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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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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冬回到家时,奶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连冬推门进来,赶紧的起身,亲切的问道:“小冬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肚子早饿了吧。”
连冬有右脸有点肿,手肘上有擦伤,幸亏穿的是长袖,只上面蹭上了一大片脏灰,今天这事,连冬没打算瞒着奶奶,等吃完饭了还要给他爸打电话先谈一谈。
“奶奶,您看会电视吧,我身上都流汗了,先去洗个澡,再吃饭。”连冬急忙说完,怕被奶奶发现了,又得一长串的絮叨,就迅速的闪回自个房间,将书包往椅子上一丢,从柜子里拿了衣服,就又躲进浴室洗澡去了。
“小冬,今天学校补课了?”奶奶还在操心他回家晚这事。
连冬吃饭的时候背对着奶奶,心里琢磨着怎么说比较让老人家不太担心,于是语气稍显轻松,状似随意的说道:“奶奶,晚上在学校门上碰到我妈了,她找我一块去吃饭。我没有答应,她就跟我说了会话,所以回来晚了。”
“啊,刘丽芳来找你了?”奶奶很惊诧。
“我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就找来了。”
奶奶着急的又补充道:“小冬啊,我说你可不能跟着她走啊。”
“不会的,奶奶,您大大的放心。”连冬保证。
奶奶沉默了一会,悠悠叹了口气,还是对连冬说道:“照理说,小冬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奶奶也不想一直掩瞒你,听你小姑说你妈妈改嫁给现在的那人,家里条件很好,她就一直想再要个小孩,可惜一直没怀上,或许,怕是这会惦记上你了。”
“呵呵,她是神经病吧,还是想孩子想疯了,她那老公会帮她养前夫的儿子吗。”连冬觉得他妈妈的脑回路简直是不可思议。
奶奶关了电视机,嘱咐连冬道:“一会你吃完饭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们两个大人之间再沟通一下,都过去多少年了,别再来影响到你的学习。”
连冬吃完饭了,就把碗筷都收拾好,回道:“晓得,奶奶,您先睡吧,明天还要出摊呢。”
奶奶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行,在电话里怕是说不好,你把你爸明天叫过来吃午饭,我来跟他讲。”
“好,您不用太担心了,我叫我爸明天过来。”
“别弄忘记了。”
“知道了,奶奶。”
连冬的爸爸住的跟他们有点远,一个城东,一个城北,家里又添了一个小家伙,也没闲功夫过来,安慰了奶奶几句之后,在电话里跟连冬简短的说道,事情他会去解决。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也没有人告诉他详情,只是后来几个星期,刘丽芳就真的没有出现过,一切似乎又归于平淡。
如今在学校里连冬如果遇到登翊舟都会主动的过去跟他打个招呼,虽然那个家伙都不太热情,但起码不敷衍人吧,他想摆个冷脸就冷脸呗,反正也没见他对着哪个人热忱的笑过,也不算厚此薄彼嘛。
再后来才知道无意中得知程康原来竟是登翊舟少三个月的亲表弟,而且程康家跟登翊舟家住同一个小区,但两兄弟玩不到一块去,程康嫌登翊舟耍帅扮酷,而那位也瞧不上程康的烂泥扶不上墙。
再再就是他也不幸得知,登翊舟为什么会帮他了,完全是因为他上次间接帮程康脱了困,登翊舟就顺手还个人情罢了,不然他还真不是见义勇为的人。
真相就是这么的残忍。
该死的姓登的。
连冬从来没有后悔过过去,但又不能老是活在过去里。
登翊舟就是个过去,是他还没有跨过去的曾经,所以应该怎么着,连冬也得费脑子好好考虑。
两人所谓的谈话到了后来仍旧是僵持着互不相让,终就不欢而散。
连冬再折腾的回到自己租的住处时早已是月高星缀,风声呼啸,打开小小的屋子的门,简单到仅有必须品的摆设,在这个小空间里,连冬却觉得异常的放松下来,洗了个澡,将自己缩卷在被子里,脑子放空,什么都不去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手机里梁文文的未接电话几十个,未读信息也一大摞子的堆积在那里,连冬却懒得动一下手指头,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跟谁解释,那些过去的经历说出来给别人听就是个故事而己,谁他妈都不想讲。
不是有首歌么,爱得痛了,痛得哭了,哭的累了……
可你问连冬,看着成年的登翊舟,还能勃/起吗,这答案不言而喻啊。
他妈的登翊舟在岁月的历练中似乎长的越来越像是散发着某种魅力了。
特别是那身材,那冷冽的气质,那总是拒人千里的气场,那偶尔如果轻轻挑起的嘴角,那曾经也时不时犯的可爱劲……
连冬扯过被子想将自己闷死,草啊,你犯什么大花痴,你们俩的恩怨呢,还他妈一炮泯恩仇啊。
反正过去那种犯傻的执着,连冬不想再要了,他如果要就要那个人,整个都得是属于他的,他的人,他的心全部都一定要刻上连冬的印记。
