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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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要说起方锐和陆清久两个人的关系，简单点的，两个词就可以概括——前任。
再往深说些，这两人还是邻居和同学，简而言之就是青梅竹马。
小学的时候，陆清久跟着父母搬到了方锐家隔壁，就这样认识了彼此。之后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方锐跟陆清久还连着做了十年的同班同学。
堪称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相见恨晚意气相投狼狈为奸……咳……
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了。
所以说这两个人会勾搭到一起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那时候他们还在上初中，其实对感情懵懂得很。
他们会在一起，一是受了周围骚动的同龄人的影响，二则是关系太好了，想着他们这么亲近，或许真的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便认为这就是喜欢了。
于是在不知道哪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两人看着身边一对对成双入对手牵手的路过，便同仇敌忾地言语谴责了一下这种公然虐狗行为。
然后也不知道谁脑子一抽，就说了一句“不如我们也在一起吧”，然后另一个想都没想就回答“好啊”。
这就是他们刚开始交往时的真相了。
虽然起源有点随便，但他们的关系却稳固地发展到了高中毕业。
——当然那时候的交往也就是牵牵小手，说说小话而已，亲都没亲过几次，纯情得不得了。
……
“所以你们闹矛盾了？”陈果忍不住好奇问，“怎么就分了？”
明明照这种发展来看，就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言套路，难道不应该是皆大欢喜的HE大和谐吗。
“也不算闹矛盾……就是然后他说要去当荣耀的职业选手啊。”陆清久回答。
“当职业选手和分手有什么关系？”陈果不解。
“他说前途未卜，不能保证给我一个好的未来，而且会分心什么的——”
陆清久说着又愤愤地咬了一口随身带着的胡萝卜，哼哧哼哧地一边嚼着一边瞪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方锐。
“说实话，那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子看坏掉了。”
“咳……还生气啊……”方锐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陆清久秒答，不过看她那咬仇人似的啃胡萝卜的气势，压根没人相信，但也没人不明智地提出来。
“那啥，那时候不是还小吗，不懂事啊……”
这下换方锐低头对手指了，看起来十分委屈了，但还在徒劳地解释着。
事实上他都想找个缝塞进去，因为真相比陆清久说的还要再夸张一点，虽然大意也差不多。
就如他们的交往一样，他们分手的理由……同样的无厘头。
其实哪怕是不知情的，明眼人一看，也看得出来他们不像是感情破裂的样子——当然也看不太出来谈恋爱的样子。
但知道了这个故事，认识这两个人之后，大概只能说一句，人以群分。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在不在一起都这么随便了。
也完全让人严肃不起来啊。所有人都如是想。
“懂不懂事不好说，傻倒是真的。”叶修评价道。
“没错。”这次连魏琛都站在叶修这边，“特别傻。你脑子是二次发育过了吧。这都能找到女朋友，什么狗屎运啊，结果你还不珍惜……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魏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叹息。
被直接判定为“傻”方锐：……
他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那就这么分了？”陈果耐不住好奇继续问。
“是啊，后来他就去N市了嘛，我们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暑假也没有？你们不是邻居吗？”
“一开始我回去锐锐都不在，后来我主要就回老家了，反正到现在——”陆清久扒着手指头数了数，“不算电视上网上的话，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了。”
其他人朝方锐投去疑问加谴责的目光。
方锐叹了口气，自觉解释。
“我不是怕你打死我吗……咳，好吧，事实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见我吧，一回去你就我电话Q/Q微/信全部拉黑，我可没见你什么时候那么生气过，这不是怕影响你心情吗……”
说着说着，方锐也克制不住带了点亲昵的抱怨语气。
“不过，我说你怨气也太大了点吧，什么号都没换，还拉黑这么久，我要知道你的情况也只能去问你妈了……别的不说，这么多年好歹也算……也算朋友吧……”
说到这儿，方锐的神色也不自觉地露出一点黯然来。
于是其他人又转头去看陆清久，却见她一脸茫然。
“……我什么时候拉黑你了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也没梦游的毛病啊……”
“看看手机？”陈果提了个建议。
“哦，也对。”陆清久摸出了手机，解了锁，然后又抬头，“对了，黑名单在哪儿来着的？”
“这边，点这里，然后这里……”苏沐橙在一旁指导。
从陆清久说她没拉黑名单起，方锐表情就呆滞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神情也微妙得很。
“久久……你不会是跟你哥说过你要拉黑我吧……或者你弟？还是顾杨？”
“顾杨是谁？”陈果问。
“她小弟。”方锐回答。
“没有啊。”陆清久答。
她已经翻出了Q/Q的黑名单，里面就一个人——方锐，随后她又切出去看微/信和通讯录也是同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微妙——把一个人拉黑五年后才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什么的……听着就很不可思议。
陆清久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我好像是跟我师父说过……那时候被我哥拐去喝酒来着的，然后就晕乎乎的，跟师父聊天的时候就稍微地表达了一下我的愤慨……”
“你师父？不会就是那个一直试图拐卖你未遂的？”方锐有点想撞墙，“难怪了……”
“师父又是谁啊？”
“以前的校友，大我们几届，是个黑客，还是个变态。”
“虽然师父人有点奇怪，但跟着她我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的好吗。”陆清久反驳道，“不过我认识的人中应该只有师父有这个能力。”
……以及有这个闲心。方锐默默在心里补充。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了？”陈果问，“那你们现在……呃……怎么说？”
现在方锐也确认了要加入兴欣，而陆清久当初可也是许诺过要亲眼看着兴欣站上冠军奖台的。
所以为了内部成员的和谐相处，两人的往事也摊开了说，照这么说误会一场，要是能就此直接化解矛盾隐患，自然最好了。
“我——”方锐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就先这样吧。”陆清久说，“反正分都分了，现在就还当朋友好了，要是你不愿意我就错开时间好了，反正我很多工作都在晚上，老板娘帮我调一下班也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
