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巫之赦》铜权

73、女人

　　摊主的动作很快。

　　她把刚刚出炉的面衣鲜花装在几个透明的盒子里，分别递给几个孩子。

　　孩子们道了谢，端着盒子看了又看，才下嘴吃了。

　　“蒂呀……”她们赞道。

　　摊主自豪地说：“好吃吧！”

　　大家边吃边点头。

　　山骨吃得快，两三口就吃完了。

　　她捧着空盒子转转脑袋，说：“咳咳，我想扔个垃圾！”

　　“嗖”的一声，一个智能垃圾桶立刻飞过来，打开了盖子。

　　山骨丢了垃圾，说：“谢谢！”

　　“不客气！”垃圾桶说道。

　　说完，它绕着烧烤摊子飞了一圈，又看了看其她人手里的东西，然后在摊子旁边找个地方蹲着，打算多待一会儿再走。

　　山骨吃完甜甜的花，好奇地看着一串串架在炭火上的海鲜。

　　“老板，这个鱿鱼也是甜的吗？真香啊！”山骨说。

　　“是的，蜂蜜烤鱿鱼。”摊主说。

　　“一串多少钱？”

　　“二十贝——看，这里有价格表……”

　　山骨掰着爪子算了算，说：“有点贵……”

　　“贵了吗？那就……十个贝，怎么样？”说着，摊主修改了价格表。

　　风早瞪大眼睛说：“老板，你好随便噢……”

　　摊主爽朗一笑：“哈哈——我就是卖着玩儿的，不指望赚钱！”

　　尼召召抬头问：“那——你的烤鱿鱼好吃吗？”

　　“咔哒。”山骨张嘴说，“这么香，肯定好吃！”

　　“香香！”辛豹坐在铁三禾怀里，探头说，“妈妈，宝宝也吃！”

　　辛朱坐在巫图肩头，小手一挥，点头说：“妈妈给你买！老板，来二十串！”

　　“哈哈……”摊主笑道，“好吃呢！你们刷卡还是付现金？”

　　“刷卡！”辛朱说。

　　苗苗坐在巫图另一边的肩膀上。

　　她舔舔嘴角的碎屑，把她剩下的面衣鲜花藏进“空间”里，黑色的小眼睛一转，大声说：“苗苗——请……请……”

　　风早想了想，问：“请客？”

　　“对，早早对！”苗苗拍掌说，“苗苗，请客！”

　　铁三禾挑眉一笑：“你知道怎么付钱？”

　　摊主笑眯眯地递来一张卡片。

　　巫图接过卡片，放到苗苗眼前，说：“苗苗，你要试试吗？来，巫巫教你——用你的身份……”

　　“苗苗懂！”苗苗拍拍巫图的脖子，高兴地说，“巫巫乖！苗苗会！”

　　“嘀——收款二百贝。”

　　苗苗成功用她的身份卡付款了。

　　“哈哈，谢谢苗苗请客！”辛朱探头说。

　　“谢谢苗苗！”大家说。

　　苗苗眨眨眼睛，疑惑地嘀咕：“怪……怪……不对……”

　　众人分了烤鱿鱼，边走边吃。

　　巫图撕了一片鱿鱼递给苗苗。

　　苗苗张嘴咬住，说：“啊呜——香……”

　　她吃着香喷喷的鱿鱼，把刚才小小的疑惑抛到脑后了。

　　吃了东西，她们来到一片安静的草地上，坐下来休息。

　　这里的人很少——或者说，在巫图她们过来之前，只有一个女人躺在草地上。

　　她穿着红色的、又宽又大的斗篷，用帽子遮着脸，可能正在睡觉。

　　铁三禾看了她一眼，笑着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孩子们收起翅膀，也学着铁老板躺下来休息。

　　巫图却是盘腿坐着，看向不远处的路边，轻轻地笑了。

　　那里，有一块隐隐发着金光的小石头。

　　辛朱抱着手，不解地看过去。

　　她定睛一瞧，撇嘴说：“哼，硬邦邦的家伙……”

　　这个时候，皮蛋飞了过来。

　　她刚才自己跑去溜达了。

　　皮蛋立在她的天蓝色软垫上，顶着一个黑皮大西瓜飞到巫图手边，说：“巫巫看……瓜瓜……蛋蛋……请……请客……巫巫……吃！”

　　“噗——两个都是一团黑！”辛朱笑眯眯地晃着叶子，问道，“蛋蛋，哪里来的西瓜？”

　　“星星……送……”

　　“谢谢蛋蛋！你交了新的朋友？”巫图接过西瓜，把它放在草地上，笑问，“有没有说‘谢谢’呀？”

　　“有……蛋蛋……礼貌！”

　　“哈哈，蛋蛋真蒂！孩子们——”辛朱跳到大西瓜上，两手叉腰，张嘴喊道，“快来吃瓜啦！”

　　“蒂呀！”孩子们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巫图身边坐下，等着分西瓜吃。

　　铁三禾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走过来坐下，说道：“哦！南极的‘铁皮西瓜’——蛋蛋，你的朋友真大方！”

　　皮蛋坐在巫图腿上，高兴地左右摇晃。

　　辛朱催促道：“快——巫图，切瓜，切瓜！”

　　巫图笑了笑，食指点在西瓜上。

　　西瓜“咔嚓”一响，裂了。它裂成小块，飞到了大家手中。

　　“哎呀！”苗苗惊喜地说，“苗苗，吃苗苗！”

