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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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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煦在大巴车上,将钱包拿出来,里面,多了整整一轧钱,其中还有不少零钱,另外还有一封手写的书信。
书信看完了,他的眼泪竟无声滑落,他怕别人瞧见,愣是假装眼睛进沙子,揉的通红,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最后,他也懒得揉了,就在那,看着窗外退去的山峦和树苗野草,让它自由流淌。
那个六月的天,那个渐渐远去的城市,那个刻在心坎的人,让他竟有了足够面对坎坷的勇气,也就是那个人,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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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兢兢业业的上班做事,第一月,就拿到了比在县城几乎多一倍的工资,她把钱分成三份,往家寄一份,自己生活费留一份,还有一份她存起来,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份,是留给楚煦的。
常远峥自始至终没问那一晚的情况,宋翊也没想好怎么说,就这样,再次很有默契的,都选择性将那一晚的冲突和误会遗忘。
宋翊在工作之余,想去报班学习,她很想问问常远峥,听听他的建议,可见这几天他对她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也开不了口。她找了个离家不远的活动中心,报了个广告营销课程,她想着,加强自身学习,哪样的知识都是总归是有用的。
下中班的时间是晚上9点半,肖燕无意中说起常远峥一些八卦,宋翊才知道:他开的那辆车叫路虎,他穿的衣服都是国外买的,国内没有。
妥妥的富二代,却总是心思缜密,故事颇多,这样谜一般的人,宋翊才不想像肖燕那样,去随意八卦,连人家穿啥牌子的内裤都不放过。
半月之后的一天深夜,宋翊回到家,接到了楚煦发来的短信:“事情顺利,会早归,勿念。”
念,念你个大头鬼!关我屁事!可心里咋就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甜呢?
给大饼打电话,问他这段时间宋捷可好,爷爷可好,可大饼就用一句话噎死她:“想知道你自己问去,我才不管!”气的这边的宋翊连带着大饼的三代都骂了个遍。
仲夏的天,太阳都是白花花的,不动都是满身的汗,就连教室里的大吊扇,都不能让宋翊减缓酷热。
下课的时候,宋翊一眼瞧见常远峥站在车门边,双手插袋,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显然在等她,宋翊不清楚这大半月没怎么见他,好像吹气球的,长胖不少,连小肚腩都出来了。
常远铮叫她出来赶紧打开车门,这个举动都有了,宋翊也不好矫情说不上车。
不到十分钟的地段,常远铮铮故意慢腾腾的开了半小时,宋翊不好发作,她只得耐着性子,故意假装很疲倦的样子,揉着太阳穴问:“今天很闲啊常总,我们公司有你掌管销售这块,要亏血本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不是很累,要不我们聊聊?”
宋翊故作轻松反诘他:“这不正在聊嘛,开的像蜗牛似的。”
“那天的那个小伙子是谁?”
这么开门见山的问,让宋翊有点羞恼,她的语气也带着刺:“常总,这跟工作好像没多大关系吧?再说,我好像也没耽误干活儿啊。您说是吧?”
“我是关心你,并不是干涉你,你看你这么年轻,从老家出来,一时半会儿不太会甄别人,我也是好心给你把把关,过问一下,并没有要置喙你的意思,我看啊,你倒是有点草木皆兵了,敢情,那小伙子还真不是什么正经人?”
宋翊无法分辨常远铮眼里的正经人到底是哪样的,可就通过自己的理解,楚煦还真算不上一个别人眼里的正常人。
想到这,她竟没有替他辩解的那份心力。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因为他只是一个别人眼里的混混,一个所谓兄弟们的老大,一个在她眼里的的大男孩。
常远铮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不想一股脑就把自己的所有态度表现出来,他故作轻快地:“别多想,好好学点东西求进步是好事,我很欣慰。”
到了家,常远铮好像还没要走的意思,宋翊也不好明着说送客,将他带进去,倒杯凉白开,她就只有陪着干坐着。
常远铮是何其精明的人,他只看了客厅一眼,瞥见茶几下面的烟灰缸从抽屉里面,放到了茶几的下层,他便已经知道那叫楚煦的已经到家来过了。
宋翊见他无所事事的,她有点按捺不住,说:“这是我来第一天就有了,感谢常总将自己的房子让给我住,我会逐月付水电费,走的时候也会一次付清房租的。”
常远铮错愕地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这房子是我的?”
