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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谋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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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四周围了一圈儿的守兵,按理说,是极难出去的。
可凑巧,楚南屿往日里带着手底下的一群小跟班心血来潮时,还真刨出来的有个洞。
洞口极隐秘,小且窄,依着楚南屿跟云深的身量,还是能钻出来的。
走时,楚九辰他们几个特意来送行。
“大哥,这是我给你备的些干粮还有些银钱。”楚九辰手里抱着个小包裹。
“大哥,我把我爹刚得来的一块药玉给偷出来了,你让云深含着,估摸着会好些。”柳一鸣倒是拿出了个有用的东西。
“老大。”元宝还没跟楚南屿分开过,这会儿,眼睛里包着两团泪花,不舍道:“我,我给你带了我最爱吃的栗子糕,呜呜呜,你要快点回来。”
楚南屿笑笑,将东西都接过。“好了,我走啦,你们在城里要听话些,想闯祸也要等着我回来,不然,可没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说罢,背起云深,将包裹挂在身上,朝着条小路走去。
大路容易被城墙头上的将士发现,而小路,虽然不好走,却是条捷径。
云深的身子时好时坏,趴在楚南屿的背上,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肩头。
楚南屿忙找了个树荫处,小心的把他放下来。
云深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点头。
楚南屿弯着嘴角,“你是说不让我背了啊,现在觉得好些了?”
云深微微张开嘴,露出正含着的那块药玉。
去京都的路,楚南屿具体也不知要怎么走,幸亏有张嘴,倒可以随时去问。
“小孩儿,你们打听京都做什么?”这日,楚南屿碰见了一伙拉运货物的人,为首的男人脸上一道长疤,看着还有几分吓人。
楚南屿牵着云深,“我跟家弟要去京都里找亲人。”
刀疤男笑道:“从这儿到京都可远着呢,你们两个小孩子,要过去可不容易。”
楚南屿皱眉,这个他自然知道。
“要不这样,你跟着我们罢,我们这批货,也是要送往京都的。”刀疤男看着他们,沉吟道。
楚南屿抿唇,想了会,还是点头应下。
他现在急着去找到母妃,这伙人……但愿是心善的罢。
楚南屿跟云深了马车,也不多言,只是揽着云深安安静静的坐着。
走在最前头的几个人里,一人问那刀疤男,“哥,你何必要带两个小包袱一同上路?”
刀疤男轻笑道:“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那俩小孩儿你们仔细瞅瞅,衣服料子可是天蚕丝织的,还是身上那股子贵气,哪里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这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身旁人问道。
刀疤男眯着眼睛,“何止……这两个小孩儿身份定是极尊贵,且帮衬一把罢,对我们应是有益处的。”
“吃哪个?”楚南屿摊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有各色的糕点吃食。
云深随意的拿了块,咬一口又丢下了。
“掺绿豆的?”楚南屿边问边将那块糕点给吃了,果然的,是云深惯不爱吃的绿豆味。
“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小公子的名儿呢,不知可方便说一声。”马车上还坐着一位正妙龄的女子,模样不差,嘴角也带着笑。
“楚南屿。”楚南屿微微笑道:“这是家弟楚云深。”
楚?那女子心下一紧,这可是国姓啊,莫非这俩小孩儿………
“你们家里人怎的就放心你们单独出行?”那女子笑道。
楚南屿眨眨眼睛,没应这个问题。
入夜,刀疤男递给了楚南屿一条铺盖,“天凉,仔细别冻着。”
楚南屿弯着嘴角,“多谢好意,只是这铺盖,我倒是用不着的。”
说着就当了那些人的面儿,解开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两件貂毛围领的披风,厚实的很。
刀疤男看着那披风上头的花纹,眸子深了深。
楚南屿给云深裹紧,又自个儿也包严实。
跟着这伙人走了十来天,楚南屿问了问路程,刀疤男只道这只走了一小程子的路呢。
“云深,可还难受?”楚南屿皱着眉,眉眼间俱是忧色。
云深眼睛里微微泛着亮,意思是不用担心。
不归庄原就是武林世家,武功秘籍,名剑好刀从来都是不缺的。
近日里云深一直在暗自修习七绝心法,这心法搭着剑谱,是他父亲得来的,他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这心法对他的身体倒是有些益处。
“也不知道父王跟母妃如今可进宫去了。”楚南屿支着下巴,闲闲道:“说来在宫里头,我还有个熟人呢。”
云深疑惑的看他。
楚南屿笑道:“是七皇子,以前来洛城住过一阵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草丛里响着,王妃眸子里满是杀意。
“王妃,四周都有人。”手下的暗卫低声道。
王妃狠狠道:“这次皇帝是真下了血本,没良心的货色!若不是有王爷在,那大月国早就打来了,他倒好,丝毫不念这些功劳!”
“王妃,我们掩护着您从东边杀出去罢。”暗卫咬牙道:“您出去跟王爷汇合后,就马上回洛城,我看如今这情景,洛城那边,怕也要出事。”
清辉映血色,王妃满身是伤的冲出去时,身后连一个生还的暗卫都没。
软剑滴血,王妃跌跌撞撞的向着她先前跟怀王约好的地方而去。
楚南屿带着云深往京都赶,而怀王跟王妃却是在拼命往洛城回来。
怀王自个儿也是怎么都没料到,皇帝到底是脑袋进了多少水,竟然敢铁了心要除掉他!
去京都时,怀王带了小部分的兵马,其他的兵马他不敢动,因为挨着大月,他必须得留下足够守城的兵力。
而此次回来,怀王只带了王妃还有三个暗卫,其余,皆死了!
快到王城时,楚南屿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这沿路一直有骑马的将领在搜查着什么,刀疤男带人去打听了番,回来后,脸色极差。
“哥,这是怎的了?”有人问道。
刀疤男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朝廷现在在捉拿怀王,说怀王叛国,这次进京来还杀了朝中要员,被人当场撞破了。”
“娘老子的,怀王这什么人,老子素来是知道的,若不是他守在边外的洛城里,咱们哪还有安生日子过?!这摆明了是冤屈怀王!”
刀疤男话音刚落,楚南屿就面色大变的急问道:“叔叔,您刚才说的……可当真?”
云深紧绷着张小脸,眼神里却也满是急意。
刀疤男脑海里闪过一丝猜测,“你……你不会是跟怀王有关系罢?”
先前他便猜着这俩小孩儿身份不一般,可怎么也没猜到跟怀王有关。
楚南屿定定的看着他,“怀王世子,楚南屿。”
“嘶……”有人倒吸了口冷气,这身份,也忒唬人了。
“叔叔,您能否帮我一回。”楚南屿紧攥着拳头,“我现在必须要赶回洛城,父王跟母妃也应该在往洛城赶。”
刀疤男早年在靠近边城的地方做过生意,期间受过怀王的恩惠,如今,怀王世子的请求,自是义不容辞的要应下。
“三弟,你们带着货物去交接,我送他们走。”刀疤男说道。
“哥……”有人走过来拉住了刀疤男轻声道:“怀王的事如今……正乱着,你还是别……”
话还没说完,刀疤男就急眼了。“滚犊子,娘的怂货,再啰嗦老子剁了你。”
这下,顿时没人敢吭声了。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罢。”刀疤男也是利落的,套了辆马车,就急赶着往洛城而去。
一路上,楚南屿都心神不定的,云深见他这般神色,只能攥紧着他的手,权当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