　　她的手里抱着一块胡萝卜形状的西瓜瓣。

　　“蒂呀……”孩子们分别抱着大吼形状、辣椒形状、熊猫形状和圆饼形状的西瓜瓣，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

　　尼召召跟着跑了两圈，扭头问：“巫姥姥，我的原形……像烧饼？”

　　巫图眨眨眼睛，说：“不像吗？”

　　尼召召想了想，点头说：“像呢！”

　　大家都笑了。

　　辛朱认真端详着她的“辣椒”西瓜，正考虑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铁三禾咂咂嘴，把她的“蛤蜊”西瓜掰成了两半——她打算吃一半，留一半。

　　巫图捧着她的“小人”西瓜，一口咬掉“脑袋”，含糊地说：“嗯……真甜！”

　　苗苗也说：“嗯……瓜瓜……甜！”

　　孩子们玩够了，都坐回来吃西瓜，吃得满嘴西瓜汁。

　　“咕噜……咕噜噜——”

　　“咕噜咕噜——”

　　不远处，草地上响起两道一轻一重的“咕噜”声。

　　“啊噗呜——”

　　“嘘——”

　　躺在草地上睡觉的女人，被铁皮西瓜的香甜味儿馋醒了。

　　她轻轻捂着腰间的斗篷布，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摘下帽子。

　　“好香甜的味儿啊……哪个家伙在吃铁皮西瓜？”女人说，“好饿啊，我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着脑袋到处看。

　　看到巫图，她眼睛一亮，说道：“诶？那不是……”

　　巫图正吃着西瓜，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巫图转头一看，看到一个披着红色大斗篷的女人。

　　女人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蹲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巫图旁边的草地上。

　　她有一头金色短发，黑眼睛笑眯眯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这位英雌，你好啊！”她笑着说。

　　“你好？”巫图说。

　　女人疑惑：“你不记得我吗？”

　　铁三禾在旁边挑起了眉毛。

　　“哟，铁老板！你也在啊！”女人招呼道。

　　巫图认真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

　　苗苗和风早好奇地看着女人的大斗篷——腰间的地方。

　　斗篷突然动了动，女人有点紧张地扯了扯。

　　然后她点头说：“也对，我那天戴着面罩！”

　　巫图问：“你是……”

　　“我是‘卜一漠’，寸寸的太姥姥！寸寸，就是‘卜二寸’——你知道吧！那天我在钓鱼，记得不？你叫啥名儿啊？”

　　“哦，是你。”巫图自然记得她，“我叫‘巫图’……”

　　“巫图？好名字！我记得你有一个蘑菇宝宝，你也是蘑菇妖吗？哎，这蛋……怎么恁个眼熟哇……”

　　卜一漠把手藏在斗篷里，好奇地探头，看巫图怀里的皮蛋。

　　巫图则盯上了卜一漠的肚子，眼睛微眯。

　　过了一会儿，卜一漠恍然大悟：“哈——蛋蛋！你是不是蛋蛋宝贝呀？”

　　卜一漠不自觉地凑过来，说：“蛋蛋宝贝，我见过你的照片呢！”

　　皮蛋说：“蛋蛋……”

　　“姥天——你都会说话了？！”卜一漠惊讶，然后满脸笑意地说，“咳！那个……蛋蛋啊，我是你太姥姥！来——叫‘太——姥——姥——’！”

　　皮蛋说：“你……蛋蛋……不认识！”

　　“噗……”辛朱捂嘴偷笑。

　　“哈哈哈……”卜一漠愣了愣，大笑着说，“蛋蛋真可爱！铁老板——”

　　卜一漠转头说：“——拜托，帮帮忙！”

　　铁老板笑着摇摇头，伸手抱起皮蛋，说：“蛋蛋，她是你太姥姥没错，我认识她。”

　　卜一漠咧嘴说：“对！”

　　铁老板又说：“她和你姥姥一个样子呢！——刚刚学会走路，就穿着开裆裤来我店里捣乱……”

　　卜一漠僵着脸，干巴巴地说：“我谢谢你噢，铁老板。”

　　“哈哈哈……”众人大笑。

　　皮蛋咯咯直笑，飞到卜一漠腿上，说：“太……姥姥……好！”

　　“诶！”卜一漠一个激动，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皮蛋。

　　斗篷中间露出了一条缝。

　　辛豹正好坐在卜一漠旁边。

　　她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斗篷，大声说：“动了！宝宝——看到啦！”

　　“啊，这个不能拽！小宝宝……松松手……”卜一漠一个激灵，赶紧拉住斗篷。

　　两人一个往外拽，一个往回拉，把缝隙扯得更大了。

　　这时候，一个黑头发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用她翠绿色的、圆溜溜的双眼，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人。

　　“啊噗呜？”小娃娃歪着头说。

　　“哇！”孩子们说。

　　“咔哒！”山骨叼着西瓜皮，用爪子捧着脸，含糊地说，“天姥姥！难道是刚出生的……小宝宝？！”

　　孩子们捧着吃到一半的西瓜，都围过来看小宝宝。

　　西瓜的香甜气味在空中打转，钻进小宝宝和卜一漠的鼻子里。

　　“咕噜噜……”小宝宝饿了。

　　“咕噜咕噜……”卜一漠也饿了。

　　卜一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