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气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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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虎晚上回去后就把手机架起来打开视频，录制自己走路的姿势。无论怎么调整，内八字外八字，两脚保持平行，屁股看起来还是会一扭一扭的，说明不是他走路姿势的问题。
白小虎无奈，就搜了安岳楼说的减臀视频，开始跟着视频做提臀运动，每天半小时，希望能赶紧把后面那两团肥肉减掉。
第二天白小虎很早就到教室，付明格掐着预备铃顶着班主任两点寒光跑进来。早读后白小虎去拿水，顺便提起付明格的水杯。
“谢了啊，白小娘。”
白小虎瘪瘪嘴，还没说话就有人笑出声，是蒋立群的同桌蔡鹏毅：“哈哈哈白小娘是什么鬼，怎么不是白娘子？”
付明格挑眉：“那要是我嫌‘白小娘’三个字麻烦，叫他的时候省掉了‘白’，不就成‘娘子’了，是吧小娘~”
对着付明格笑嘻嘻的脸，白小虎弱弱开口：“可以叫我小虎的。”
付明格捏他脸：“小虎听着太土了。白~小~娘，你听听，这才叫别具一格。”
白小虎欲哭无泪，会不会用成语啊。
另一个林斌跟着凑热闹：“好文采，好立意，朗朗上口又不失内涵，付少你说我这次阅读理解几昏？”
付明格得意：“一百昏一百昏！”
“白小娘”这个外号很快传开，付明格这么喊他还好，因为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并且很快就“小娘”“小娘”地叫，自带波浪线，反而有种特别亲近的损友之感。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白小虎心里就不太开心。其中那个蔡鹏毅和林斌叫得最欢，路上见到白小虎都要调侃两声。
有次三人正好在厕所里碰到，蔡鹏毅握着自己的家伙怪笑道：“呀呀，是我们班的小娘呀，来来，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吓得白小虎赶紧跑进单间关紧门，差点尿不出来。
周五这天，白小虎见班上很多人桌子边挂了个袋子，付明格也有一个。看他黑眼珠子充满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问，付明格眉头不怀好意地挑开：“下午第三节是游泳课，你不会忘了吧？”
说着，付明格打开袋子，里面是泳裤毛巾和装在透明密封袋里的拖鞋，白小虎顿时呆住了。他一般只带作业回去，都把课本留在教室里，所以经常没看课表，也就没注意到下午有堂体育课。
“没带可以不上吗？”白小虎心存侥幸。
“醒醒吧。经常有人会忘带，所以游泳馆有卖泳裤浴巾这些东西。”付明格摸下巴，“我跟你说，学校卖的特别贵，质量还坑，号码也不准，有次我忘了带，勒得我蛋疼。”
白小虎：“……”
泳池在体育馆A座，付明格给白小虎指了泳具店的位置就先去淋浴室抢位置。
“里面没啥款式，都是黑色平角裤。”没走出几步的付明格回头良心提醒，“记得挑最大号的，因为——”
白小虎眸光闪躲，勒到的话的确难受……
付明格左眉轻挑：“——因为你后面肉多啊。”
白小虎咬唇，下意识捂住屁股，脸色爆红。
见到白小虎这模样，付明格心满意足了：“哈哈哈哈我走了不用谢我~”
最后白小虎买了特大号的泳裤。
更衣室连着淋浴室，白小虎找到的时候正好见到陈培拿出自己的校卡，在门口的一台机子上刷卡。
他迟疑地停下，付明格没跟他说这件事。
这个陈培就是侯非的同桌，说起来他俩一样，侯非向付明格找茬要他换座位的时候，对方也差点被波及到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陈培侧过身对他道：“更衣室里有储物格，不过你得刷卡才能拿到验证码。”
白小虎赶紧上前拿出校卡，小声道：“谢谢你，我第一次上游泳课。”
陈培看了眼机子上浮现的验证码，淡淡地说了声“不客气”，就先一步进了更衣室。
白小虎记下储物格的编号和对应的验证码，进来的时候，里面只剩两三人，陈培正在脱裤子。或许因为一前一后的缘故，白小虎分配到的储物格就在陈培左手边。
白小虎还是第一次要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心里有些不适应。但是看其他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大家又都是男生，他要是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奇怪。于是忍住内心的羞耻开始脱上衣。
博雅校服的夏装是白色蓝边的polo衫，白小虎解开领口的扣子，拉住腰部的衣角向上拉起。
陈培看了眼脑袋被上衣挡住的白小虎，视线转到他的储物格，特大号的泳裤上有根很长的线头。陈培的眼神忽地阴郁，他关上自己的储物格，往淋浴室走去。
白小虎赶紧除掉剩下的衣物，在他进了淋浴室后，剩下的两名男生突然兴奋了起来。
“我靠，真的好大！”
“没穿裤子的时候更明显嗳，你说他屁股怎么会那么大？”
“天赋异禀？”两人一边穿泳裤一边探讨。
“哈哈哈说不定是被人揉大的。”
“靠，你恶不恶心？”
“你个孙子装屁啊你，上次你还抱怨女朋友胸不够大，说要经常给她揉一揉。”
“滚你丫的，那能一样吗！”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更衣室。
