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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人民医院 ...

  •   每个城市里,似乎都有着这么一个地方,它有着各种各样诡异的传说,发生过各种各样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随着历史的变迁,它们有的,荒废了,成了那些热衷探险,寻求刺激的人心里的圣地,而另一些,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仍旧存在着;它们还有一个别致而又准确的名字——凶宅。

      而在汉洲市,如果你提起凶宅,那么十个人中会有九个人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汉洲市第一人民医院这样一个答案;而剩下的那一个,则会在考虑之后和你说,汉洲市最诡异的地方,一定就是汉洲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旧址了。确实,我和师傅这会儿要去的地方,正是这个传说中整个汉洲市里最凶的,原汉洲市第一人民医院旧址。当然了,这些消息,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的二师姐说给我听的,她和大师姐从小就跟着师伯,呆在汉洲的时间很长,自然对这里的这些城市传说了解的挺透彻,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无视她脸上那碍眼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其实我还是挺乐意听她跟我叨叨叨。

      二师姐告诉我,其实第一人民医院早在九三年就搬迁了,新的地址是在市中心,而现在所谓的那栋凶宅,则是它原来的旧址,其实说是旧址也不尽然,准确的说,那应该是旧址中的那一栋住院楼。

      老的第一人民医院建于一九七七年,也就是华夏历史上那有名的十年动荡之后的头一年,其选址的地方据说原来是一个镇子的祠堂,十年动荡时期作为卫兵们贴大字报,开批评大会的专用场地,也是死过那么十几个人的。这医院造好之后,头几年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一九八二年,那一年,所谓的计划生育被列入了华夏的基本国策之中,而为了响应政策,第一人民医院,也迎来了妇产科病患的一次高峰,那个时候,流产的人数骤然增加,而怪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最先发生的一起事件,刚巧就是在住院部的四楼。那是一位刚做完手术的妇女,本来并不需要留院观察的,但是因为引产的时候有些感染,为了稳妥,她的丈夫还是坚持让她在医院里再观察一晚,而就是那一晚,她在没有惊动陪床的丈夫的情况下,从住院部的四楼跳了下去,脑袋刚好跌在了医院围墙的护栏上,当场就死了。之后每年,第一医院几乎都要有那么几个轻生的妇女,她们无一例外都是住在妇产科室专用的,住院部四楼。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第一医院的凶名,在汉洲市里传了开来。

      九二年的时候,汉洲政府决定对当时的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搬迁,当时提出搬迁的原因据说是处于对城市道路规划的考量。但大部分的汉洲人,都觉得这和每年都要死人的魔咒脱不开关系,至于真的原因,现在我们也无从考证了。只不过这原来的旧址的拆迁,却并不顺利。一开始,不知道是哪里先传出拆迁的工程车开不进去,一进门就会莫名其妙的‪熄火的消息,之后又有流言说是拆迁队在晚上开夜工准备拆处住院楼时,突然发生事故,死了两个人。至此,拆迁工程算是被正式搁浅了,政府仿佛是刻意的遗忘了这个地方,任由它荒废在那里。

      第一人民医院的旧址算是离市区挺偏的,我们从十一点二十出发,开了快整半个小时,才算是到了地方。还未开发的郊区,路灯的少的可怜,我还是借着车大灯的光线,才隐隐约约的瞧见了,那黑暗里耸立着的两栋高楼。这一行来的只有我、师傅还有陈师伯三个人。大师姐和二师姐没有来,用师伯的话说,是要留着她们看家用的。

      趁着师傅拿家伙的时候,我仔细的盯着那不远处的旧医院瞧着,却又觉得有那么迥异。是的,这地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迥异,因为这传说中的凶宅,实在是太干净了。我说的干净,当然不是字面意思,毕竟一个荒废了有差不多两三年的地方,再怎么看和干净也是不搭边的,我指的干净,是说这里方圆几里,居然没有一个“脏东西”。作为一个凶名赫赫的凶宅,这简直不符合逻辑。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我不过就是个十一岁的小P孩,灵觉再好,天赋再强,这会儿也不可能真的就天赋异禀到就能降妖除魔的程度,所以我迥异归迥异,迥异完了,该老老实实的跟在师傅和师伯的身后走的,我当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后好了。

