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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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出来后，Michael也钻进了厨房，准备打打下手，却被Eddie打趣：“电话打那么久，吃甜言蜜语就已经吃饱了吧？”
一旁的Marie忍不住笑了。
Michael从Margaret手里接过菜刀，把她老人家往厨房外推，边推边笑道：“是呀，你家小公主说话可甜呢！”
Margaret嗔他一眼：“还掩饰什么？Marie什么都告诉我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没叫姑娘一起来啊？”
“人家……也有事忙呢……”Michael摸摸鼻子。
“再忙不也得吃饭？我看你就是不敢约人家，才找借口呢！唉，真是没用！想当年你爸爸……”
Margaret正要讲当年，被Alexander的咳嗽声打断——
“我想玩牌，你过来陪我！”
Margaret横了老头子一眼，只好过去了。
Michael扬扬眉毛，赶紧钻回厨房。
其实，Margaret在这方面就十分不了解她这个儿子了，她儿子可一点没有“不敢”约女孩子，不仅如此，第一次约会就把人家吃-干-抹-净，紧接着就是胶布似地胡搅蛮缠，试问Clayton家族里，还能有谁强过他呢？
“不过，说真的，”Eddie向玻璃碗中的蔓越莓上挤着柠檬汁，“你跟Claude小姐，究竟是哪种关系啊？”
“唔……是……朋友吧。”Michael答得含含糊糊，挽着袖口走过来，“交给我吧，煮蔓越莓酱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哦！”
“Oh，of course,dude.我和Marie可根本没打算跟你争着煮呢！”Eddie向旁边让了让，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就算是朋友，恐怕也不是普通朋友了吧？”
Marie那边，酵母面包也已经出炉了，Eddie见状边走过去，亲手把它们端出来。
“能这样细心地照顾Mike，一定不是普通朋友了！”Marie也插嘴道，“女人会这样对待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爱，鬼都不信的！”
Michael默默地挠挠鼻梁。他们的确不是普通朋友，可他们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定义，他自己也很难说得清。
“唔，真是香极了！”Lester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厨房来，直奔面包而去，“我好饿！早上都没吃饭呢。”
“Oh，Les，你挡着我干活儿了！赶紧一边去！”Michael把Lester从炉灶边推开，将一大碗蔓越莓倒进锅里。
“Wow，老哥，你要做蔓越莓酱了吗？我好久没吃过了呢！好期待……”Lester搂住Michael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然后搓着手笑道。
“臭小子，赶紧起开啦！……”Michael一脸嫌弃地耸起肩膀，蹭了蹭Lester留下的口水。
“去把面包端上桌吧。”Marie说道，“顺便叫孩子们洗手。”
“梨干酪沙拉也马上好咯。”Eddie叫道。
“Nice——”Lester端着面包小跑出去，没出两秒钟，又听到他被Margaret责备的声音：
“又想饭前偷吃！别人都还没上桌呐！……”
“可人家真的饿嘛……”Lester的声音满是委屈。
厨房里的三个人同时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这臭小子没救了。”
“天生欠揍体质。”
厨房里的“战役”还在继续。
烤炉那边，Marie还在炸虾和蛤蜊，而这边Michael的蔓越莓酱已经煮到八九分了。
“Mum，我饿了。”
Danny跑进来。
“快好了，宝贝。你带着妹妹洗手了吗？”Marie忙里偷闲地回复道。
而小Windy则跑来Michael的腿边，抬起头仰视着他：“Uncle Mike，我好久没有去公园里，吃粉红棉花糖了。”
“我们小公主想吃棉花糖了？”Michael放下勺子，微笑着弯下腰来，“那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好！”
“我想吃冰激凌！”Danny在一旁听到，也举手叫道。
“你们这两小只，快点出来啦，”Lester忽然出现在门口，把Danny和小Windy一手一个拉出厨房，“当心烫伤哦！”
……
一顿忙活之后，饭菜终于都齐齐端上了长桌。
Margaret用刀子切开烤鸡，一只鸡腿例行放到Alexander的盘子里，另一只鸡腿则递给了Michael：“这个是补偿你的。”
肚子饿瘪的Lester早已经开动了：“噢，班尼迪克蛋，炸蛤蜊，都是我的最爱！这真的是为了迎接Mike而准备的吗？怎么好像合的都是我的胃口？”
Margaret横他一眼：“所以说你没出息咯。”
一桌人都笑起来。
接着，全家碰了个杯，大餐正式开始。
Michael不知是不是刚醒来没多久的缘故，食欲一般，Margaret递给他的鸡腿，他切成碎块分给了Danny和Windy一些，一餐饭基本上都在吃胡萝卜、芦笋和豌豆，此外只吃了少量的虾。
