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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拒绝 ...

  •   付耐耐从声音的源头看去,陈开杞慌手慌脚的拿出了他的手机。

      什么?陈开杞居然用这个皮卡丘做铃声。
      原来他喜欢这一款啊,童心未泯啊。

      该死,陈开杞被语数外理化生轰炸的乱七八糟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无言以对的懊恼,怎么忘记这玩意了。
      想到昨天表弟说他给他自己换了一个专属铃声。
      卧草,原来是这玩意,小屁孩。

      我勒个去。

      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抓出手机,气急败坏的滑到接听的位置。“回来了,”语气有点不满,“嗯嗯”“知道了”。

      付耐耐偷偷揣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吧,人高马大,身强体壮陈开杞,和萌萌哒,不要不要的皮卡丘,付耐耐实在是憋得有点辛苦,“嗯嗯哈哈,”的声音难以控制。

      余光瞥见在角落里捂着嘴,笑的花枝烂颤的新同学。陈开杞淡淡开口了,“好笑吗?”明明白白的威胁。

      “不,不好笑。”付耐耐有点小结巴了,怎么能以貌取人,内心默默谴责自己。“是,是我自己的笑点太低了,是我的笑点低。”

      呵呵,这解释,我应该夸你善解人意吗?

      看着新同学缩在车厢的一个小角落里,比自家十多岁的表弟还小点的一团,陈开杞很大人有大量的想,我一大老爷们,不和你个小姑娘计较。

      通兰路的与市一中差不多只相距四公里,平时付耐耐骑车上学,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所以哪怕出租车的速度比较慢,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看着要到了,付耐耐偷偷的看了陈开杞一眼,正思考怎么让他让下位置,好让她从左边下车,她刚刚上车比他早,坐在了车厢靠右的一侧。
      右侧的位置车来车往,十分不安全。

      毕竟她刚刚好像笑话了他一场,没惹他生气吧。

      等到付耐耐想够了陈开杞的心理活动,回过神来的时候,车门已近不知不觉的拉开了,陈开杞站到了车门口,撑着伞,伞的边缘可能抵着车身太紧了,有些皱起来。

      他的表情在路灯的逆光处,明明灭灭,看不真切。只有粗声粗气的几个字,“下车。”

      付耐耐一下子就被触动了神经,反应过来,把书包向前搂住。轻轻的应了声哦。

      她慢吞吞的钻出车厢,雨夹着风打在脸上,道“谢谢。”
      幽幽的看了看不作美的天气,表情视死如归,打算把书包顶在头上,冲回楼下。

      “伞拿着。”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从手掌处传来,付耐耐抬头,只有三个字在耳边吹散,“快回去。”

      付耐耐还没来得及说不要,陈开杞已经关上了车门,出租车慢慢驶入了汹涌的车流中。

      回到家,推开门,满室寂静,付耐耐早有意料。今天是奶奶七十大寿,父母弟弟都回了乡下的老家,为她贺寿。
      可是由于她高三了,注定学习大于天。

      所以今天家里没人给她撑把伞在楼下等她,本来应该一个人凄凄惨惨的淋成落汤鸡,幸好遇见一个热心肠的同学。

      付耐耐皱了皱眉,听见雨声仍然乒里乓啷哥的的不停,有些担忧,没了伞,等会儿他岂不是只能淋雨了。

      “齐齐,你怎么淋成这样了。”陈奶奶看着自己的乖孙满身风雨,一边回头叫自己老伴,“老头子,快去拿根毛巾让孩子擦擦。”

      “没事儿,奶奶,”陈开杞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凉拖,把书包随手一扔,安抚自家老太太,“我先去冲个澡。”

      “哥,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小胖子听见他哥的声音,立马就放下了游戏机,从客厅里突突的跑出来。等了他哥几个小时,终于看见人了。

      小胖子是陈开杞的表弟,应该是属猪的,吃的肥头大耳。

      “我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哥。”小胖子语气哀怨,想去求安慰。

      “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大事啊。”陈开杞随口应道,心想老子还没有收拾你呢,给老子来一个这么娘的铃声。

      “真的大事。”徐佑谷和陈开杞的同款眼睛里陈满了委屈,有些落寞。

      “就算天要垮了,也一会儿再说。” 陈开杞看着身后步步紧跟的表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吧。”小胖子有点低落,随即抬高声音,“就一会儿,别太久了,我真的有大事。”

      “这么晚了,你回去不。”陈开杞从衣柜拿出换洗的衣服,看了眼一旁做楚楚可怜状的小胖子。这动作在弱不禁风的姑娘身上可能可怜,换成圆滚滚的的小胖子只剩搞笑了。

      “我你、给爸妈说了,今天晚上就在外婆这儿了,哥,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小胖子哀求,好像陈开杞不答应马上就能哭出来。

