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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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乐仙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她当初了耗费了多少的功力才维护了自己的儿子的这条命。
可如今，他依旧这么执迷不悟，为了他所谓的爱人，替他扛下所有应该是他所承担的惩罚，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胡曜，狐狸，你没事儿吧，你回答我？”楚晗抱着胡曜靠在他的怀里，听话的不动，也不拿开眼前的手，只是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胡曜笑着回答，可刚刚胡乐仙那一重击，他完全不能承受，这会儿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在发热，他担心他撑不了多久便要现出原形，到那个时候，他就再也没办法保护楚晗了。
“胡曜，你跟着阿姨回去吧，杀了我也好，反正没了你我也活不了，就让她杀了我，胡曜，你不能有事的。”楚晗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慌乱，可热泪却依旧不听使唤的滚下了眼眶，湿了胡曜的手心。
“没错，只有杀了你，我的儿子才能得救。”胡乐仙的红了眼，便再次起势，打算朝楚晗攻击出去。
胡曜却将楚晗死死地护在怀里，背对着自己的母亲：
“我答应过他，要保护他，除非杀了我，否则您别想杀他。”
胡乐仙看着自己儿子那高大的身影，捏紧了拳头：“如果杀了你再杀他，那还有什么意义，一千多年前，如果不是他，你不会丢失内丹，不会丢了半条命，你是我救回来的！”
听着胡乐仙说出了这话，胡曜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她：“妈……你说什么？”
“我说你执迷不悟！”胡乐仙怒视着胡曜，指着他一步步逼近，豆大的泪珠却滚下了他的眼眶。
胡曜将怀里的楚晗抱得更紧了些：“我……我相信他，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楚晗伸手将胡曜的衣裳紧紧的攥着，空气中渐渐湿润：“原来，是我害得你这样的么？”
“不是的，别听我妈胡说。”胡曜连忙解释道。
“够了！”胡乐仙厉声阻止着，她现在一定要杀了楚晗，只有他死了，她才能拿到胡曜的内丹，胡曜就还能活下去。
她出的手，她知道此刻的胡曜全凭意志在撑着。
他的功力不高，她的那一掌又是用尽了全力，普通的小妖早就该魂飞魄散了，也就只有胡曜，还能凭借着意志撑着不倒。
胡乐仙再次运住气力，伸手将胡曜与楚晗强制分开。
楚晗受到攻击而大力撞到了门上，而胡曜却是倒在了胡乐仙的脚边，眼神虚弱，嘴边的鲜血格外刺目。
“胡曜，胡曜，胡曜。”楚晗瞧着胡曜的模样，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喊着他的名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他跑来。
却不想被胡乐仙一掌又击了出去，再次撞在了墙壁之上。
“不要，媳妇儿……媳妇儿……”胡曜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胡乐仙施法，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他吃了你的内丹，如果要救你，就只能杀了他，吃了他的心，你就能恢复如初，就能接任我们狐族的族长。”胡乐仙直勾勾的看着胡曜，勾着唇角笑着说道。
胡曜一脸祈求的看着胡乐仙，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眼角，他想开口求着自己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不要什么内丹，他只要楚晗好好活着，只要待在楚晗的身边，他就已经能变成人了，他不再需要内丹了。
可胡乐仙却管不了那么多，再次运住了气力，朝着刚爬起来的楚晗攻击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胡可清的突然出现，截住了胡乐仙的力道，虽然有些吃力，却依旧能挡开胡乐仙的攻势，救下楚晗。
“哥……哥你怎么了。”胡可清看着胡曜的模样，甚是惊慌。
“你还有脸问，杀了他，你哥就能得救！”胡乐仙指着胡可清身后的楚晗，厉声吩咐道。
胡可清一脸疑惑的看着身后刚刚爬起来的楚晗，步履踉跄，推开了她，朝着胡曜走了过去。
就在楚晗刚要接近胡曜的时候，胡乐仙却再次出手将楚晗挡开。
胡可清还未来得及出手，就瞧着楚晗被击中，撞上了鞋柜，可眼神依旧倔强，他只想道胡曜的身边，去看看他的伤势。
“到底怎么回事啊，妈。”胡可清瞧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有些崩溃。
“怎么回事，就是他，当年骗的你哥丢失了内丹，甚至还丢了半条命，我耗费了五百年的功力才将你哥救回来，可你哥呢，却依旧执迷不悟，再次被他所迷惑与我对抗，如果不是他，你哥也不会再次受伤！”
胡乐仙指着楚晗，愤怒的指控着。
胡可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楚晗会骗胡曜，他可是爱他的呀。
“不……不要。”胡曜运足了全身仅剩的灵力，挣破了胡乐仙给他设下的禁制。
胡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胡乐仙的对立面，将楚晗抱在怀里护着，眼神坚定：
“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死给你看，我不要……不要内丹，我只要楚晗。”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胡乐仙瞧着胡曜那坚定的神色，忽然觉得她所坚守的一切都在逐渐崩塌。
“我只要……只要楚晗。”胡曜坚定的说道。
虚弱的楚晗瞧着胡曜的模样，挣扎着爬起来，捧着胡曜的脸吻上他的唇瓣。
“我也只要你，可我更想你活着。”楚晗抓着胡曜的手放在的自己的胸口：“如果我真的能让你恢复如常，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可我……只想保护你。”胡曜握着楚晗的手，弯着眉眼笑的格外的真诚。
只是下一刻他却闭上了双眸，松开了楚晗的手。
楚晗呆愣的看着眼前闭上眼睛的胡曜，一时竟愣在原地，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呼唤着胡曜的名字，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变回原形，蜷缩成一团。
