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旅》李消遥的剑

25、第 25 章

　　得到了长老的功力，沁恬可以控制澜半个时辰，她必须抓紧时间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完成澜的心愿，让他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只有心中没有任何怨气，澜才有可能驾驭血鬼。

　　“沁恬？”睁开眼睛看到她，澜先是不置信，随后立刻推开她，“不要靠近我，我会杀了你的！”

　　“澜，我可以让你有半个时辰保持清醒，让你完成心愿。” 沁恬强颜欢笑，不愿让澜看到自己的悲伤，“澜，你为什么这么傻，只要你不见到我就也不能杀我了，为什么你要选择这种方式？”

　　“一辈子见不到你，我生不如死。”澜贪婪的盯着她看，天知道他有多么不舍得离开她！他多么想一辈子守护在她的身旁！可是。。。他只有半个时辰了。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她一面，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求了么？老天都在可怜他么？

　　“澜，我们只有半个时辰，快告诉我你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实现它！”

　　我的心愿？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一辈子在你的身边。可是，怎么可能？他只有半个时辰而已了啊。

　　长老在一旁插话：“你是不是希望一辈子守护在教主身边？你是否愿意成为她的护驾？”

　　护驾？沁恬和澜都惊讶的看着长老。什么意思？

　　“将你的魂魄和血鬼同时封印在教主的护身符――项链里面，等你修炼到可以驾驭血鬼的时候就可以成为教主的护驾，从此就可以与她真正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多谢长老成全！”能有这样的机会？澜简直喜出望外。不论用何种方式，只要能够呆在沁恬身边，只要能够保护到她，他都愿意！

　　“不过血鬼实在是邪恶之极，虽然项链有圣女大部分的法力，你修炼的过程还是凶险的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魂飞魄散，永无投胎转世的机会。你可要考虑清楚。”

　　“已经考虑清楚了，澜一定不负长老所托，全力以赴，绝不放弃！”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试试！

　　“好，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找你们。”说完长老就走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流光只迟疑了片刻也跟随了出去，守在了门外。房间里，只留下了沁恬和澜两个人默默相对。

　　“澜，就要有很长时间看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不知道澜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功，也不知道他最后成为她的护驾以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实在不想在两人最后的相处时间给他留下伤感的回忆，可就是忍不住的泪眼朦胧。

　　“不要难过，我不是会一直在你身边么？”澜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柔声说道：“而且，是在靠近你心口的地方。”能有这样的结局，我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澜，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遇见我。。。”她几乎泣不成声。

　　“不，沁恬，你听我说。”澜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我宁愿下一刻就死去，也不愿意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你。哪怕那样可以让我长命百岁。”

　　不，澜，你越是这样安慰我，我越是难过！沁恬掉转了头，却被澜重新扳正。“我是说真的！认识你之前的十几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人，可以真正的像人一样的生活。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目的。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要为我伤心，我现在真的觉得很快乐。”

　　“其实我还有一个心愿。”见她始终抑郁寡欢的样子，澜换了个话题。是什么？沁恬睁开模糊的泪眼看着他。

　　“我想再看你穿一次女装，为你梳一次女子的发式。”澜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朦胧，眸子里跳动着期待的光芒。

　　见到沁恬点头，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女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的衣服，两年多来虽然她虽然一路都以男装闯荡江湖，他始终将这套衣服收藏的好好的，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用的到。

　　“让我伺候你更衣。”说着，澜缓缓脱下了她的长袍，背心，中衣，然后又一件件的帮她穿上亵衣，长裙，外衫。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而虔诚，仿佛正在进行宗教的某种仪式，对着自己的神祗顶礼膜拜。他的手指抚摸到她光洁的肌肤，竟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更衣，这么煽情的举动，被他做来居然没有半点情色的味道。

　　这是沁恬懂事以来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可是她没有害羞，没有尴尬，也没有恼怒，有的只是一阵阵的心痛。澜啊！这个平时被她稍微作弄就会脸红的害羞少年，他现在在干什么啊！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服侍她了，所以在做最后的补偿吗？他以为她会忘了他，所以才做的这样彻底吗？不，澜，你早已刻在我的心底了，我又怎么会忘了你？

　　很快的，澜就已经给她换好了女装，动作熟练的让沁恬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私下里试过好多次了。

　　“嗯，不错。”澜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又拿出木梳，帮她梳理起长发来。

　　沁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死死的盯着镜子里澜的身影。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变得成熟了好多，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大哥哥，这么温柔的对待她，这么体贴的安慰她。真的不愿意相信，再有二十分钟不到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澜终于完工，端起镜子让她自己看效果。果然似模似样的，镜中的那个古装美女就是自己么？

