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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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杜为民的杀意，季文瑜只是偏了偏头，神色冷漠的仿佛刚才的恶性流血事件根本不是她做的一样。
陈诚在逼她在试探中露出凌厉的爪牙，杜为民在逼她燃起因被人不屑而燃起的怒火，末日在逼她用武力来保护自己。
她杀过的凶兽无法统计，杀过的人也不计其数，她冷漠面对生死，对他人更是漠视。
绝大多数人不会为了踩死一只蝼蚁而愧疚伤心，只有同是蝼蚁的人才会因着这份兔死狐悲之痛谴责杀死他们同伴的人。
季文瑜从来都不是好人，她只关心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在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安然无恙的时候，她才会关心其他的人，才会有什么“博爱”“无私”的感情。
杀了杜从龙，不仅仅是为了泄愤，更是为了震慑。
而为了达到震慑这个目的，季文瑜至少要在杜为民的手下逃脱。
陈诚不会帮她，他在待价而沽。
然而季文瑜就好像是一个踩死了蝼蚁的人类，人类在面对更多蝼蚁的围攻的时候，是会仓皇逃窜还是一脚踩死呢？
在蝼蚁的数量没有多到能够一瞬间将人类啃成白骨之前，季文瑜只会选择一脚踩死它们，所以她动了。
已经超越常人数百倍的体质让普通士兵的视网膜根本捕捉不到季文瑜的身影，只觉得周围一阵轻风飘过，眼前已经失去了季文瑜的身影。
长剑还鞘，对于敌人的帮手季文瑜没有好感，但是这群士兵不一样。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军队是一把双刃剑，贤明的人用它来开创盛世，守护一方平安，昏聩的人用它来掠夺资源，破坏一世和平。
军队只是一把兵器而已，而季文瑜并没有毁灭兵器的习惯。
在那百余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随后昏迷了过去。
在场的即便是一阶的修炼者也无力至极，他们也许能够稍微看到季文瑜的运动轨迹，但是却无法去阻挡，甚至连拔出武器的时间都没有。
敲晕最后一个军人的时候，季文瑜停下了移动，带鞘长剑仿佛在所有的士兵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官方内部再怎么争权夺利，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全是他们的兄弟啊。
守城的士兵没有冲上去，直接将子弹上膛。
在没有生产线的现在，子弹是一种消耗品，士兵们也被命令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够开枪，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士兵觉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心中的关键时刻的底线。
“开枪！”
一个士官喊道。
季文瑜眯着眼睛，一瞬间子弹出膛射出的轨迹在她的眼中被无限放慢，整个世界褪色成了灰白。
生死之域，一线生机！
季文瑜捕捉到那条最为明亮的生机，却没有选择它。
她知道那条生机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是如果对这些中立的或者是另一方的士兵动手的话，她也就算是和官方结仇了，虽说不至于变成与除之而后快的死敌，但总归是有不小影响的。
而且弹回子弹的方法太过于耗力，在不知道敌人数量的时候，过多的消耗体力只会将自己推向灭亡。
所以季文瑜选择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方法。
在子弹来临的那一瞬间，季文瑜脚下动了，她整个人如同一片飘飞的树叶一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态。
而在季文瑜的感知中，数十颗子弹如同被放慢了无数倍，她则闲庭信步般躲开了子弹的轨迹。
直到季文瑜停下来的时候，士官惊恐的神色还没有恢复过来，就看见季文瑜掐着杜为民的脖子将之生生提了起来。
“放下杜将军！”
士官高喊道，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季文瑜盯着杜为民，突然道：“我听说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军官。”
杜为民不知道季文瑜的目的，只能够咬牙死扛，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色让人看着就难受。
“可惜了，从和平年代走上来的人，官僚气太重了。”季文瑜叹息一声，语气惋惜，眼神却没有半点波动。
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法则。
季文瑜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杜为民，甚至还好心地稍微松了松手。
杜为民被恐惧和羞怒冲昏的头脑也逐渐清醒。
“她想等陈诚？！”杜为民的心中划过了这个念头，随即难以置信地在心里咆哮：“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敢？这么无法无天！她以为就没有人能够治的了她吗？”
正如杜为民所想，季文瑜在等陈诚。
陈诚送了她一个人情，也摆了她一道，季文瑜自然不会因为是暂时的合作伙伴就轻易放过他。
陈诚在估量季文瑜，季文瑜也在估量陈诚。
季文瑜敢肯定，促成这个局面的陈诚一定就在不远处暗中观察，但是她对付杜为民的时候陈诚一点也没有冒头，无论是杜为民技高一筹，将季文瑜擒住，还是季文瑜武功惊人，杀了杜为民，都对陈诚没有坏处，甚至如果杜为民死了的话，陈诚还会获得不小的好处。
陈诚想做出“救援不及”的样子，季文瑜却不想给他机会，不来是吧，我就站在这里，看你来不来。
时间一长，陈诚就装不下去了。
