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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好像见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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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拿着一罐啤酒,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楼下院子里齐鹿忙来忙去的身影。
突然也觉得她面熟。
那个下雨的早晨在山腰的凉亭?
不对,是在那之间就看到过她才对。
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她不是时下最流行的小脸尖下巴,但也不是大众长相。
她弯着腰捣鼓花盆,上衣往上滑露出一截腰肢,吴畏移开目光转过身背靠在柱子上,啤酒喝光一抬手把空罐子投进房间里的垃圾桶。
齐鹿不知道有人注视,她蹲在地上被一盆土给难住了。
花盆被风吹断的树枝掉下来砸破了,换盆时候发现土里有虫,跟泥一样的颜色常常的一条,恶心的蠕动着。
齐鹿吓得丢了盆,暗自庆幸自己戴了手套。只是那虫好不识趣,赖在花盆里拿树枝拨也不离开。
她无可奈何,大声喊胡阿姨。
胡阿姨匆匆跑来,伸头一看,怪她大惊小怪,“蚯蚓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就伸出手两根手指捉住蚯蚓一甩,在齐鹿眼里简直神勇无敌了。
“这就是蚯蚓?长得真恶心。”齐鹿顺着她甩出去的动作看向墙外。“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胡阿姨没有理她,朝门外看了看,小跑着进了屋。
齐鹿背对她蹲着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吴畏站在高处,一抬眼就发现了墙外小溪边有个男人探头探脑,他没放在心上,回到房间里拿了本书走到露台上翻看起来。
“小齐……”
齐鹿一转头,被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吓得坐在地上。
“你是谁?干什么?”
男人笑了笑,伸手来拉她的手拉她起来,被齐鹿躲开。
“我是胡星海啊,我们俩的事我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今天有空,过来看看你。”
齐鹿站起来往后退一步,沉着脸打量他,看起来是特意收拾过,头发油光噌亮,穿一身有些大的旧西装,一笑就露出一口黄牙。
她别过头,压下心里的厌恶,“你说的事情我不清楚。你要是找你姑的话她在里面,我帮你叫他。”走到门口,朝着里面喊,“胡姨,胡姨……出来一下,有人找。”
胡星海拉住她,无赖的笑,“我不找她,我找你。”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咱们慢慢认识,慢慢了解……”
他死皮赖脸的拉住齐鹿的袖子,齐鹿甩开他,往后面厨房里去,边走边喊,“胡阿姨,胡阿姨!你出来,有人找你!”
胡阿姨没有一直没有答应,齐鹿气的脸都红了,到现在她要是还不明白这两人是串通好了的那她就是傻子了。
胡星海死缠着她,却不敢高声嚷嚷。
“你别走,咱俩说说好,小齐……我挺喜欢你的,真的,我们好吧……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他架着她的胳膊,齐鹿力气比不过他挣脱不开,他靠的越来越近,说话时一股口臭味道扑面而来,齐鹿只觉得恶心,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恶心。他一手抓着她两只手腕,另一手绕道她肩背上想搂住她。
挣脱不开的感觉让齐鹿又陷入曾经熟悉的绝望中,浑身颤抖,她用尽力气抬脚往胡星海下半身踢过去。
胡星海不提防,只当她是玩儿欲擒故纵。“嗷”的哀嚎一声,弓下腰,“我艹……”
齐鹿挣开他,远远的背靠楼梯站着,手悄悄的按住了角落里的木棒。
胡星海双眼赤红,此刻恐怕连撕了齐鹿的心都有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齐鹿反应迅速,立刻抱着木棒往楼上跑。他停下,她也停下。
胡星海食指点了点她,咬牙切齿。
齐鹿强撑着,却终究有点怕。如果胡阿姨不出现,她就只能找楼上客人帮忙。
胡星海动了压下,她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脚磕到台阶整个人往后一仰,背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撑着她。
她站稳后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肩,齐鹿却心中一沉。能从楼上下来的,只有吴畏或者任淼。
吴畏往下走,将她拉到身后。“抱歉,我在楼上听到声音,原以为你跟他认识。”
他在露台上只看见他们拉扯的动作,以为他们认识。秉持着不窥探他人私事的原则,他没有在意,直到听见楼下呼痛声才决定下来看看。
他眼里流露出的歉意让齐鹿浑身不自在。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你认识他吗?”他问。
齐鹿瞪着胡星海,“我不认识他。”
吴畏点点头,对胡星海说,“这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会立刻报警你骚扰……你叫什么?”
他后一句话是问齐鹿。
她抓着扶手的手紧了紧,犹豫了几秒才回答,“齐鹿。”
“否则我会立刻报警告你骚扰齐鹿女士。”他指了指屋顶角落里的摄像头,“刚才监控已经记录下了你的所有行为物证充足,而我就是人证。”
他淡淡的开口,却有一种掌控住了全场的气势。轻飘飘的瞟了胡星海一眼,仿佛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齐鹿站在比他还高一级的台阶上,勉强跟他齐高,他说到监控她心虚的别过头。那两个摄像头只是个摆设,电脑坏了之后她舍不得钱,就一直没有修。
胡星海本就做贼心虚,吴畏一说报警他就被吓住了,再见他跟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连去年灵雾山酒店竣工他看到的县长都没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有气势,心里早就怂了。
嘴上却还强撑着,“谁说我们不认识了?她是我婆娘,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没关系,警察也管不着!”
吴畏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夫妻,警察来了就清楚。”说着就吩咐身后的人,“报警!”
齐鹿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小声问,“真的报警吗?不然,算了吧。”
吴畏诧异的看着她。
这是胡阿姨终于从后面进来,一见这情形就惊叫了一声,冲去过扶着胡星海。
“哎呀,齐鹿,你干什么了!”
齐鹿冷哼一声,一见她就来气,怀里木棒往他们两人面前一扔。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出来了?叫你半天都没答应,我还以为死了呢!”
她鲜有说话这么难听的时候,胡阿姨一愣,眼神闪烁的。
“你认识他?他说是你侄子我还不信,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神经病,他脑子有问题吧?一见我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动手用脚。”齐鹿说。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事……”
齐鹿粗暴的打断她,想起就觉得火气上涌。
“你昨天说了什么事情?我答应了吗?你让他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
胡阿姨见她不像是说假的,只能推着愤愤不满的胡星海离开。回来后再看见齐鹿也瑟缩着,支支吾吾的说去做饭躲进了厨房,生怕齐鹿再找她算账。
她一走,齐鹿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一抬眼就对上吴畏若有所思的目光,立时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谢谢你。”她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用。我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你。”他略微歪着头,嘴角微微勾着。
齐鹿手心出了汗,“是吗?我长得挺大众脸的,可能是记错了吧。”
吴畏摇头,打量着她,“我高中时候参加过一个物理竞赛,我记得你是在初中组。我原来也以为是长得像而已,但刚才你一说名字我就想起来了。你的名字很特别。”
齐鹿再也否认不了,松了一口气,只能勉强的笑了笑。不用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笑的难看极了。
吴畏一副坦然的样子,他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容易被理解出别的含义。
正在齐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两人头顶上响起一轻佻的口哨声。
任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趴在栏杆上。
“美女老板,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