晚上，Michael由Eddie开车送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家，临走前，他跟Danny和Windy约定，明天一起去公园玩。
几个月没回来，他以为家里一定蒙着厚厚的尘土，成了个尘埃星球，可是，当他推开门，打开灯的瞬间，却发现一点都不像尘埃星球，倒像是个水晶球，各处都明亮光洁，就像一直都有人住在这里似的。
他把行李箱缓缓放在地板上，猜测着为他默默打理的人是谁。Eddie，Marie，还是……那个人？
他不由得笑起来。就她？自己的房间都乱成一锅粥呢，会这么有耐心？可是心里的天平却又不知不觉地向她那边倾斜。
继续检查时他发现，不仅房间干净舒适，连各类费用都交齐了，无论是电、水还是网络，只要他想用，就全都畅通无阻。
这个惊喜可真是大呢。他心里像吃了蜜糖，衣服都没脱，就给Karen打电话。
Karen的手机却没人接听。他皱了皱眉，坐进沙发里，又拨了一次，依然如此。他心里颇嘀咕，但也只好先作罢了，正准备放下电话去好好洗个澡刮个脸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急忙看向屏幕。
来电人却不是Karen。
“Naomi？”他自言自语，诧异地接起来。
对方似乎是在发愣，半天才发出试探的声音：
“...Mike？”
“Yap.”他答道。
Naomi呼吸有几分急促，那声音被听筒放大，很像风声在呼啸。
“你……真的醒来了？谢天谢地！”
“是啊。谢天谢地。”他浅浅笑着，靠进沙发里，“怎么回事，听着怎么像是哭了？”
“……噢，我太激动了，真是失礼……”
电话里传出抽纸巾的声音。
“我这几天没去看你，你知道，我为了离婚的事儿……呵。今晚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本想再去看看你的，到了疗养院却被告知，你醒了！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真的太高兴了，Mike.”
Naomi吸着鼻子说道。
“别傻了，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哭鼻子！不真的谢谢关心。转眼几个月没见了，虽然对我来说就好像只睡了一觉一样，到现在似乎还有‘时差’呢，哈哈，不过，确切来说的确是过去很久了，你最近好吗？”
“我……就是那个样子吧。还在和Leon因为孩子抚养权的事僵持着，啊，我真的很累了，好想快点结束啊……”她在电话那头沉沉地叹了一声。
……
在孤儿院里和孩子们一起吃过晚饭之后，Karen开车回家。她心里多少有些惦记着刚刚出院的Michael，犹豫再三，决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否需要帮助。
可是一摸裤袋，除了一串钥匙和一包纸巾之外，再无他物。
她只好把车停在路边，打开灯，摸遍了背包一无所获，再查看自己脚下，也没有手机的影子。
莫不是忘在孤儿院了？
没办法，她只好打道回府。
再回到孤儿院，孩子们的宿处已经上了锁，她只好去找管事的修女。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她把手机忘在了孩子们的宿舍里，但孩子发现后马上交给了修女，所以她直接通过修女就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谢谢了，真是给你们添乱。”她客气地道了谢，离去。
拿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会自动亮起，她看到锁屏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来自于Michael Clayton。
回拨电话的时候，她步行穿过教堂玫瑰窗的窗下，手指抚过粗砺的墙面，有点硌手。
电话占线。
或许是他也同时在给她打电话？她于是把电话按断，握在手里，等他打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从雕花的两扇大铁门之间的门缝中走出去，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打开车门上车。
她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继续坐等了一会儿——她现在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假如他打过来，说他自己在家的话，那么她就过去看他一眼；但假如已有其他人照料他，她就直接回家。
可是等了足足十分中，他都没打过来。她只好又拨回去。
依旧在占线。她按掉电话，把手机扔在旁边座椅上。
谁啊，聊这么久？!
既然这样，那算了，她还是回家好了。
她发动车子，旋转方向盘上路。刚刚来回地跑有点热，她于是把运动衫领口的拉链拉开了一些。后视镜里，她颈部的白皙皮肤与那些色泽依然鲜明的吻痕形成碍眼的对比，每次看路况时都要刺一次她的眼，她撇撇嘴，还是把拉链重新拉上了。
“老不正经。不接电话的老不正经。”她不满地自语道。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