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5、第一死者

　　“你当真想去生死历练？”浩羲认真地问道，脸上有丝凝重。

　　颜诺依郑重地点头，想到自己的女儿玄月如今的模样，想到仇人至今逍遥，她真的一刻也等不下去。她会疯狂的！

　　“还有九日时间才进入下一个世界。”浩羲沉吟道：“这样吧，在这九日时间内，我给你开个残酷世界，让你体验一下。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去生死历练，否则……”

　　“我乖乖听你的话，先进行心性历练。”不等他说完，颜诺依打断道。

　　场景忽变，在一间密封的房间内，有一张大圆木桌。它呈血红色，表面很光滑，没有一丝瑕疵。在圆桌边，摆放着二十张木椅，其上坐着二十个人，有男有女，年纪全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在圆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杯茶。茶香弥漫在空其中。

　　颜诺依坐在其中一张椅上，打量着周围的人，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这群人，正襟危坐着，全都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但气氛压抑，没有人说话，一些人闭目养神，一些人在品茶，隐隐互相忌惮着，竭力维持着和平。

　　见此，颜诺依也不率先开口，和其余人一样，缓缓喝着杯里的茶，注意周围的动静。

　　突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相信你们也发现了，这里一共有二十人，每个人强弱不一，各自也不认识，但你们一定没发现，你们其中，有一个，不是人。”

　　颜诺依一怔，心中忽然有丝怪异。不是人，莫非是妖兽？但以她看来，这里当为凡界，不该有妖兽。正在这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目光微微一凝，倒是十分惊讶，忽然觉得刺激。

　　“在你们二十个人中，有一只鬼。”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继续道，带着一丝揶揄，“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出这只鬼，然后诛杀掉它。任务成功，奖励一百功勋点；任务失败，则抹杀一半人数。”

　　这话一开口，场中有些骚乱，众人的气息不大稳。纵然再沉着的人，在一刻，也难以淡然。实在是，信息量太不足，二十个人，各自不认识，怎么能将鬼寻找得出来？

　　“这是一个针对聪明人的游戏。你们有三次机会，考验你们的智力及运气的时刻到了。”那个声音再度传来：“游戏，开始！”

　　封闭的密室内，二十人互相打量，都抱着一丝戒心，怕邻座人是鬼。一些人的神经紧张，有一些慌乱与惧怕，同样的，也有人面无表情，依然如昔冷静，但心中如何想法，却也不知。

　　颜诺依沉思，分析着眼前的情况。二十个人中，有一个鬼，有三次猜测的机会，也就是说，最多只能猜错两次，如果第三次错了，那会随机抹杀一半人数，二选一的结果，便看自己的运气。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幽幽传来，听起来很尖细，很空灵，洒落在每个角落，寻不到根源，不知声音主人身在何处。

　　这个声音，似乎来自一个孩童。他嘻嘻笑着，一边唱一边打着节拍，幽幽又空灵的声音，突兀地在密封房内出现，在二十个人之间来回飘动，却不见其身影，让人毛骨悚然。

　　“哈，我选中你了！”小男孩停下来，显现了身影。他的肤色很白，貌似常年不见阳光，白得有点吓人。他看起来很友好，拉着被他选中的女子，笑嘻嘻道：“姐姐，这里有我一个同伴，你帮我找找罢？”

　　显然，小男孩的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一只鬼，在寻找二十个人中的那只鬼，眼下正在寻求女子的帮助。

　　颜诺依大概明了。这个游戏中，那三次机会，原来用在这里。由小男孩点人，点中了谁，谁便得回答出答案，一共选三个人，一共只有三次机会，如果全都答错那便要死十个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二十个人，除开自己外，三次机会，选出一个鬼，这几率挺小，答错的几率很大，全在赌运气么？

　　那个女子脸皮一抖，眼中有一抹惊恐，声音微颤着，像是要哭出来般：“别，别找我，我不知道！”

　　“听心姐姐，我选中了你，你不能不帮我哦。”小男孩扮了个鬼脸，惨白惨白的脸，一双大眼睛黝黑，散发着幽光，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嘴角一弯，露出一排雪白的牙，“不帮我，你会死的。”

　　“我数三十下，你快点说出答案哦。”他笑嘻嘻，有些兴奋，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着，语速不急也不徐。幽幽而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如同死神的号角，在吹奏着地狱锁魂曲，让人心生寒意。

　　颜诺依试了试灵力，不由得皱眉。在这里，她化作了凡躯，用不出一丝灵力，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她有灵力，便能以此作弊，将那只鬼揪出来。

　　她望向听心，倒没有去干预。反正有三次机会，听心便是猜错了，也不打紧。

　　名叫听心的女子咬了咬唇，目光在众人脸上划过，手指巍颤颤的，身上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如纸，似乎随时要晕过去般，她随手一指，指向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便紧张地等待着。

