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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宗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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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西斜,为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黄色。
刚刚离开青学的沢城星河驻足在市内的网球场边上,无意识地把视线放在那些正在打网球的青年身上。
啊。
……那个人,长得与青学的桃城有点相像呢。
沢城星河看着一名黑发少年想道。
每天每天,她都会不自觉地驻足在青学网球场旁边,凝看着桃城挥舞球拍的身姿与其脸上满足的笑容,星河也不自觉地展露出笑靥。
……他打网球的身影,很好看很好看。
被他的身影吸引,她总会安静地站在场边上,遥望着他,直至回过神来,才匆忙离开。
今天,她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青学附近的街边篮球场,肆意地看其他网球少年的身姿,脑海里就会自然地想起桃城那个耀眼的样子。
然后…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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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来看本大爷打球啊?”
就在星河打算转身离开之际,就骤不及防地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揉着鼻子狼狈地后退几步,星河一脸不悦地瞪向来人,冰帝的迹部景吾。
这人拥有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头紫灰色的中分短发,皮肤白皙,右眼下方有一颗撩人的泪痣,纵然他总是语出轻浮,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逼人的皇者气场,让人无法看轻。
——最近偶然会见到他,连带着他身后那个不爱说话的高个子“桦地”。
“……怎么可能。”星河蹙起眉头,没好气地越过他,就往离开网球场的楼梯走去。
见状,迹部只是没所谓地挑起好看的眉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玩味儿的笑容,三步拼两步地走上搭住她的肩膀。
“我说你,每次拒绝本大爷之后,还是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呢?果然是喜欢我吧?”
感觉肩膀一沉与迹部凑近的气息,星河吃力地拨开他不安分的手,再一次感叹为何世界上会出现如此自恋的人类,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迹部没打算让她这样离开,就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留在原地:“至少把名字留下嘛。”
“我说你…我都拒绝你多少遍了,你就不能老实地离开吗?”
沢城星河皱眉瞪着迹部写满自信的脸,开始了手脚并用地挣扎,再从他那股蛮力中逃脱。
……真拼呢。迹部饶有兴致地挑眉笑想。
——不过,虽然看她那手无搏鸡之力的少女一脸生气地挣扎很有趣,但为了不要被她伤到自己重要的右手,迹部还是如她所愿般松开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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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松开倒好,他才刚一松手就想起少女与他的争执场地在楼梯边上,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放开手,少女断然是要往后跌去。
果不其然,星河感觉自己的手腕一松,整个人就因为刚才拉扯的余力而往后栽去,一阵可怖的离心力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这一切快得谁也反应不过来,迹部和桦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往后倒去。
而假若是一般校内的楼梯还好,但偏偏这网球场的楼梯有最少三十级以上,她磕磕碰碰地从楼梯上快速滚了下去,好不容易滚到了平面,全身上下就传来剧烈的痛楚,仿佛还听到来自迹部的呼唤声,但她已经连抬眸的力气都失去了,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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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迹部一脸凝重地凝看着急症室的门口,心里再一次出现少女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画面——他和桦地还没来得及去救她,她就这样掉了下去。
那之后,光是她身上的擦伤就多得可怕,把她送来的一路程间,已经把他身上的运动服给染红了一大半,还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撞到脑袋——毕竟他赶到她身旁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如果造成严重的创伤就糟糕了。
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她的意外绝对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这个女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迹部的身旁放着少女的背包,从里面翻到手机后,他已经让医院给她的家人打了电话,大概没多久就会赶来医院。
……这事儿要是让父亲知道肯定要挨一顿臭骂,不过怎么也好,只要躺在手术室里的那个女孩不要有事就好了。轻轻叹了口气,迹部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说那家伙接受他不就没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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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被包成木乃伊的沢城星河从急症室内被护士推出来,她的身上各处都缠上了绷带,尤其是右手与右脚,甚至打上了石膏,本来穿着的校服已经被换成病号服了,看她一脸苍白无血色的样子,迹部再一次心生内疚,但见她平安地离开急症室,最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话说…这家伙的家人,还没来啊。”
他在急症室外等候了两个多小时,再加上他在病房中等候的时间,前前后后都接近四小时,别说是东京都内的,神奈川的都能赶来了吧?
