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冰飞舞蝶

60、报仇

　　处理完一些杂务，与莱恩和茚雪约好游戏中见，我们一起坐进了蛋壳状的游戏仓，重新进入了游戏。

　　再次进入《虚拟实境》比初次登陆的时候快了许多，白光过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直接出现在了上次见到月见初雪的城堡门前。
　　身后有人！
　　回头一看，是那个叫阿什维尔的死灵骑士。
　　依然是那身拉风的装备，依然是那样冷酷地骑在亡灵骨马上，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甚至连骑在马上的动作都与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莱恩很明确的告诉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就凭他的pose，我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只离开了一会儿。
　　貌似我的任务是要打败月见初雪救他离开？
　　不过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哪里像需要我救啊！

　　“咦？你回来了？这么快？”思考间，猛然有人拍我的肩膀，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快？莫名其妙的就过了三个月，快什么啊！还有，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回头瞪向那个依然一身白衣，笑得让人牙痒痒的家伙。
　　“怎么样，现在能完成任务了吧？”月见初雪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了阿什维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嘛！”
　　寒，好久没见她还是那么欠扁，可怜的阿什维尔一直面对这样恶劣的家伙的确是有些可怜。不过，就凭她可以瞬间移动，目前的我就不可能一个人打败她，除非群殴……

　　“这样啊，我要考虑考虑……”我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考虑？”她好奇。
　　“我决定……”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引得她靠过来听我说话。
　　趁她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我猛然一个侧踹狠狠踢在了她的腰上，把她踢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然后立刻拿出我的法杖劈头盖脸就朝她砸了过去！可惜，虽然她面对突发状况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攻击，然后一个瞬移拉开了与我的距离，没能打到她。
　　“你……”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已经收起了法杖，把平原之弓拿在了手里。眨眼间，已经数十箭朝月见初雪飞了过去，她的周身要害与闪避的退路都被我完全封死。
　　看着自己的箭闪电般地向月见初雪袭去，我相信除非她瞬移，不然一定会中招。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月见初雪没有瞬移，甚至没有躲闪，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只见我的箭射到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就都纷纷停了下来，然后坠落于地。
　　什么啊！别说破防伤到她，根本连近身都不行嘛！
　　居然强到那么变态，依我现在的等级绝对没有可能完成任务啊。可是，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我完成任务呢？上次甚至还拿出奖励来诱惑我……哪有NPC追着玩家要给奖赏的？这一切很不寻常！

　　“你这是干什么？”难得月见初雪又正经了一回，一脸慎重。
　　我也很配合地严肃回视，然后一字一句地回答：“放.弃！”
　　看着她瞬间有些走型的表情，我在心里偷笑。依然给出那个答案的理由很简单，必输的仗只有傻瓜才会去打。
　　“什么！？”她惊讶极了，“你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我试探地反问。
　　“这……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才对啊……”她不太确定地看着我，仿佛想把我看透。
　　“知道了又如何？”绝对有内情，一定与我失去的三个月有关系。
　　“你刚才为什么攻击我？”她皱起了眉，狡猾地把话锋一转。
　　“哦，那个啊，是报答你上次踹我的那一脚。”看着她白色衣服上的那个黑脚印，我的心情真是不错。虽然没能讨到利息，但是至少收回了成本，不管她是敌是友，踹了我，我就要踹回来！

　　月见初雪看着我开始沉思些什么，而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从月见初雪的话里可以分析出，她当初踹我去的地方是特殊的，我去过以后应该有些有些改变或者知道了些什么。
　　可是，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出现了她意料之外的变故。
　　“喂，你把我弄去了那么个地方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趁她搞不清状况，忽悠她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情报。
　　“我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谁叫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月见初雪一脸委屈。
　　什么！？她知道我失忆？
　　她那一脚是想让我恢复记忆？看她好像很有把握我会恢复记忆一样，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恢复记忆呢？难道是因为被强行脱离游戏造成的？
　　“想起来了又如何？”我高深莫测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继续忽悠她。
　　“莫云……”她懦懦地唤我。
　　莫云？她叫我莫云？是我遗忘的名字吗？
　　莫云……莫云……我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浮起一丝淡淡的熟悉感。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最终都会离开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承受孤独寂寞？
　　只要大家都长寿了，我就不会寂寞了！我要赶紧行动，利用我的知识……

　　莫名的情绪令我的心一痛！刚才在我脑海浮现的画面是什么？那个落寞的身影，不正是我吗？
　　难道，那是我遗忘的记忆？
　　难道，我其实活了千万年？

　　我不禁开始设想……我由于某种原因变得长生不老，最后因为寂寞研究人类永生的方法，然后使人类变得长寿？结果，由于其他人再长寿也始终会死或者由于人的感情太善变所以开发了机器人？
　　这样想的话，看上去一切都能连在一起，但是真的会是这么简单吗？
　　会吗？

　　那么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在那个诡异实验室醒来？
　　我很了解自己，如果是我自己受不了漫长的生命选择沉睡，一定不会消除自己的记忆。因为那样太危险了，真有不愉快的记忆，把那些消除就好，根本不用连常识都消除。
　　退一步说，无论我为什么会沉眠，为什么会失忆，又是谁为了什么而让我醒来的呢？
　　答案会在这个处处透着不寻常的游戏中吗？
　　背后是否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操控着一切，我又处于一个怎么样的角色，是否只是一枚棋子……在这些事情都不明朗的情况下，谨慎是必要的，贸然行事有时候会令人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话说，你可以送我离开这里了吗？我和别人还有约呢。”把思绪拉回来，我决定一切从长计议。再说下去要露马脚了，还是赶紧走的好。
　　“你不会生气了吧？”月见初雪小心翼翼地问。
　　“哼！”我不置可否。
　　“好吧，如你所愿，我送你离开。”

