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89、成帝之路

　　“在沉睡，不久前苏醒。”清羽回道，看了看她，微笑着提醒：“要不要梳洗？”

　　颜诺依这才想到，挨了蚩尤一击，身上全是血污，委实不雅观。她去了灵泉，以灵泉水净化己身，换了一套长裙。

　　彼时，清羽正观望四方，好奇地打量周围，而后看向浩羲。两个人相视一会，进行了短暂的目光对决，由浩羲先开口：“在下浩羲。”

　　“清羽。”清羽微微颔首，笑道：“我一直想来这里，终在今日如愿。”以他的眼光，自是瞧得出，这是一方独立的小世界。

　　在这个小世界，最奇异之处，便是能压制人的修为。就如在以前，他那一缕化身被压制成凡体；就如在刚才，他被压制了几个境界，实力不足以前万一。

　　颜诺依漫步上岸，身上环绕水雾，如仙葩吐蕊，明丽出尘。她有许多事想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在以往，大多是清羽主动，但如今的他，思维尚停留在天皇墓那，对她还比较冷淡。这让她，一时不太适应。

　　三人尽皆沉默，她与浩羲干站着，唯有清羽四处闲逛，打量这里一草一木，还不时推演此地奥妙之处。

　　“那个锦盒里，有什么？”清羽问道，指了指枫灵树上的锦盒。

　　它通体呈黑色，浑身闪着金色的霞光，有一丝神秘，也有一丝神圣。

　　“我也不知。据浩羲说，它以后会自动开启。”颜诺依简洁回道。这个锦盒，她早有察觉，并询问过浩羲，但他只知这一点，至于其余的，他也不清楚。

　　她还记得，在清羽救她而死后，她曾试着掰开锦盒，意图以锦盒内的东西救清羽，却没能如愿。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下，它才会自动开启。如今谁也不知道，锦盒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能试着开一下吗？”清羽含笑询问，得到颜诺依与浩羲的应允后，才飞身上树，但用尽所有力气后，也不曾挪动它分毫。

　　趁此机会，浩羲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他的面上有一丝疑惑。清羽如何复生，如何出现在试炼阵，这些都是迷。

　　颜诺依摇头，没有理会其它，只琢磨着一件事。在数日以前，她与清羽订了婚，而今清羽活过来，令她有点为难，不知如何直言相告他。

　　毕竟，现在的他，还端着羽王的傲气，对她毫无亲昵举止，甚至有点冷淡。

　　“你怎么活过来的？”权衡之下，颜诺依问了另一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如何与清羽讲订婚之事。

　　清羽随口答道：“有人救了我，修复我的残魂，直到不久前，我才活过来。”

　　“那个人救我，让我复活，是希望我完成一件事。”他回过头来，脸上有一丝古怪，“他让我助你渡过一次劫难。”

　　就在刚才，在两个人的合力之下，才抵住蚩尤那一击。若没有清羽相助，她很难活下来。

　　清羽微笑着，又道：“那个人隐身在暗处，我也不知他是谁，但应该与你有关，否则不会要我救你。”

　　说罢，他收回目光，依旧打量着周围。显然，对于试炼阵，他非常好奇，在试图破解它的奥妙。

　　颜诺依狐疑，有人救了清羽，并让他在试炼阵里救她？那个人，难不成能进入试炼阵？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她思及无果，只得放下这个疑点，本想与他诉说别离之情、订婚之事，但见他意不在此，便按捺下心思，平静地问道：“你怎么会流金岁月？”

　　这一招，乃是她的乾荒师祖所创，并未流传于世，而今唯她一人会。当日在天劫之下，清羽为了救她，用了这一招。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该问了。但因中间发生太多事，以致将它拖到现在。也罢，问清羽本尊，总比问他的残念与未来身要好。

　　清羽望过来，眸子里闪着点点曦光，坦诚相告：“我受困于帝凰山，正处于濒死之际，有人救了我，并传给我这招。后来，我发现九天域的依王会这一招，若无意外，她是当日救我之人。”

　　“不可能！”颜诺依心中一震，脸上有丝愕然，诧异道：“颜诺依……”她顿了下，又道：“我没救过你，更不曾教过你什么招术，你必是找错了人！”

　　当日在天劫下，她便已回答过清羽，她的确去过帝凰山，但没停留过久，未曾遇上一人，更别说是救人。

　　她不是他的恩人，反倒被他救过数次。

　　“你……”清羽一怔，对于她的直白，他有点懵。她在他面前，坦白了身份，坦然承认自己是颜诺依，这让他诧异。

　　难道说，因他以命相救，以致她深受感动，放下了防御，全心信任他了？这似乎不太合理，感情升得太快。

　　很久后，他询问道：“那当今时代，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这招？”

　　颜诺依沉吟着道：“据我所知，会这一招的，当世只有我一人。”她记得很清楚，这一招并未流传于世，当今除了她之外，应该无人会此法。

　　“即便不是你，也与你有关。”清羽沉思，忽然微笑道：“或许是一个局。那个人当初救我，又教我这招，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在天劫下救你。”

　　颜诺依心中一动，有了个猜测。

　　她的师祖创出修炼体系，便推演出这种体系不容于世，为她安排好了后路，由乾荒师祖将那招流金岁月传出，历经无尽岁月后，由一个人教给清羽。

　　这里唯一的疑点，便只有那个人，也即清羽的恩人到底是谁。

　　“当日在帝凰山中救我的人，如今让我死而复生的人，说不准是同一人。”清羽微微一笑，又道：“这般算来，我救你也没错。”

