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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二卷第三回 ...
第二卷第三回
9.
周超觉得很累,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好像世界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叫他踹不过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灵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他都觉得自己在夜里不是在床上睡觉而是在做一件很苦很苦的事情,以至于他每次醒来都痛苦的不能忍受。
他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坐起身,每一个关节都酸痛不已。
身上的单衣不是昨日穿上的那件锦缎,换上了那件他不喜欢的单衣。如若让他知道是那个丫鬟趁他不注意动的手脚,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
他伸手却看见自己的手掌上又磨出了水泡,说什么他也不能相信,那么多年来,没有做过任何重活的自己,手上的茧子却永远都不会褪。就跟中邪了一样。周超叹息。
更衣的时候是新来的小丫鬟伺候的,水嫩嫩的小手,葱一样的水灵,丰满的胸,而纤细的腰,全身上下都透着青春的气息。那是年轻的味道,周超感受着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轻轻的梳理着,一股热气从身体里冒出来,他突然想到自己多久没有让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子躺在他的床上。
他伸手,抓住那只手,而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背对着那丫鬟,周超看不见那丫鬟惨白的脸色和受惊一样的表情。
一想到府里纷纷扬扬的传闻,被驸马爷宣去过夜的丫鬟都无缘无故的失踪的传闻,那只握住她的带着老茧的手,就跟长了刺一样的可怕。丫鬟不敢妄动,低着声音,说,老爷,奴婢已经许配人家了。
哦?许配了。可惜,你还那么小。周超的手没有放开,以一个老者的慈祥的姿态抚摸着那双嫩生生的手。
老爷,慕容公子已经在前堂候着了。门口,传来柔嬷嬷冷静苍老的声音,她在门口,低垂着头,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背更加的弯曲,而这么多年的下人做下来,也许因为一成不变的低头的姿势,她的背越发的伛偻。
周超哼了一声,放开了丫鬟的手,起身,让丫鬟给他穿衣,走出门的时候看都不看门口的那个女人,他没有看见女人头上的那道伤疤,也没有去问为什么她看见他的时候带着悲哀甚至是怜悯。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关于过去的,关于现在的。
他发现那个女人丑的已经不能入眼,苍老的脸,爬满了沟壑,眼神有点凝滞,而身体已经残败。当他偶尔看见这样一个丑陋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心底就觉得恶心,想不起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寻找乐子。
脑子里拼命想记起当年的柔儿的样子,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反而是想起月娘,那张浸透着水汽的脸庞。带着少女的纯真,也带着女子的妩媚。
如果她还活着,那该是什么样子?美丽的女子在最美丽的时刻被他埋葬里,他葬了那个拖累他前程的女人,也自然而然的让那个女子永远的年轻下去,所以她如果泉下有知,应该感激他,周超觉得是自己成全了一个女人的永垂不朽的美丽,也成全了自己心目中那段永远年轻的爱情。
10.
周超怀着这样的愉悦的心情走进前堂,等候已久的慕容拓起身,迎上去。
周超对这个女婿越发的满意,拉着他的手,直呼佳婿。而慕容拓放低了位置,一直把这个已经失去了权势只是守着一份空位的男人捧到比他高的位置上,这取悦了周超。
周超觉得自己做了一笔大赚的买卖,就好像卖了一件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的东西,却换的了大把的黄金,多的叫自己都不敢相信,对于一个会打算的人来说,怎么会计算不出里面的利弊呢?
慕容拓递上大红压金的拜帖,请周超去慕容老爷的六十大寿,也顺便商讨两家的婚事。
周超觉得慕容拓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迎娶他的女儿几乎到了一种近似急切的程度,巴不得赶紧就娶了她过门。
周超不认为刘秋容有什么价值,在这场联姻里面,她恰恰是最不值钱的,而慕容拓一直在做赔本买卖,也许最后赔上的是他自己的那条命。
周超不想问新科状元在想什么。有些东西,周超不想点破。即使是最愚蠢的小贩也不会傻乎乎的告诉买者,他的东西的缺点。
周超不是那么傻的人。
慕容拓最后含糊的表示,家母期待能在寿宴上见秋容一面。而周超一口答应了。他笑着拍拍慕容拓的肩膀,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慕容拓笑着说,日小婿一定尽心孝敬爹爹。
好,好!我一生只叹没有一个儿子为我周家传宗接代,现在能有拓儿,我想我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周超满意的摸着胡须,心中被那满满的喜悦填满。
而秋容呢,也许,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她愿意么?
11.
