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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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戎毅睡到自然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十分。外面天气很好，起床后，她就把被套床单拆了塞进洗衣机，又把床被抱出去晒。走到客厅，看着地上那双醒目的红色塑料凉拖，戎毅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凉拖出神了片刻。
跟小区里那些碎嘴老阿姨脚上穿得简直就是同款。
戎毅想想就笑，拎起那双凉拖送到卫生间洗刷了一遍后，又穿到了脚上，当室内拖鞋给用了。
傅招到的时候，戎毅正换了一件白色衬衫裙，脚上正穿着他昨晚买给她，还被她嫌弃得不行的那双红色塑料凉拖。
“这拖鞋，我看，还挺白搭。你怎么穿，都好看。”傅招摸了摸下巴又说：“主要还是穿的人好看。”
戎毅被他这话弄得还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于是改而问傅招：“吃早饭了吗？我煮了面。”
傅招原是要说都几点了还不吃，可话到嘴边又给掐头去尾了：“吃。”
要说傅招这个人，别的都还好，就从小到大贪口欲，贪了还贼挑。
去部队当兵那些年因为是彻底没得挑，倒也改了不少嘴刁的毛病。如今退出来了，虽然不似从前挑三拣四，什么也都能吃，但你让他遇到合口的，他还是得挑拣着来。
一碗热腾腾的清汤挂面，上头还卧着一个漂亮的糖心蛋，傅招也不嫌烫，边吃边吹，连面带汤全给扫荡进了自己肚子里。
戎毅看他吃的一头热汗，抽了纸巾送到他面前。
傅招一手接过，草草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然后整个身体向后靠，依着椅背，微微抬头看着站在桌边的戎毅，突然问：“要不，你跟我结婚算了。”
戎毅惊诧地看着傅招，眼神毫无掩饰，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傅招，有病治病，我这儿只管打官司。”
傅招一手抹了把脸，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这是吃面吃糊涂了，怎么就说这种不沾边的话了。
“我就问问，你别恼我。”
戎毅白了傅招一眼，拿上自己的包问：“还去不去逛街了？”
傅招忙说：“走啊！”
从楼上下来，傅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问起住在戎毅楼下那老阿姨最近还有没有再来找她麻烦。
戎毅被他问起，才想起来最近好像那老阿姨儿子家里出了点什么事，人都很少见了。
上了车后戎毅琢磨出点意思来，侧过脸看着神色自如的傅招，有些话，也不用说得太明白了。
这是戎毅第一次，和异性约会逛街。
之前和荆善出于谁都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暧昧阶段时，她忙，荆善更忙，根本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机会。
所以戎毅毫无经验，只自顾自要往商场里走，却被傅招拉住，然后和她十指交握。
“会谈恋爱吗？”
傅招揶揄她的语气相当讨打，但两人手心相触时互相传递着的温度，却让戎毅轻易红起了耳根。
傅招眼尖注意到，觉得戎毅身上又多了些可爱。
试鞋的时候，导购员止不住地夸赞戎毅腿型好看，脚型也好，穿哪双都跟拍广告似的。
这些为了销售业绩黑的都能给你吹成白的导购员的话，戎毅根本就不入心。反而是站在一旁看她试鞋的傅招，听了后直接就把她试的那两双软皮平底鞋都给买了。
“哎……”戎毅换下鞋刚要制止，傅招递出去的银行卡就已经被导购员笑盈盈地拿去柜台刷了。
“我买两双做什么？这家店鞋就是打折也不便宜。”戎毅皱眉问。
“一双你带回去，一双我留车里，以后给你备用。”
戎毅回忆起吴蓉跟自己说的，傅招要是真想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说不出个不好的话。
低头想想，或许跟傅招处对象，不管最后如何，自己也是不亏的。
导购员欢天喜地地鞠躬送他们俩离开，傅招又问她：“想不想吃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戎毅想起商场楼上的儿童乐园旁边有卖鲜榨果汁的，于是和傅招上了楼。戎毅刚点完单，就听到一个稚嫩欢快的声音说：“爸爸，我要喝猕猴桃汁。”
戎毅一低头，就看到了扎着繁杂又整齐的小辫子，穿着蓝色娃娃领连衣裙的荆嘉嘉。
