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界不过是处于高墙之中，那出口由刀斧组成(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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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子刚从西线回来的时候，一度发现自己被晒得很黑——也不是很黑，曝置在烈日之下的时候没事，反而白得发亮、耀眼，一旦到了室内静置下来，逐渐就发红脱皮，然后黑了两个度——依照泉奈的话叫做:
“唔，这就叫做从雪花酥变成了小米糕——终归还是奶制品。”
他这么说时一边笑着，一边品尝着碗里的甜点，他有时就像孩子一样天真，任性地品评着周遭入目的一切。
然而在柜子上俯瞰一切的嘴馋的信长仿佛听到了泉奈这话，忙不迭地跳了下来，踩在她肩上，小鼻子翕动着细嗅她的发丝，又不信邪似地舔了舔她光洁的脖颈，得出结论并不属实——没什么可口的。作为一只公猫，他不大可能理解人类男性总是把“食”和“色”联系在一起，所谓“秀色可餐”当如是。
然而泉奈也只是看着看着，觉得各有风情，就算她哪天铁了心把自己晒成蜜糖，他可能也觉得赏心悦目——因为他并不真正品尝，就像人们欣赏流光溢彩的艺术品一样觑得亲切。可是斑就不一样了，人回来以后，他的目光只是侵略性地从头到尾扫视了一眼，就不费心力地发现自己更喜欢对方肤光胜雪、玉体横陈之时——原因无他，在于他品尝过。说来俗套也好，男人难免的视觉刺激而已——一度灼烧得他的双目通红，进而产生际子终其一生无法理解的欺凌的快感。
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庸俗的男人。而他的弟弟呢，“他还是一个孩子”，在对一个女人品头论足做要求时，尚还带着年轻的艺术家的气息——天真而向往，于是他直接而任性地说:“这件好看”或者“这个不好”，而不是闷骚而别扭地把想要她穿的衣服摆在衣柜显眼的地方，被他取将下来，“天呐，这件是多么俗不可耐啊，只有那种老派又闷骚的男人才会喜欢”——此时斑正站在和室的门前，牢牢定住。而泉奈兀自拿了一串珍珠链子试配在佳人的脖颈上——她此时穿着大块剪裁纯黑布料的单层荷叶边的裙子，说:
“要这种小颗粒的珠子，”就跟你碎玉般的牙齿差不多大小就行，泉奈心想，复又道:“帽子要带偏一些，不用太整齐——反正你人齐整就行，以显示你是一个高傲又偏心的宇智波美人儿。”
际子抬起手来，把玩着他的小辫子，漫不经心笑道:
“那我是偏心谁呢？”
后者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偏心我啊。”言外之意我们这么要好，而兄长他一天到晚只想着睡你，兼之又没什么品味。
他又埋了埋头，打量着她露出的一截玉致动人的小腿，道:
“如果你喜曳地长裙的话，就上身依然黑衫示人，下身大块印花长裙，最好是红的，图案异域一点。不要碎花，碎花就全身碎花——但那样也不适合你，”他皱了皱眉，正色道:“我宇智波的大美人儿本就宜穿纯色的服装。”
“那如果我要与人打架呢。”际子挑眉笑道。
泉奈思考了一会儿:“你不是有那种艳色逼人，俗不可耐的唇脂吗——一看就是在摊上随便买的那种，牛血似的，还油亮油亮的——” 际子心想等会儿，我特么什么时候有——方才想到那是节庆巡游的时候，大家统一装束这么抹的——一帮仗着颜值高瞎七八折腾的宇智波女人，没想到就那么一次，给幼小(？)的泉奈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只听得他一本正经接着道:“你这样啊，你抹上那个俗不可耐的——呃，再去把斑哥少时穿的常服拣一件来套在外面，保证压得住场——你们小姑娘(际子:“？？？”)不是老是抱怨艳色的唇妆不好搭配衣服吗，所以你看，艳妆就要配男儿装。”
“是的，”他说到这里满意地确认了一下:“就是这样，我甚至觉得你完全可以从他收藏的短刀里挑上那么一把当做腰间配饰，一点都不违和，配合你油亮油亮的红唇可以闪瞎他们的狗眼。”
这是真正的大佬。
不知道斑此时此刻正经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何感想。泉奈此时还不忘补了一刀:
“总之斑哥叫你穿什么，你就抵死不从，一切以我为准。”他高傲霸道地仰了仰头。
际子心一想抵死不从都来了，真是可爱的调调，充满了处男的清新气息。
