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owaday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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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埃尔薇拉怎么都想不明白，本该是闺蜜酒夜的场景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个有关也无关的男人，她能做的只是尽量当作他不存在。瑞贝卡顺手捎来的手机里，卢克发来了他终于找到的旅馆地址和两间房间的房号，说是瑞贝卡帮的忙。既然是瑞贝卡，埃尔薇拉就连感谢都免了，毕竟以她们的关系完全不需要谢来谢去的这么麻烦。
“我走的时候把钥匙托给老镇长夫妇保管了，不过我想你也没回去过，不然早就问我了。”剩余的事情都交给了哥哥姐姐，在附近的公园长椅上找到埃尔薇拉，瑞贝卡就把她带来了卢梭酒吧，然后并无意外地看见吧台旁坐着的正和卡米尔说话的克劳斯。
“如果我说我想换一个地方你怎么想？”坐在临窗的位置，却总是无视窗外风景下意识往吧台看去的埃尔薇拉对自己一而再理智败给情感感到无奈。
“完全可以理解。”瑞贝卡知道埃尔薇拉虽然嘴上说放弃说不要再爱，但是放在心上一千年的人没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所以看着克劳斯对卡米尔颇为殷勤就开始醋意泛滥，她很能体谅。
“算了，哪里都一样。”埃尔薇拉搅拌了酒杯，“这么久没见，没什么想问的吗？上次分开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想听故事吗？”
“也是，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成为巫师团首领吧？”
“一上来就直切要害吗？”埃尔薇拉托腮看向窗外，“我本来就有资格成为首领，所以我去争取了，就这么简单。”
“你觉得这种话会有人相信？”
“否则要怎么说？说我因为不想让巫师团的后人再背负死亡插手了首领更替的仪式，打算牺牲自己成为修正继承魔法的祭品——这样的故事英雄主义太浓，无趣得让人听不下去吧？”
“再无趣你也已经这么做了。”瑞贝卡与埃尔薇拉碰杯，“敬伟大的双子巫师团首领。”
“别笑话我了，在我们家族里，首领什么的只是称谓，没什么特别意义。”最多也就是和所有成员的生命相系，并作为所有超自然监狱的魔法源泉而活——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
“对了，你的小男孩还让我转告你，之后你会收到一份文件，要注意查收……”然后瑞贝卡就看到埃尔薇拉飞快地关了手机。
埃尔薇拉啜了口酒，装作无事发生。
瑞贝卡停顿了几秒才再次组织起语句：“……我能好奇那份文件是什么吗？”
“约书亚发来的名单，不短的那种。”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下一个‘埃尔薇拉’的父亲的名字就在那上面？”
埃尔薇拉下意识地看向克劳斯的方向，她从不怀疑吸血鬼的听力，因而他的无动于衷让她有些失望，可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啊~
瑞贝卡将埃尔薇拉默认的态度和视线的落点尽收眼底：“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过几天就走，还有场婚礼在等着我呢，得带卢克一起回去，不然约书亚的电话数量会变得更可怕的……”一提到约书亚，埃尔薇拉条件反射地看向已经被她扼杀了响动可能性的手机，然后苦了脸，“我明明是长辈，为什么反而被当个孩子管着，他难道不知道我见过的人和事比他多得多吗？”
“谁叫你这张脸就是个学生的样子~”瑞贝卡不客气地嘲笑她，然后又突然转回先前的话题，“说实话，你会考虑那份名单里的人选吗？”
“我活到这个年纪，也没有谁能勉强我了。我当上首领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带着卢克到处走也是我同意的，约书亚也不会不征得我的同意就自说自话去找这些东西来……所以，没有什么会不会考虑，我已经在考虑了。”
“我说你啊，既然做回人类了，干脆忘记你的时间停了一千年这种事吧，不然你这个‘人类’做下去也太辛苦了吧？”
“换做是你，忘得掉吗？”埃尔薇拉轻轻挑眉，“这一千年是绝对不可能忘得掉的，不说别的，我到现在还不能习惯偶尔碰出的伤口需要好多天才能愈合的事情，更别说还要看着伤口渐渐变成疤痕，摆明了永远都不打算从我身上消失。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类，现在却要重新开始学怎样作为人类生存，所以我不打算多考虑，干脆遵循我们家族的方式继续下去就好了，找一个人结婚生下我们的孩子，看着不断壮大的家族人数，等着那许多的双胞胎里谁会成为下一个首领——他们每一个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会。你放心，等我决定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邀请你。”