戎毅状似无意地向旁边挪了一下，而荆善也在这个时候跟了上来，见到戎毅时，荆善还是挺高兴的。
“戎毅，你怎么也在这里？”荆善笑问。
没等戎毅回答，荆嘉嘉就向后跑去，拉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直发女人过来了。
“何老师，你快过来，你看看你要喝什么，我爸爸请客哦。”荆嘉嘉尤其殷勤地说着，一双圆眼挑衅般看向戎毅。
戎毅脸上的表情平淡，看到荆善也不过是打了声招呼：“又见面了。”
荆善其实总想找个机会跟戎毅好好聊聊，可惜荆嘉嘉对戎毅的不喜欢总是那么的明显。
“这是嘉嘉的幼儿园老师。”荆善有些刻意地解释。
那位何老师对戎毅露出非常友善温柔的笑容说：“你好，我叫何宓。”
戎毅微微挑眉，简单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莫名对她进行自我介绍的女人，然后点点头，淡淡回应：“戎毅。”
“何老师你快挑果汁呀。”荆嘉嘉拉着何宓的手急切地催促。
“你喝什么，我请你。”荆善补上一句。
“不行！爸爸你干嘛要请她？她又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荆嘉嘉声音有些尖锐地喊了一嗓子，瞬间让整个场面都生出强烈的尴尬来。
戎毅身处在这种境况之下，看着荆善已经脸色僵硬，低声斥责：“荆嘉嘉！你现在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到底是谁教你做这样的坏小孩的？”
何宓站在荆家父女之间好心打起圆场：“嘉嘉还小，而且只是一时冲动，童言无忌，我想戎小姐不会介意的吧？”
戎毅听这话总觉得别扭，好像这件事所有责任都在她似的。
“怎么回事？”傅招刚去给戎毅排队买可丽饼，这会儿拿着一份可丽饼走过来问。
戎毅也不知为什么，刚刚自己生出的那点儿无措和彷徨，在傅招站到她身后时，就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什么，遇到以前认识的人而已。”戎毅轻描淡写的说辞，让荆善听到耳中就知道，戎毅这是真的有些恼了。
“戎毅，嘉嘉她还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荆善嘴笨，说出来的话本该是安慰，却和何宓的话有了异曲同工之妙。
“荆大队长这话说的。”傅招说着就把可丽饼塞到戎毅手中，还要叮嘱她快吃，不然里面的冰淇淋化了。然后又接着笑说：“咱是不该跟孩子一般见识，可荆队长说话也别跟孩子似的，你可老大不小了。”
荆善被傅招怼得脸上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宓见荆善难堪，于心不忍又对戎毅说：“嘉嘉只是个孩子，做大人的难道就真的不能包容一下吗？”
戎毅拿着一次性塑料勺子，一点一点挖着可丽饼里裹着的冰淇淋球，抬眼扫了何宓那副护短的样子，没等戎毅开口，傅招就又蹲下身，摸着一直紧张看着他的荆嘉嘉的头，突然亲和地说：“小朋友，你是你爸爸的小宝贝，所以不管你做错什么了，你爸爸都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叔叔也一样。看到这个戎阿姨没有？她也同样是叔叔我的宝贝疙瘩，要是以后你再敢仗势欺人欺负她，叔叔就会去你的幼儿园，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剃光你的头发，让你变成没有一个人喜欢的最丑的小女孩。听清楚没有？”
戎毅瞪大眼看着傅招顶着一副狼外婆的嘴脸，说着吓唬孩子的话。虽然行径实在可耻了些，但戎毅在看到惊吓得缩到荆善身后，死死抱着头发不敢露脸的荆嘉嘉，还有一脸不敢置信的何宓后，只想大喊一声痛快！
荆善看着戎毅并不在意的样子，心头五味杂陈。
“您的一杯芒果汁一杯橙汁好了。”鲜榨果汁店店员终于是把戎毅点的果汁做好，傅招接过后，就把果汁和之前买的鞋子包装袋拎到一起，腾出另一个只手揽上了戎毅的腰。
“荆大队长最近也是够闲的啊，我听说你们刑警大队目前还有案子没侦破，不至于吧？要不我写封信去你们刘局那儿问问，这S市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到底还有没有时效保障了？”傅招走前颇为有恃无恐地丢下这么几句，直戳得荆善额头青筋跳了跳。
从商场出来后，傅招便对戎毅说：“之前见你替我打发那些无赖不是挺嚣张挺能说吗？怎么今天萎了？被人欺负成那样，怎么好意思的你？”
戎毅低头反思：“给你添麻烦了。”
傅招忍不住感慨： “戎毅，你可真是没有合理使用男朋友的天赋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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