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随波逐流》不度光

77、第四十七章

　　青绿色的长发垂荡着，他仰着头，唇舌间的酒液被迫吞咽入腹，高杉晋助如同野兽般撕咬着他的唇，亦如野兽般用舔舐表达亲昵。

　　夏川糊里糊涂间被舔了个遍，过于刺激的愉悦加上酒意作祟，他眼睛一闭睡了过去。正如睡美人般倒在高杉晋助的臂弯中，无知无觉，似乎可以任人侵犯。

　　“……”高杉晋助揽住倒下的人，与记忆中颜色已截然不同的长发垂荡在他眼前，他撩了一缕长发，发丝从他指间滑落。

　　他顿了顿，“……还是这么天真。”

　　明明是嘲笑的语气，却带了点亲昵。

　　这是内心满是破坏的野兽，唯一想守护的一点天真。

　　高杉晋助如没事人一般，他顺了顺夏川的长发，从对方的身上站起身，酥麻的愉悦让他有些许腿软，腿间缓慢流下的液体有些许黏腻感。

　　高杉晋助皱了皱眉，唤人准备好热水，他刚下完令热水就已经准备好了……不得不说下属们准备的真是齐全。

　　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夏川这一面，从没有伺候过人的大少爷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净夏川身上的不明液体。

　　衣衫凌乱的夏川躺在榻榻米上，在点点灯火下陷入酣眠。

　　直到晨光熹微，高杉晋助才惊觉自己竟然看了这么久。

　　他站起身，此刻的高杉晋助已是鬼兵队总督，他随便擦了下身体，推门而出，嘱咐到：“不要吵醒他，让他在里面睡到自然醒。”

　　下属一惊，快速低下头应是。

　　高杉晋助出了门，拐到河上万齐的门口，他刚敲了下门，对方就打开了门。好似一夜都没睡一样，衣衫整齐，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

　　高杉晋助眯了下眼，河上万齐面色毫无波动，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高杉晋助面色淡淡到：“走吧，去干正事。”

　　他率先离开，河上万齐顿了几秒随后跟上。他沉默地跟随着，仿佛是最忠诚的守护者。

　　薄曦之间，高杉晋助冷不丁开口：“万齐。”

　　“你应该知道，有的人是不该动的。”

　　——不管是保护，还是想破坏。

　　河上万齐保持沉默，不知是赞同还是否认。

　　高杉晋助摩挲了下手指，想到了夏川发丝在指间穿梭的触感。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

　　河上万齐顿了几秒，应了一声。

　　短短几秒钟已经做好了继续隐瞒的决定。

　　河上万齐摩挲了下手指的厚茧，那是武器磨出的茧，也是……乐器的茧。

　　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

　　灿烂的阳光透过纸门，唤醒了还在酣眠的人。

　　夏川迷迷糊糊坐起身，有一种大梦初醒、释放了什么沉重的压力一般轻松。

　　他伸个懒腰，伸了一半，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夏川动作卡住，缓缓睁大眼，整个人的表情都裂开来，呈现出难得一见的崩溃感。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缓缓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清晰地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

　　他、他昨晚喝了酒，和河上先生的上司睡了？！那个人还疑似他失忆前的好友？？

　　……不管哪个都好糟糕。

　　他捂住脸，脸颊和耳尖开始发烫。良久，他才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就是手有点不听使唤，衣带系了两次才系好。

　　夏川表面风轻云淡地走出纸门，惊讶地发现此船上已经没人了。

　　他本来还想跟河上先生道个别……但是看这样子，他早就离开了吧。

　　夏川有点不是滋味。

　　等到回去，本城店长了解来龙去脉后直接炸了：“绝交！这种朋友绝对要绝交！”

　　他气得在店里走来走去，夏川还什么都没说，本城店长就按住他的肩膀，“阿尔，这种人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哪有朋友把人带过去直接就丢给上司啊！”

　　“那个……”

　　“那个上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垂涎你的美色！”

　　“我……”

　　“我可怜的小阿尔，”本城店长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遇人不淑还一遇遇两个。太可怜了。”

　　夏川：“不……遇人不淑这倒不至于……河上先生不提，那个人，大概是我很早之前就认识的人吧……”

　　那种奇异的熟悉感。还有他的痛苦和温柔，都是真实的。

　　……虽然但是，本城店长一心以为是他被骗了，坚决认为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拉皮条的……

　　夏川简直哭笑不得。他看店长也不像能听进去的样子，索性就没有多解释。

　　……因为，就连他也无法理解，如果是去见故友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跟他说，非要扯这种本人一去就能拆穿的谎言呢？

