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越过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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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婚第四步：借由靠近，送吃送喝
月色微迷。
挂了吕言的电话，于澜有些疲惫地将手机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关了灯，躺进被子里。
回到申城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已经差不多适应过来，只有那件事一直像个魔咒似的缠绕着于澜，吕言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调查的进度，可有时候于澜反而希望吕言别再跟她提了，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重复，却一次次吊起她对那天的回忆，可偏偏她怎么都记不清黑夜里那个男人的脸，越是想不起来，她便越是懊恼。想要忘记，可偏偏又被一再提起……
房间里只有月色透过窗帘洒进来的一点光。
于澜睁开眼，睡不着。
脑袋里莫名地就想起了严渌。
这些天，严渌似乎总会出现在于澜的视线了，不管戏里戏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离她两米以内的地方。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一开工，严渌就会搬个椅子坐到她身旁，最早的时候他还会问些有针对性的问题，比如——于澜姐，这场戏加什么动作比较好？这句台词怎么停顿更有感觉？
可渐渐的就演变成了：于澜姐，这场戏你有什么建议？
和严渌在一起的时候，于澜总会觉得特别开心放松，因为他能说些让沉静凝思的她突然忍俊不禁的话。比如——
“于澜姐，你知道什么事情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于澜一开始都是懒得理他，无聊的问题无聊的答案，她才没心情回答。可严渌才不罢休，用肩膀不停地蹭她，非让她说个答案，像只癞皮狗似的，于澜无奈，撇撇嘴：“你的鞋底有个洞。”
然后那个男孩子就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说：“真聪明，那你知道什么事情天不知地知，你我不知导演知吗？”说着还要用一双星眼邪兮兮地瞄向导演。
于澜有些狐疑地看他：“导演的鞋底有个洞？”
然后严渌就哈哈笑起来了，说：“于澜姐，你说导演坏话被我听到了，你快贿赂贿赂我，让我帮你保密。”
于澜低首一笑，抄起剧本就轻砸向他的脑门：“你的脑袋也有洞。”
严渌喜欢和于澜在一起，这一点不光于澜的助理亦霏发现了，其实于澜自己也感觉到了，可她只当那是迷弟对偶像的那种喜欢，想要和偶像呆在一起的那种喜欢。而非亦霏一脸狡黠的猜测，亦霏说，那是暧昧，不止是崇拜。
于澜对亦霏的话总是置之一笑，然后说：小丫头，我比他大了十岁呢。
夜已深沉，房间里安静地只有时钟的嘀嗒声。
于澜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想起那个大男生了呢？
闭上眼，想要入睡，明天有场和严渌、白婧一起的早戏，虽然这两个礼拜可以说是天天都能见到白婧，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有对手戏份，还是在有严渌一起的情况下，想到明天的戏于澜有点脸红，剧本上是严渌要在演他前女友的白婧面前吻她。
那天那场壁洞的戏犹然在目，他深情款款的双眸，动情的声色，都将她带到沈夏颜和林珣的那场恋爱里，直到下了戏，她仿似还被林珣炽热的心温暖着。
回忆像是带着嗅觉。
那天被他拥着时的五官之感似乎通通又回来了，竟是莫名的熟悉。他用的是法国一个著名牌子的香水，Guerlain最新款的男士淡香。
好像在哪里闻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印象中和她交往较好的男士都不曾用过这个牌子，照理她不会觉得熟悉，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他靠近的那一刻，闻着那股莫名熟悉的气味出了神……
***
一如往常，严渌早早地到了场地，化完妆就搬个椅子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于澜到的时候严渌已经捧着一杯奶茶，一个抹茶面包在等她了，一见她过来，立马起身小跑到她身边，浅浅笑着说：“于澜姐，没吃早饭呢吧，给。”说着把奶茶和面包递给了她，于澜看了看包装，和往常一样，是他常说的那家很好吃的甜品店。
“你吃了吗？给了我你自己吃什么？”于澜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指着手中的早餐问。
严渌温暖地笑笑，说：“我早就吃过了，不过于澜姐如果愿意再赏我两口也是极好的。”
亦霏一边帮着于澜摆躺椅，一边在一旁笑着嘲讽他：“你这算不算是嗟来之食呀？”
严渌歪嘴笑着凑到于澜跟前，趴在她坐的躺椅旁，拖着下巴，傻兮兮地对于澜笑着说：“从于澜姐那嗟来的，再不济也是甜的。”
亦霏噗哧笑了，学着他的口气说：“我们家小主要用膳了，闲杂人等可以告退了。”
严渌不理她，依旧趴在于澜眼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弄得于澜都不好意思了，蹙着眉头，装作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跟个哈巴狗似的，不给你点吃的还不走了？”
严渌眯了眯眼，“那你看我的尾巴都摇成这样了，要不你就赏我一口？”
于澜叹了口气，从面包最底下掰下一小块递给他，那人却不接了，于澜正要唤他，他却笑眯眯地说：“喂狗是这么喂的吗？”