另一边白小虎进去后，陈培关上水龙头。不用和别人一起光溜着身子洗澡，白小虎舒了口气。他随便冲了下，出来后外面就他一人，白小虎怕迟到赶紧穿上泳裤。
然后他就犯了难。虽然特大号穿着很舒服，一点也没有勒的感觉，但是腰部和腿部就太宽松了。质量的确不好，松紧带一点弹性也没有，白小虎总觉得轻轻一拉就会掉下来。
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磨蹭了，锁上储物格就匆匆赶到泳池。
女生都在另一间泳池，白小虎踩着铃声进来，体育老师吹响口哨：“集合！”
总共二十多人，有许多白小虎没见过的生面孔，都是别班的学生。付明格向他招手，白小虎走到他旁边，体育老师叫住了他：“你到第一排左边第一个位置。”
付命格嫌弃地按住白小虎的头顶：“ 本来还想让你当我护法的，只怪你太短。”
白小虎耷拉着一头小卷毛，往老师指的位置走去。
报数后体育老师拍掌道：“好，跟我做热身运动。”
白小虎认真地跟着做，扭动手腕脚腕，开始压腿。
就在他下蹲的一瞬间，他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裂开，接着就是屁股一凉，白小虎一下子就僵住了不敢起身。
“怎么了？”。体育老师皱眉。
其他人也停下动作看向他。
白小虎维持着半蹲的动作手脚渐渐变凉：“我、我……”
“快看他裤子！”
“噗！他裤子裂开了！”
“这是被撑裂的？”
“肉都挤出来了……”
“肉量很足啊嘿嘿……”
“嗡嗡嗡”的议论声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向他扑来，白小虎捂住后面，缓缓起身，窘迫地埋着脑袋，眼帘垂下，不敢让人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肩膀忽然被人拍住，付明格笑嘻嘻地道：“哎呀，我就说学校卖的泳裤质量太坑了。蔡鹏毅——”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其中一个笑得最响亮的男生，“我记得你上次下面也裂开了，真该一起投诉这家店。
蔡鹏毅无所谓地笑道：“唉是的呀明格格！白小娘，下课后我们一起去投诉哈。”
白小虎心里一暖，冲付明格感激一笑，然后忍着颤音用平静的语气对体育老师道：“老师，我去换下裤子。”
体育老师挥手道：“去吧去吧，其他人继续！”
捂着后面走路太过别扭，反而显得欲盖弥彰，白小虎咬咬牙，松开手以正常的速度往外走去。那些视线像蜘蛛网一般黏在他身后，白小虎挺直脊背不让自己当众失态。
笑吧笑吧，就让他们在心里笑吧，不要在意，越在意就越难堪。
白小虎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在出门的那一刻，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直到彻底脱离后面的视线，白小虎才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嗝”。他捂住嘴巴，跑了起来，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他不停地打着嗝，双肩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被他踩在脚下。
不要哭不要哭！白小虎在心里大喊，你怎么就这么爱哭！
他冲进更衣室，将门反锁，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慢慢蹲到地上，将脸埋进胳膊里。下唇被他死死咬住，隔声还是从他胸腔里接二连三地蹦出来。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压抑的打嗝声，突然响起一道厚沉的警告：“滚出去。”
“嗝！”白小虎猛地抬头，肩膀一抖重重地打了声响嗝。
是他！那个在校长室外见到的可怕少年。对方正在脱上衣，衣袖还卷在手臂上。
那个手臂快有他大腿粗了……
白小虎吓得眼泪挂在睫毛上，他赶紧起身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要开门。
“等等。”程天舟扒掉胳膊上的衣物，大步跨向白小虎。
白小虎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金沙色的眼眸盯着他，泛着幽幽的冷光，白小虎吓得连打嗝都忘记了。
高大的身影向他缓缓走来，白小虎往后一缩紧贴门板。
“你、你好……”
这个人类没有穿衣服，密闭的室内他能清楚地闻到对方的味道，似乎是那个他找了很久的味道，又似乎不是。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白小虎像被人按住了暂停键，那种被凶猛野兽盯住的恐怖感觉又来了，整个人一动不敢动。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气势威猛的少年向他渐渐逼来，将鼻尖凑近他的脖子。
粗重的气流打在他耳后裸.露的皮肤上，白小虎浑身的肌肤都过跟电似的颤栗着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气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