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癌重生挣扎史》有点儿饿

25、一场演出

　　在网络还没有走进千家万户的年代，倘若父母本身既没有什么才艺和也没有从小培养孩子特长的意识，就算孩子想要发展兴趣爱好都很难找到途径。

　　辛月月所在的小学里也零零散散地开设过兴趣班，从毛笔字到素描再到二胡，可惜的是随着学校政策的调整，这些免费特长班的存在极其不稳定，往往昙花一现，存在了不到一学期就消失无影踪了。

　　小镇里真正靠谱的特长教学多是由在校的艺术老师在校外另外开班授课的，顺便在死工资之外赚取点儿外快。就靠着在家长之间的口耳相传，有意识的家长会选择主动送孩子去上门学习，那时候最热门的课程也不过就是就是电子琴舞蹈和绘画了。

　　辛月月所在的舞蹈班就是三中的一位舞蹈老师创办的，尽管是老师私人的舞蹈班，却也跟学校汇演有着密切的合作。这家舞蹈班的发展路线也反反复复，最开始不过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循规蹈矩地走着舞蹈考级的路线，每练下一套舞蹈操就去市里的舞蹈考级点表演并取得证书。后来，舞蹈老师搭上了市里一位芭蕾舞老师的线，于是在学费又一次上涨之后，舞蹈班里未来两年的芭蕾舞学习代替了原本的民族舞考级练习。

　　宽敞的舞蹈教室里，光滑的木质扶杆后面是铺满墙壁的镜子，镜子里映着一具具套在泳装一般的粉色紧身裙里的年轻躯干，她们跳跃出优美的曲线。那高耸的脚尖随着芭蕾舞老师“一大大、二大大”的节奏，轻轻地在木地板上摇摆、点地、跳跃、旋转。

　　“收腹！提臀！好的，弯腰，看镜子。伸手去触碰你的脚尖，感觉到你的手臂在无限的伸展……要保持微笑，相信镜子里的你是世界上最美的……”芭蕾舞老师从一个个压腿的学生面前缓缓走过，不急不慢，偶尔路过时朝着辛月月的后背一个下力，辛月月就感到自己大腿根部拉筋的抽痛。拉筋加强柔韧度啊，这真是辛月月在舞蹈里永远的噩梦。

　　芭蕾舞，多么洋气高大上的三个字，这场来舶来的西方古典审美艺术仿佛距离现实的生活很远很远，可等辛月月真正把脚套进美丽的芭蕾舞鞋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高贵优雅，她只感知到了芭蕾舞的切肤之痛。辛月月瞬间就明白了童话故事里美人鱼刀尖行走的疯狂，最痛苦的不是脚趾反复起着的殷红水泡，而是破损水泡处与芭蕾舞鞋鞋尖的木底子疯狂摩擦时，老师还要让你微笑着保持住优美的身姿。这场号称天上舞蹈的芭蕾对表演者来说明明就是一种疼痛的酷刑盛宴。

　　被选中参加天鹅湖选段并不是偶然，而是辛月月经历了近一年的“酷刑”折磨后所得到的机会。当听到确切参与表演的消息后，辛月月的眼里开始充满美好和向往，不用系统提醒，她就打算拼一把争取当上四小天鹅之一，至少舞蹈老师也是对她称赞有加的。可是舞蹈班里比她低一级的漂亮小姑娘恰恰有那么四个人抱团在一起，也不必严格地考究基本功和表现力，只是那四个人亲密无间的关系被芭蕾舞老师注意到了，辛月月便是表现得再优秀也只适合最优秀的伴舞之一。辛月月不甘心，而且强烈的不甘心，可是却无可奈克，这不是她一人的舞台，仓促间四只小天鹅舞蹈的排练最需要的是四人之间互相的合作与默契。辛月月无力改变老师的看法，也不想去破坏四小天鹅之间的完美友情，唯有暗自忍耐和等待。

　　“啧啧，难得难得，辛月月你居然还有好胜心这种东西了，想当初也不过是得过且过恨不得别人别注意到你，怎么现在就愿意去当主角了？”系统很是得意，辛月月能像今天一样它绝对功不可没！

　　“呃，啊，系统你好久没出现了呀……”辛月月略有些羞涩，经系统一提示，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再满足于只当一个伴舞，她不愿意只是躲在阴影中暗自观察世界了，而是向往着成为表达者之一。