　　*

　　夏川心情复杂地走在去高天原的路上。他走了几步，忍无可忍停下了脚步，夏川扶了扶额头：“……那什么，银时先生，你可以不要再跟我了吗？”

　　他斟酌半天才把“跟踪”两个字咽下去。

　　坂田银时讪讪地从电线杆后走出来，他强自为自己辩解到，“巧合！都是巧合，银桑我可没有特地打听过什么哦！一切都是缘分！”

　　夏川：……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自从那次分别后几天，坂田银时就时隐时现地出现在他身边，夏川多想诚恳地问一句，他也就这么问了：“……你不用工作的吗？”怎么一天天这么多时间用来跟踪他啊……

　　“当然工作！”坂田银时绞尽脑汁地试图把自己的工作说得高大上一些，“我们是万事屋嘛，但也不是什么业务都接的，必须要符合我们万事屋的理念，没有符合的工作绝不会随随便便就接下！”

　　……所以算半个无业游民吧？

　　夏川内心腹诽完，他犹豫了一下，往坂田银时的方向走了几步，等靠近了，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话说……”

　　“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是紫色头发、绿色眼睛，”他犹豫了一下补充到，“……然后一只眼睛受过伤。这样的人，你认识吗？”

　　坂田银时一下子警惕值提到最高，他脱口而出，“你碰见矮杉了？！”

　　可是不对啊，这货不是忙于自己的事业，夏川怎么会遇到他……

　　坂田银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睁睁看着夏川一副欲言又止地与他对视，感叹道：“……果然是认识的吗？”

　　坂田银时内心大喊不妙，他努力解释到，“矮杉、那家伙已经是个危险分子了，我们这些良民还是离远点好。”

　　夏川心想果然，就说怎么自己呆的船都戒备森严的样子。

　　坂田银时见他没给什么反应，一着急就拉住他的胳膊，急急忙忙刚想说什么，远方的声音打断了他——

　　“银桑——！”

　　是新八的声音。

　　坂田银时纳闷地看过去，只见戴着眼镜的和服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色外形黄色嘴巴的不明生物。

　　是伊丽莎白。

　　坂田银时头疼地挠了挠银发，“告诉假发，让他死心吧，我是不会加入——”

　　“不是啊不是！”志村新八跑近了，气喘吁吁到，“不是啊银桑！桂先生他失踪——”

　　他话没说完，看到银桑抓着不放的人——曾有一面之缘的、姿容端丽、拥有超乎性别的美的青年，忽然一阵语塞，下意识看向坂田银时的目光中充满了谴责。

　　坂田银时摸不着头脑，但直觉感出新八这货绝壁没想他什么好事。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夏川的胳膊，细细叮嘱到，“一定要离那个危险分子远点啊！不然我们的平静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他还在不断念叨，心急的新八连拉带拽把银时拖走了，临走前还给夏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银桑他平常不是这样的！看在他年纪这么大还没有过对象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夏川一愣，反应过来后情不自禁噗嗤笑出来，他笑意盈盈道别，“好的吧，下不为例哦。”

　　志村新八千恩万谢离开，坂田银时嗷嗷直叫，“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新吧唧我告诉你不要随便诬蔑银桑我！银桑可是歌舞伎町第一帅哥！怎么说的好像我是饥渴的猥琐犯一样！”

　　感觉到夏川揶揄的眼神，坂田银时平常再厚脸皮现在也感觉像火烧一样。在别的人面前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在夏川跟前被指出这种事……！

　　他还没想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羞耻感是从何而来，就被新八带来的消息震到满脑子想法都飞走了——

　　“什么？假发失踪了？！”

　　坂田银时下意识地看了眼夏川，他定了定神，面容严肃，“到底怎么回事？跟我具体说一——”

　　他看了眼伊丽莎白，干巴巴道，“……写一下也行。”

　　夏川没有在意坂田银时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他还在被眼镜少年那一番话逗笑中，笑意仍未散去，他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一下——

　　砰咚。

　　他下意识地捂住心脏，茫然地向外望去。

　　目不可及的远方，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心脏的跳动越发急促。

　　夏川茫然四顾，周围路过的行人开始重影，此时此刻，心脏突如其来的急促跳动，似乎想要将他与周围的行人割裂。

　　他定了定神，努力分辨这突如其来的吸引力是从何而来。

　　——是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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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一口气更到完结吧，我有完结拖延症……已经在努力克服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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