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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归心似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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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盛夏,热风扑面的滋味委实令人烦躁。
见沈凌像个小尾巴跟了上来,虞睿无奈地解释:“因战事未歇,我留在凉州五年多,如今可以回家自然是归心似箭,哪有心思陪你胡闹?”
军营生活虽然艰苦,却甚合她意,让她留到出嫁那日或终生不走也可以,比起后宅那些阴私算计,军营中的铁血汉子可亲可敬多了。
但她终究是个女子,也十分惦记家中母亲与幼弟。重活的这几年,除了父亲她尚未见过任何亲人,怎能真当自己是个无知孩儿在外乐不思蜀?再则,她早已满了八岁,祖母催她回京的话去年便传到了父亲耳里,若不是父亲为人耿直粗放未将这方面的世俗礼仪看重,她哪能偷得这些年独享父爱的机会?
“五年怎么了?前朝镇国将军带兵驻守西陵关整整十二年!那几万人可都未曾回过家,你也是宁国子民,怎么就不能多留几日?我爹说虞将军定是不放心凉州的,顶多在京与家人聚个三五月便会回来,到时就可以换我爹带咱们回京了!”沈凌语气急切,语速也逐渐加快。
这个让他打架打不赢,饭量比不过,喝酒也认输的“弟弟”确实讨人厌,平日里就总一幅老夫子口吻对他批评指责,下个决定更是十头牛都拽不回,时常让他费尽口舌还徒劳无功。
“我并未从军,也只是一个暂住军营的家属,拿我跟镇国将军比是太瞧得起我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忙着呢。”虞睿推开大汗淋漓的沈凌,解了领口的扣子散散热气,希望快些进入营帐沐浴更衣。
“沈睿,你非走不可?”
沈凌的声音已有些发颤,黑亮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瞅着身旁的人。可经过三年相处,他也摸透这人油盐不进的性格,只得哀声道:“那我晚间去求父亲跟你一起走。看你这一身的臭味,咱去芦苇湖凫水吧!别跟个姑娘似的躲帐子里沐浴,大家伙都在芦苇湖洗身子,既然明日就要离开,你好歹也跟我去一次吧!”
为了哄骗这个“弟弟”跟他下水,他是使尽千方百计都没能成功,有几次头顶还挨了虞将军的“铁砂掌”,更是被他爹踹过无数次……若今日再不成功,他就没法比对他俩究竟谁比较结实健壮!
“臭小子——”
虞睿怒极反笑,有些佩服沈凌这孩子的倔强。按理说她爹双目一瞪连沈副将都能威慑住,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儿?何况,军中谁人不知沈副将教训起长子来压根不留几分力,竟也没将他打怕了。
“你笑什么?凫个水而已,你怕什么?有哥哥在,自然淹不着你!”
“我爹不允。”
“你爹?对了,你还未告知我你爹是谁?我去找他说!”
“行,你去吧,我爹姓虞名忠。”
“好嘞——你先去取件换洗衣裳在我帐中等着,我找你爹去!姓虞名忠,姓虞……名……忠?虞忠!”沈凌脸上那个灿烂笑容顿时僵住,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这不是虞将军的名讳吗?怎么成了……你爹?”
等呆楞的沈凌在翌日回过神来,虞睿早已出了军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