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上上签 下下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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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蒙嘉的兵役制度大约是三百年前由第8任长老会制定的。在这份兵役制里，关于贵族子弟服兵役的条款是这样的。
凡年满十五岁，接受完毕正常的基本教育后五年之内都必须进入卡蒙嘉的部队进行基础期两年的服役。卡蒙嘉是个注重贵族子弟教育的国家，传统，国家，义务…… 这些东西被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相反，对于一等民之下的民众服役就是自愿形式了。卡蒙嘉的军人津贴是相当高的，也许那些贵族子弟并不在乎。但是对于二等民以下的国民来说。那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两年服役期结束后这些钱够接受更好教育的经费了。而且，退役军人的教育费是减半的。
即使如此，每年还是会由行为会处理大量的为了逃避服役而想出各种办法而笑话百出的贵族们。
近年，在丹尼仕柯必须服役的皇室子弟，并非只有埃德蒙和波文科菲先生。还有诺曼•托波祈•肖•布兰王子和诺曼•艾登伯爵先生，尤其是布兰王子，他已经不能再拖了，今年不去，会影响他的爵位继承权的。
坐在贵族行为会的走廊上。人们分成三帮。那位布兰王子身边跟随了一大群的朋友。甚至皇后海梨都哭哭啼啼的坐在一边的座位上。今天非常难得，诺曼十三和十四都在。在行为会他们只能作为家长来到这里。
埃德蒙这边人数很多。奥戴维他们也必须参加，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奇妙的事情，因为本身他们正是贝因托的现役军人。同时为两个国家服役这才是最可笑的吧。
相对两堆人，一边是庞大的亲友团。一边是位高权重团。诺曼•艾登伯爵和他的父亲老皇子加布尔雷思殿下这边是人影孤单的。
埃德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叔叔。加布尔雷思长得很返祖，他和年轻时候的诺曼十三简直是一个模板脱出来的。但是这位殿下神情有一丝痞子气质。他对大家的冷淡，父亲、母亲的无情非常不在乎。他只是拉着养子的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看样子还是有些紧张的。
一支好签，意味着未来几年，你可以舒服的安度服役期限。一支下下签，意味着那可要经历难耐的四年了。
埃德蒙并不清楚何谓上上签，何谓下下签，但是他看到皇后那边的人在一直莫明其妙的祈祷着。据说当年诺曼十四运不好，就闷在地下整整两年。
行为会的几个会员捧着一个大盒子从房间出来。那个盒子不大，里面大约放了三十多个琉璃瓶子。瓶子里竖立着卷成一卷的白色纸卷。
原本诺曼十四想多少动一些手脚。可惜许多人都绝对相信他会为埃德蒙搭建顺风船。海梨皇后甚至还闹了一次。天知道，因为夏芝老太妃的事情这群皇室成员堵了多少气在心里面。不能让这个埃德蒙舒服了，就是死了也要拉他垫背。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布兰殿下是第一个挑选的。他站在盒子前犹豫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最后直到诺曼十四瞪了儿子几眼，他的父亲才抓着他的手拿了个瓶子。这些人并不打开瓶子，他们只是带着那个瓶子匆忙离开。皇室成员的服役地为了防止意外是保密的。甚至姓名都要更换。服役期之前。这些人的资料照片也是保密的。
埃德蒙没有罗嗦，他随便拿了个瓶子就放到口袋里。倒是休若•L•波文科菲先生看了埃德蒙几眼，很快他也抓了个瓶子。接着这些人离开了那里。在离开行为会的时候。埃德蒙他们看到，无数贵族子弟带着上刑场的样子，在家人的陪同或者是押送下站在行为会门口排队。一些人显然是从被窝里被父母挖出来的，他们里面甚至只穿了睡衣，虽然外面简单的套了大衣。可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的神情比死了老子还悲惨。服役真的这么可怕吗？