秋容在心里不平静的时候喜欢到母亲地方来,母亲很少说话,也很少去理睬她,她把自己的灵魂都放在了坟里,以及坟里的人,而秋容跟旁边安静生长的花和草一样。不能占了她的精神分毫。
秋容被排斥在她这个世界上唯一敬爱的人的世界外,所以总觉得,她是多余的,生下来就是不应该的,也许她拥有很多东西,那些没有的人总是羡慕着,嫉妒着,但是这样的嫉妒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可笑的表现,她甚至想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去换取他们拥有的。
她和旁人站在一条河的两岸,她奢望着那边的平淡,而那边的人却长着脖子看这里。她想张口告诉他们,这里一无所有,贫瘠的甚至是寸草不生。而她发不出声音,也无法诉说。没有人愿意倾听。
几个碎嘴的丫鬟在午饭后聚着说那些主人的小道消息,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可笑事情里,得到小人物的满足。
秋容路过花园,风自然而然的把那些话飘进了她的耳朵。也搅乱了她的心。
……真有男人肯要小姐,发疯了……
……没准是中邪了。谁不知道小姐是那个……灾星……谁要是想娶她……死……
……听说是铁了心……
……你说好好的一个状元爷,长的又那个叫俊哦,没有毛病怎么会想娶小姐的。
……嘘,你轻声点好不好,想被赶出府么?
……这时候谁会走过这里,胆子小还装老虎……
她不是人么?秋容靠着墙,心底自嘲似的对自己说。
有人说话,就一定会有人听见,即使没有人,也一定会有天地鬼神听到,世间没有绝对的秘密,相信能保守秘密,也只是对自己的安慰。
秋容被这样的事情搅合的心都乱了,在花园里只看见满目的衰败,不知道什么时候,快近秋了,院子里开的好好的那些花朵都在一夜间凋零,花苞还没完全的绽开,就从枝头散落,满地的花瓣,偶尔有风吹起,倒是挺好看的。
绕过假山的时候,脚下那片土地松软,没有填平,高低起伏,差点绊倒,秋容捻着裙裾,轻轻的绕过那个土壤的颜色明显不同的地方,心想也许是哪个偷懒的下人,要挖土种树,却做了一半就丢下不管了。
秋容没有去理财,心里有一种渴望,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哭一场,别处都没有那样的地方,即使关上门,总觉得还有眼睛在看着她,叫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想到了母亲那里,后院宁静的世界,好像与世隔绝,别人进不来,而里面的人活的自在。
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让秋容满心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她推开门,吱呀一声,自顾自的走进去,走到屋子后面的那坟上。
九公主还在那里,今天在那里放了一张古琴,盘膝而坐,琴放在膝盖上,信手而弹,琴声低沉嘶哑,叫人听着也沉闷,秋容走到坟边,剪了那里开的最好的一朵花,轻轻的放在无字的墓碑前。
秋容摸着那光滑的石碑,没有名字,也就没有过去,也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也许是觉得那没有必要,所以这样一个无名的坟,就葬着一个无名的人。却和她抢了那么多年的母亲。
而当她的手接触到那墓碑的时候,指尖传来冰冷的凉意。
12.
秋容突然开始妒忌这样一个不知名的人,死了却能夺了活人的心。她走到九公主的旁边,收敛罗裙,坐在地上,轻轻的把头枕在母亲的膝盖上。
九公主没有推开她,只是停下手,按在秋容的头上,秋容安静的流着眼泪,眼泪流到九公主的膝盖上,而九公主感觉到了。
秋容觉得只是想哭,却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也许是觉得自己那么老了,有可能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九公主的手按在她的头顶,说,哭了?
娘……秋容叫唤了一声,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闭着眼睛,枕着她的膝盖,好像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也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做。像是那只府里养的肥胖无比的猫,躺在下人的膝盖上,只要知道睡觉就好。什么都不用想。
等秋容觉得歇息够了,一声不响的起身离开,九公主从来不会问她什么时候来,也从来不会管她的事情。而她也习惯这样的冷漠。
到了自己的绣楼,丫鬟搬来些枕套被套,是要她挑选婚嫁时候做嫁妆,在她的房间的桌子上叠成了小山。秋容抽取其中的一套,散开在自己的膝盖上,上面用五彩的丝线绣着两只嬉水的鸳鸯,而那是她在十五岁的时候绣成的。
那时候自己还很年少,绣下的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的认真,阵脚密密麻麻,她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晨起到夕落。因为她要嫁人了,而她带着少女怀春的那种小心事,有几次想事情想的失神,扎伤了她的手,都没有太在意。
她偷偷看了眼外面,春光大好,而她看见手下的丫鬟和长工的眉来眼去,心底也跟着羞涩起来。
而后,人长大了心也跟着长大,一次次的期待和失望加起来,却也忘记那种羞涩,也忘记当初少女的情怀。她曾在梦里幻想有那么一个男子走进她的世界带她逃离这个寂寞华丽的牢笼,可是身边的男子终是让她失望的。
她拿起那枕套,亲亲的贴在她的脸上,柔软的绸缎的面料滑嫩的就跟少女的肌肤一般。
秋容静静的坐着,一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暮色已经压下来,而丫鬟点了蜡烛。
秋容坐着,身体没有移动分毫,看到高墙外的那片黑色的天空,想如果她要是长了翅膀飞出去,那该有多好。
暂停更新。写完再一次性发出来。
最近很忙。
具体时间,在群里通知。
我想休息下,抱歉,近期和大家说声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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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二卷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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