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7、丧尸断路

　　听到清羽道歉，瑞克皱着眉，有些纠结地说：“我以为你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我们想法不同，也没必要这样，毕竟活人越来越少，该合作。”

　　清羽微笑道：“你的想法也没错，但我的更适合生存。而你，在失去某些东西后，或许会和我的想法一样。”

　　这个失去的东西，也许是指失去了重要的人，也许是因看透了人性而麻木，以致失去了原本的善良。但不论哪一个，这种改变都是残酷的。

　　瑞克启动车子，目光深邃，微微眯着双眼，直视着车外，“或许吧，但我现在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保护这个世界即将消失的东西。”

　　光头男突然插口：“上帝在惩罚贪婪的人们！”丧尸的出现，世界末日的到来，人从顶端落下，成为被猎杀者，绝望、挣扎，疲于奔命。

　　曾经的平凡，曾经的平淡，如今遥不可及，成为了人类的妄想！

　　“那你还向它祷告祈命？”颜诺依询问。

　　“为了向主阐述我们的罪过。”光头男喃喃自语，目光停驻在路边，脸上隐隐有些惧意。那儿有两只丧尸趴在地上，它们手上沾满鲜血，正吃着肉，听到车碾过马路的声音，抬手向这边抓来。

　　“你向它阐述罪过是没用的，还不如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瑞克缓缓说道：“与其向它祈祷，不如感谢你的母亲，她给了你生命，赋予了你勇气，给予了你力量。”

　　光头男愣了愣，目光顿时闪闪发亮，“一切都是主赐予的！主虽然惩罚了人类，但也留下一丝仁慈，赋予了我们拯救自己的勇气！”

　　颜诺依盯着他看了会，点点头，“你能有此觉悟也好，再碰到丧尸，你拿起家伙就上。”虽然她不大能理解，但他下定决心杀丧尸，也算不离她的初衷。

　　光头男笑了笑，眯起小眼睛，苦兮兮地说：“但丧尸真的挺可怕。”想到要拿刀去杀它们，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瑞克一边向左打方向盘，一边笑道：“你不是说上帝是在惩罚人类吗？变成丧尸的必定是被惩罚者，你作为上帝的信徒，难道不该送它们去上帝那里赎罪？”

　　“对！”光头男心中大喜，兴致勃勃地说：“上帝把坏人都变成了丧尸，就剩下好人。只要我们把丧尸消灭了，地球就成了天堂！”

　　车内三人都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瑞克严肃道：“地球永远不会成为天堂，倒有向地狱转变的趋势。特兰普，不要随意相信人，心中有信仰是好事，但不要沉浸在信仰中。”

　　特兰普，正是光头男的名字。他皱紧眉，一脸的纠结，和瑞克争辩着。

　　“这个特兰普，可真是……”颜诺依偏过头，附在清羽的耳旁，想了一会，没找到形容词。

　　清羽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下一小排阴影，看着面前女子的红唇。它娇艳欲滴，宛若三月的桃花瓣，隐约间，似泛着光泽，吸引他一探究竟。

　　他下意识靠近半寸，有心擒住那抹芳华，但又怕佳人生怒。

　　“你想干什么？”颜诺依蹙眉，有一丝诧异之意。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心微微一颤，飞快地瞟了眼车前座。

　　从后视镜上看，车后座那二人相距很近。瑞克与光头男目不斜视。

　　还有两个人在……颜诺依目光轻闪，身体绷得很紧，像是进入战斗戒备状态。

　　清羽低声说：“我想……但怕你生气。”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对你绝无轻视冒犯之意，实乃情难自抑，但愿你不觉得我轻浮。”

　　颜诺依也非懵懂无知的少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目光微微移开，看着窗外，没有说一句话，代表了默认。

　　清羽眨了眨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颜诺依，实在按耐不住心底念想，又怕她脸皮子薄，瞟了眼车前座那二人，见他们全都目视前方，这才飞快地凑近她，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脸。