“其实他以前还是很有品味的，”泉奈奈想到哪儿说哪儿:“一度引领时尚潮流，后来不知怎么跟你搞到一块儿去了，就满脑子充满了——”泉奈紧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措辞，舒展道:“啊，肉/欲主义。是的。久而久之，竟与那些庸俗的男人无异，老想把人藏着掖着是怎么回事，衣服层层叠叠还有奇怪的暗扣——合着你一个人就无法穿衣和脱衣了是吧。”
际子此刻忍着笑，她记得那样的衣服她只在盛大的节日穿过一次，没想到泉奈腹诽了他哥这么久，于是她故意道:“那么是我的错咯？”
“并不是，我就没有，只能说是——淫者见淫，嗯。”
天呐，这孩子这么一本正经地黑他哥真是太好玩了。
际子乐得于穿衣打扮一道上对他言听计从。倒不在其他，她是一个连自己衣柜里有哪些衣服都不甚清楚的女人，早年间于此道也是惫懒得很，兴趣缺缺，之所以肯花功夫跟他聊这些，都是因为觉得他未免也太可爱了，平素扎个辫子或者编织头发比她还得心应手什么的——他自己就扎个小辫子，编织头发就拿她练手。
然则他对外又是个铁血·真·男儿，死·强硬派，“你怎么这么右啊”，际子一度佯装抱怨道。
“因为你太左了，”泉奈洋洋得意道:“长此以往，斑哥就容易被千手柱间给迷惑了心智，我相当于是一种纠错机制。”
“这就对啦，”际子连连点头，一边面不改色地揪着他的小辫子，帮他总结道:“要警惕右，防止‘左’——主要是为了防千手柱间对吧。”
泉奈知道她皮，于是就凑上去揉她脸——两人当即滚作一团……眼看着际子就要四处摸索她的剑了，泉奈连忙按住她的手，擎着她的手腕高举在头顶，一副将她拿住了的得意模样——两人这时用的路数和流氓打架无异，际子此刻双手被擎，人被他压制在身下，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我看那千手柱间一表人才，你哥哥同他一道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增进感情，算得上是凑四合六的买卖……”
她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上了，被喝止道“胡说八道！”。
“我跟你说，你哥哥到了这个年龄依然待字闺中，你身为弟弟这个态度是要负责任的，传出去了，谁敢……”
“哦，”泉奈气道:“他这个年龄依然待字闺中，是谁的责任？是谁让他失身又失心，还不肯给他个准话？”
眼看着他已然上套，际子笑出声，她想起身，又被泉奈给扼住，“话是这么说，”她干脆伸了个懒腰，凑到他耳边说:“你哥哥就是经常同我抱怨，宇智波的男人无法满足于他，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找千手玩，你说这怎么办呢？”
“我哥什么时候……不对，是那个姓千手的非要缠着我哥哥。”
“茫茫人海，那他为什么偏偏要缠着你哥哥？”
“因为，”泉奈刚一个愣怔，这时传来当事人戏谑的声音:“男孩子都喜欢和比他大的男孩子一起玩——柱间同理。”
终于，斑实在忍不住了，推开了门。
际子乐了，立马朝泉奈努了努嘴:“你信吗？”
泉奈故意回头打量了一下哥哥，转头思索了一会儿，耸了耸肩:“我看没什么道理。”
“喂，你们……”被一前一后质疑了的斑失笑道，他这个时候方才认真地扫视了一下室内的一片狼藉——在他看来，这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喜欢打闹嬉戏——区别在于，泉奈是家养的猫，而际子还像只无主野猫一样，没规没矩的，过分野了些……不过总归有一天还是家养的。
“你，”斑看向际子，严厉道:“离我弟弟远一点，一天到晚都和他说些什么把他给带的……你笑什么？”他说到这里瞪了她。
“我笑你这个人不老实。”际子此刻坐起身来，抬手指了指他:“好好的话非要反着说。”
“哦？”斑好笑道:“你又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把桌上冷了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又仿佛很淡然地正色通知道:
“火之国大名邀请了我，只有宇智波——还有千手，也就是我和柱间。想你们必也已经知道了。”
“哦，那你就要放轻松了，我听闻，早年间叱咤风云的男人，到了晚年，十个有九个就爱好上了与人做媒——兴许他只是想借此机会给你们二人做个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世界不过是处于高墙之中，那出口由刀斧组成(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