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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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季文瑜敲了敲寻照镜，只觉得心口闷痛。
前世她就知道，自己的天赋是残缺的，生死何等玄妙，又怎么可能尽归于一人呢？所以这一世哪怕她的天赋提升，但是发现自己依旧只有“生”之力，季文瑜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或者说几乎所有和生死有关的天赋，都只有一半。
比如前世自己的生死之兆只有生机，而宋净云只有死亡之眸。
传说从生堪破死，或从死堪破生，再有天大机缘，才能够让生死天赋提升补全，只是从未有人达成过这样的成就，又或许完成了这样的提升却没有宣扬。
这次和影子对拼，季文瑜不禁动用了生死之兆，还用了绝剑，两大底牌尽出，却也不能给影子造成多大的伤害，纵然季文瑜用的不过是普通万炼剑而影子手上套着灵器，也不是季文瑜奈何不了影子的借口。
寻照镜的光芒闪烁的越发急了。
季文瑜沉下心神，即便觉得有些不甘，毕竟没有坠入怨天尤人的地步。
“咚咚，咚咚。”
寻照镜那头传来轻微的声响，有点像······心跳声。
季文瑜不禁屏住了呼吸，眼底突然侵染了一层忧虑。
镜面上出现了灰茫茫的一片，季文瑜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知道那一端似乎在移动。
那一头的人似乎漂泊了很久，但是在季文瑜这里，却仅仅只过去了片刻，隐隐察觉到一些诡异的她极有耐心地看着镜子的变化。
那头似乎停了下来，渐渐地，灰色的镜面开始染血，那头又开始缓慢移动。
血色越来越多，灰色的领域几乎全被染成了鲜红，季文瑜甚至觉得有种窒息的压迫感，直到第一滴血从镜子上渗透出来。
季文瑜手上如同触电一样松开了寻照镜，但是眼前却陷入黑暗。
那是，死亡的黑暗。
她可以确信自己还有神智，只是在这永无休止的黑暗里感到无比压抑。
听说和平年代有监狱做过一个实验，把一个人困在黑暗的房间里，只定时送饭，不和犯人交流，不给他看电视和报纸，四周保持绝对的寂静，没有任何人能够坚持一周不疯。
在这里时间似乎被拉长至永恒，她失去了声音和听力，思绪也变得极为缓慢。
在季文瑜昏昏沉沉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股深沉的悲伤，似乎能够听到一个心声。
那个声音在说：“要好好活着啊。”
然后她仿佛恢复了听力，入耳的竟然是自己的声音。
自己说：“不得不说，我很敬佩你······但也更加恨你。”
而那个心声却沉默了。
“为了表达对你的敬佩，我会用我全部的实力来和你一战，而为了发泄我的恨意，我至少要用我的性命，让你进境之途，永远消失。”
季文瑜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这么决绝。
沉默的“心声”也终于吐出了一段话：
“观星有方，回期无门，绝往天地，不求苟全，舍我慧根，生死相融。”
“咚——”
这一声仿佛洪钟大吕响彻在天地间，季文瑜陡然惊醒，只觉得脸上冰凉，伸手一抹，才发现已是泪流满面。
而另一边宋净云却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末日初期，她根骨绝佳，天赋惊人，扛起宋家，并且在整个佐使城都有一席之地。
随后在死亡任务中侥幸看清了一些末日真相，得到了机缘加入刑天，也顺利通过考验成为了观星使，只是白虎掌令使没有归位，观星使也无力为继，她便深深隐藏下来，直到拿到了观星使最为重要的传承之一——《绝剑》。
世上从来不乏眼红的小人，也不乏无穷谋算的伪君子。
《绝剑》作为此世明面上最强大的传承之一，就连神明也只能够勉强监测无法御使，自然知道它的存在的人都肖想着它。
宋家出了内鬼，一朝被破，自己鏖战数日，也终究逃不开一死。
即便凭借天赋能够拖着“重生”的重伤之躯勉强苟活，却也时日无多。
宋净云觉得她真的很感激梦里遇到的那个少女，傻傻笑着的姑娘，让原本清冷戒备的自己变的柔和无比，她自己都觉得神奇。
之后那个自己使用刑天秘法让神魂存留，懵懵懂懂跟在少女的身边，却因为死时修为低下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并且由于死亡之眸的天赋所以被禁锢在那一方灰色天地里，直到血色第一次侵染灰色的死寂，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少女的存在，她努力将自己对于绝剑的领悟传递给少女，双人同修，进境迅速。
宋净云不记得她在少女使出绝天地时是怎么做的了，只知道灰色褪去，变成苍白，记忆洗去，变得无暇。
可是，她不太想要这样的“最初”的自己。
第七代刑天白虎观星使，宋净云——迟早要回来的。
梦断断续续的，宋净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恍如隔世。
而季文瑜看着寻照镜上浮现出来的“观星至，生死全”的字眼，苦笑一声，不知是悲是喜。她甩了甩头，不再纠结，和其他三人互通了消息，决定一起向玉珠山顶而去。
