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定制》何無啊

8、陪考

　　陈锋从早上开始一直不断有熟客，脚不沾地的忙到了晚上，午饭、晚饭都没吃，想起苏小米赶紧给她打电话。那边接起来但是没说话，陈锋表示已经见怪不怪了，肯定是在自习室里，苏小米偏爱在自习室最里面，所以每次给她打电话，电话接起来总要有几秒沉默。
　　“喂，忙完啦？”苏小米很欢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陈锋“嗯，刚闲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学校”
　　苏小米“中午就到了，我给你发微信了，估计你没看到”
　　陈锋想象对方此刻应该是靠在墙上，身体微微后倾，脸上带着笑意，好像这一天的忙碌也没有刚刚那么累人了“手机在身上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掏出来看”
　　苏小米“那你吃晚饭没”
　　陈锋“你猜”
　　苏小米“这样一说肯定没吃，赶紧找点东西吃，现在都晚上8点了，最好是晚上8点之后都不要吃东西”
　　陈锋“好。小米啊，我好想你”
　　苏小米“不是早上才见过么，你这人”
　　陈锋“早上见过，这会儿也想”
　　苏小米“嗯，我也想你”
　　两人在电话里说了些类似的没营养的话，挂掉电话已经晚上八点半。陈锋打开手机，小米那边追过来微信“赶紧找点东西吃，小心饿坏胃”，看着屏幕他忽然傻笑起来。
　　李想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笑成一朵花的陈锋，趁其不备拍了照发给苏小米，附字：屏幕那边是你吧，很快收到回复“我也没说什么啊，他居然笑成这样子，不过好可爱”，李想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果然恋爱的人智商不能高估。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的渗人啊”李想弱弱地出声打断陈锋的傻笑，换来的是一个犀利的眼神，明显就是在问“做什么”，李想扛不住只能默默地蹲墙角去了。
　　像陈锋这样的小老板，平时工作时间很自由，但是在很多节假日却忙成陀螺。而苏小米又全力以赴地投入复习考研，所以两人各有各的事情，到考研前夕居然一次别扭都没有闹过。
　　这一年的考研很凑巧的是在12月24、25号。苏小米在视频里和陈锋说的时候，对方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苏小米“哎，你在想什么”
　　陈锋“你查考试时间了啊”
　　苏小米“嗯，你说是不是很巧，考试时间居然就是平安夜和圣诞，订房间都很难订”
　　陈锋“那谁陪你去考试”
　　苏小米“我一个人啊”
　　陈锋“要不我陪你去考试怎么样”
　　苏小米“那店里的事情怎么办，你们不是到节假日的时候都特别忙吗？”
　　陈锋“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陪你去考试”
　　苏小米“好吧，那咱们下周就可以见面了，好开心”
　　陈锋“下周就要考试了啊”
　　苏小米“嗯，你做好准备，我应该是提前一天去旅店”
　　陈锋“那这样吧，我23号去你们学校接上你，咱们一起去找住的地方和考场”
　　苏小米“好耶”
　　陈锋现在是一个人在车上，看到苏小米一个人在那边笑的很满足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嘴上却说“多大点事，居然乐成这样”
　　苏小米“能见面当然开心”
　　陈锋“想要什么礼物”
　　苏小米“哎，我什么都不缺啊”
　　陈锋“……好吧，我要先上去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苏小米“好，88”
　　视频挂断，陈锋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他想到上次去学校看苏小米，她居然直接在微信里给自己发了一个楼的名称和教室号，让自己陪她自习。天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经过教室了，最后找到她的时候，本来还想着说带她出去玩换换脑子，但看到她浓浓的黑眼圈，自己的话就没说出口。真的就在旁边陪她坐了一下午，在学校食堂里吃了晚饭，然后自己就回来了，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比如坐在大学的教室里自习，再比如和女朋友吃饭居然是刷女朋友的饭卡。这些都是陈锋27年生命里的头一次。还有这次陪考，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女，除了自己的考试好像还真没有陪一个人去考试的经历，遇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真是神奇。
　　12月23号这天，苏小米上午还是按照节奏复习。陈锋是下午的时候到的，两个人先是一起回了苏小米的出租屋取了住旅店要用的东西和一些书，然后开车去找住的地方。旅店是苏小米订的，陈锋进门的时候看到标间配置内心涌上来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果然还是一个小姑娘啊。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两人还没有吃晚饭，考试所在的这个区两个人都不熟，最后商量了一下叫的外卖。
　　苏小米“喂，你一般是不是都睡得很晚啊”
　　陈锋“还行吧，晚上忙完店里的事情回到住的地方差不多就是10点多，睡觉一般都到12点了”
　　苏小米“我一会儿估计背东西也要背到12点，你自己在旁边玩吧”
