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94、王者一战

　　天地已封锁？清羽凝眉，细细感悟一会，隐约发现有丝不对劲，不禁微笑道：“启王的掌中乾坤？”

　　一沙一世界。所谓掌中乾坤，便是开辟一方世界，将之纳于掌中。开辟者，则为掌中乾坤的主宰。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他竟落入封启泽的陷阱内，难怪，他来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封启泽，原来在后者的掌心中。

　　在上次，童俊伦利用金铃、仙殿大阵与七王，镇封了整座仙殿，隔绝颜诺依和试炼阵的联系；这次，玄月用的办法，却是另造一方封闭天地，与外界脱离。

　　虽是用不同的办法，但都能有成效。试炼阵，终究不是无敌的。

　　“两手准备。让我去套秘密，哪怕我拒绝，也有第二套方案。”清羽摇头叹息道：“你真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

　　实在太深沉，不像一般女孩青春活力。

　　玄月微微一笑，轻声道：“大约是，体内住着一个古老灵魂？”她望向颜诺依，目光有一丝复杂，最后微叹。

　　宫殿大门开启，她轻飘飘飞出，身姿轻盈华逸，背影却决绝冷漠。对于颜诺依，她似乎没有一丝感情可言。

　　“我们回去吧。”颜诺依轻语，带着一丝落寞。但能怎么办？她实力低微，什么事都做不成。

　　两人来此，本是为了寻封江月与黄药师的信息。结果八大域都没有，只说明一个问题，要不那二人不在八域，要不那二人在隐居，没有去光碑上登记。

　　清羽望着玄月的背影，眉宇间似有疑惑与诧异，片刻后才收回目光。他握上颜诺依的手，凝眉想了想，又搂住她的腰，轻语：“依依，你信我吗？”

　　颜诺依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要问什么？”在刚才，她与玄月的谈话，全被清羽听了去，以他的聪慧程度，必能猜测出一些事。

　　想必，对于那个秘密，他会越来越好奇。想至此，她的声音意味不明：“清羽，我们简简单单的，行不行？”

　　两个人互相扶持、相依为伴，简单的婚姻，仅此而已，这是她所期待的，不愿清羽牵扯进来，让局面变得复杂。

　　人生太多变化，谁能保证，在未来，她与清羽不会决裂？说出秘密的代价，由此产生的后果，令她不得不慎重。

　　保管秘密，不止因对师尊的承诺，也是因对苍生的责任。在很久之前，她唯一的信念，便是守家为国、护佑天下。

　　清羽静默，而后近乎叹息道：“我没有要问的，你的一些事，我大概都已知晓。至于别的，比如那个秘密，你也不会告诉我，何必多此一问？”他似乎想到什么，扶额道：“悔不当初啊！”

　　“什么悔不当初？”颜诺依好奇，心知他在转移话题，活跃两人间的气氛。

　　“二十三年前，我错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清羽无奈地回答：“早知今日，我便该去抢婚。”

　　在二十三年前，颜诺依与封启泽大婚，这个消息传遍无名界。事实上，那时他也在九天域，全程围观了那场婚礼。

　　那时他不知道，那个穿着嫁衣一脸幸福的姑娘，会在将来牵动他的心神。可惜那时，他没对她一见钟情。

　　否则，他当日便会去抢婚。

　　颜诺依失笑，轻语：“那时我为王，你敢来抢婚，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腿被打断了，爬也要爬过来，血溅当堂，破坏你们的婚礼。”清羽毫不犹豫地答：“什么都能让，唯妻子不能让。”

　　“油嘴滑舌。”颜诺依轻斥，敲了敲他的头，微笑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回试炼阵。”两人事先有约，她只能遵守，带他进试炼阵，去生死历练。

　　生死历练，绝非一件易事。在以前心性历练时，她还不在乎，还希望清羽能进来，因可以培养感情，但经过一次生死历练后，她改变了想法。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再一次在她的面前，含笑停止了呼吸。

　　但不想，清羽略有迟疑，仔细注意她的脸色，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很快，颜诺依发现不对劲，脸色忽然一变，猛然望向四周，声音虽然冷静，但不难听出有丝急促：“被隔绝了！”

　　当初在仙殿时，被童俊伦设计，她失去了试炼阵这个仰仗，没想到，这种事又一次发生了。她回不去试炼阵，因什么东西的存在，形成了一道无形屏障。

　　“别担心，有我在。”清羽轻声说道，目光扫向别处，心中忽起一丝愧疚。很多事，他都知道，却没有告诉她，反而联合别人一起，将她蒙在鼓里。

　　他的确不愿破坏计划，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不想她知道真相难过。她最崇敬的师祖，利用了她的信任与感情，几乎毁掉了她的人生。

　　当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不知该如何接受。恨？可在当初，是她亲口答应，愿为守护国土而付出一切；怨？没有她的师祖，就不可能有她。

　　细数过来，她众师祖对她的恩，如山岳般沉重，如何去报答？一旦她知道真相，想到那些伤害，想到那些恩情，痛苦必会成倍增加。

　　远古诸神，她的那群师祖……

　　“他们哪怕有苦衷，可是对你真的太残忍。”无意识的，清羽说出这句话，但很快反应过来，不禁朝颜诺依看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诺依皱眉，忍不住掐了下他的手心，没好气道：“危急关头，你能否全心对敌？”

