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剑的试炼是猜我叫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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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疯了？怎么疯的，疯成啥样了？孟殊华汗颜，先生，你要说就把话说完，不然，不说也成啊。怪不得这里一个毛人没有，我们还眼巴巴的往前凑。
“怎么样，来试试吗？”那人举起酒壶，“我的这把剑可比你们藏剑谷里的剑要好上千万倍。”
叶琅不服：“大白天的你睁眼说什么瞎话。”
“叶琅。”孟殊华出声制止道。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太云宗长沁峰的道服，在外需谨言慎行，切莫坏了太云宗的名声。他说这把剑比藏剑谷的都好……若真如此，送给温良不正好？
在长沁峰，没有本命剑是万万不能的。上个月他去藏剑谷寻剑，末了两手空空的走出，其中缘由不甚明朗。
他缺剑，孟殊华就送他最好的剑。至于疯不疯……到时候再说吧。
“那我可以试试吗？”孟殊华问他。
叶琅强做镇定在他耳边小声道：“师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要真疯了我们怎么办。”
孟殊华扯扯嘴角：“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你尽管去，”肩头上的手放开，想不到温良这么信任他，“你若疯了，我便杀了他再来救你。”
“……”真不像话，一个看不起他一个连后路都给他铺好了。
“师兄……”曾凡上前一步。
“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他可就要动摇了。
孟殊华坐上垫子：“那我就开始了。”
那人喝他的酒，放任他去。
阖上双眼，孟殊华操纵意念慢慢的探向这把黑剑。电光石火间，他被剑内强大的力量拉进了一个晦暗的空间。头顶不再是湛蓝，取而代之的是玄青色的天。脚下坚硬的赭红土地，茫茫无边寸草不生。周围沙尘拂地，风吹石滚，佩在他腰间的真言光芒大作，驱逐着围绕他的黑暗。
“这是……”孟殊华转了个方向。
一道似远古而来的的声音响彻整个荒原世界：“你好大的贪恋。”
孟殊华站在声音的中央，意念无可比拟的震荡。现实世界中的他皱了皱眉头：“晚辈擅自通意，还请前辈暂且放过。”
那声音道：“你明明已有本命剑，为何还要与我通意。”
真言光芒耀眼，缓解了一部分他施加的威压。孟殊华艰难道：“晚辈有个师弟，尚未有本命剑。今日来，是为了他。”
“你倒好心，”分散的声音猛地集中在一处，没了重压的孟殊华瘫软在地，在飞沙走石中尽力撑开双眼，“可我不愿跟随无能之辈。”说话者居高临下，在石堆上静静俯瞰着他。
成熟的样貌，一道疤贯穿他的左额及右侧脸颊。他神色冷峻，身上黑袍飘动，下方衣摆印着一对并蒂红花，栩栩如生。
孟殊华提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师弟……是有大能耐的人……”开玩笑，说温良不行就等于在说他不行，说他不行就等于在说长沁峰不行。在外不打自家人脸，他说温良有大能耐那他就有大能耐。
“你对你师弟很有信心。”他冷峻的面容上闪过片刻的狐疑。
“……恩？”
空中尘埃加速翻滚，他道：“现在，你可以来猜猜我的名字。”
“猜？”
他诡异的笑道：“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只能猜。猜对了，你就能把我送给你师弟。”
他牙白胜雪，疤痕弯曲。话说了一半，孟殊华忐忑道：“要是猜错了呢？”
他说：“你猜错一次，我就杀你一次。”
他说的“杀”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杀，而是精神上的杀。他每杀他一次，孟殊华的精神就要受他一次折磨。这折磨无疑比肉/体的死亡要痛苦，孟殊华别无选择，一旦你与剑通意除非剑本身放你走否则你是逃不出他的世界的。
名字的组合千千万，无头脑的猜估计真死了都未必能猜出来。