瑞贝卡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和她视线余光关注着的另一个人几乎就在同时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两边都是完全不担心自己会醉的样子，在她眼里就是某种能酝酿出默契的巧合。看着埃尔薇拉又倒了一杯酒，并且似乎打算再一口喝尽的瑞贝卡忍不住提醒她：“我想，人类的酒量也是你该重新习惯的事情。”
“或许。”刚举起酒杯准备灌下去的埃尔薇拉愣了愣，然后一笑，仍是一口气喝尽了杯子里的酒，“可这是新奥尔良，新奥尔良的人们不会和酒分开，我是来度假的，这叫入乡随俗~”
“随便你。”瑞贝卡耸了耸肩，“所以呢，找一个男人，结婚时邀请我，之后呢？不是还打算留下后代吗，下一个埃尔薇拉出生的时候不打算邀请我去？”
“可能真的没机会邀请你了，结婚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怎么，首领打算做全职的家庭主妇？”
“当然不是~”埃尔薇拉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家族的习惯，成为首领之后，一辈子都鲜少有离开的时候，除非下一任首领出现，职责转移。”
“这是监禁。”
“不，这是保护。”
“你是被什么东西洗脑了吗，竟然会愿意被人用监禁的方式保护？”
“你说错了瑞贝卡，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我们每一个成为首领的人之所以会这样，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族人。”埃尔薇拉温柔地笑着，“我死，他们也会死，成为首领是我的选择，是我选择了保护他们，就像我保护了你们一样。”
“那我是不是该支付报酬感谢来自女巫的帮助？”克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埃尔薇拉旁边。
从头到尾把克劳斯走近看得清清楚楚却故意不作提醒的瑞贝卡忍笑看着埃尔薇拉瞬间僵硬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埃尔薇拉无奈地看了看她，原本搭在杯缘的手指却仍是因为心神震荡僵硬无比，用力握紧手再松开，摆脱了僵硬的瞬间，她忍不住想着，他们一定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快得不可思议……
叹了口气，埃尔薇拉以平稳的语气姿态面对克劳斯：“我不是为了索要报酬才来这里的，就像之前保护你的女儿，也不是为了施恩图报，我只是在帮助我的朋友，别无所图，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防备我，尼克。”
又是这种熟稔得不得了的称呼方式，可是克劳斯依旧没有任何违和感，或许以利亚说对了，他和这个女人确实有过一段，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千年来他身边从不缺少肢体缠绵的女伴，只是艾斯特对这件事的反应让他不得不做出某种猜测——这个叫做埃尔薇拉的女人在一千年前也许真的是他说的那种因为让他感受到纯粹的感情而愿意拥抱亲吻的人。如果这是事实，那当时的他有没有爱上她？现在的她又是不是伪装着不在意来到这里图谋什么，或者更无趣，只是带着那种眷恋的眼神来奢求他的感情？
“瑞贝卡，把你们的叙旧放到改天如何，我想和你的朋友聊聊。”
“虽然你看起来也不像在征询我的意见，但是很高兴地告诉你，我拒绝。现在是我们的闺蜜时间，并没有把时间留给你的预定。”
“那就从现在开始更改预定。”
瑞贝卡瞪着克劳斯，眼看着她就要生气发火，结果她只是喝完了自己的酒：“今晚的消费都记在你账上了。”
“明天见，瑞贝卡。”埃尔也并不意外瑞贝卡把时间留给他们，也许在听故事的人眼里，他们确实需要谈谈，只可惜她不这样认为，所以在瑞贝卡离开后，无从说起的埃尔只能保持沉默。
“首先，我想还是应该欢迎你来到新奥尔良，埃尔薇拉小姐。”
克劳斯绅士起来也是极具风度，漫长时光里他学过见过的所有都足以使他成为一个魅力无穷的男人。那一刻埃尔薇拉心里敲响了警钟，一千年前她爱上这个男人最初始的样子，一千年后即使用再多言语掩饰也掩饰不住爱意犹存的事实，而更可怕的预感伴随着加速的心跳突然降临——即使再多几个一千年，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爱上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Nowa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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