亦霏在一旁忍不住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狗啦？”
严渌却是一脸的不在乎，“能给于澜姐当宠物狗，那可是荣幸。”说着又一副摇尾哈巴狗看着自家主人的模样眨巴着眼睛望着于澜。
于澜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递到他嘴前说：“就你会说话，快吃。吃完了我还要……”上妆两字尚未说完，于澜就怔住了，刚才严渌干了什么？
她把面包递到他的嘴前，然后那个大男孩一张口就吮住了她的两根手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舌尖还轻触了触她的手指……
心跳倏地快起来，于澜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当作弟弟看待的大男孩，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嗯，好吃。”严渌满意地点头，又道：“要不于澜姐你再喂我一点呗？”
于澜没有反应。
“于澜姐？”严渌又唤她。
亦霏像是看出了端倪，冲严渌道：“喂，够了啊，于澜姐吃完了还要化妆呢，现在时间已经有点赶了。”说着走到于澜的另一边，推了推她的肩膀道：“于澜姐，快点吃吧，一会还要化妆呢。”
于澜这才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哦”了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面包，对亦霏说：“我不吃了，让化妆师傅过来吧。”
从那一刻开始，直到化完妆，于澜没再看严渌一眼，她的眼神一直故意躲着他，望向远处。严渌心里其实明白于澜在想什么，他也料到这么做之后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不过，这一步总是要走的。
白婧这时候过来了，她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仰着头，冲着严渌说：“严渌，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偷师。”她顿了顿，看向于澜，眼睛往上一瞟，接着道：“怎么，前辈都教了你点什么，也教教我呗。”她特意在说“前辈”二字的时候加了重音，说罢又继续道：“好歹我和于前辈是一个公司的，怎么不教我反而教你啊，难不成你送了什么好东西孝敬人家了？”
严渌和于澜正处于低气压状态，白婧过来故意这么嘲讽一番，气压就更低了，只见于澜抬头看向亦霏说：“我有东西落在车里了，你帮我问问黄师傅，看他有没有离开。”黄师傅是负责接送于澜的司机。
亦霏了然，说：“于澜姐，黄师傅一直在外边等着呢，你落了什么，我帮你去找。”
“不用，我自己去。”说的时候，于澜已经站起了身，朝场地外走去。
“脾气还挺大，也不知道言姐看中了她什么，非得让我接这个戏，好让她来演女二号。”于澜一走，白婧抬了抬眼皮，满脸的不在意。
严渌颔首轻哼了一声，心想：难道不是他让于澜来演这个女二号，才会让江南传媒的吕言有机会塞上一个白婧来演女一？不然凭她的水平，能演这个戏的女主？
见严渌不说话，反而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白婧心里有些来气，出口问：“她到底哪一点比我好？”
严渌撇了撇嘴，满不在意地留下了一句戏里林珣的台词就转身走了，“她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懂得疼人。”
***
早戏是一场在公园晨跑的戏，是讲林珣约了沈夏颜一起晨跑，半路遇到回国来找他的莫茹，莫茹问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把她忘了，问他沈夏颜到底哪里比她好。然后林珣就说了严渌回给白婧的那句话。
于澜一直不想看见严渌和白婧两个人，可戏还是要拍，副导演来喊人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朝严渌白婧的地方走过去。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里。
严渌见她过来，主动上前唤了她一声“于澜姐”。
于澜没理他，只是走到自己该呆的地方，然后静下心来，等着导演喊Action。
白婧于是走到严渌身旁，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比我温柔，比我善解人意，比我懂得疼人……”话里话外的嘲讽，严渌当然听得出来，当下轻哼了一声，没回话，走开两步，和白婧拉开了距离，然后和于澜一样，在那里等着导演喊开始。
白婧冷笑了两声，也走开了，她与他们要有一定距离，这场戏先是于澜和严渌沿着小道跑过来，然后再是她出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不对的缘故，只是简单的小跑，于澜竟在起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好在动作不明显，她还是坚持着跑到了指定位置。
不过脚上的痛感倒是让她清醒不少，这是在拍戏，不是现实，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角色。沈夏颜在这场戏的时候还没和林珣确定关系，她一定不能显出吃醋的模样。
吃醋？她的脑海里怎么会出现“吃醋”这个词？刚才看到白婧和严渌低声说话亲近的样子她便觉得心里不舒服，可她和严渌什么也没有，她要吃什么醋？！刚才她明明还在为他的胆大妄为生气，她比他大了十岁，她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看！
只是当作弟弟吗？于澜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05 越过了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