　　怎么感觉像是在哄小孩子，陈锋听到苏小米说的这句话满头黑线，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想到苏小米真的把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嘴里还着说“乖啦”。
　　无语的陈锋只能自己躺在一侧的床上，无聊的玩手机，苏小米则是在旅店不怎么强的光线下继续背诵着东西，那些材料已经被翻得毛毛糙糙，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被看了很多遍。不知不觉中他就睡着了。
　　苏小米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锋安静的睡颜，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上面的指针指向9点30，还说自己晚上睡得晚。苏小米无声地笑，起身把灯关暗，自己坐到门那边默背。
　　晚上12点苏小米准备去睡。
　　陈锋是被一些细碎的声音吵醒的，他刚开始以为在私人定制的集体宿舍呢，后来反应过来自己是陪考啊。自己居然先睡着了，好丢人。
　　苏小米“喂，你来陪考自己居然先睡着”
　　陈锋“呃……”
　　苏小米“哈哈，没话说了吧，是谁刚刚说自己一般12点才睡的”
　　“……”陈锋干脆坐起来，朝苏小米那边张开了手。
　　苏小米看看满脸睡容的陈锋，很乖巧的绕过来，刚站定，陈锋的双手就搂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了她的腰上。这下子倒是把苏小米弄了个大红脸。
　　苏小米“喂”
　　陈锋“让我抱一下”
　　听着陈锋略带沙哑的声音，苏小米没在说话，也没有动，任由陈锋这样抱着。两个人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但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相拥的时候的确很少。好像每次见面的时候不是有一大堆认识的朋友，就有一大教室不认识的学生，这样总结起来真的是一场很奇怪的恋爱啊。
　　“陈锋，怎么样的感情才算爱情呢”
　　陈锋“要我说的话，就是想保护一个人”
　　苏小米“我怎么觉得是新鲜感呢”
　　陈锋“你个小姑娘，什么都没经历过所以才觉得是新鲜感很重要，像我吧就已经是老人一个了，所以更在乎那种感觉”
　　苏小米“哦，您老年纪多大了”苏小米一边开玩笑，另一边手搭在陈锋的肩上或轻或重的按着。
　　陈锋“小姑娘，你明天还要考试呢，等你考完我就告诉你我年纪有多大”
　　苏小米一看时间，已经12点40了“怎么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这么快”，刚说完陈锋笑了起来。大概是自己说话的语气太幽怨了吧。苏小米这样想着躺回另一边的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陈锋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苏小米已经睡熟了，他走过去在小米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晚安吻，转身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一夜无梦。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陈锋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眼睛却依旧闭着的苏小米，猛地笑出了声。“喂，你赶快睁眼，要不一会儿来不及吃早饭了。”
　　那边闭着眼，听到声音扭过脸来，陈锋等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动，于是他伸出手使劲地捏了一下苏小米的脸。对方吃疼的立刻睁开眼瞪了他一眼，这还是陈锋第一次被她这样瞪，他觉得苏小米气呼呼的样子也很是生动。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开始很快的收拾，陈锋发现苏小米睡觉的时候只脱了外面的外套和牛仔裤，这应该是习惯？他摇摇头，把烧好的水给苏小米装在杯子里。
　　走出旅店，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两人都打了个冷颤，他拉起苏小米冰冰的手向考场走去。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这样，陈锋把苏小米送到考场，叮嘱她好好考试，然后自己在周围逛逛，快到中午的时候买好午饭，接她回酒店吃东西，午休一会儿，再去考场。如此循环。他一次都没有问过苏小米考的怎么样，基本看她从考场上出来的状态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再说已经考过的再问除了徒增烦恼，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最后一场考试开始的时候，陈锋返回旅店，街上商店全贴着圣诞节的装饰物，还有花花绿绿的圣诞树，这是两个人在一起以来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没想到白天居然就这样过了。他这样想着，先回旅店把苏小米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提上，退了房，用手机地图找了一个商场，准备给苏小米选一个圣诞礼物。自己这个男朋友稍微有点失职，交往好几个月了居然都没有送苏小米一份正式的礼物。这样想着，陈锋上车开始向目的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