　　“呐，你走吧。”说完，她为我打开了一座光之门，可以隐约看到门对面是月雪城。
　　“那么爽快？”我有些狐疑，毕竟她的前科不良。这次完全没有缠着我，没有企图把我弄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愿意留下来？”
　　“不！”我才不要继续留在这里，有些事情我要分别问问小七和莱恩。
　　我当机立断，立刻踏进了传送门。临走的瞬间，看到她唇边一抹狡黠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毛，不会又被她耍了吧？

　　顺利出现在了月雪城的广场上，一切都很正常，难道是我多心了？
　　管他的，我挠挠头开始联络小七、莱恩和茚雪。
　　茚雪说很快就来城里与我集合，小七和莱恩却有点麻烦，他们刚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做到一半。那个任务的最后一步就在月雪大陆，所以他们决定稍晚再过来与我集合。

　　至于贝蒂斯他们，我没有联络他们，他们也没有找我。也许他们的秘密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次分开也好。

　　联络完毕，我偷偷单M莱恩。
　　[莱恩，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说。]
　　[游戏被强行断开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当时的情况有什么异常吗？]
　　[有。依照当时的情况，游戏明明早就应该通知你下线，可是直到强行断线，你依然在游戏中，仪器似乎失控了。]
　　[那后来呢？]果然有情况啊，我追问。
　　[我手动让游戏强行停止了呗，你突然问这些干吗？]莱恩奇怪道。
　　[没什么，呵呵……]我切断与莱恩的对话，心里明了也许月见初雪没有想到的意外就是莱恩可以让游戏停止吧……
　　[小七，在吗？]问完了莱恩，我又接通了与小七的私人对话。
　　[什么事，韵思？]
　　[你以前的主人叫什么名字？]问完这句，我明显感到小七一愣。
　　[莫云……]两个带着思念的字飘入我的耳朵，这个名字不是月见初雪对我的称呼吗？
　　[你认为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压抑住心中的震撼问小七。
　　本来猜想如果我也曾经是个科学家，那么说不定和他的主人有些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却万万没想到就是我本人！茫茫宇宙，遇到自己制造的机器人，这个概率是多少！？难道冥冥中真有命运？
　　[不是认为，是肯定。]小七斩钉截铁。
　　[可是……我不记得……]让小七苦等四千年的主人，就是我？我怎么会，怎么能抛弃这样好的小七！？
　　[我知道主人失忆了，不用自责，小七能回到主人身边，很幸福。]
　　幸福？让他苦等了那么久，刚见面就害他变得半死不活，几千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还忘记怎么帮他复原，他……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幸福两个字？我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小七，我还是想不起来……对不起……]
　　[不要紧啊，现在的主人很好，很快乐，小七很高兴。]
　　[能不能把你知道的详细告诉我？]也许对我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好。]小七娓娓道来。
　　听着小七的诉说，我得到了一些情报，可惜，不多。
　　小七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元早期，而我又很少提自己的事情，所以小七除了知道我异于常人，似乎可以长生不老之外，几乎一无所知。之后，小七被流放，于是对星元晚期和宇宙历的时候我经历了什么还是一无所知，他知道的只有和我一起生活在实验室的那一段时间而已。
　　可是，就是那一段时间，小七也是呆在家里多，跟外界接触少，甚至连那场人与机器人的旷世战争，也是只知道一些大概。
　　从小七这里，我除了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我活了很久很久，并且是个牛人之外，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没有其它的有用信息了吗？]我向小七确认。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事？]
　　[莱恩预定要去的那颗星球，是当初我和主人一起居住的星球。]
　　[哦？]莱恩说那颗星球是钢铁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不过，同样是发源地的星球为数不少。他偏偏选择的了这颗，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知道了，小七，我们之间的这次对话不要让别人知道哦，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你继续叫我韵思吧。]
　　[好的，韵思。]
　　挂断了与小七之间的联系，我慢慢消化着自己今天得到的讯息。
　　永生……这两个字令我百味参杂，这貌似比穿越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就这样发生在我身上了呢？
　　幸还是不幸？
　　我不知道……

　　[韵思，我到月雪城了，你在哪里？]茚雪的联络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想那些有的没的一点用也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哦，我们中央广场见。]我回复道。
　　广场比较宽阔，应该比较好找吧？

　　到了中央广场，才发现这个月雪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华，真是人山人海啊！
　　[茚雪，我到了，你呢？]
　　[我也到了，可是，看不到你人呢……]
　　[你是什么样子的？]
　　[跟我现实中一样的外表，不过头发换成了白色长发，呵呵，大家通常都是这么做的，毕竟现实中没有办法长发。你呢？]
　　原来如此，难怪游戏中长发的人物那么多！唔……那我换成真实形态吧，这样我们互相找起来方便点，而且我的等级那么低，练级时候增加5%的实力也是好的……
　　[我也跟现实中一样的外表，黑色的长发。]
　　回完消息，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切换了形态。

　　“韵思，可找到你了！”刚换完形态走出来，就听到了茚雪那充满活力的声音。
　　我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那么多人看得我眼睛都看花了，让我找人根本不现实，还是茚雪厉害，那么快就找到了我。
　　“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练级吗？”茚雪还真是急性子呢，一见面就想着升级。
　　“随意吧。”把等级提升一下也好。

　　“打扰一下，两位美女有空吗？”突然一个妖孽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是两个近战系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