      陈开杞还没有来得及搭话,陈老爷子先开口了,“齐齐,佑佑今天一放学就来等你了,也不说找你什么事,总之,就是铁了心的等你。”

      陈开杞接过徐老爷子递来的毛巾,把脸和头发一把向后抹了抹。

      “快去洗澡吧,什么事先换件衣服再说。”陈老太太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大孙子,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撵着陈开杞快点进浴室。

      “好好好。”陈开杞也不喜欢全身黏哒哒的,再说易巴市的小城里的雨气弥漫着一股泥土气,粘在身体上一股味道。

      这边刚把浴室的灯打开,老太太想起今儿早晨是让孙子带着伞啊,怎么还是淋成这样,“齐齐,你今天带伞了吧?”老太太仔细想了想,认为她还没有老糊涂,记错事儿。

      “带了,不过今天刚好碰见一没伞的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让人家姑娘淋雨回家吧。”陈开杞的声音透过水幕,穿过玻璃门传出来,平添了了几分柔和。

      而另一边,付耐耐有点着急,客厅卧室里的灯统统都开开了,整个屋子灯火通明。
      门禁卡,你究竟去到哪儿了。

      付耐耐的所在的市一中对于学生门禁不是十分严格。一般来说,白天除了上课时间,进出校门没有太多限制,但是晚上七点一过,那就严格起来,通校的学生想要出校门必须刷门禁卡,否则定不准出。

      付耐耐抓了抓头发,今天晚上她明明是刷卡出校的,卡一直握在手上,现在卡呢?
      究竟掉在那儿去了。

      她刚才已经仔细回想她进出的所有举动,一一检查过家里每一个地方,可是门禁卡仍然杳无音信。

      没有在家,难道落在外面什么地方了,就算掉在了出租车上,可是司机难道还会去学校还给她,毕竟门禁卡上又不像学生证上写了名字班级,找到主人实在很麻烦。

      看样子只能又去教务处补办了。

      付耐耐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目光移到阳台,一把黑色雨伞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十一点的易巴市,雨声由淅淅淅沥沥沥沥沦为平静,整座小城慢慢安静起来,香甜的美梦萦绕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偶尔一阵阵咧咧的风声刮过,掀起满目落叶。

      “哥,明天下午,你一定要来啊。” 小胖子坐在他哥的床上,目光殷殷切切。

      “小孩子,快睡觉,你想一直这么矮吗?”陈开杞一边嘴巴不客气,一边把手中两张门禁卡放在书上,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盯着它们。

      小胖子被抓了痛脚,立马被子一掀,整个人拱进去,“我今年才11岁,肯定会长高的。”语气十分强烈,下一秒又转为委屈“哥,我肚子现在还有一点疼呢。”

      陈开杞温和的眼神飘出一丝凶光,声调平稳,“明天哥在。”

      梅雨时节常常雨,这句话用在易巴的九月也是适宜。景雨初过爽气清,早晨的第一缕晨曦还没有穿透城市上方的云层,街角巷口的早餐店已经冒着腾腾热气,许多人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而有一批人早已经披着夏露,戴着星月出门。

      市一中的高三要求七点开始上早自习,比高中部其他年级要提前半个小时,早自习过后才是五节正课。

      付耐耐是学习委员,和班长一人一把教室的钥匙,每天早晨都要早来几分钟,提前给同学们开门。

      挨着七点的时候,煮饺子似得同学们差不多都在同一个时刻冒了出来。

      “耐耐,你怎么了。”徐真刚坐下来,就瞥见自己的同桌整个人耸头搭脑的,脑袋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心情不好。

      付耐耐把支棱在手臂上的头斜向徐真,语气幽怨,“我门禁卡丢了,又要补办,好麻烦。”
      “是挺麻烦的。”闻言,徐真有点同情耐耐。

      办卡必须采集信息,要求班主任签字。
      最麻烦的是这两天晚上出校门,要经过门卫的层层关卡,他们学校晚上门禁特别严苛。每次核实临时卡的照片,门卫要对半天。

      付耐耐想到又要向门卫们背几天的班级学号电话号码,默默的叹了几口长气。

      嘟嘟嘟铃声准时在七点响起在,这个时候教室门口也达到人流的最高峰,许多同学在这个时刻蜂拥而至。

      陈开杞脚刚迈进教室,没有留一个余光给别人,只看见付耐耐唉声叹气,不自觉的捏了捏手中的卡。

      “你的,”经过付耐耐的课桌时陈开杞没有任何停顿,脚步声依旧匀称,好像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随即目不斜视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低下头在柜子里找书,只是半天也没有扯出一本书来。

