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弄死你》野焰

5、第 5 章

　　宋翊打工的超市做端午节活动，每天，她开始忙的昏天黑地的，她这短毛的，干的居然是促销洗发水的活儿，这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幸亏她发质还不错，那些想要购买的人，也能在她的那撮短发上看出点门道来。
　　“您看，我这虽然是短发，可用的都是这一系列的洗发水，发质还是不错的，对吧？”
　　顾客一瞧，还真不错，所以，掏钱购买的也不少。
　　“姑娘，长的这么清秀，干嘛留短发，和你长相完全不配啊。以后留长发，简直可以和那个女明星比。”
　　“好的，阿姨，我听你的，等你下半年来我们柜台，我一定要让您看到我的长头发。”

　　妙洁日化的销售经理常远峥被发配到小县城锻炼体验，第一天到县城超市柜台，就遇到了让他嘻笑皆非的事：一头短发的促销员，凭着她的巧言妙语，竟然成了他区域的销售冠军。
　　这就好比一个不善武功的人，竟然出其不意的打败了武林高手。
　　这样的人才，他不好好了解了解，他这个销售经理就算白干了。

　　观察了大半天，他还真发现了问题：当别的促销员在无顾客时扎堆聊天的时候，那位叫宋翊的正歪着头，拿出一个美术笔，在一张便利签上写写画画。
　　写好一扎就去贴在洗发水上，直到货架上的货品都贴满。
　　他走过去瞧了瞧，漫画版的头发保养知识、头发的各种趣闻、头发的各式盘扎方法等等，所有关系到头发的，几乎都有。
　　稚嫩无比的美术字，变体字灵活运用，让人忍俊不止，都会自然的拿起来瞧一瞧。

　　这样的广告促销人才，竟然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还真是埋没了。
　　常远峥，对宋翊自然多了关注和兴趣。
　　他想带着她，一起去开疆扩土，打开所有市场。
　　特别是在看到她转身，直面对着他，一副欢脱娇俏的模样之后，他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有颜有才的促销，不是到处都有。

　　宋翊口干舌燥的，等着开水烧开的时候，一瓶水送到了她面前，她伸出手想去阻止，可见来人正是她推销的产品的销售经理时，她变得开始局促了，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领导的关心。
　　“你很有想法，我想带你去大城市去开拓市场，你可愿意？”，常远峥微黑的脸，一本正经地冲她讲的这句话，是对未来赶到迷茫的宋翊，最好的兴奋剂。
　　宋翊不矫情，爽快的接过水，想都不想点点头。
　　外面的世界，她早就向往，趁着年轻，何不出去闯一闯？

　　六月中旬，端午节后，楚煦的头上伤口，就像去拆线了。
　　宋翊躺在床上给他打电话，前几次，楚煦没接听，宋翊不依不饶，继续打，好不容易，他接了。
　　“明天去拆线，我在中心医院门口等你啊，记得带上病历。”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楚煦走到外面才听清。
　　“好啊，宋家的任务完成了。你很高兴，对吧？”
　　“那是自然，反正我马上都要走了。”
　　这句赌气的话，又是真心话，宋翊说的很自然，好像，她心里窝着一团火，她就等着这一刻。
　　那边忽然沉默了，这让好像有所期待的宋翊失望了，她不知道是该继续往他的心窝子扎上一刀呢，还是就此消停，装做无所谓。
　　好一阵子，楚煦好似云淡风轻地只说了句恭喜你，便迅速挂掉了电话。

　　翌日，两人见面，宋翊发现楚煦居然好像长胖了点，想起他工作的地方，成天鸡鸭鱼肉，灯红酒绿，她便了然。

　　楚煦的心里好像觉得有很多话要问她：为啥突然要走？为啥不跟他商量一下？可在见到淡定如常的宋翊时，他愣是一句都问不出来。
　　疏离像藤曼，在慢慢的生长；亲近如烟火，瞬间便能消散。

　　“伤口没留疤，头发都长出来了，放心，不会秃头。小伙子这么帅，姑娘可要看好了，可别被其他女孩拐走了。”
　　楚煦望望渐渐展开笑颜的宋翊，满怀期待着，可宋翊的笑脸，明显没对着他：“阿姨，瞧您说的，我可没桃花运，他是我邻居，家里没人，我陪他来。”
　　“理解，别看是大小伙子了，都挺脆弱的，我那儿子，20了，还每天都要摸着我的手臂才能睡着呢。”
　　宋翊听到这，怔忪片刻，楚煦埋着头，也不作声。

　　一前一后，夕阳在身后漫洒着，将两人的身影拉的瘦长瘦长的。
　　楚煦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都没去接一下。
　　“电话响了就接呗，我又不会去派出所告发你。”