　　他顿了片刻，才下移小半寸，浅浅地吻上她的唇瓣。浅尝即止，他端坐好，一本正经地望着前方，只是伸出手拉了拉她的一根手指。

　　颜诺依望着车外，双眼弯弯的。

　　秋天大多昼短夜长，在夕阳刚一下去，夜幕就很快来临。瑞克打开车灯，全神注视着道路，避过一两只缓步的丧尸。

　　在路边一栋中式小别墅旁，他停下了车，转头向几人道：“休息一晚，还是接着赶路？当然，要有人接我的方向盘，我无法开一夜的车。”

　　光头男特兰普直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开车，颜诺依二人更不必说。

　　这里大约是荒野，只有一栋别墅，周边都是齐膝高的枯草。众人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各持着武器，拿着一支手电筒，才开车门下去。

　　瑞克伏在别墅门上听了听，脸上有一丝凝重，撬开别墅大门的锁，握住了大门的把手，朝几人点头示意，准备攻击。

　　在这一刻，清羽微偏过头，低语：“依依，你腿有不便，不用跟着我们进去，以免里头有变故。”这栋别墅小别墅占地近二百平方米，里面也不知有几只丧尸，而且只有一支手电筒，光线也不足。

　　颜诺依不经意地皱眉，目光闪了闪，只好无奈地回道：“好，小心。”脚上有伤，这可真是个麻烦。

　　“里面似乎有动静，大家小心。”瑞克缓缓扭动门把手，同时拿出了手枪，低语：“清羽，你与依一组，我同特兰普一组。”

　　“瑞克，我与你一组，让他们两个在外头。”清羽淡淡道。他取下弓箭，示意瑞克来照明。颜诺依脚上有伤，光头男没杀过丧尸，别墅内又情况不明，显然不适合进去。

　　瑞克略一沉思，点头应好。他扭开门把手，飞快地推开，同时用手电筒对准里面。他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握枪，小心地向里探视。

　　大厅很乱很脏，布满了蜘蛛网，一些家具横七竖八，纸屑凌乱满地。在一间卧室门口，一只丧尸转过身，赫赫叫着扑过来。它身上满是血迹，只有一条胳膊。

　　清羽松手，一支箭嗖的飞出，射中了它。他迅速取出一支箭，搭上弓弦上，慢慢向里面探去。

　　瑞克紧随其旁，拿着手电筒照明。两个人小心地勘察大厅。别墅内静悄悄的，并没有异常，墙角门前布满蜘蛛网，显然是很久没人来。

　　正在这时，光头男低低一叫，惹得清羽飞快地望去。

　　别墅外，是一片枯草园，有只丧尸听到声响，从枯草内爬出，向门口那二人爬来。它失去了两条腿，身上的肉全干瘪了，只有一张皮。

　　光头男咽了咽口水，瞅了瞅颜诺依递过来的刀，抖着手上前奋力一砍。紧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光头上竟布满了汗，被凉爽的秋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

　　光头男抹尽头上的冷汗，瞅了瞅地上的死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噢，上帝，我终于会杀丧尸了！”

　　“进来吧。”颜诺依开口，转身进了别墅。光头男一见，忙不迭地跟进来，转手关上了门，不慎吸入一些灰尘，连打了几个喷嚏。

　　就着手电筒的光，颜诺依看清了屋内摆设，不禁拧了拧眉头，转头望向别处的房间。她的目光一顿，跟上清羽的步伐。

　　大厅与卧室间有一条走廊，以铁栏杆隔开，她迈上三层阶梯，站在清羽的左手边，寻思着找间房休息一下。清羽偏头看了她一眼，光线太暗，两个人都不知对方的脸色。

　　光头男也跟过来，好奇地盯着一扇不透明的玻璃门，试探将它移开。就着微弱的光线，他瞧清里面的情景后，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不！”瑞克大喊一声：“特兰普，快跑！”他飞快拿枪，将最前边的几只丧尸打死。