平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这会儿紧紧地闭着。
那双前爪最会踩他的胸口了，这会儿竟也只是耷拉在地上，丝毫没有动弹。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我可想你了。”……
楚晗恍惚听到了胡曜冲他撒娇时的声音，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媳妇儿，我通过师父的考试了，以后就能做好吃的给你吃了。”……
……“媳妇儿，为什么我买什么你都说喜欢啊？”……
……“那媳妇儿，是不是最喜欢我呢？”……
楚晗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狐狸，终于再也没有忍住决堤的泪水，掩面痛哭。
…………
一千年前。
湛蓝天空下风吹云动，树叶沙沙作响，初次化作人形的胡曜躲在树上小憩，一身白衣从树干上垂下来，引得树下的少年昂首望着。
可刚刚睡着的胡曜正打算翻身的时候，却掉下了树干，摔在了少年的面前。
胡曜揉着摔疼的屁股，这才看见面前站着的这位不速之客：“喂，你看什么。”
“你怎么在树上睡觉啊。”少年疑惑的问道。
“你管我。”胡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叶，起身打算离开。
然而那少年却一直跟着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啊？”胡曜转身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我看你睡觉都能从树上掉下来，怕你迷路，所以打算送你出去。”少年眨巴着眼睛，天真的说道。
胡曜盯着他看了半晌，勾唇笑了笑。
…………
少年的成人礼那天，胡曜早早的在约定的山顶等着他了。
成年后的少年越发的标致了，胡曜喜欢的不行，可是在成人礼这天，少年却是红着眼眶来找他。
“你的师兄们欺负你了”楚晗认真的问道。
“没有。”少年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胡曜再问。
“胡曜，你会嫌弃我么？”少年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胡曜。
“嫌弃你什么？”胡曜很是不解。
少年想了想，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胡曜瞧着他，笑着拉过他的手，将一支碧玉的发簪交到了少年的手里：
“成年后你也是道士了，以后就用这个绾发。”
少年珍惜的握着那支簪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
潮湿的柴房内，少年身上的衣衫破碎，身上遍布青紫的痕迹。
他的师兄踢了他一脚，嗤笑一声：“最近生意不景气，这山里也没什么货可以打了。”
少年涣散着瞳孔，若有所思，并没有理他。
师兄瞧着少年，想着他的那位朋友，于是捏着少年的嘴，将一罐鹤顶红灌进了少年的嘴里，任凭他人如何哎呀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过片刻，便是腹痛难忍疼，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师兄抱着少年跑到了树林里，呼唤着胡曜的名字。
一袭白衣的胡曜忽然出现，师兄连忙朝着胡曜跪下道：“神仙，神仙，我师弟被人所害，怕是性命难保啊，神仙，神仙，你救救他吧。”
胡曜瞧着脸色发黑的少年，连忙上前把脉，却发现他脉细微弱，几乎再无生还的可能。
“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你能听到我说话么？”胡曜拍着那少年的脸蛋唤道。
可那少年却始终不曾睁眼，只是微弱的呼吸，一不小心便会端气。
胡曜也没多想，从体内取出内丹便为少年解毒。
却不想师兄此刻竟然从身后偷袭胡曜，一条腰带勒住了胡曜的脖子，若是此刻内丹在胡曜的身体里，哪怕是十条腰带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偏生此刻，他的内丹在那少年的嘴边。
师兄瞧着少年嘴边的内丹，深知那是个好东西，随即便想出手去夺。
胡曜却看出了他的意图，为了救那个少年，顺势将自己的内丹送进了那少年的嘴里。
而自己，却被那条腰带牵制着，在林中拖行着。
…………
胡曜离开后的第五个圣诞节，楚晗在餐厅里忙到很晚才打烊。
直到工作人员们全部离开以后，他最后才关灯锁门，锁好门后，楚晗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
刚走出两步，竟然发现天空竟然下起了雪。
似乎从胡曜离开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城市下雪了。
胡乐仙会放过楚晗，是胡曜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也是胡可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换来的。
楚晗原以为没有了胡曜，他会过的跟行尸走肉一般。
可事实却是，他虽然难过了很久，可后来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只是……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觉身边那个人还在。
听他说话，陪着他呼吸，直到他想真切的需要拥抱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又下雪了，狐狸，你能看见么？”楚晗望着天空笑着说道。
耳边是街道店铺床来的圣诞歌曲，眼前是路灯下的落雪，楚晗的视线却落在了餐厅外面角落的地方。
一条雪白的萨摩耶此刻正吐着舌头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晗。
楚晗瞧着那条萨摩耶，忽然笑了起来：“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
听到楚晗的吩咐，那条萨摩耶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晚上想吃什么？”楚晗朝着停车场走去，却还是朝着萨摩耶问道。
“我媳妇儿做什么，我吃什么。”萨摩耶说话的语气格外的欠揍。
楚晗笑了笑，开了车门，由着那条萨摩耶跳上了副驾驶。楚晗发动了车子，瞧了瞧身边的萨摩耶，笑着说道：
“坐稳了狐狸狗，我们回家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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