　　或许，是因有清羽在，这一次，她没有那种紧张绝望感，还有心思去说道他。

　　“轰！”暗中的人，终于动手。浩瀚威压，笼罩了整个九天域，所有人都一阵颤栗，身上冷汗直冒，差一点跪伏。

　　这是王级的战斗波动！

　　清羽一手抱着颜诺依，一手握着一杆长·枪，浑身绽着白色的光，像是身在云烟雾里，唯有恐怖的气息在攀升。

　　隐隐约约间，一只血色大手拍来，赤色光芒如潮汐起伏，如同一片汪洋奔涌过来，骇浪涛天，瞬间席卷了天地！

　　清羽震动长·枪，枪身倾泄出一片烟雾般的白芒，像是天地最圣洁的灵泉，净化了整片血色汪洋，令它趋于平静。

　　白色霞芒中，他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剑眉星目，神威凛凛，整个人像是被神圣光彩环绕，尽显绝代风采。

　　对面，那人亦如天帝临世，神威不可测。他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回荡在天地间，如远古的神钟敲响，莫名而可怕的节奏，控制着人的心跳频率。

　　他猛地踏出一步，如一柄重锤砸下，在这一瞬间，天地齐震，虚空抖动，一个又一个黑洞出现，如同末日之景。

　　举手投足间，莫不显舍我其谁的霸气。

　　九天域内，几乎所有人全身一震，面色涨红如血，复又迅速变白，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王级！九天域遭难了吗？有启王坐镇，哪位王能动手？不怕发生惊世大战，让两域回归最黑暗年代？”

　　所有人心绪不稳，全都无比担忧，亦有一丝害怕。双王开战，没有人能平静。

　　多少年了，诸王全都各自戒备，几乎不曾大动干戈，如今日这般的大战，唯有在古籍中才能寻到。

　　那是最动乱的年代！诸王开战，必会让星辰陨落，令大地血流成河，所有族群退回原始时代，繁荣不再！

　　有圣地世家，取出族内法宝，探测出战场位置。因战斗波动太强，他们无法靠近战场，但能借助法宝，观看战斗。

　　“那个浑身缭绕金霞、看不清模样的男子，简直如太阳神般，英姿伟岸，让人无法直视，是启王吗？”有人询问。

　　“那另一位王呢？”有人着急问道：“什么事，双王不能好好谈，非要干一架？况且，若非生死之战，诸王向来在星空上决战，怎会选在主星上？”

　　主星上生灵实在太多，一般而言，若不是逼于无奈，王级强者会远离主星，在星空中一决胜负。

　　“神仙打架，我等凡人遭殃！”有人道。他们虽是修士，但对于王而言，的确只是凡人，不堪一击，连战斗余波都挡不住，只能祈祷双王休战。

　　“难道，是有人夺王位？”有人猜测。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如几年前，仙域羽王夺位，镇杀了一位老王。

　　战斗在继续。身缠金霞的男子一步跃出，挥动金色的拳头击来，霸烈而勇猛，如神祇临尘，睥睨天下万物，将大地压得生生下沉。

　　无尽杀意如海啸汹涌澎湃，天地仿佛从夏日直接进入冬日，整个九天域，一下子冷下来，肃杀之气弥漫全世界。

　　清羽面容淡然，整个人如轻烟般，非常缥缈出尘，像是在另一片世界。他凌立在空中，似乎无欲无争，如在闲庭中观云卷云舒，十分轻松自在。

　　忽然，他长啸一声，音波响彻苍穹，如浪潮般倒卷上天，震散天上云朵，震裂虚空。罡风阵阵，从破碎的虚空中涌出来，席卷了大地，刮起层层泥土。

　　他有所保留，音波只对天空，不涉及大地，不然这一击，会给九天子民带来难以挽回的伤害。

　　对面，那个被金霞缠绕的男子脚步一顿，被音波干扰，但依旧打来一拳，力道刚猛恐怖，如整片天空压落下来。

　　清羽曲起腿，以膝盖挡住这一拳，同时身上绽放璀璨的光芒，形成一个保护圈，将颜诺依牢牢护住，避免她被战斗余波所伤。

　　颜诺依紧握拳头，良久后才闭上眼。曾经，她也为王，能笑傲天下，与王决战争斗，如今，却需人严密保护。

　　尤其是，对面那个是封启泽。她多么希望，此刻是由自己动手，便能亲自铲除这个叛徒，了结这段仇恨。

　　她传出神念，告知清羽：“如果可以，你不要杀他，我以后亲自来。”

　　清羽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

　　对面，封启泽动作一顿，身上的金霞跟着一颤，气息有一丝不稳，而后很快恢复过来，依然如神祇。

　　“轰！”两者相撞，发出浩大的声响，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九天域内，很多人双耳淌血，惨叫一声。

　　“何事如此动怒？”一个声音传来，轻如羽毛般，令暴动的战斗气息一缓。

　　有王过来！九天域内，很多人心生希望，希望来者能解决祸端。

　　“诸事可商量，无须生死一战。”一阵轻笑声传来。

　　突然，那个笑声戛然而止，声音中满怀震惊：“羽王，你还活着？”

　　活着？活着！听到这两个字，颜诺依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当着诸王的面，宣告自己的真实身份。

　　同清羽一样，再现人间！她“死”的时间够长了，再不出现，天下都会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