　　光头男猛然回神，忙不迭地后退，但夜色太黑，看不清脚下的路，被一把椅子绊倒。他恐惧地大叫，身体不住地向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门内冲出几只丧尸，扑在他身上撕咬。

　　他凄厉大叫，声音中充满痛苦，带着绝望，很快微弱下去。

　　瑞克一边向后退，一边喊道：“清羽，依！”听到他的喊声，十几只丧尸向他涌来。他开出了几枪，但见丧尸源源不断，只好打开门向门外冲去。

　　他无比焦急，挥着手电筒，照向清羽、颜诺依原先呆过的走廊，却见那里有扇门被打开，正有丧尸涌出，向另一侧追去。

　　关丧尸的玻璃门隔音，正对着大厅，也对着大厅与走廊的通口。如今，丧尸从门内冲出，堵住了逃出别墅的路。

　　显然，清羽与颜诺依被丧尸堵住，无法逃出别墅。

　　因没有手电筒，且情况紧急，清羽原想开扇门躲下，却不想另一间房内也有丧尸，只好和颜诺依向别墅内部逃。

　　越到深处，房间越黑。后面有丧尸追赶，两个人几乎是横冲直撞，顾不得身上被撞疼，一路向深处跑去。

　　但，这是一条死路！

　　瑞克冲上车，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持着枪，不时地打死一只丧尸。他望向别墅方向，却只能看见数不清的丧尸。

　　他大声喊了几句，试图得知那二人的生死状况，但没有得到回答，只招惹来更多的丧尸。他启动车子，缓缓地向前，以免被丧尸包围。

　　“啪”的一声，一只丧尸撞上他的车，趴在车窗上，张着狰狞的口。越来越多的丧尸涌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向前开快了点。这般僵持着，他接连喊出了十几声，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别墅的左右两边，一只只丧尸冒出来。它们原本都在别墅的后边，距这里几十米，但听到了枪声，才朝这边涌来。

　　“不！”瑞克大力地拍了下方向盘，有一丝愤怒，但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迟疑，前有丧尸，后有丧尸，一旦被包围，结局可以预料。

　　他最后喊了两声，叫着那两个人的名字，等了三秒后才踩下油门，嗖的一下冲出去。车子绝尘而去，卷起一层灰尘。

　　丧尸游离在别墅周围，黑影连绵成片，足有上百只。他明白，就算那二人还活着，也出不了别墅，因为别墅四周，全部都是丧尸。

　　必死无疑！而他，无能为力，因为在别墅周围，丧尸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将别墅层层围绕。

　　在别墅楼顶，清羽与颜诺依正堵着门，全都用尽了力。在之前，两人一路向别墅内冲，在拐角处发现一个楼梯，在后有丧尸的情况下，也顾不得太多，几乎没有犹豫地上了顶楼。

　　顶楼露天，被布置得很好，有太阳伞、茶桌椅，花树、红毯。两人一冲上楼顶，反手将门合上，与丧尸在门两边对持。

　　门上虽然有锁，但他们没来得及完全关上，就被丧尸追到了，留下了一条缝，有丧尸伸进几根手指，在推合中被绞断。

　　丧尸本就力气大，如今又是一窝涌来，且永不知疲倦，推开门只在时间问题。

　　事实上，两人先前都隐约听见瑞克的喊声，但如此紧急情况下，稍有不慎就被丧尸破门而入，哪有力气去大声回话？

　　“有三层楼，我们跳下去！”清羽飞快道，额头上满是汗水。只剩下这个办法，要不然等到力竭，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喂了丧尸。

　　颜诺依点头。其实，这也是个赌博，三层楼虽不算高，但若是不慎摔伤了，就会影响逃跑的速度，转而被丧尸追到。

　　“瑞克开枪了，将丧尸引出了别墅，聚集在前门那里，庆幸的是，我们跳下去的地方在后门。”清羽忽然道，心中有一股忧虑，喊道：“三，二，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