已是晚上九时,月亮安静地悬在窗外的夜空上,过了探病时间,医院变得非常安静,虽然迹部给少女要了一间独立病房,没有会被医院驱赶的压力,但少女完全没有要在今天内苏醒过来的迹象,他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迹部伸手拨弄自己微翘的发梢,瞄了眼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思前想后,只把自己的联络电话写在纸条上,再塞进少女的手中,就拿起手提包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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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翘掉了社团活动,迹部在放学第一时间赶到了沢城星河所在的医院,可她还在昏睡,迹部景吾把买来的花篮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拉了张椅子随性地坐在她身旁。
一会儿。
“……是你吗。”
就在迹部从包里翻出他还没看完的网球杂志时,一把沙哑虚弱的声音就从他身旁传来,迹部先是吓了一跳,又慌忙把杂志搁下看向她的位置。
她醒来了啊。
那个名为沢城星河的少女平躺在床上,眼神有点涣散,但他却能肯定她在看着自己,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少女又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转而艰难地打量自己身上的状况。
“……好痛。”
她轻声抱怨道。
迹部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她的感想就只有这个吗?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错,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抱歉。”
沢城星河从病床上打量这个贵为冰帝网球社社长兼学生会会长的贵族迹部景吾——一贯自我中心的他在此刻居然一脸认真地对她道歉,看来是有好好反省过了。
那样她也没什么好责怪他的,毕竟那是意外。
她就原谅他吧。
不过……
“…想喝水。”她闭眼说道。
“……”迹部景吾再一次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还真不可爱。不过现在这样,也代表他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吧?
在她醒来后不久,医院就给她再次联系了家人,再给她换了药和做了个基本的检查,确认她没有脑震荡后,剩下就是躺在医院复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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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周后,周末。
“哟。”
从医院外推门而进,迹部带着桦地与安坐在床上的沢城星河打了个招呼,在确认她无大碍后,迹部就恢复了校队的练习,只在周末的时候来探病,毕竟是自己引致的意外,他对于她的康复进程还是非常关心的。
可是,沢城星河并没有搭理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喃喃地道:“结束了吗……”
头上的绷带早已拆去,脸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此刻她的一把墨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白皙清丽的脸容也回来了。迹部挑眉盯着她看了半刻,又再唤她:“你说什么?本大爷可是大驾光临了哦?”
星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迎上迹部的视线,她先是瞇了下眼,又微笑打趣道:“你真闲呢。”
“开玩笑!本大爷每个周末都有堆积如山的女孩子要约我出去呢,要不是你受伤了,我才不会浪费时间来看你。”迹部一脸“你白痴啊”的表情看着星河,又没好气地挠了挠发梢翘起的头发。
“……还以为这件事会令你改掉胡乱搭讪的习惯呢。”星河轻勾嘴角,无奈地笑了起来。
……“嘛,是会检讨克制一下。”
看见星河俏皮的笑靥,迹部不自觉地顿了顿,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今天的检查医生怎么说?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星河一愣,心头泛起一丝疼痛,点头回答,语气带着迹部无法察觉的愁绪:“是。”
“要推你出去溜溜吗?今天阳光不错……”
迹部从窗边眺望医院外的一片草地,阳光明媚,是外出活动的好日子,她躺在这里这么久大概要闷出病来了吧?想了想,他就转头对她提议。
可话音刚落,星河也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注意力都被病房外的争吵声吸引去。
……
“无法康复?那怎么可能!那孩子的双手可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下去不就和个废人无分别了吗?!”病房外,传来的是沢城太太激动的声音。
“太太,请你冷静点,这样会骚扰到其他病人的,而且令千金的双手并非无法康复,只是康复后机能会大大下降,反应也下降…”与她成了明显的对比,医院的医生只是冷静地回答着沢城太太的问题,但语气中又带着些微的不耐烦,想来沢城太太也和他纠缠一段时间了。
“那就是和废人没有分别!如果那孩子的手无法像以前那样活动,就是个累赘!喂!医生你别走啊……!气死人了!这家医院的服务态度真是……”随着沢城太太的声音远去,可以想象的是医生没有在病房外逗留多久,选择从沢城太太的追捕中逃开。
“……这样的话…你说,老公,我们能不能把星河送走啊?反正我们家里还有星流……”
源自于病房外的声音渐行渐远,迹部与星河屏息偷听的行为也因而结束,见沢城夫妇没有要进来病房的意思,沢城星河就有些尴尬地回头对上迹部的视线,与他面面相觑。
虽然并不想让他听到这些,但他该是一字不漏地把话听进去了吧?所以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自己的脸也有点尴尬——星河垂眸思考道。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是星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那么……这下可能要你帮我一个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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