      接着强调了一句,“昨天在出租车上捡的。”
      妈的,老子为什么强调出租车啊。
      陈开杞,你个傻逼。

      啊,付耐耐一开始表情还有点蒙逼。然后马上就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占据了整个大脑,不过作为一个典型的理科生,她呆呆的愣了半天,好不容易转过头,只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陈开杞没有看她,垂了垂眼睫,终于摸啊摸,从桌子里摸出一本书来。

      “耐耐,怎么回事,你的卡怎么在他那儿?”徐真有点搞不明白。

      “额”付耐耐的注意力还留在陈开杞的身上,直到徐真碰了碰她的手指,被勾到北大荒的神才找过来。

      “昨天下雨拼了个车而已,应该是他捡到了。”付耐耐这才意识到早自习已经开始了,迅速的转回了身子,熟练的从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准备巩固英语单词。

      看了看眼前的卡,付耐耐心里打着鼓,对了,还有他的伞没还给他,付耐耐看了看讲台,从书包里迅速的拿出伞,又悄悄摸摸的掉过头,“伞给你。”可能是顾忌老师的缘故,说话的声音在朗朗的书声中听不真切。

      陈开杞“嗯”了声,从付耐耐手上慢悠悠的接过,然后用力向抽屉里一塞。

      然后看着付耐耐吱吱嗯嗯了半天,细声细气的又来了两个字,“谢谢。”

      徐真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自行脑补出来一串串的小剧场,发现新同学原来只是面冷心热,内心的小九九打的火热。

      付耐耐想着这两天发生的种种,怎么也想不到陈开杞会在街头打架。

      正在不解之间,一个声音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宁静。

      “哥,哥,这两位姐姐是你的同学吗?”刚刚远远站在一旁观战的小胖子徐佑谷哒哒哒的从后面跑过来,向付耐耐和徐真打招呼,“姐姐们好。”

      付耐耐和徐真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圆滚滚的小包子一枚,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营养过剩几个字。

      徐佑谷仰头瞄了瞄姐姐们的神色,十分有眼力见的开口了,“你们不要误会啊,这几个男生都是咎由自取的。”

      小胖子生怕她们误会自家表哥,不带一丝喘气的说了一长串,“昨天我回家的时候这几个坏蛋抢了我的零花钱,还对我拳打脚踢,威胁我今天还要把钱给他们。”边说还把肚子上的衣服掀了起来,努了努嘴,示意她们俩看,“这就是昨天打的,姐姐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坏啊。”

      陈开杞瞥了瞥小胖子,添油加醋的本事不小。

      付耐耐认真的看了徐佑谷,可能是因为是陈开杞弟弟的缘故,总感觉有几分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的。

      她向来又是喜欢小孩子的人,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福相满满,穿着和自家弟弟的同款树又小学的校服,更是多了几分怜爱。

      “这种小流氓就是该教育。”看着他们在陈开杞的后面缩成一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徐真十分开怀。指不定他们还欺负了多少人呢。

      陈开杞没有接话,轻飘飘的眼神向后一扫,本就负伤累累的几个小地痞也不敢怒了,低眉搭眼,生怕哪儿触犯了这位大爷,再挨一顿痛揍。

      虽然他们是别人口中的小流氓,地痞,但也是学过几招的年轻人,每人手里不说有刀枪斧钺,皮鞭棍棒这几个家伙也是不缺的。

      没有想到这个男生赤手空拳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他自己却毫发无伤。

      “还不滚,是没有打够吗?”陈开杞揉了揉手肘,开了口,语气懒绵绵的。
      那几个人却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搀着我的向后倒退着离去。

      料理完后续,陈开杞才正眼瞧了瞧付耐耐,像是随口问道,“回学校?”
      “我们先要去吃饭。”付耐耐低了低头,她和徐真还没有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小胖子也自觉肚皮空空, “哥,我也饿了,”边说边揉了揉肚子“我们也去吃个饭好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饭馆辣的超级好吃。”

      陈开杞看了看眼神装满小星星的小胖子,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面前傻愣愣的小姑娘,语气清缓,“要不要一起。”

      “不,”付耐耐想都没想不字脱口而出。
      陈开杞挑了挑眉,没有想到付耐耐居然是这个答案,老子这两也算助人为乐了一把。

      怎么会得到这个回答?
      格老子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三日 晴
    今天看见陈开杞打架了,打架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不过,不过陈开杞真的,真的好厉害。
    ——摘自付耐耐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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