我们都并没有想象中的无私,谁他妈的心不是一颗心呀,早些时候能捧着一颗心给人欺负,给人看笑话,还不够吗,做人他妈的总是要带点脑子的活吧。
连冬第二天下午再回一号楼的时候,达哥直接召见。
“说说吧,怎么回事?”达哥坐在沙发上,见连冬进来,直接摆手让他坐下谈。
“简单点说,那位登先生跟我,嗯,怎么说呢,我们俩以前是高中同学,以前,以前有点小恩怨来着。”连冬有点磕磕绊绊的解释,顺手接过达哥递过来给他的一根烟。
达哥将打火机丢给连冬,他肯定知道事情并没有连冬说的那么轻巧,也不逼他,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生活,仅语气平常说道:“当年是你自己说要在这里呆三年的,看来得提早走了。”
连冬设想了很多种以后,这个情形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能这么容易的说走就走了,达哥曾经帮过他大忙,他一直记在心里,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几乎只能道:“达哥,你……”
“我能有什么办法,姓登的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说不准你以后再在这儿呆了。我们也认识这么久,说句我充大哥的话,做人都是有个界限的,你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想过问,可人生终就也是自己的,老是这么逃避着也不够男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做事的时候心里要有个底。”
连冬被达哥这几句颇有几分人情味的话弄的一笑,道:“达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哲学家呢。”
达哥吐出一口烟圈,一脸深沉模样,回道:“人人都是哲学家,滚吧。”
别瞧不起流氓,流氓也是懂很多的道理。
连冬闻言大笑,总归是没有那么压抑了,朝达哥郑重其事的说道:“谢谢达哥一直以来的关照,连冬不会忘的。”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呀,记得又能怎样,我还能图你们报恩不成,都什么年代了。如果你真有那能力,就管好那个姓登的□□。”
连冬略尴尬。
刚关上门,就见到了在外面堵着的梁文文。
对方一脸紧切,那份担忧清晰的挂在面上,实实在在少而珍贵的重视,看着这么一张脸,连冬微暖,不由得带出一丝轻松笑意,和梁文文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或许。
“笑屁啊你!”
“怎么了?”连冬是明知故问。
“他妈的老子给你打的那么多电话,发的信息都给喂狗了吗?我就不信你没有看到,你知不知道我们他妈的很担心你啊!”梁文文此时恨不得往连冬身上踹上几脚,就是见不得连冬他妈一脸便秘的傻笑,装毛B啊!
连冬老实道歉:“对不起了。”
“对不起你妈,对不起,老子要你说对不起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昨天老子连觉都没睡,我还把谌张阳骂了个狗血淋头,想再回去找你,被人给拦着根本就进不去三号楼了,然后一直打你电话要么是关机了,要么就是根本没人接听,我他妈还以为你被那登大爷给做了呢。”梁文文见连冬还能跟他笑,心里总算是稍微好受了一些,说的话就像是悬河泻水一样的,都不带喘气的一大溜子,可真把他给憋急了。
连冬轻描淡写的回道: “嗯,怎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做了。”
梁文文实在受不了了,抬脚就要踢人,嘴里还骂咧道:“怎么没有做死你啊,我了个草。”
连冬往边上一躲,边笑,晓得不能再往火上浇油了,赶紧对发疯似的人说道:“没事了,我没事,我跟姓登的是旧识,高中同学,大学时候在一起过,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什么!”梁文文震惊的下巴快要掉了,连忙用手接住,略一思索,又是一声怒吼:“草!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所以你不要多想,也别有负罪感,我也并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英雄,再说了,你仔细想一想,要是换作一个不认识的人,能把你给放了,换成我么,还真当是我脸比较大吗?不早得踹出门啊。”连冬制止住梁文文像急猴似的上下跳蹿的动作,跟他坦白说大实话。
梁文文干脆给连冬一打的白眼,够鄙视的了,说道:“我就说嘛,明明我就长的比较帅,姓登的怎么会选择你这颗大白菜,绝对是有原因嘛。”
连冬晕倒,摆手道:“走吧,找个地方吃晚饭吧,慢慢聊。”
“你请客。”
“……”连冬无奈,“好吧。”
“是为了庆祝你脱离这里啊,想什么!”
“你真灵通。”
“是你比较笨罢了。”
连冬无话可说了。
“也顺便庆祝你重逢老相好。”
连冬提起腿就跑,饭可不可以下次再吃,做朋友这事儿,能不能晚点再聊啊。
“喂,我说你跑什么跑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