他看到了孟殊华的惊诧，道：“你每次猜之前，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诚实的回答你，之后你要给我答案。”
孟殊华看着他站了起来，半晌平静道：“如果我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
门框下，那人的脑袋在支撑他的手掌上摇摇欲坠。他停止了豪饮，清清的眼眸认真的观察着剑的动向。
那把剑正被靛蓝的暗光包裹，剑身凌空，剑格上的蝙蝠双目赤红，人血一般的颜色。
“要开始了——”中年人语意不明的说道。他的眼在剑上，不常抬起关照一下垫上的孟殊华。当下的孟殊华面色发灰，血气如游丝分布在双颊，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曾凡担心得抓紧了衣袖，叶琅偏头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对温良道：“情况不太妙啊……”
温良眯起双眼：“是不太妙。”
叶琅道：“那怎么办，你不会真要杀他吧。”他的下巴朝那人的方向扬了扬。
温良掸他一眼，语气笃定道：“我不会让孟殊华在我眼前疯掉的。”
叶琅说：“那你……诶。”
温良在孟殊华身旁坐了下来。
“你也要试？”那人悠哉的挺起上半身，右手撩开发帘向后脑勺带去，露出一张不算干净，雌雄难辨的面孔。
温良道：“你没说不可以。”
那人浅酌一口：“你请便，”再对叶琅二人笑了笑，“你们要不要，也来？”
叶琅抓住曾凡吓得连退三步：“不了，谢谢。”
另一个世界，孟殊华已“死”了三次。
第一次，他问：“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对方答：“生来就有。”
生来就有？哪把剑生来就有名字？原石的吗？他身披黑袍，原石应该是黑色的。黑色的可以用来铸剑的原石……有上千种啊！这让他怎么猜！
“你猜是什么？”他又笑了，吃准了孟殊华猜不出来，就等着“杀”他呢。
“……”孟殊华认命的胡诌道，“黑水晶？”
“……”
风沙集结，万箭穿心。孟殊华的大脑空白一瞬，接着视野回归，致命的疼痛在心口炸裂，掏心的窒息险些断送他的性命。他第一次体会到缓气的困难，一口气吸进去差点呼不出来，就快要活活憋死。
心脏，孟殊华的手按压在自己的左胸。心脏仿佛缺失了一块，就像爬进了数万只噬蚁啃咬着他的心窝，生生扯走一块皮肉下来。
“咳！咳咳……”
“再来。”他不留半分休息的机会。
第二次，孟殊华问：“这里是哪儿。”
他答：“我诞生之地。”
孟殊华点点头。这地方无日无月无星光，漫天嚣张的沙尘和一堆堆隆在地上的石块恰巧说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本体修为这么高，这把剑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一把好剑。
他放在左胸上的手在颤抖，心有余悸的舔了圈下唇，孟殊华做好准备又瞎猜道：“黑剑？”
“……”
他动手前忍无可忍：“你给我好好猜。”
然后孟殊华“死”了第二次。
第三次，孟殊华颤声问：“你名字……几个字？”
“这不能告诉你。”
“噢，那……”
“你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
“……”
温良进来的时候，孟殊华手捂着小腹边咳嗽边往外吐血。他跪趴在地面上，唾沫混合着鲜血嘀嗒落地，他身上的淡绿长衫被灰尘覆盖去颜色，束好的发散乱的分开在他脸两侧，他一转头，煞白的脸色对应着口中粘稠的鲜血，水雾的双眼欲掉泪不掉，眼底蓄着一汪水光。
孟殊华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惨，见到温良还惊喜的笑了下。这一笑，他的形象默默的就从“痛苦”转变成了“悲凄”。
水光潋滟的双眼在看见他的时候向下弯了弯，琥珀色的瞳仁里温柔的倒映出他的样子。孟殊华咽了口老血，轻声唤他：“温良……”血涌上喉，那个“良”字语音不全，他面前的地上旋即多了一摊显眼的血泊。
“你是谁？”那人漠然的问他。
温良一点一点的抬起头，予他一个冷毒的笑道：“我是他师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剑的试炼是猜我叫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