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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该不该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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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没有一丝风。中午时候,绿树掩映下的乡村仿佛也进入了午休中,土狗散躺在门廊下的阴凉处,有村人经过,也不过是懒懒瞄一眼,没半丝吠叫的兴致。
这样的景象,仿佛是常态。毕竟太热了,谁愿意在这样的午后出现在大太阳底下呢?
周婆子一手扯着二囡,一手拎着个鼓囊囊的书包,一边走一边数落落在身后有两三米远的大囡:“随了你那叼性子的妈,干啥都拖拖拉拉……”
二囡听姐姐被奶说,便时不时地转头做鬼脸,见此,背着沉沉双肩包的大囡愈发不高兴了。
从村子到乡际公交站牌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走到破烂站牌边上的树下站稳,周婆子将书包丢到地上,掏出帕子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见二囡手里还拿着根雪糕没吃了,手上化得黏糊糊,愈发心情不好,“快些吃了,一会子车来了,人可不让你滴答到车上,你就随着车跑吧!”
二囡吓得忙三口两口吃完雪糕,大囡终于赶过来,见妹妹手里的雪糕只剩下木棍,翻了个白眼,“诟人精,谁让你把我的那块也吃了!”二囡瘪瘪嘴,回嘴道:“奶让我吃的,不信你问奶。”
大囡当然不敢问自家奶奶,只好悄悄怼了自家妹妹一下,不情不愿地撩起裙子擦脸上的汗珠。周婆子眼角瞄见,愈发不喜,这可是刚穿的新衣裳!两个赔钱货,都随了她们诟人的妈!
先坐乡际公交,再到县里坐汽车,晚上快八点时,大囡二囡在汽车站见到了小半年没见到的妈妈陈燕。
陈燕一把接过俩闺女背的大书包,让俩孩子手牵着手跟在自己后面,“你奶咋不过来?就让你俩小东西自己坐车过来!”
“奶说家里的鹅不能没人喂,今年干得慌,地里的小花儿也离不了人。”大囡头一次见这么多人的车站,指着车站门口的大指示牌说,“苏~州~,我认识!”
“我也认识!”二囡不甘示弱,“苏州汽车客运北站!我都认识!”
……
两个女儿,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年纪差的不大,拌嘴是常事,陈燕也没怎么在意,她心不在焉地夸了俩闺女几句,又不甘地问道:“你爹也不在家?二爹也不在家?让你俩丫头片子坐这么远的车,老家伙也真放心!”
“爹去镇上木板厂上班去了,二爹天天放鹅,说没空!”大囡擦了擦额上的汗,顺手抹到二囡裙角,被妹妹看到了,二囡不高兴道:“脏死了!我这是新裙子!”
“你才脏呢!”大囡不甘示弱,“你嘴都被他亲过了!”
“你尿尿的地方还被他亲了呢!”
……
陈燕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味儿,她赶紧拽住还在前面斗嘴的两个女儿,“大囡,被谁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