      走到大门口,师伯上前去,对着那锈的一塌糊涂的锁开始捣鼓起来,而师傅,大约是看我实在太过游手好闲了些,不符合这夜探凶宅的意境,便硬塞了一个有我脑袋那么大的铜制八卦镜给我,让我拿着。啧,这老头儿又开始虐待童工了,我撅撅嘴,到底还是啥话都没说,等锁开了后抱着那八卦镜跟着两老头又往里走去。

      对着大门的是旧医院的门诊楼,住院部在它的后面,我们想要去那住院部,唯一的办法便是穿过那门诊大厅的一楼,从门诊楼的后门过去。老旧的楼房里空旷的很,丁点声音都会被反衬得大许多,师傅和师伯也不怎么说话,全程我几乎只能听到我们三个的脚步声,踢踏踢踏的响着。没有灯,唯一的光线就来自于我们三个人手上的那三只手电,手电的光并不强,只能照射到身前几米的地方,这楼里也和外面一样,干净的不得了,可随着我们离住院部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却开始起了一种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进门诊部之前就换了位置,现在我们三个的站位,师伯打头,师傅殿后,我是走在中间的,所以我倒是没有太多之前的那种紧张害怕的情绪,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受,那是一种灵觉上的感知,我知道,我们离背后的那家伙,确实是越来越近了。

      不同于门诊部,几乎是一走进住院部,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第一感觉,就是冷,那是一种彻骨的冷,就好像是大冬天里跌进了冰窖一样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冷意让我手脚都有些踉跄,连脑子都有些许的迟钝,只晓得追着前头师伯的背影,机械的迈动步子追上去。可师伯却好像是故意的一样,越走越快,到了最后,我只能小跑着才能堪堪跟上他。

      “阿乐,静心。”

      师傅的一声轻唤,让我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脑袋里就好像是一根绷着的弦突然断掉了一样,身上也没了刚刚那种让人寒到心里的冷意。我这才抬头朝身后他在的方向下意识的看过去,谁想这一看,却把自己惊得不轻。本来应该在我身前的师伯,不知怎么居然和师傅一起站在了落后我半步的地方,那么,我刚刚跟着的那个背影,又是谁?脑袋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的背上就禁不住被冷汗淋了个透湿,没想到,我居然在师伯和师傅的眼皮子底下中招了,如果刚刚师傅没有唤我的话,我这么一路紧赶慢赶的,哪里还是赶着追师伯啊,那不就是赶着去当炮灰么……

      还不等我松一口气,我几乎是朝着师傅刚一抬脚,整个人就被一股徒然而生的危机感紧紧包围了起来。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近在咫尺的师傅和师伯,离我有千山万水那么远,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来一阵阵轻唤声,我分辨了一下,似乎是叫着我的名字,那种急切的召唤,让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回头,脑袋里甚至忘记了师傅曾经说过的,走夜路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要随便回头的叮嘱(人有三火,分别在头顶和两肩之间,走夜路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是很容易就会灭了自己的阳火的,而阳火不旺的人,特别容易被找替身)。

      我回过头去,看到的,居然是那一面本该在楼梯拐角处才会出现的镜子,一冲眼看,镜子里是一个抱着八卦镜,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我”,可我知道,那并不是,毕竟,我的眼睛可还好好儿的长在自个儿身上,不像这家伙,眼窝那里只有两个空洞洞的黑影,可即便是知道,面对着这个几乎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家伙”,我心里还是止不住一阵阵的发毛。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的天眼又自个儿莫名其妙的开启了,这让我的脑袋有些一顿一顿的痛楚,可也好在是有了天眼,我终于看清楚了,镜子里那个家伙的样子,那是一个和之前的婴灵相差无几的东西,却又比他们看上去要大得多,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的样子,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我居然瞧见他十分人性化的瘪了瘪嘴,接着便一个转身,朝着那黑暗的尽头走过去,慢慢的,我仿若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背影,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衫,走的并不快,我看到她抱起了那个婴灵,两个人又继续走着。我的脑袋里清晰的感觉到了一种召唤,仿佛是要让我跟上去,跟着他们一路往前,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我抗拒着,可身体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兀自跟了上去,踏入那面镜子之前,恍惚间,我只听到师傅喝道,“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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