天色微微发白，三三两两钻出冰洞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他们抱团诛杀冰兽。
突然一群满面煞气的娘子军朝着卢俊涯营地的方向飞奔而去，众人都躲得远远的，却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嘿，你知道吗？昨天东城的营地里来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说是被北城平安会的卢俊涯设陷阱害的，五百号人都没了，啧啧，真是干的出，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逃出来的。”
“这事儿我就不信吴清安和陈诚能够忍得下去，北城也是奇怪，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平安会只手遮天了，军队怎么就这么惯着那个卢俊涯呢？那小子自命风流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恶心。”
“呸，你算是什么玩意儿，我们卢会长是真正的英雄，率领军队清扫了西城和北城的障碍，人又长的帅，你个丑比嫉妒我们卢会长就直说！”一个女人忍不住反驳，横眉倒竖，看起来马上就要撸袖子打一架了。
被她点名骂的那个男人道：“你难道是平安会的成员？还是北城的人？如果这样我给您赔个不是，但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老娘我东城的！就是喜欢卢会长怎么了？我还要去加入平安会呢，只要看着卢会长的脸，我干什么都有劲！”
女人挺了挺胸，显出颇为痴迷的样子。
男人恶寒，连忙摆手：“脑残粉惹不起。”他看了一眼似乎还准备开骂的女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也许是女人得意的表情太过明显，原本急行军的娘子军里突然冲出来一支小队，几杆红缨枪就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她们眉目含煞，这可不是寻常所谓气恼的煞气，而是经历过战场浴血奋战之后凝练出的煞气，在和平年代，心里脆弱一点的人看见她们冷下脸就会发怵。
“我们带你去找卢俊涯，保证让你和他亲密接触。”
一个剪了短发的女军人笑容有些狰狞，这时候女人才感到害怕，她瑟瑟道：“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呢？”
“我一点也不为难。”
短发女军人笑眯眯地道，然后面色一厉，喝道：“带走。”
天知道她看见自己的情同姐妹的战友回归时候的凄惨样子有多愤怒，如果不是吴姐说不可夜间行军的话，她们估计早就杀向卢俊涯所在的营地了。
整整五百人啊，对于末日里的其他人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串数字，他们见证的死亡太多，早已麻木。
可对于同吃同住同做梦的军人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也许那五百人里就有曾经把自己背下战场的救命恩人，也许她们曾一起出任务，一起在生死边缘互相扶持走过。
过命的交情，让她们无比痛恨这个数字。
季文瑜看到陈诚带领着一批装备齐整的军人跟在后面压阵，他已经一扫当初的颓唐，气质凌厉，如同一柄打磨锋利的长剑，高指苍穹。
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吴清安，倒是在娘子军里看到了萧潇，她走在队伍的边缘，头低低的，似乎有些羞恼。
也对，说是闺蜜，但一个人是高高在上万人传唱的女将军，一个人不过是最底层的普通小兵，萧潇生出嫉妒也无可厚非。
季文瑜再次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位前世著名的渣男司马甫，也就不再关注这一支寻仇的队伍，悄悄向约定好的汇合地点而去。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陈诚似有所感，看了一眼她所在的区域，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无生出手的话，那两个人根本活不下来，看来她对于吴清安所部还是带着不小的善意的，”陈诚突然一笑，“也对，我怎么忘了，她也是位女性。”
“大势之下，男女分别是真正的在模糊，可惜······”陈诚想到城内许多站在街上努力摆出花枝招展模样的女人，不禁摇头，“可惜许多人都没有把握机会的想法，谁规定谁必须要依附别人才能够生存呢。”
季文瑜不知道陈诚的感叹，也许是过于低调，她一路上竟然遇到数波打劫的人。
只要不上来就下狠手的，她也不取他们性命，只是反向打劫，收益虽少，但季文瑜也没有放过。
直到中午，四个人才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魏愢眼中满是兴奋，她压抑着声音却也难掩激动，道：“大人，我发现一个秘境——”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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