我来的时候,你说这房子是你朋友的,可我见这家里的绿植养护的很好,根本就不是没人住的房子,还有厨房的橱柜里的面条没长虫,一看就是新买的,根本就不是存放好久的存货。还有…”
算了,你别说了,还真瞒不过你,我故意将电水费单据收走不留给你,就是怕你住的有负担,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这个地段这么好,房主不可能将房子空置着,多的是人来求租,你对这个房子太熟悉,以至于连下水管道都清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怀疑你呢?”
“聪明的姑娘,我没看错你!”站起来,拍拍宋翊的大腿,他掏出单据:“自己去交吧,我也可以稍微安心点了。”
宋翊送走常远峥,楚煦的电话就来了,听声音,周围很嘈杂,宋翊不愿问他在干嘛,她也不想去管。
可楚煦哪管她的心情好不好,他一味地自说字话:“我很顺利,我也没犯法,就连打人,我都没有,手脚都有点皮痒了,你说我乖不乖?”
“嗯,乖,一直这样保持就好,好好吃饭睡觉别喝酒,也别找外面的女人,不然有你好看!”
“知道,知道,婆婆妈妈的,不过…”放低声,楚煦好像走到另外一处稍微僻静处,很是自豪地:“我喜欢!我很想你,想你的大胸脯,想你的翘屁股,想你的小嘴唇,还有……”
别说了!好猥琐,这么色的话都说的出来!不理你,我去洗澡。”
“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啊。”
……
宋翊在卫生间哼着歌,想起楚煦说的这些直白而龌龊的话,一点都没觉得他是大变态,相反,她还挺喜欢听的。
难道,自己成了大色女?这么不知羞耻?
宋翊望着朦胧镜子里的自己,恼怒地将毛巾扔了过去,脸色发烫如发烧。
半夜,她梦见楚煦来了,两人好一通缠绵,醒来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头晕脑胀,浑身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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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远峥的家在a市的市委大院边的一幢高级商品房里,一早上,爸爸常云龙便差保姆叫他起来,作为已经33岁的他,却依然孑身一人,这让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常云龙最大的一个心病。
家富却口稀,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所以,近几年来,常云龙都会打着慈善的名义,向社会的各个底层人群捐款,不但可以博得慈善家的名声,也能让自己弥补过去的愧疚和不安。
常远峥从没见过妈妈,常云龙也从不再他面前提起,即使在常远峥和何香凝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常云龙都没透露出他妈妈的任何信息。
自此以后,常远峥就将妈妈这个称呼,从他的心里完全抹去。
有妈没妈,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还是一样长大,一样上大学,一样找工作,一样和女孩谈恋爱?
他喜欢宋翊,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可他不是小年轻,不能学那小混混,张牙舞爪的,想爱就爱,他耗不起,他也没那份毫无顾忌的激情。
感情对于他,就是细水长流的逐渐增长,那些情啊爱的,早就离他远去,他也不再奢望。
那个叫楚煦的,青春张扬,活力四射,和温柔好强的宋翊在一起,他就更加感概青春已逝,岁月难留,这种落魄,让他更加的想要拥有她,夺得她,这是幼稚和成熟的较量,最后的结果,他相信一定会是他抱得美人归,那个叫楚煦的,还真是太嫩。
年轻的情情爱爱,最多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激情褪去之后,分手,那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无需自己去泄露房屋信息,坦诚的宋翊已经明白这样一来,少废唇舌不说,还在她那里得到一份感激和内疚,这样的人情,常远峥恨不得多来几次,只有这样慢慢的渗透,宋翊的眼光,才会渐渐的投向他这边,对此,他深信不疑。
半月之后。
宋翊已经好几天都没接到楚煦的电话和短信,这是自从两人认识之后,很少有过的,她的心不由悬吊着,给大饼打电话问情况,他也只是说楚老大出去了,不再县城里,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大饼也不知道。
宋翊开始变得焦躁,一连三天,她都差点和顾客吵起来,这,在她的工作中,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那几天,她都会躲在被子里,开始暗暗的啜泣,直到天明。
一个陌生的声音,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让感觉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她,彻底地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