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如果要说实话，颜臻确实觉得很可怕，她几乎立刻想起了被人参支配的那几天，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为什么？”
“你很有灵气。”等江天王说完这句话，惊恐已经不足以形容颜臻的眼神了。不是她妄自菲薄，如果是十年前她说不定会坦然接受这样的评价，可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明明难得主动开口邀请，却被对方用“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这样的眼神反复打量，饶是自恋如江天王都有些无奈。但看着对方那张尽管素颜也完美贴合自己审美观的脸，任性的江天王难得心平气和起来。
“这是我回到华夏后的第一部作品。”江天王絮絮叨叨地开始劝说颜臻：“你的演技很好，长相气质符合人物设定，还有现成的热度。”江天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价格也便宜，性价比高。”
如果不是江天王在圈内有口皆碑，颜臻几乎要以为对方说了这么多，都是为最后一句话做的铺垫了。
“我考虑一下。”颜臻道，也没有马上离开保姆车，默默地拿起快要凉掉的烤串，一串接一串地塞进嘴里。
江天王闻着香气也有些受不了，掏出烤串正准备塞进嘴里，就被颜臻抢了过来，只听她淡定道：“好，这个就算定金。”
颜臻提着一袋子烤串走出了保姆车，就看在缩在车门边的赵邃，点头示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赵邃一见她离开，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里，看江天王的眼神活像对方刚刚调戏了良家妇女。
“怎样？成了吗？”赵邃刚问完，就发现江天王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被拒绝了。”语气里的兴奋几乎要隐藏不住了。
江天王拿下鸭舌帽，撩了把头发，如果是他的迷妹们看见早就兴奋地尖叫了，可惜他对面坐的是不解风情的赵邃。
“怎么可能。”江天王咬牙切齿道，又被抢了一次夜宵，他可以说非常生气了！
赵邃眼神飘远，呵呵笑道：“恭喜恭喜。”
颜臻几乎是飘回家的，手里提着上百的烤串，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亮了，可一想到经纪人周姐的样子，原本激动的心情逐渐消散开来。
江天王敲定了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色后就做了甩手掌柜，可怜赵邃忙前忙后，还要应付颜臻那吸血的经纪人。
周姐倒是想坐地起价，但对赵邃这个圈内的金牌经纪人还是有些忌惮，最后一边脸上笑嘻嘻，一边心里mmp地与对方签订了合同。
周姐没赚到多少，江天王又不能得罪，她就把歪心思打到了颜臻身上，发了狠地压榨对方，接了几个受众不大但无缝对接的网综。
颜臻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进组的，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次的电影导演姓李，已经六十多岁了，是圈里出了名的有才华，国际上也拿了不少奖项。江天王和他合作过几次，几乎次次拿奖，只是李导水平高，脾气也怪，每次拍摄前都不允许记者采访，认为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会影响演员发挥。
颜臻深吸一口气来到李导面前，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李导，她是童星出道，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李导的，当时有幸分到了三句台词。
“李导，您好，我是颜臻。”颜臻拘谨地问好，并不打算拿几年前那些微末的交情出来掰扯，但结果就是她在李导探照灯似的眼神打量下僵硬得像块石雕。
“你好，女娃子长得不错。”李导随意的一句话让颜臻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周姐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碍事，一路笑着跟在颜臻身后，在她问好的时候间或插上两句，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和手底下的艺人。
颜臻和周姐打了一圈招呼，江天王才姗姗来迟，倒不是他耍大牌，而是奉太后之命回家一趟，和她聊一聊自己网上的“绯闻女友”。
江天王事先和李导打过招呼，李导和江太后是老相识，知道江天王不敢忤逆，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因为江天王准时进组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先发剧本再定妆，无关人员赶紧离开。”李导发了话，身后的助理提了两个密码箱放在桌上，周姐本打算死皮赖脸地再呆一会儿，看这架势只能露出虚伪的笑容，笑呵呵地对颜臻道：“好好表现啊。”
颜臻点头，心里庆幸李导的规矩，总算能让她喘口气了。
江天王朝一步三回头的赵邃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了颜臻的边上。颜臻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仿佛要给她烧出个洞来。
“来挺早啊。”江天王说道，样子有些吊儿郎当。颜臻接过李导助理从密码箱里拿出来的剧本，低声道了句谢，对一旁的江天王视若无睹。
颜臻先是粗略地翻看了一遍剧本，按照李导的规矩，在定妆之后就要进行剧本研讨。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了解剧本，唯有江天王不要脸地找她絮叨，活像个影响学霸学习的学渣。
颜臻没搭理自娱自乐的江天王，翻看了一遍剧本之后毫无压力地合上，对上江天王的眼神后格外温柔地说道：“渣男。”说完就往边上挪了两个位子，拒绝和对方交流。
被渣男两个字糊了一脸的江天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李导一个眼神扫过，瞬间想起家里的太后，默默地翻开了剧本。
江景宸虽然大部分时间看着不靠谱，但当他投入之后，业务水平绝对对得起他搬回来的那几座小金人。
剧本发生在一个架空的朝代，江湖庙堂，国仇家恨，虐恋情深……这一系列元素都齐了。
剧中女主生来就是江湖第一大魔教龙渊教的圣女。她不需要姓名，每日只要站在沧浪山上接受教众朝拜，尊称一句圣女就好。
她从未离开过沧浪山，从未体会过凡尘风景，只能日复一日地翻看那本被她偷藏起来，几乎要翻烂了的话本，在那支言片语中窥探些许俗世的悲欢离合。
直到，她遇到了一个贸然闯上山来的书生。为家中老人采药的书生迷迷糊糊地穿过沧浪山终年不散的浓雾，一眼便见到了飘渺如仙的圣女。
书生动了心，给圣女说山下的小镇，说远行的家人……一字一句鲜活明亮，那是圣女向往，却永远无法触及的世界。
圣女没有名字，书生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大堆之乎者也后说道：“古有越人歌，你便叫越人吧。”
书生在沧浪山上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越人，随我下山吧。”圣女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从此十丈红尘俗世波澜，她再也不是山巅上那个清心寡欲的圣女了。
圣女从未接触过山下的世界，她纯粹而天真，与书生结伴走遍了大半个天下，直到半年后来到了中原的武林世家——鹤唳庄。
从此她的世界安宁不再，天翻地覆。
鹤唳庄英雄大会上，她的身份暴露，被所谓正道大侠群起而攻之，书生带着她九死一生逃出了山庄。
龙渊教得到她的消息后倾巢而出，正魔两道势同水火，一触即发。
圣女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一步错步步错，她离开书生回到鹤唳庄，想要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却不想朝廷兵马突然出现。
而书生恰恰是那领头人。
相遇，下山，暴露身份，圣女细想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江湖和庙堂本就是势不两立的存在，鹤唳庄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白骨累累，残肢四散，被养在山巅的圣女终于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曾一心向往的红尘。
火灭了，被护在重重铁卫后的书生下马上前，和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越人，随我离开吧。”
恍惚间圣女回忆起他们下山时的景象，是不是因为她应了那一句话，才会从此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