　　“咳咳，我出现当然是为了给你提出新的要求了。辛月月，六年级这一年不仅仅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对本系统的一大考验，懒癌治疗疗效的初步测试即将在今年展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系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测试？什么测试？”辛月月的神经立刻警惕起来了。

　　“咳咳，这个测试会在你的生活中出现，只要你能够追随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那就没什么问题。我不能说太多，总之你要记住你现在的状态并保持下去……”系统没敢说出实情，与其说是对宿主的测试，到不如是它的毕业作品的第一轮展示，这次测试是否合格将意味着它的基础学分能否合格，系统的内心也是忐忑得很啊。哼，它身为一个系统都这么拼命，辛月月这家伙最好别出什么幺蛾子。

　　被挑选参加四小天鹅的选段就是舞蹈老师打算展示给学校和小镇人民的新表演，小镇里唯一一座礼堂的芭蕾舞对于当地艺术匮乏的群众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新鲜事了。四只小天鹅就因为此舞蹈在五年级里很是火了一把，人人都指着她们说那就是四小天鹅。

　　与那四人不同，辛月月对于此事的最大收获却是关于舞台晚会的流程，作为观众看不到的秘密，她成为晚会的一份子后却发现了新的天地。倘若要举办一台晚会，局外人弄不清楚流程，经历此事后的辛月月却有那么点自信可以组织出这样一场简单的晚会的。

　　礼堂已经不新鲜了，老旧的座位和红绿色的幕布从礼堂诞生那一刻起就再没有换洗过。礼堂除了小镇办公会议、偶尔播放白色幕布上的旧电影外，还担任着每年举办中秋国庆等晚会的重要角色。

　　看着舞台上缓缓拉起上升的幕布，辛月月感觉一处新的地图正在对她开放。彩排的目的是什么？演员是如何出场交替的？幕布的后面长什么样子？后台藏在哪里……

　　所有困惑辛月月的疑问都在这两次的彩排和正式表演里给了她答案。小镇礼堂里的简陋后台就是舞台两侧的幕布后面，虽然幕布阻挡着观众看向后台的视线，但演员却能够从两边幕布背后看到台下的观众。幕布的后面是连接舞台两侧后台的通道，便于准备好的演员来回走动。

　　同一个节目可能既有舞蹈也有唱歌，一旦分别由不同地区的演员合作组成，平日里只进行各自练习的演员，就需要提前来礼堂彩排预演配合走位。每次彩排都会按照晚会的流程从头走到位，每个节目一般可获得两至三次重复练习的机会。

　　而在正式表演的那天，还没有放学辛月月就和四小天鹅到舞蹈老师的办公室集合报道了。几人老师给几人匆匆画好妆容，小天鹅们也匆匆吃完学校分发的包子，几人就把单薄的白色纱裙包裹在厚厚的外套里面，向着礼堂浩浩荡荡进发了。

　　作为舞台上真正参演的一份子，在正式表演之前都无暇观看晚会，她们从晚会开始之前就一直等等等，直到她们的节目结束后才能够离开后台返回舞台下的座位里。礼堂之所以还能够盛行，就是因为每场汇演都有着各校各级的学生参与，她们的朋友和亲人也乐于成为观众前来捧场参观。

　　终于要登台了，黑暗之中辛月月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随着灯光亮起音乐开始，舞台中央的四只小天鹅最先动了起来……辛月月就是在这场表演之中彻底弄明白了四小天鹅如何拉手如何抖腿，她跳不了四小天鹅却少不了在背后拉着泉玲玲等人模仿那动作。

　　舞台下上下两层的观众席很给面子得坐满了群众，不时有调皮的孩子在坐席过道里窜来窜去，整个礼堂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这是一个美好的中秋夜晚。

　　辛月月微笑着像她身边的小伙伴一样，在舞台上缓缓地伸出双手向左边旋转着一个跳跃甩出，啪叽，盘在头上的两片羽毛花串掉了下来，原本辛月月盘在头顶的长发瞬时开了花。随着走位变换，走到前排的辛月月不仅没有机会捡起花串，反而暴露在了全体观众眼前，谁叫众位小天鹅里只有她长发劈头盖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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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是今天的热乎乎刚出炉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