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老》狄笙

10、chapter 10

　　当成什么？
　　她轻笑，任他紧紧抓住手，来到他面前。
　　吻了吻他的眼角，感受他在平静表面下澎湃愤怒，像火山爆发前的隐忍。
　　她的声音就是火山爆发的催发剂。
　　“我就想知道，残疾上起来什么感觉？”
　　话一落，手上的力气陡然增大，用力地快捏断她的骨头。
　　他眼里像有一团化不开的墨，绷的紧紧的，比之前还冷上三分，浑身的戾气重得吓人，冷静的样子荡然无存。
　　她好像察觉不到痛似的，只是勾着他的脖子，沉祁并不是截肢，但缺少锻炼，腿比旁人细瘦一点，她便坐在他的腿上，很亲昵的姿态，如果忽略沉祁忍得青筋暴起，倒像恋人一样。
　　“下去！”
　　指尖触碰他光滑的肌肤，眉尾，因隐忍发红的眼尾。
　　在他要把她扔下去前，姜梨柔若无骨的手揉了揉他裤子。
　　他是残疾的，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个。
　　他浑身抖了一下，没忍住，紧咬的牙关飘出来一声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俊脸居然有些惨白，咬住薄唇，侧脸不看她。
　　姜梨趁机挣开他放松的手，...
　　沉祁仰着头，闭眼，下唇咬出一道血痕，愣是没吭一声。
　　她的手太软了，从来没有尝过情欲滋味的沉祁紧绷的神经快断了，才能忍住自己迎合她的冲动。
　　深色的裤子渐渐被浸湿一块布料，姜梨□□他敏感的耳廓，含住耳垂轻轻撕咬，他颤抖的欲要躲避，姜梨不让他躲，强硬地固定他的头。
　　只有急促的喘息未免太过无趣。
　　她贴上被他自己咬得伤痕累累的唇，堪称温柔地舔去渗出的血珠，食髓知味一般，又去吮吸他下唇的伤口，好像在吸食血液，疼得他又泄露出一丝似痛苦似欲望的呻吟。
　　“停下....停....”
　　他颤抖的睫毛湿润，蹙眉，痛苦的模样，仍是浑身清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毁灭。
　　湮灭头顶的快感，眼前白茫茫一片，天地好像静止一般。
　　等到他恢复意识后，只见姜梨抽了一张纸，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手，扔到他一片狼籍..。
　　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他坐在轮椅上，什么话都没说，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隔天姜梨晚上再来的时候，沉祁书房的门锁了，明显避而不见。
　　她冷哼一声，回去了，站在卧室门口守株待兔。
　　等到昏昏欲睡，将近凌晨两点。
　　沉祁一下楼就看到她蹲在门口，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头一点一点的。
　　苦肉计。
　　他轻轻对自己说。
　　用指纹解锁后，却迟迟没有进去。
　　天冷，即使是在沉家开足了暖气，也容易感冒，更何况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女孩靠得不稳，重心偏移，差点栽下去。
　　沉祁心里一跳，还没思考就托着她的脸颊，扶稳了人。
　　指腹处接触的皮肤细腻温凉，热度从指尖传到心脏，在心里呼啸而过，紧张地发疼。
　　姜梨被一双手冰醒了，睁开眼一看，就见沉祁坐着黑色的轮椅在边上，门已经开了，松了手，偏过头没有看她。
　　什么情况？
　　她懵懵地站起身，脚却麻了，没站稳，撑住了他的大腿，还是靠上一点的暧昧部位。
　　沉祁转头，黑濯濯的眼睛盯着她。
　　“…..”