从行为会出来，路过军部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那里人声鼎沸。符合条件的一等民到四等民的子弟在此抽签。贵族女系子弟是不必服役的。所以在军部门口，一些女孩子也打扮得英姿飒爽等待抽签。无疑这里的人是兴奋的，甚至是带着期盼的。
埃德蒙看下对面诺曼十三。他老人家似乎很担心。几次张嘴却没问出来。埃德蒙笑了下，把瓶子递给他：“您要是担心不妨打开。”诺曼十三看下埃德蒙，又看下儿子，犹豫了一会，终于打开瓶子。他呆呆的看了会字迹。叹息：“下签。”他异常失望。诺曼十四赶紧接过纸条。很久之后开口安慰埃德蒙：“我当年那个是下下签，这个好点。”
何谓下签。何谓上签。空军的所有单位都是上签。干净清爽，安全优雅的服役区。给养装备是最好的。虽然陆军给养等同，可是陆军现在的任务却不一样，这个时代不是陆军的时代。所以抽取到陆军本身就是中下签。接着就是划分区域了，城市陆军和一些一年四季人迹罕见的地段。甚至地下几千米，常年不见太阳。条件艰苦可想而知。
卡蒙嘉这点做的很好，在军部抽签也好，行为会抽签也罢。地点都是一样的。每个成年的青少年，在学校都会接受一次为期三月的军事培训，不适合服役的绝对不能拿到通知。
埃德蒙的下签，在阿列塔那-Ⅳ，那个行星是绕行于卡蒙嘉的数个行星中的一个小星球。当年垦荒者和卡蒙嘉一起开发的这个行星。现在这个行星的归属权是一分两半的。垦荒者一半，卡蒙嘉一半。
阿列塔那-Ⅳ，虽然对卡蒙嘉来说只是个小行星，但是她一点也不比地球小。甚至还要略微大一些。阿列塔那-Ⅳ有个最大的特点，知道为什么要叫阿列塔那吗？阿列塔那是太空传说中掌管狂风的女神。阿列塔那-Ⅳ的最大特点就是它的表面非常活跃的运行着几千个移动狂风带。这些狂风带的风力最小十八级，最大可达到三十级。所以阿列塔那-Ⅳ还有个外号—— 狂风摇篮。
为什么在如此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垦荒者和卡蒙嘉还不放弃对她的开发呢？弯下腰抓一把土壤，很奇妙的感觉吧。一把土壤蕴藏着无数的矿物和微量元素。阿列塔那-Ⅳ的土质里，可以提炼出能源颗粒。虽然非常微小，但是通过再组合。那将是巨大的财富。这是个能源时代，将来也会是能源时代。所以阿列塔那-Ⅳ的珍贵之处就不必言表了吧。
阿列塔那-Ⅳ还是卡蒙嘉的第四等民和第三等民的聚集点。在那里卡蒙嘉有大大小小几千个提炼厂。那些四等民和三等民在那里做着古老的淘金美梦。因为只要找到指甲大的能源块就足够一家人吃穿不尽两代人了。
阿列塔那-Ⅳ的城市是这样分布的。你见过青蛙的卵吗？阿列塔那-Ⅳ的居住地和提炼厂就是如此分布的，卵带埋藏在地下一千米处，城市犹如一个球体，一次成型，所有的建筑物都是可以上下移动的。每当那些淘气的狂风带从城市中间穿行，那么城市球就会慢慢陷入地下。当狂风带走过后，城市会再次伸出地面。阿列塔那-Ⅳ没有日光照射。每个城市就是一个小型的球形国家。人工日光照射，月光照射，不管陷入地下还是伸到地面对那里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埃德蒙听了诺曼十三的简单介绍，倒不觉得阿列塔那-Ⅳ是个地狱之地，也许对于那些贵族子弟来说，一个没有社交，没有奢华生活，只有四等民的社会是可怕的，但是埃德蒙他去过更加艰难的星球。看着两位老人家沮丧的表情，埃德蒙还是倍感窝心的。
“其实，我在贝因托已经在部队服役过了，父亲派遣我去垦荒。那里要比这里艰苦吧。”埃德蒙安慰两位陛下。
“什么？他竟然派你这么小的孩子去垦荒？”诺曼十三有些震怒的样子。谁说的呢，谁养的谁亲，他是很亲这个曾孙的。埃德蒙失笑，他抓起祖父的手：“嗯，我是那个家族的孩子，所以不必为我担心。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两位陛下点点头。
今日幸运的大门没有为诺曼家族打开一扇。虽然都没说地点，但是竟然出现了两个下下签。
波文科菲先生抽到了空军，但是，是飞不起的空军，卡蒙嘉空军所属的一家地面监控站。不过他似乎非常满意，甚至在哼歌。也许是四等民的根子吧，他对服兵役是很期待的，高薪，军装，前程。虽然他现在都不需要了，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高兴啊。只有在埃德蒙偶尔扫到他的视线里，他才会努力憋回去自己的愉悦。
