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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

  •   “你们几个,”孟殊华猛地转身,“是要去哪儿啊?”

      三人中领头的胖子停下脚,后几个没刹住,接连撞了上去。

      胖子赔笑道:“我我们路过,路过。”

      “啊对,路过路过。”其余两个一高一矮接嘴道。

      “说路过,我怎么看着不像。”孟殊华走近他们,他们走的道在孟殊华的下面,看孟殊华下了道,他们连连后退。

      “这,这这不是有缘嘛,都是同——门师兄弟,”胖子咽了咽口水,眉眼笑着却是比哭还难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他们这么怕自己,为什么?

      孟殊华停下,他们也停下。

      “有,有,有事好——说,好说。”胖子冲他摆摆手,不希望他再靠近。

      孟殊华不信邪的向前,他们就继续畏惧的后退。

      一来二回,孟殊华道:“你们……怕我?”这真是奇闻。听说过怕温良的,没听说过怕他的。这三个人见他走近就跟见了鬼似的,眼眶里是泪水涟涟。这孟清华长得那么讨喜,性格想来也不错。他们这样是为何呀?

      胖子双腿儿打着颤奉承道:“您您您现在是魔君身边儿的红红人儿,以前是我们不懂事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请放过我们一马!”

      “你们,”孟殊华指指自己,“和我有过节?”

      他们仨一愣,胖子强颜欢笑道:“您您就别折磨我们了,我我们也不知道那果子是有有毒的……您要是肯肯原谅我们,让我们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小矮个儿带着哭腔道:“都怪我们见识短,见那果子青涩觉着会酸,就挤汁儿兑到您的茶水里。后来才知道,那是山妖,会死人的!”

      “还还好您大福——大贵!”

      孟殊华无言,看着他们三个少年吓哭成一团心中滋味岂是旁人能知。他们偷偷摸摸盯着自己几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到底死没死。

      山妖,毒,无解。孟殊华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吃了山妖还能活的。

      大富大贵,孟清华有仇未报死的又这样蹊跷,他说他大福大贵,福贵从何而来?

      三个少年或许无知,他们还在庆幸孟清华没死在他们的手下。但孟殊华知道,孟清华真的不在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能在他身体里的原因之一吧。

      对孟清华,孟殊华感到悲伤,还有欺骗他们带来的羞愧。如果不是他重生在孟清华的身体里,就不会给他们仨还有纪风带来希望。孟殊华不是孟清华,他不可能替他活下去。更别说他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还有……

      温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里。

      世间变数,谁能参得透?

      “您,您能,原谅——我们吗?”胖子小心翼翼的抬头,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孟殊华静静的,没有回应。他没资格,替孟清华做出回应。

      胖子的一颗心在他的安静中逐渐变冷,仿佛坠入冰窟。他不哭了,他知道孟清华只要将这事儿告诉魔君他们仨就全完蛋了。他懊悔当初对孟清华的捉弄,捉弄成真就不再是捉弄,而是有意为难。

      其他俩见胖子不哭,他们也不哭了。三人齐刷刷的低着头跪在孟殊华跟前,等待孟殊华对他们的宣判。

      “你们起来吧。”孟殊华道。这里人多眼杂,待会姜容回来了也不好说。

      “您,您不追究了?”他们面面相觑。

      孟殊华心叹,这他说的不算。

      避而不谈,他道:“你们在天玄门的时间应该比我长。”

      胖子擦了一把鼻涕:“我们早你一年入的门,你忘了?”

      孟殊华哈哈了两下:“我最近记性不好,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矮个儿道:“除了过年过节,每半年我们可以下一次山。”

      “噢,”孟殊华想着,等有机会他就下山跟叶琅通个信,“你们先走吧,别叫姜师姐看见了。”

      他们夷犹:“那……”

      “先走吧。”

      他们在这儿哭的功夫,其他“真”路过的弟子都远远的看着,时不时对他指指点点。孟殊华活生生被看成是仗势欺人,不过看他们仨这哭兮兮的样子也难怪了。

      姜容回来时,满面春意。

      走路都带飘的。

      孟殊华心情不好,没跟她搭话。她也不嫌沉默,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悲一喜一前一后的走着。

      午饭端上来,孟殊华没什么胃口,喝了碗乌鸡汤就去书房看书写字去了。算算日子,最近的节日就是重阳。不知道温良会不会放他下山,如果摊牌的话下山会容易许多吧……这几天温良的暗示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孟殊华动摇了。

      他现在对温良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具体说不上。特别是在看过纪风对孟清华的眼神后,他隐隐约约的发觉,温良也是这样看自己的。那是种很复杂的眼神,里面太多的含义孟殊华未能了解。

      是不是他会错了意呢,温良其实不讨厌他。仔细想来,在太云宗也就他一人敢跟他争什么,其他人根本不会来找他麻烦,就像商量好了的。表面上看自己照顾他让他,实际上他同样是照顾他让他的。

      他不愿的事情他不会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孟殊华抿抿唇,那后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呢。

      一件事,一件至关重要的一件他逃避至今的事浮现在他的脑海。就是因为这件事,胡掌门将温良赶出了太云宗,并说道从此往后再无瓜葛。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有了现在的天玄门。

      那时候的他,没能站在他身边。

      太云宗。

      曾凡和高蓝音在苦竹林下棋,高蓝音捏着白棋正皱眉思索,曾凡看着她问:“师父呢。”

      “不在。”

      “啪嗒”,她落子了。

      曾凡把玩得有点温的黑棋落下:“上上次是初三,上次是初八,这次是十五。中元节他也出去?”

      “可能人家不怕这个。”

      曾凡看着棋局:“纸钱准备好了?”

      “备着了,”高蓝音道,“都在屋里。你确定连这个也烧?”

      曾凡摩挲着手里的黑棋,被她问得有点不舍。

      “我记得上个月初五,他也出去了。”

      “谁,师父吗?”

      高蓝音点头,落子:“我晚上做任务回来,看见他回的宗里。”

      “你确定?”

      高蓝音摇摇头:“大晚上的那么远。虽然不能确定,但我跟了师父那么久,轮廓上看很像他。”

      曾凡迟迟没有落子:“你还记得当年红鸾镇一事,那些干尸都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她想了会:“初三?二十六?”她瞬间没了表情,“这么巧?”

      曾凡不语,一局棋毕。

      “那个指证温良下山行凶的弟子现在在哪儿?”

      “你问问题能不能动动脑子,”高蓝音笑了笑,颇有年少时泼辣的风范,“四年前的事儿我能记得日期已经很不错了,太云宗那么多弟子长得都差不多,你问我?”

      曾凡挠挠脸。

      “我可以问问我哥,我哥当时在场,他记得应该比我清楚。”

      曾凡谢过,把棋子装进罐内。

      “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不太真实。”

      他说:“人证也好物证也罢,都太齐全了。就像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说掌门为什么不再查一查?那么快就把温良赶出了太云宗?”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曾凡道,“正道里出了魔修,下山吸食精血,害死那么多人,掌门压力也大。不快些做出行动,这件事就有可能危及到太云宗。掌门只是赶他出宗,并没有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这也是在保护他。”

      “可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高蓝音“哼”了声:“我就知道他是个厉害的,现在人想杀他都杀不成了。”

      “是啊……”曾凡感慨,“高前辈那儿要是有消息了……”

      “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那日回来后,曾凡就留意起了周泽长。误打误撞,让他查到了东西。

      当年,温良被指认成叛徒。证据确凿,千夫所指。

      没有人帮他,为他说话。

      包括孟殊华,也包括他自己。

      当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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