　　他的言行中，真的不带一丝暧昧了，温文而有礼，对她，如对其余女子一般。

　　颜诺依目光轻闪，皱着眉道：“在十几日前，我送你的身躯去仙域时，你的第一神将烈青诗，她让你与我订婚。”

　　清羽诧异地望来，目光有所变化，低语：“你答应了？答应和我订婚？”如果是这样，他在矜持什么？

　　未婚夫妻，不需要太客套守礼。

　　颜诺依轻轻点头，静静地望着他，在等待他的反应。

　　清羽心里明白。以颜诺依的修为，虽非烈青诗的对手，但若想走，有这个试炼阵在，倒也非难事。

　　如今订了婚，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同意了，同意与当时已死的他订婚。

　　“为什么？”他询问，脸上有一丝期待。

　　“你救了我，而我也不想与你陌路，才愿与你成亲。”颜诺依顿了片刻，正色道：“如今你已复生，如果你不愿意，那先推延婚礼，不必急着成亲。”

　　事实上，她也愿如此，等自己心动，两人水到渠成，再来行成亲之礼。

　　“好，随你。”清羽收回目光，脸上似有所失望，似有一丝踟蹰，忽然道：“关于启王，你有什么看法……”

　　他明白，她同意订婚，是因对封启泽失望了，但据他猜测，十三年前的那桩血案，疑点太多。

　　颜诺依摇摇头，自嘲道：“他太狠了，太能伪装；我太蠢了，也太相信他。”

　　“他对你很重要？”清羽询问，在说出最后两字时，眉头微微一皱。

　　“曾经很信赖的人。”颜诺依吐出这几个字，轻声道：“也是曾经很重要的人。”

　　“但现在，不同了。”她微笑着。在订婚礼上，她敬封启泽的那杯酒过后，便已放下了——当初的一段错恋。

　　清羽偏头望来，见她垂首低语，心中有所了然。被自己最信赖最重要的人背叛，当中的痛苦只有她能体会。他的眼中有了丝怜惜，轻语：“都过去了！”

　　颜诺依心中一颤，莫名地有些感动，不禁浅浅一笑，看向远处的青山，颔首道：“是的，都过去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而不是纠缠于过去，放弃眼前的美丽，放弃未来的希望。

　　望着她的侧颜，清羽低低叹了口长气，含笑道：“如果你愿意，需要一个后盾时，可以找我。”

　　颜诺依诧异，忽然轻轻笑着，眉目间似有一抹狡黠，以开玩笑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以你的身份，会说给我一个依靠呢。”

　　“我倒不介意。”清羽笑道：“但以你的性子，应该不愿在我的羽翼下活着，或许，你更愿张开羽翼，去守护别人。”

　　相识至今，他虽不完全了解她，但心中多少有点底，凭她的行为，及对他的态度，不像个柔弱得需人呵护的女孩。

　　颜诺依脸色古怪，刹那间想到一些事。在第四个世界，她遇上了萧奈诺，对他说喜欢忠犬小鲜肉。她承认，遭封启泽背叛后，她更喜欢掌控，喜欢简单明了的人。

　　如清羽这种，战力绝顶、容貌绝世，又足智多谋，虽太过复杂，但对她一心一意，且还非常尊重她。

　　此时，浩羲开口提醒：“时间快到了，你该去历练。”两个世界任务之间，最多只有九日时间，如今时辰已到，不能再耽搁了。

　　颜诺依颔首，目光轻轻一闪，“你快回仙域，恐迟则生变。”她言及仙域的近况，那个金铃主人虎视眈眈，仙域如今急需他。

　　“不急。”清羽丝毫不在意，缓步走了过来，唇边含着浅浅笑意，令人心生好感，笑道：“我也想去历练，顺便试一试破王成帝。”

　　这一纪元，无人可以成帝，因天地不允许，前路已断，唯有试炼阵中可成帝。

　　古往今来，多少人，向往着帝位，但无人能成功，全都倒在帝路上，带着遗憾，消失在岁月中。

　　“帝位……”颜诺依蹙眉，心中第一次起了疑心，向浩羲问道：“当初我为王时，为何不开启试炼阵，助我成帝？”

　　那时她还为王，同清羽一样，可直接入试炼阵，冲击帝境，而今从头开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入王境。

　　浩羲想了会，迟疑答道：“你的鲜血，或者说，你的性命，是开启试炼阵的唯一条件。”

　　只有她死了，才能进入试炼阵。

　　“诸位师祖，怎么定下这条规矩？”颜诺依轻喃，非常困惑，亦有一丝委屈。

　　若当初她为帝，封启泽根本伤不了她，后边的事也就不会发生。她依旧光芒万丈，高高在上，受天下朝拜。

　　“大概，有他们的理由吧。”浩羲轻语。

　　“若你那时成了帝，我们便无缘了。”清羽笑道：“总不至于，你有启王这位王君，还想要个侧王君？”

　　颜诺依轻笑道：“怎会是侧王君？我肯定让你们并列，都为王君的。”

　　“你还真要两个王君，打算开后宫？”清羽扬眉，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却很正经：“哪怕你为帝，本王也不会屈服在你的魔威之下，入你后宫。”

　　颜诺依戏谑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为帝时，宇宙洪荒，皆为我臣土，你能躲到哪儿去？乖乖给我回来做王君。”

　　“行了。”浩羲笑道：“别表面吵架，实际上调情。我还在呢，注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