埃德蒙有些失望，他是多少有一些伤心的，因为波文科菲。
夜晚的若代堡，简小姐带着一些女侍们抹着眼泪在赶制一些东西，她们把最昂贵的恒温衣衫和保暖被子毯子上的商标用针挑下来，然后缝制上平民品牌。每个服役人限制带三十公斤随身物品，未来两年，如何把这些物品利用到最大化。如何能多带一些奢侈品。成了这些贵族们头疼的问题。埃德蒙第一次对这些身外物表示关心，他自己有储物首饰。可是波文科菲没有。他看着简小姐她们拖着一个巨大的帆布袋，把那些准备好的里衣、便装、洗漱用品，甚至微型的咨询器。一块两公斤但是存储了相当多的电量的蓄电池，奢侈的一公斤重的综合医疗箱…… 奥戴维他们是很好奇的，因为每个国家的部队要求不一。但是这些微小的生活奢侈品，是他们在贝因托看不到的，怎么形容呢？生活创造奇迹，或者说奢侈推动奇迹吗？
小路易悄悄从内宫跑过来，埃德蒙抱起他，他已经瘦了很多了：“你怎么过来了，路易？你该陪着你的哥哥的。”
路易有些伤心，他低头掉了会泪：“哥哥不需要我，埃德蒙需要我。”
埃德蒙觉得很感动。有时候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简单的。简小姐匆匆从若代堡的前大门带着一群人过来，这些人抬着一些银色箱子，箱子呈现正方形，宽大约一米三左右，长两米。这种类似于棺材形状的东西叫恒温休眠舱。除了贝因托，许多国家都有。因为现在的世界太大，集中一些活泛的人类到服役地无疑是漫长的工程。一方面好管理，另外一方面这个可以节省大量的物资，而且士兵的第一次课程也要通过休眠来学习。所以服役士兵一般先进入休眠舱，而且进入休眠后，一些关于部队作业和部队的专业知识会通过休眠的方式进入大脑，等他们一场好梦清醒你会发现你已经到达服役地。这个时候你看下时间，也许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这是一种节省能源，节省耗费的好东西。而且它也体现出不管出身如何，你进入部队开始，你的地盘也就最多只有一米三。再不能大了，这是规矩。
埃德蒙看着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休眠舱的奥戴音他们。简小姐正给那些送舱人赏钱，必须对这些人好，因为明天他们会代表军部来接收休眠舱，万一嗑了碰了呢？埃德蒙被两位陛下叫了去，有些东西他需要交接，尤其是那个长老戒指。两位老人罗嗦的介绍了他们的服役故事。两代人，服役情况分别不同。交代的也是两个版本。
埃德蒙尽量耐心的听着。是啊，两年里就剩下孤单的自己了。难怪他们不放心。其实，这些贵族子弟都是带着军官军衔服役的。一些平民子弟也会参加一些考试。有大约百分之零点三的机会会令这些人一跃龙门。初级军官从高级士官一直到上尉，视能力定夺。这些贵族子弟就混在这群人当中服役。埃德蒙的军衔早就定了，中尉。作为军官，他可以不必参加新兵训练，甚至他会有个帮他擦靴子的勤务兵。
结束谈话后，埃德蒙本来想拥抱下两位陛下，可是两位陛下却无比认真的站起来，右手捶打心脏，他们神情肃穆：“一切为了卡蒙嘉的荣耀，士兵当为祖国增添荣光。当为卡蒙嘉鞠躬尽瘁。”埃德蒙觉得神情一肃。他学着他们的样子。念着为了卡蒙嘉的台词。也许之前他对这个国家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此刻多少有了一些不同。
诺曼十四把一个小布袋子从脖子上拿下来。他把那个小袋子挂在埃德蒙的脖子上说：“我为祖国挖了两年的下水道，这里面是国家授予我的一个铁勋章。我得到过无数的勋章，因为我是贵族，是皇室成员，是这个国家的领导者。但是这是我最真实的勋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埃德蒙，带着愉快的心情去服役吧。一切为了祖国。”
夜晚的若代堡，今夜星光灿烂。埃德蒙抱着波文科菲亲吻着他的脖颈：“你会想我吗？”他问他。
波文科菲今夜没有反抗，心里是很乱的，乱到要搅和碎了，他反问他：“会的，当然会。那么，你也会想我吗？”
埃德蒙笑了下：“你在乎我的感觉吗？”
波文科菲扭头，看着埃德蒙主动的吻他。他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上上签 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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