你你血压偏低，又受到刺激，至少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不行，我必须现在过去。”她抬头看着雷，一双似水的眸子充满悲伤和祈求，“就算是我求你，雷，帮帮我！”

　　雷的心头大震。这还是原来那个一天到晚和他嬉笑打骂的恬恬妹妹吗？这还是那个冷静自持，骄傲坚强的苏沁恬大医生吗？强忍住心里的痛，他点头道“我去安排。你先放心休息，万事有我。”

　　四个小时以后，沁恬和雷已经到了海南。一下飞机，马上有人来接去医院，路上大致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然，这些都是雷的安排。
　　原来这次的事故相当严重，旅游公司的旅游巴士和一辆货车相撞，几乎没有生还者，只有司机和沁恬的父母是重伤，手术之后到现在还没醒来，情况也不容乐观。

　　站在父亲的床前，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色，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爸爸，爸爸，求求你醒来吧！恬恬一个人好怕！爸爸，妈妈，不要抛下恬恬好不好！”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凯的欺骗与背叛，父母的不省人事，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意外，让她那么的措手不及。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他知道她哭了。唉！可怜的恬恬，只有在这时她才终于放松了自己。幸好如此，否则他真的担心她会死撑到底，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恬恬，”他揽住她，“雷哥哥永远在你身后，有什么事就交给雷哥哥吧。”

　　感觉到背后温暖的怀抱，沁恬忍不住的失声痛哭。“雷，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平时总自以为无所不能，见到最爱的父母出事却束手无策。虽然是心理医生，却连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心思都不懂。。。原来平时我安慰那些病人的话都是骗人的，一到自己身上就行不通，原来我是那么的脆弱！。。。
　　男人，是有心的吗？为什么上午还在柔情蜜意的向你求婚，下午就突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去宾馆开房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失败，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人蒙在鼓里，原来我就连自己身边那么亲近人的心思都不明白。。。还是我真的那么不讨人喜欢？。。。”

　　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恬恬，我知道你今天很辛苦。但是，无论怎样都不要怀疑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又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恬恬了！

　　哭完了，感觉整个人也轻松不少。雷这才放开她，仔细帮她擦干了泪水，淡淡开口，“恬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吧，今晚我守着。”
　　“嗯。”沁恬也不和他客气，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雷，幸亏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