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有点惨》十八反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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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板显然是常常到孤儿院来的，里面的小朋友和阿姨都认识他，杀手虽然也常常回来，但杀手不但路痴还是个脸盲，次次都记不住小朋友的脸，每次都担心自己认错人，所以每次都藏起来不让小朋友看见自己。
　　可是……看着一群小朋友围着大老板要零食要玩具，杀手心里还是有点羡慕的。

　　这时候，一个扎着花头绳的小姑娘扯了扯杀手的衣服：哥哥，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这是杀手第一次被小朋友喊，他见过这个小姑娘好几次了，心里激动得不行：好，小红，我们一起玩。
　　小姑娘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人家不是小红，人家是小花啦！
　　杀手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想哄人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也难过得想哭，这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小熊布偶递到了小姑娘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大老板温和劝慰的声音：小花乖，拿这个玩。
　　小姑娘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弯起眼睛笑了。

　　然后一个变形金刚递到了杀手的面前，大老板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你乖，给你这个玩。
　　杀手看着那个玩具一直没接，愣了半天忽然问：铁柱，你是不是铁柱呀？
　　刚好带着小朋友回房间的秘书路过，听到这话立刻说道：先生请注意言行，不要直呼我们大老板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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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小时候就营养不良，被扔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出生不到一个月，院长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几乎以为他养不活，可大概老天也舍不得收回这个小可怜，杀手虽小病不断，但大病没有，居然也病病歪歪地长大了。
　　可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老是发烧，小杀手的脑子总是容易犯迷糊，比如他经常记不住别的小朋友的名字，做事也常常慢一拍，别的小朋友都不爱和他玩。院长心疼他，常常安慰小杀手，没关系，咱们只要心怀马列主义，总能走向共产社会。
　　小杀手其实一点都不明白马列主义是什么，但是院长说的话他都会好好地记住，于是一直坚定不移奉行马列主义价值观。

　　小杀手大一点的时候，孤儿院里来了个小哥哥，据说是被人贩子拐卖后解救出来的，因为警方暂时找不到家人，只好被送到这里。
　　那个小哥哥为人高冷，别人问名字他也不回答，小朋友们都猜测他是被拐卖的时候吓坏了嗓子所以不能说话。
　　不过那个小哥哥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孩子，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怕他，小杀手也怕，可是他反应慢，每次虽然看到那小哥哥都想跑，可总比别的小朋友慢好多，直到人家都走到跟前了，他才开始迈步。搞得孤儿院里人人都以为小杀手其实很想和那个小哥哥玩，不过小杀手还是一次都没有和小哥哥说过话。

　　后来有好心人士向孤儿院捐赠玩具，孤儿院里的老师让小朋友自己去挑喜欢的，小杀手也想拿，可是他跑得慢，也不敢和别的大孩子抢，只好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看着小朋友们抢玩具。
　　小杀手心里羡慕，也不敢说，眼睛里含着泪哭唧唧地玩自己的手指，他想院长以前说过，男孩子是勇敢的，不会掉眼泪，那他也要一直笑，哪怕实在难过了，也不要哭出来。
　　然后一个变形金刚递到了杀手的面前，那个从来不和人说话的小哥哥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你乖，给你这个玩。
　　小杀手呆呆地看着玩具，突然一下子哭出了声，别的小朋友都惊讶地看向他，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见小杀手哭呢。
　　小哥哥也吓坏了，赶紧把玩具一丢，抱住杀手哄他：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讲个笑话。
　　小杀手哭唧唧地说：你讲吧。
　　小哥哥悄悄告诉他：其实我名字叫铁柱。
　　杀手那会儿还小呢，才不知道铁柱的笑点在哪里，但是他很喜欢被小哥哥抱着哄的感觉，于是他也试着回抱住对方——这可是除了院长和老师，他第一次抱别人呢，原来拥抱的感觉这么好啊。
　　小杀手忍不住偷偷把眼泪擦在对方衣服上，小哥哥其实看见了，还是假装没看见似的，慢慢拍着小杀手的背给他顺气。
　　小杀手伏在小哥哥怀里，很不好意思地凑到他耳朵边轻轻叫：铁柱。
　　小哥哥答应了他一声。