杜为民的脸色已经发紫了，一半是因为缺氧，一半则是被气的。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了陈诚和无生两个小辈博弈的牺牲品了。
陈诚赶过来的时候，杜为民恶狠狠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陈诚身上估计早就千疮百孔了。
“无生，有话好好说嘛。”陈诚看着季文瑜冷漠的表情，不由哂笑。
“好。”季文瑜点点头，然后手掌一用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杜为民的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去，季文瑜好像扔垃圾一般把杜为民给扔出去，然后淡淡地盯着陈诚。
杀死杜为民父子，才让压在她心中的万丈大山消失了一块小石子，在季文瑜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她自诩睚眦必报，但也不会对这种小角色时时挂念。
陈诚苦笑，道：“杜从龙不算什么，毕竟杜家有那么多子孙呢，但是你杀了杜从龙，再杀杜为民，杜家一定会震怒的。”
“合作中断？”季文瑜只在乎这个。
通过官方的原始资本，她已经在短短十个小时将这些资本变成了让人震惊的积累，哪怕是官方要再次拿出数万点任务点也会伤筋动骨。
陈诚正色：“我知道这次是我先出的手，所以我和你保证，官方的交易断了，我代表陈家和你继续交易，杜家的势力主要在南城，我会帮你尽力挡住。”
“我要的那些材料，官方收集到的就卖给我吧，总不能做出一笔烂账。”季文瑜此时仿佛化身成了仁厚的商人，一码归一码，做生意的时候，可不能坑人。
“······按照你定的价格，三十六株一阶特殊草药和三块特殊材料，一共一百零三任务点，你只要给我一百任务点，这笔交易就两清了。”
季文瑜爽快地划过去一万一千一百任务点，随后道：“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真正的生意了。”
陈诚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就等你这句话。”
“刚死了一个军官呢，收敛一点。”
心情不错的季文瑜调侃了陈诚一句，她恍惚记起来，曾经末日之前的自己，爱笑，笑得傻傻的，爱调侃人，段位却太低总是被反嘲。
季文瑜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你叫什么？”
突然间在外面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少女，她身材矮小，扛着一把长刀，几个跳跃就跨过了偷偷观察的人群，冲到了季文瑜面前。
明明是激动的语气，少女的脸却始终僵硬，她似乎努力想要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是却让人看起来觉得分外诡异。
季文瑜没有被吓到，原来萧文瑾早就是面瘫啊。
“无生。”季文瑜淡淡道，客气疏离。
萧文瑾有些无措，她很想讲些什么，但是最后只能够泪眼汪汪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啊？”
那张莫名熟悉的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让季文瑜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萧文瑾，没再搭话，和陈诚一路奔向了酒馆。
“你是不是姓季？”
少女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在耳旁作响，季文瑜深吸了口气。
陈诚面色古怪。
“你和萧家那位······额，四小姐，长的真像啊。”
季文瑜没有理会他，直接用情报堵住了陈诚的嘴。
一到交易的时候，陈诚就异常认真，寸步不让。
这一次足足商讨了半个小时，两人才最终达成协议。
季文瑜出了酒馆，不出所料地看见萧文瑾抱着刀站在外面。
“萧文瑾。”季文瑜想要绕过她，但是萧文瑾却坚定地拦在她前面，季文瑜不由得停下来，冷冷盯着少女。
“你知道我？”萧文瑾的脸色还是那么僵硬，但是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季文瑜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在生死之境也可以保持冷静的她，现在心里却起了不小的波澜。
“我是你的······”萧文瑾走近了两步，在犹豫着准备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却发现季文瑜已经消失了。
作为二阶的存在，季文瑜的确太过于强大。
“当了近十年的独行者，没想到还有这段缘分。”
季文瑜现在知道她和萧文瑾应该确实有不浅的关系，可是那又怎么样？相认又能够改变什么呢？只是，总有些不甘心啊。
她的脑袋有点混乱，所以她选择离开，恢复冷静之后再思考。
但是季文瑜清楚，她不想再负担起一段因果，就如同她不愿意加入一个势力最后沦为供养对方的牺牲品一样，她不想将她的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个她没有多少记忆的人身上。
而在没有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季文瑜觉得，她是没有资格去守护他人的，她害怕和前世一样，成为一个永远在失去的，无用的人。
只有对师傅是不一样的，无论她实力如何，她也要拼尽全力，让师傅一世安康。
想到师傅，季文瑜瞬间坚定了下来，刚才庸人自扰的念头突然间消失了，而她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变强！要变成有资格去拥有感情的强者！
季文瑜握紧手中的剑，朝迷雾之森走去。
那里有一样东西，她必须得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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