陈果有些迟疑，但她也没想到这时候陆清久反而看起来有点激动了，也就没敢说下去。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回来再告诉我吧。”
陆清久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颇有那么一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屋里沉寂了片刻，面面相觑。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这不过片刻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苏沐橙站起来，拿过陆清久落下的包。
“我去看看清久吧。”苏沐橙说。
苏沐橙走出去的时候，就见到陆清久正坐在上林苑的楼梯阶梯上，低着头，一脸愤怒地戳着手机。
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苏沐橙笑了笑，也走过去在陆清久身边坐下。
“我还以为那时候你在开玩笑。”苏沐橙说。
陆清久这才发现苏沐橙过来了，她抬起头转过去看她，有点茫然。
“什么玩笑？”陆清久问。
“就是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啊。”苏沐橙胳膊抵在膝盖上，用手撑着下巴，回忆道，“你说以后男朋友要是因为玩游戏忽略你的话，就黑了他电脑。”
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陆清久不知道怎么的迷路到H市去了，钱包手机都丢了，最后被苏沐橙领回去收留了几天。
前有个叶修的例子，苏沐橙对这种事倒是很熟悉了。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陆清久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荣耀，也见到了所谓职业选手会对这个游戏投以怎样的专注。
不过那时陆清久还并不能理解。
某次她跟苏沐橙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提到她在跟着师父学一些电脑技术，给出的理由却不是喜欢之类。
“师父跟我说了，要是我能跟她一样厉害了，那以后要是我对象因为沉迷游戏不理我，那我就可以黑了他电脑了，那他就玩不了游戏了。”
“哈哈，那还真是很可怕的报复啊。”苏沐橙把那当做了玩笑，还十分正经地提了个建议，“不过，这么说的话，其实拔网线更快吧。”
“唔，那倒也是啊。沐橙姐说得好像很有经验啊，难道你试过？”
陆清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忍不住把袋子里的胡萝卜往嘴里塞，苏沐橙吓得急忙伸手阻止她。
“这个不能吃啊！还没付账呢，而且又脏，没洗呢。”
“哦……但是我好饿啊……”
陆清久揉着肚子，不情不愿地把胡萝卜塞回去，整个人瞬间漏了气一样，几乎要瘫倒在购物车里了。
“不要着急呀，东西都买好了，去结个账马上就能吃饭啦。”
安抚完快饿瘫的陆清久，苏沐橙又想起来她先前问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试过拔网线，但有时候太过分的话，还是可以试验一下的。”
毕竟叶修仗着年轻，偶尔玩游戏还是会有些过头的。
……
回忆完毕，陆清久有些尴尬地挠挠下巴。
但愿叶老大不知道她们关于“拔网线”这一问题的探讨。
至于另一个问题，其实她也快忘记了。
“黑电脑什么的啊，其实也是开玩笑啦，以前、那时候，我们分开也没多久，其实还是有点怨气的，总要在言语上发泄一下嘛……”
“所以现在也不拔网线了啊？”苏沐橙笑眯眯地问。
陆清久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觉得我们做朋友就挺好的。”她说。
“为什么啊？”苏沐橙有些惊讶，甚至忍不住问了出来，“我看方锐挺喜欢你的啊，其实之前职业圈里就有传闻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但也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关系特别近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你吧，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总是藏不住的，至于会不会是因为那样随便的被分手而有怨气——那实在是随意到让人无法想象会为此而生气那么久了。
“喜欢啊。”陆清久语气很平静，“从他跟我说分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他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敲了几行字回给了先前与她聊天的人。她的手速很快，几行字不过瞬间的事，对面消息也回得很快。
等苏沐橙注意到的时候，陆清久已经给对面的人交流了一大段了，但很快她直接按了手机锁屏塞进口袋了，自己也把头搁在膝盖上，侧着脸去看苏沐橙。
“我问过我师父了，是她给我拉黑了锐锐，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是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陆清久脸上是苏沐橙从没有见过的落寞。苏沐橙抚了抚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然后默默地听。
“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关系太好了吧，所以接触的人就少了，也就产生了错觉。也许他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呢。而且，我现在觉得啊，有梦想的，追求梦想的人，都很了不起，叶老大是，锐锐也是，这种时候，我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吧……”
……
与此同时，屋子里。
“不是吧，这都不追回来，还是不是男人啊。”魏琛鄙视道。
“不，你不懂。”方锐一脸深沉，“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最好，一直到高中毕业。”
“这个你们之前就说过了，不用再给我们秀一遍吧。”魏琛继续吐槽。
“问题就在这里啊，那时候那么小懂什么啊，久久比较宅的，真正接触过的其他人并不多，而且她现在才二十二岁，人生可长着呢，也许未来会遇到更好的人呢，总不能被我耽误了吧。”
叶修和魏琛两个还算是对方锐有所了解或耳闻的人，纷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别的不说，职业圈里猥琐流玩得溜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脸皮厚到跟谁都敢说“老子天下第一”的人，还没打就认怂的，这还是第一个第一次吧。
“啧啧，看不出来老方你还有当情圣的潜质啊。”
“得了吧，说到底还不就是怂啊。”
方锐……方锐现在只敢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忿。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清久嘛？”
“喜欢啊。喜欢这么多年了……”方锐一头磕在桌子上，仿佛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反正说到喜欢的，我只想到久久啊，这么多年都是。”
“哦——”
“那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是她生命里遇到的最好的人呢？”叶修问。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把握？”
陈果兴奋地跟着点头，并想起立给叶修鼓掌点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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