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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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北的军人搭建了许多帐篷，轮岗值守，都是面色冷毅的样子。
陈诚深吸口气，看着周围坐着的六个组织头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你们过分了。”他沉声道。
“前天就说过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既然各不相干，陈将军又何必大动干戈呢？”笑容漫不经心的少年说道，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眼睛却犹如毒蛇一样，让人背后发寒。
人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灰衣蛇。
灰衣蛇这种让人憎恶的凶兽在前期犹如冷漠的刽子手，把敢于去城外杀凶兽的人都好好“教训”了一通，不少人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灰衣蛇代表着一个名为“毒牙”的刺客组织和陈诚“谈判”，据说“毒牙”是由一个和平年代的杀手组建，专门招收少年和儿童进行培养，其训练手法诡异阴狠，使得每一个正式成员都病态而疯狂。
其他几方只是沉默，他们不想招惹军方，更不想被“毒牙”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毒蛇记恨。
“你们沿路打劫······没有闹出人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陈诚站起来，紧紧盯着灰衣蛇，“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虐杀老人和女人？”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即便是已经经历过血僵城的尸山血海，却也忍不住反胃。有很多事，无法习惯，无法看淡。
被害者中还有一两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人身体的器官组织被一个个剥离出来，血淋淋地扔的到处都是。陈诚脚下一退，踩爆了一颗眼球。
不知道是谁的，陈诚听到清脆的“啵”的一声。
他大脑充血，不顾一切地愤怒咆哮，抓过副官就吼：一定要把那几个组织的人抓过来！
然后他们坐在了帐篷里“谈判”。
“陈大将军，你是在问责吗？”灰衣蛇猛然跳起，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稚气，长长的刘海飘扬的那一瞬间陈诚看到他眼角有一颗五角星的胎记。
灰衣蛇冷笑，“你要搞清楚，你们上级亲自下令，军方和我们民间组织互不干涉。你一个小小的中将，凭什么来问责我？”
陈诚捏紧了拳头，却被身后的副官一把按住肩膀，副官对他摇头，面色严肃。
陈诚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他肩膀耷拉下来，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就像一个压抑至极的火山。
“我，谨代表我个人，希望你们······不要过分。”
灰衣蛇不屑地笑了一声：“这是我们的训练方式，我会尽量不让你看见的。”说罢扬长而去。
等灰衣蛇走后，其他势力的首领才纷纷表态：“我们一定约束手下人，不让他们做谋财害命的事情。”
陈诚疲惫地摆摆手，他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嘴上答应的好，最多收敛一点不在军方大部队的地盘上过于放肆，可是，他没有办法。
一个英俊军官掀开帘子走进来，看陈诚颓废的样子，顿时走上去拍拍他，说：“不要丧气嘛，我们能力有限，尽力就好。”
“······我当军人，最怕听到能力有限，”陈诚摆开他的手，平复了一下才说，“司马甫，这次收编吴清安你立了大功，上头给你什么好处？”
“清安是我的未婚妻，当然要嫁夫随夫，”司马甫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叹气道：“他们没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给了个少将的军衔，可是这年头少将军衔可不怎么值钱了。”
陈诚勉强道：“恭喜你。”
司马甫还没有来得及谦虚两句，就有一个士兵在门口大喊一声：“报告！”
他皱了皱眉，陈诚却马上回应：“进来。”
士兵脸上还有些畅快，他说：“报告陈中将！‘毒牙’成员十二人，遭遇无生，无一生还。”
陈诚逐渐扬起笑容，“无生，无生，无一生还！哈哈哈哈哈哈。”他声音又逐渐低下去，咬牙狠厉地说了一句：
“杀的好！”
前世南陈只找到了五棵七情树，季文瑜又没有树灵指引，手中的刑天令还只解开了有限的权限，她只有依靠拿到的五片七情树叶片去感受。
一路走到了森林边缘，季文瑜眉头紧锁，发现不太对劲。
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许多人拿出包子，放在怀里捂热，蹲在怪石旁边啃。
季文瑜没有再隐藏身形，实际上这么多双明里暗里的眼睛到处扫视，她想隐藏也没有用。
“站住。”一个僵硬地声音喊住了季文瑜，她敏锐察觉到附近的人都离远了点，有的人甚至流露出极端的恐惧，就算脚一软摔在地上也要爬着离开。
有些人满脸戏谑，有些人目光憎恶，有些人面貌呆滞。