　　行吧，将错就错。
　　“我腿麻了，走不动路。”
　　“走廊好冷。”
　　“我就去里面待一会儿。“
　　这句话大概是骗人的话里的top3了。
　　第一是“我就摸摸，不做别的。”
　　姜梨全占了。
　　他们在门口僵持，门已经开了，更何况她知道密码，等他回来是表面功夫，他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就进去五分钟，什么事都不准做。”
　　他强调。
　　等到他洗完澡回来，姜梨好像已经走了，卧室里黑漆漆的。
　　他也没有开灯，把轮椅靠在床边，固定了位置，一点一点把腿费力地挪上去，然后是臀，腰部和手臂发力，过程很艰难，但是他有耐心，只是微蹙眉，房间里只有一点喘息声。
　　等完全上床，才发现不对劲。
　　他一低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你不是走了吗？”
　　他咬牙切齿，耳边还是红的。
　　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怒，而是被发现生活中一点小事都做得如此艰难的无地自容。
　　那种无力的，废物的样子被完完全全看到了。
　　灭顶的耻辱。
　　她肯定要嘲笑他了。
　　出乎他的意料，姜梨直起身，睡衣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她伸手触摸他红红的眼尾，因月光而变得温柔起来。
　　“好棒呀，自己就可以上来。”
　　哄孩子似的，语调又轻又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种话了，他以为自己会不屑一顾，却因为这短短一句话就湿润了睫毛。
　　好像童年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的痛苦被这一句话全部抚平。
　　接下来是沉沦。
　　野火从唇瓣烧到胸膛，再是隐秘处，好像被扔进了大熔炉，又置身于万年玄冰处。
　　欢愉，痛苦，一并和袅袅的热气飘向空中。
　　汇成他迷离的眼，微启的唇。
　　为你，甘愿下地狱。
　　……
　　自那之后，姜梨有时间就把沉衍支开，沉祁在哪她都能找到，书房卧室卫生间....他开始以沉默的态度面对，不看她不理她，后来逼急了就按着她的肩膀吻的异常凶狠。
　　清冷的人的吻居然可以这么炽热。
　　姜梨没有更深一步，玩完就立刻抽身，门口管家看她来了就放她进来，似乎是沉祁的人。
　　除此之外，沉衍的爸妈，也找她聊过几次，她装作温柔大方的样子，进一步打消了他们的怀疑。
　　到第七天，趁沉衍被她指使去做饭帮忙，她熟门熟路地上楼，沉衍还在处理公务，抵着额角，有些疲惫。
　　她偷袭沉祁的唇角，凉凉的，软软的。
　　沉祁看过来，没说什么话，面色却没有几天前的冷得掉渣。
　　她眨眨眼，“给. 嘛。”
　　他懂她的意思，沉默地解开衣扣。
　　仅仅短短一段时间，比起第一次摸摸亲亲就结束的程度，时间长很多了。
　　姜梨以前都是看他隐忍不发的表情觉得很有趣，现在还要加长劳动时间，就不开心了。
　　“你自己弄，我累了。”
　　沉祁弄的不上不下，骨节分明的手攥着轮椅扶手，喘匀了气，眼氤氲着雾气，迷茫地看着她。
　　她难得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告诉他敏感点在哪，怎么弄最爽。
　　讲半天没人回应，姜梨侧头看，沉祁脸红透了，耳朵像要滴血一样。
　　......这会儿才知道羞？
　　“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忽然问。
　　“经历得多了就知道了。”
　　她随意回。
　　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血色消失，又是一副惨白的脸色。
　　声音哑的。
　　“你一定要这么折辱我吗？”
　　与自己的弟妹苟合，于他这种一尘不染，几乎守清规戒律的人来说，无异于打碎他的傲骨，将尊严在地上践踏一样。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有人在喊姜梨，听声音应该是沉衍，除了他也没人敢在三楼大喊大叫了。
　　姜梨心中一紧，先一步出门，见管家拦着人，沉衍看到她就要扑过来，急得团团转：“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稳住心神，率先打断他。
　　“随便逛逛，好了，我们回去吧。”
　　沉衍却说。
　　“我和大哥说一声，他怕是要生气的。”
　　姜梨心想他都快被气死了。
　　两人进来，沉祁坐在书桌前，衣服穿得一丝不苟，抬眼淡淡望过来，目光在两人十指紧扣手上转了一圈，面上不动声色，手心掐了又掐。
　　“大哥，姜梨就是好奇，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别为难她。”
　　他听见自己说：“我不会。”
　　不会为难她，还是不会爱上她，不再与她纠缠。
　　逃不脱了。
　　这是第几层地狱？
　　他心中一片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