　　这个男子，长相太奇怪，相貌实在可怖，她不大喜欢，在心里觉得他不像好人。

　　小男孩一瞧，登时鼓起了脸颊，气冲冲道：“猜错了！”他的指甲倏然变长，又黑又尖，仿似剑刃一般，直接抓向听心的胸膛。他有点狂躁，左一刀，右一刀，与此同时，鲜血喷溅而出。

　　这样血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没有几人能料到，小男孩会忽然发狂，由温和可爱变成残忍狠毒。他的脸上，衣上，手上，全都溅上了血，却没有停止，仍在挥舞着双爪。

　　封闭房间内，听心在惨叫，十分痛苦，整张脸都扭曲到一起，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只参杂着一丝求生的希望。

　　颜诺依始一回过神，便抓起桌上的茶杯，向小男孩甩过去，茶杯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茶水洒了出来，落在圆木桌上。她原以为，有三次机会，猜错一次也不要紧，没想到猜错的代价是死。

　　怪不得，听心那么害怕，原来答错则死！

　　小男孩一挥手，将茶杯打向另一处，又偏头望来，幽深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目光，上下瞟了眼颜诺依，嘴边弯出一抹弧度。

　　颜诺依忽然全身发冷，像是被什么扼住呼吸了般，不由得咽下口中的话。她的目光从左往右，依次扫过众人的脸，心中隐约明白了。须臾，她坐了下来，低着头，没有去看那边。

　　她明白，此地全是普通人，便是联合起来，也不是那只鬼的对手，所以，没有人愿意陪她发疯，去正面对抗小男孩，哪怕坐着等死，哪怕会被鬼一个个杀害，哪怕会被规则抹去一半人数。

　　他们，仍旧不愿意联合起来！倒非他们贪生怕死，而是因对生命漠视，因利己行为，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对其他人一概不管。

　　死道友不死贫道，多么贴切的一句话。

　　颜诺依目光垂下，盯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片白色羽毛，为清羽所留。此刻，它正在发热，仿似流动着淡淡的光华。

　　透过羽毛印记，在光幕之外，清羽目露思索之色，沉吟道：“它在做示范，也在为下一步打算。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会有中场休息。”

　　“为何？”烈川英诧异。

　　“二十个人，如果是乱猜，那猜错的几率就太大，这个游戏，并非为了杀人而杀人，也并非为了赌运气。”清羽含笑道，微微后仰了些，又道：“所以，那个鬼一定有破绽，一定会有和人不同的地方。”

　　“哦，”烈川英恍然，扬眉笑着道：“所以有中场休息，不急着进行下一轮游戏，让这群人互相认识，以寻出那个破绽，找出那只鬼。”

　　“考验智力与运气，针对聪明人的游戏……”清羽低喃，眉宇间有一丝疑惑。片刻后，他的目光轻轻一闪，似有所明悟。

　　屋内，余下十九个人面色沉静，大多都皱了眉，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他们都有些不适应。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有动作。房间内，只有听心的惨叫声，慢慢地低弱下来，直至再也不见。

　　小男孩扔下女尸，墙上、桌上到处是血。他重新化作虚无，唱着歌声远去，恢复了活泼温和的性格。

　　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这时候，先前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出现：“还有两次机会，把握住了，生死就在此时！”

　　还有两次机会……

　　房间内忽然暗下来，再回到光明时，众人却已在一艘船上。碧浪平静如镜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徐徐清风吹拂而来，让人浑身一松。

　　颜诺依长吐出一口气，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心中有阴霾。一个人，活生生的，在她的眼前，被一只鬼虐杀，给她造成的冲击很大。

　　在那一刻，她没有出去，没有正面去抗衡，和其他人一样，选择了袖手旁观。虽然，她没有做错，但这与她的信念有冲突。

　　有人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道：“有哪些恐怖片，发生在海上？”

　　“《极度深寒》、《恐怖游轮》、《幽灵船》。”一个女孩依次念着：“还有《幽冥鬼船》……”

　　所有人皱眉，因无法确定，这个世界，到底属于哪部恐怖片。

　　“我们查一下四周吧，如果发现什么，记得共享消息，否则如果答错了，无法诛杀掉那只鬼，就会被抹杀一半人数。”其中，一个平头男子道。他叫楚明，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目光坚毅，面色很平静。

　　最重要的，是他带有武器，强过一些人。

　　余下大多人都在点头，事关各自性命，可不能同以往般藏着掖着。由小男孩点人，无形中增大了难度，只有所有人都猜出那个鬼，才能避免这一劫。

　　“我们先自我介绍。那只鬼一定有破绽。”一个短发女人沉声道。她是夏熏，这是第三次进入恐怖世界，算是有了些经验，对恐怖世界有了解。

　　“未必。”另一个黄色短发的女子冷冷道。她向众人看去，拧了拧眉头，又问道：“你们说，那只鬼知道自己是鬼吗？”她名唤穆冰冰，人如其名，性格很冷漠，已经度过五次恐怖世界，是一个资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