季文瑜叹口气，“我站住了，你想怎么样？”她语气平淡。
那个僵硬声音的主人拥有着同样僵硬的一张脸，不同于萧文瑾因为不擅言辞而板起脸，这个人站在那儿不说话就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塑像。
他扯着嗓子，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木头人。”季文瑜声音低不可闻，她没有想到杜从衫已经被她坑死了，毒牙组织却还是成立了，或许前世从一开始，杜从衫也不过是一个挡箭牌。
木头人是毒牙的核心成员之一，曾经刺杀成功过无数成名高手，前世吴清安就死在他的手上。
“你知不知道和平年代有句话？”季文瑜问道。
她身边隐隐围上来十一个神色诡谲的人，季文瑜觉得他们修炼还不到家，身上的毒牙气质太浓烈了，恶臭扑鼻。
木头人没有想到季文瑜不按常理出牌，他却反而更加兴奋了，他迫切地问：“什么话？”
侔明剑出鞘，寒光如银焰爆炸散开。
人灵剑阵，攻势。一主剑，八剑光，凌迟血肉。
季文瑜的声音在凌厉劲风显得有些飘渺，她说：“活着不好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死神降临人间，布施一场血雨。
他们却只想伏地感恩。
“梆梆梆”。
只有木头人靠着坚韧的皮肤勉强挡下了仅仅持续三秒钟的剑阵。
季文瑜收招了，趁着木头人鲜血淋漓喘气的时候，季文瑜摸了摸剑柄，语气平缓，仿佛刚才打开杀戒秒刮十一人的死神不是她，“你希望我留下什么买路财呢？是一只手，一只脚，还是一个胃，一个头，一颗心？”
“比起毒牙的其他人你似乎自认宽容呢。”季文瑜声音低不可闻。
她缓缓抬起侔明剑，音调也逐渐拔高：“所以，我让你单独感受一下死亡的魅力。”
断神剑，斩。
木头人“嗬嗬”叫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根本吐不出话来，原本僵硬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惊恐万状。
身首分离。
季文瑜吐出一口浊气。
“你果然也会害怕死亡呢。”
原本从军队帐篷里走出来的灰衣蛇正准备提醒一下其他的成员稍微收敛一点，快点离开军队的地盘，就看到这一幕。
他背后寒毛乍立，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季文瑜，唯恐被发现，转过身就装作冷静快步离开，闪到一块大石旁确认那个杀神不会看到自己后，灰衣蛇才疯狂地发足狂奔，他原本被残忍占满的眼瞳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嗯？”季文瑜看着由一阵风递过来的叶片，接收了上面附着的信息之后，才明白恶树无处不在，她早就进入了恶树的试炼之中。
以善心控制恶意吗？以善持恶，故除恶尽。
季文瑜默默将叶片收好，然后挑起地上的十二个储物袋。
没错，她就是一个不放过一丁点战利品的抠门家伙。
“看起来现在毒牙才刚刚起步。”季文瑜迅速探查了一下储物袋里的东西，看到陈诚远远走过来，对着他摆摆手，转身就重新走进了森林。
一路上所有人都崇拜看着她，主动让开一条宽敞的路来。
陈诚在她背后高喊：“无生！我可以保举你做少将！只要你震一震那些老头子，你绝对会是我的上级！”
那种热切让季文瑜极为不舒服，她声音压低。
“这些东西，我可不想要。”
一瞬间，她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掀开了一层薄纱，重新回到了最真实的世界。
人们并不崇拜她，他们感激她，却也畏惧她，争先恐后地远离她。
陈诚只是站在一块怪石上目送她，没有高喊，没有利诱，这个青年仿佛一下子变老了，胡渣长了出来，板寸变成了短发。
季文瑜洒然重新走进幽深的森林中，等待着欲树的下一招。
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看见和平年代的大明星们抱团瑟瑟发抖。
他们有男有女，衣衫半掩，或阳刚或精致，或帅气或柔美，就仿佛一副绝世的美人图。
季文瑜无语。
“我像那么肤浅的人吗？”
画面消失。
真实的世界里十几只小狐狸抱在一起好奇看着季文瑜，发现季文瑜盯它们的时候，它们仿佛受到了惊吓陡然四散开来。
森林深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一袭白衫的女子，眉目温和，笑容缱绻，仿佛最纯净无垢的仙子。
“师······”
季文瑜抿了抿嘴。
她发现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有些恼怒，季文瑜撇过头去不看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姑娘，她说：“在小世界任务里还穿白色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吗？你挖坑也不要忽略常识！”
宋净云愣了一下。
“我穿白色是为了不被误伤。小世界里天色比较昏暗，只有蝙蝠一种凶兽，不要紧。”
季文瑜连忙看过去，使劲眨了眨眼。
“阿，阿云。”不太习惯的称呼让季文瑜有些脸红。
宋净云温和笑了一下，“你好。”
一句话后，空间扭曲，季文瑜扑过去却只抓到那还残留着宋净云气息的空气。
“欲树，到底要做什么？”她面色有些沉。
叶片飘落到地上，季文瑜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捡起来。
叶片传来信息：
“让你认清你的欲望。”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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