　　“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美了。”澜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流连着舍不得离去。

　　“澜。。。”她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叫着澜的名字。

　　“嘘！”澜伸出食指抵住她柔软的唇，“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轻叹一声，他温柔的将沁恬揽入怀中。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就让他放纵自己一次吧！

　　“沁恬，你要记住，”不知过了多久，澜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曾离去。”然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吻后，他缓缓放开了她， “长老，请进来吧！”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了。

　　门开了，长老和流光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沁恬的女子装扮，流光面上闪过一缕惊艳的神色，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时辰到了么？沁恬几乎站立不稳，神色凄苦的看着澜。虽然在和长老说话，澜的视线也一直粘在她的身上。心中虽有万分的不舍，脸上却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不要难过，’从他的眼睛里沁恬几乎可以读出他的安慰，‘我就在你身边。’

　　“圣女，属下得罪了。”长老走到沁恬面前躬身行礼。

　　沁恬仍然没有转移视线，“哦，长老，一切都拜托你了。”

　　“是。”话一说完，长老伸手在她面前一晃，沁恬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流光坐在她的床头。仪式已经结束了么？澜，已经被长老封印在她的项链里了么？她摸索着掏出项链，像是感应到了她的伤心，上面的宝石发出隐隐的幽光。

　　流光见她想要坐起，忙驱身上前扶住她，小心的让她靠坐在床头，又用薄被将她紧紧包裹住。

　　“沁恬。”这次他倒是叫对她的名字了呢。是长老告诉他的吧。她勉强挤出一缕笑容，抬头面对流光。

　　“你昏迷的时候我曾给你把过脉。”流光面色踌躇，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措辞，“你的脉象极慢极弱，似乎，似乎。。。”说到这里流光顿住了，不知如果往下说。她的脉象毫无任何生气，是澜的事让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了吗？

　　沁恬心中了然。为了不让这里的经历对她的身体产生影响，小楼在她身上施加了法术，让她的新陈代谢极其缓慢。从脉象上来看，可能不似活人吧？怪不得流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是够匪夷所思的。可是，她随即想到，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小楼还给她施加了保护咒，所以以前这些现象是不会在脉象上表现出来的。现在流光居然探到，是他的医术特别高明，还是小楼的法术被破解？

　　思量中，她的手下意识的在床头摸索。她一直有吃润喉糖的习惯，自己带来的润喉糖吃完了以后澜就买了很多薄荷放在房间的各个地方，让她随时都可以找的到。床头应该也有的吧？

　　摸索中的手指碰到了一块小小的硬物。咦，这是什么？油纸包的方方的一小块，看上去像是吃的呢。她抬头看着流光。

　　流光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面上飘过一抹可疑的赫色。“这个，是用薄荷做成的糖果。”他也知道沁恬的这个习惯，偷偷的做了这些糖果，私心里总希望她有一天会尝到。可这样，不是将自己掩藏了多时的感情表露无疑？现在沁恬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不希望自己的情感再给她增加任何困扰。

　　然而沁恬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根本也没有心思去多想，道了一声谢便接过糖果，放入嘴中，一面就要起身下床。

　　一下床，流光便用温水沾湿了毛巾，递过来给沁恬净面。沁恬接过毛巾，在面上稍稍擦拭便道：“流光，这些事你不用管了。堂堂明月山庄庄主，怎能差遣你做这等下人做的事？”

　　“我只是知道，这些事以前都是澜做的。”提到澜的名字，他小心的偷望了一眼沁恬的脸色，“我只是希望替他照顾你。让你觉得，澜仍然在你身边，他没有离开你。”

　　听到澜的名字，想到他，沁恬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涌动，拼命压制着将已经到嘴里的甜意又咽了下去，说道：“谢谢你，流光。可是你错了。第一，澜确实仍然在我身边；第二，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澜。”

　　说完，终于没有压制住，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流光大惊，冲上来扶住她，手指慌乱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没事，让我喝杯水就好。” 不想让他太担心，沁恬勉强安慰着他。

　　流光将茶杯举至她的嘴边。沁恬浅啜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又是突然一阵心痛涌至，茶水混着血水一起喷出，溅了流光一身。

　　意识渐渐迷失。朦胧中似乎听到流光在大叫长老，又似乎听到流光在她耳边呼唤，“沁恬，沁恬，不许你死！我不许你用任何方式离开我！”这不是流光说话的风格啊，一定是幻听了。沁恬迷迷糊糊的想到。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死的。

　　对不起了rice宝宝，错怪你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