　　小杀手在孤儿院里有了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的小哥哥。后来小杀手被送去读书，没想到第一天下课回来就被告知小哥哥被人送走了，留给他的只有小哥哥在孤儿院得到的一个毛茸茸的小黄鸡玩偶，以及一句“千万别哭，以后我会回来找你”的劝慰，小杀手抱着小黄鸡，慢慢地弯起眼睛笑了。
　　他想，我不能哭，我是最勇敢的男孩子，才不会让哥哥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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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找过你很多次……大老板抱着杀手说，可是每一次都没找到你，后来我想，大概是我能力不够，还不够让你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我。
　　杀手小声反驳说：认得的。
　　认得还会等到现在才叫我？大老板被他气笑了，可是又舍不得说重话，只好亲一下杀手的鼻尖：好，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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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儿院的探望结束以后大老板亲自开车带杀手回家，杀手看到那张饭桌很惊讶：我送的桌子！
　　大老板苦笑，桌子上的烛光晚餐看不到，就只注意一张桌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本事，认物比认人准一万倍。
　　吃完饭后，大老板一边端着红酒啜饮一边问喝得脸颊泛红的杀手：你现在想做什么？
　　杀手想了想，把酒杯放到一边，把自己的水果刀摸了出来。
　　大老板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水果刀，表情变得有些纠结，他没想到杀手还记着那个任务，难道他打算杀了自己再殉情？于是大老板问：你想做什么。
　　杀手很奇怪地看着大老板，又伸手从背后摸出一个苹果：我给你削一个苹果吃啊。
　　大老板：……我不想吃苹果。
　　杀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那咋办，我今天只有一个苹果。
　　大老板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着杀手白白嫩嫩的脸蛋舔了舔嘴唇：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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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
　　一号杀手：首领，听说我们新接了个单子？
　　二号杀手：最近组织是不是人手不够啊，我把手里的活儿忙完回来接？
　　首领：这活儿你们接不了。
　　三号杀手：你这样讲我就不高兴了啊，我这把剔骨刀可是杀遍天下无敌手！
　　首领：这活儿你们真接不了。
　　四号杀手：为啥啊？
　　首领：这次要杀的，是人。
　　一二三四号杀手：啥？？？
　　一号杀手：我们组织不是只接屠宰场的活儿杀猪杀羊杀牛吗？
　　二号杀手：我想起来我之前有个杀鸡的任务还没完成我先走了。
　　三号杀手：哎呀我那排骨还没刮干净呢再见啊各位！
　　四号杀手：呜哇哇哇杀人好可怕啊！
　　首领：……闭嘴！人家指定了杀手！
　　一二三四号杀手：哎呀！是不是那个大老板！那个有事儿没事儿跑咱们这儿来想蹲点的那个！
　　首领：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号杀手：他曾经假借视察菜市场的名字想接近我们小杀手！我多机智！指路的时候把他司机指去隔壁那个养猪场了！
　　二号杀手：他之前故意划破小杀手的三轮车胎想用奔驰去载人家！幸好我路过，骑着小电瓶车带着小杀手走了！
　　三号杀手：他不是老回孤儿院希望偶遇咱们小杀手！所以我每次都观察好他的日程表，让小杀手每次都错开时间！
　　四号杀手：他还打算买下咱们孤儿院附属屠宰场用强权逼迫小杀手就范！我那天刚好看见秘书送文件，赶紧把那文件拿去喂羊了！
　　首领：……妈哒！我说那天签文件的时候怎么找不着……人家已经买下来了！从明天开始人家就是我们大老板了！下次见着小杀手得叫老板夫人你们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