　　听到这，楚煦真正的有点恼了，他觉得胸腔里那些话全部变成一口气，一口他此时想要将她吞噬的气。他一把扯过她的衣服，厉声叱问：“你啥意思？阴阳怪气的有意思？”
　　“没啥意思？临别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耍开他禁锢的手，宋翊想要逃走。
　　楚煦死活不放手，两人就那么纠缠着，好一会，楚煦的语气变得有些怨懑：“宋翊，咱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说说话？我这段时间很忙，没机会给你打电话，也没空去找你。”
　　“我也没闲着，不然怎么会马上去大城市呢？楚煦，我们的牵扯结束了，对吧？”
　　“大城市？！哪里？”
　　“有关系吗？还是就让记忆留在中心医院吧，再见！”

　　楚煦放开她，转身离开。
　　宋翊才发现，楚煦今天穿的，是那条黑色运动裤。她骤然很后悔：应该多买点东西给他，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的好。
　　可她转念一想：既然无关痛痒，何来哀怨绵绵。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翊想跟家里人说说她的打算，可见大家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她也就懒得开口，她打算到时留封书信也就可以了，反正现在社会，讯息很方便，到时不定期往家里汇点钱，爷爷二叔肯定很高兴。

　　半夜，宋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时间：凌晨三点一刻。
　　“出来，我有话说。”
　　“都凌晨了，说啥说？你有毛病吧？”
　　“我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你出不出来？不出来别怪我。”
　　“楚煦，你大爷的！”
　　宋翊明白楚煦的个性，绝对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她不敢开灯，摸着黑，胡乱套了件薄衬衣，猫着腰就出去了。
　　出了院门，她才发现，睡觉不爱穿内衣的她，今天太慌乱了，里面竟然是空的。

　　裹紧衬衣，宋翊沿着院墙跟儿走，在一颗皂角树下，她看见了楚煦，正歪着树边，嘴边的一明一灭，让他看起来既落寞又沮丧。
　　“什么事？我…”
　　一劈脑的，楚煦好像使出很大的劲，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宋翊拉到怀里，死死的箍绑，好像要将她掐进自己的身体去。年轻的气息带着汗味、烟草味一股脑冲击着宋翊的大脑，将所有的理智，变成一片空白。
　　生涩的触碰，炽热烧灼着彼此的唇齿，在漫满即溢的口水中，唇齿终于结合，慢慢熟黏，渐成一体。
　　心脏噗通噗通如擂鼓，年轻的心，骤然接近到无缝，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宋翊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她第一次觉得，楚煦身上的味道，她竟是如此的喜欢和痴迷。
　　衬衣不知怎么的裹在了两人的头上，楚煦感受到宋翊那胸前两团肉的挤压，让他血脉偾张，无法自己。
　　他一只手瞬间伸进了她的腰肢，她的屁股。
　　“别，别……”宋翊的心狂跳不止，她有点害怕，好像又有点期待，她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我要！我要你！”不由分说，楚煦的那只手，忽然伸到了她的胸前，在那从未让人企及的领域，横刀立马，肆意纵横。

　　宋翊一下子瘫软了，她语似呜咽，却不忍拒绝。
　　楚煦的运动裤中间，骤然摆起的武器，让宋翊想起了医院的那些话。
　　“宋翊，宋翊，我每天都在想你！我要你，我要跟你一起睡！”
　　楚煦的直白和坦然，让宋翊的神智再次陷入浑沌，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懂楚煦所说的一起睡，到底只是单纯的睡觉，还是会做点什么，她就是发觉：自己的内裤怎么成了黏糊糊的，好像发了洪水。

　　楚煦瞅准大树后的一处凹塌，他将宋翊拉到那里，一把扯下了她本就单薄的长裤，将自己的运动裤抠出那个洞，不管三七二十一，十分润滑的，进到战场，在那里披荆斩棘，步步前进，直至占领高地。
　　宋翊望着天边的下弦月，皂角树在月光中，好像一张伞，暧昧情色缠绕伞下，萤火虫轻轻飞，树叶摇曳，美妙悸动。

　　马路上清扫的早班环卫工，开始干活，才让楚煦和宋翊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清理一番，楚煦捏着她的脸：“小妮子，故意勾引我，竟然不穿内衣。”
　　“你！大爷！有机会看我不弄死你！”
　　“这不是弄死了吗？宋翊，等着我，我会和你结婚的。”
　　“结婚？”18岁的宋翊，发现这个词，好像离她好遥远。

　　在分开的那一刻，楚煦很是正经地对她承诺：“等我赚到钱，我一定来娶你！”
　　宋翊潇洒地摆摆手，将他的这句话，刻在心底。
　　不是随便的玩弄，是未来幸福的期望，这就足够，其他的，又有啥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年少的野地开车，是最好的户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